第四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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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赵世瑞从蒲城回到西安后,被任命为国民革命军第十七路军第一师第一团独立营的营长部队每天都在加紧训练,准备随时开往前线。在十七路军中,活跃着一批的地下党员,由于赵世瑞为人正直,思想上靠近革命,地下党负责人殷义盛一直把他作为党员的发展对象进行培养,并利用一切机会与他促膝谈心,向他讲解革命理论,指导他阅读革命书籍,使他感受到只有才能救中国,只有才是中国的未来和希望。
西安事变和平解决后,西安抗日民主运动空前高涨。蒋介石回到南京后就违背诺言,扣留了送其回南京的东北军将领张学良将军,又对杨虎城将军“撤职留任”,逼着交出兵权。杨于1937年4月27日电蒋辞去西安绥靖公署主任及十七路军总指挥职务,由上海东渡出国,去了日本。
由于十七路军在杨虎城的领导下,从士兵到将领,拥护停止内战,一致抗日的思想,成为蒋介石的眼中钉,杨虎城出国后,十七路军番号被撤销,只保留了原第十七路军第三十八军的番号,由集团军变成了一个军的建制。这支以陕西子弟兵为主的“陕军”改由孙蔚如领导,孙蔚如被任命为陕西省政府主席兼三十八军军长。蒋介石虽然签订了和平抗日的“二十一条”,但从内心里先后抗日的方针没有变。
民国26年十一月,正面战场太原保卫战失败以后,日军华北方面军于民国27年初,按照其大本营关于“黄河左岸地区推进平定”的作战计划,以五个师团的兵力,发动向晋南和晋西北的猛烈进攻。三月间,先后战领了临汾、河津、永济、芮城等地。三月七日,一部分日军窜抵黄河天险风陵渡,隔河向潼关炮击,潼关北倚黄河,南靠秦岭,是入陕的咽喉要地。日军炮击潼关时,停留在潼关车站的客货列车被击中,不少民房被击塌,浓烟四起,百姓商旅沿陇海路西逃,西安震动,陕西告急!驻西安的主要部队仍驻扎在北山一线的剿共战场,迟迟没有出兵。在孙蔚如多次发电告急后,蒋介石才同意三十八军开赴潼关抗日前线。蒋介石有他的老主意,这三十八军可以说是一个赤化了的部队,让围剿陕北,是只出工不出力,彻底撤销建制又怕激起陕西民愤,故而转眼一想,推到抗日前线,借日本人手销灭之。
令蒋氏料想不到的是,这三十八军一上中条山,就给了侵华日军一个下马威。一气夺回了几个山头,一仗打下来,日军就不敢小瞧这支在中国武装力量里只能称作杂牌军的地方部队。赵世瑞就在这支队伍里,几个月下来,赵世瑞的部队一气将日军防线逼退了上百里,在滹沱河战役和旧关战役时,担任营长的赵世瑞由于指挥得当,冲锋在前,奋勇杀敌,立下赫赫战功,受到师部嘉奖表扬。1938年秋,在晋南的永济战役和中条山防守战中,他们配合八路军作战,给了日寇以狠狠的打击,俘虏了敌少将指挥官在内的大批俘虏,受到军部表彰,赵世瑞荣获抗日英雄称号。
1945年日本投降后,八年抗战结束。赵世瑞所在的三十八军,正在河南巩县驻防,蒋介石却没有忘记这支在西安事变中抓自己又放自己的部队,心里仍然耿耿于怀。他再次下令,将八年前缩遍为第三十八军的十七路军,继续缩编削弱,缩编为一个旅两个团的建制。赵世瑞担任了164团一营一连连长。缩编后,一部分在八年抗战中,战功累累的抗日战士,被就地遣散回家。这群出潼关八年来,在抗日战场上也没有流泪的陕西愣娃们流泪了。接到缩编和遣散命令的当日晚上,旅长孔从洲在河南巩县率部起义,赵世瑞是起义人员中的领导骨干,他受命带领全连指战员向八路军驻地移动时,被闻讯赶来的国民党军队重重包围,因寡不敌众,使起义失败。赵世瑞在掩护孔旅长脱险后,被国民党部队逮捕,押在三十八军军法处。半年后经地下党员殷义盛多方营救获释。赵世瑞从内心里,恨透了国民党的反动统治,决心走领导的革命道路,释放后,于1945年离开国民党部队,回到邠县老家。
十二
薛县长带着保安团,用800只羊将泾北镇的烟苗全部吃光销毁后,史桂花家十亩地就闲了下来。染坊虽然经过大的修缮和扩建后,因大多数人家,目前的注意力只在粮食上,染坊只有些一般零星的生意,刘顺儿一家三口,在染坊里熟门熟道,很轻松的把零星生意应付着,史桂花不用过多的操心。大多数人家,把禁烟闲置了的土地,翻晒以后,准备种秋。
史桂花是一个心气高不服输的人,她从年馑时卖石子馍,到后来种罂粟发财,她认为只有思维和别人家不一样,才能取得与别人不俗的成绩。虽然挺着个大肚子,但她的思维异常的活跃,从来没有停止过盘算。她有她的想法,从四月到种麦,基本还有五个月的时间,地里闲撂着也不是个事,就像她给刘顺儿说的话:“就是种的卖葱卖蒜也不能让地闲着!”说归说,种菜那得费多少劳力呀,况且这年月,菜的销路也有限。
清早起来,史桂花让刘顺儿套上马车,就匆匆往旬邑县赶。经过一夜的思考,史桂花决定给地里种茴香。茴香是一种药材,也是一种香料,嫩苗也可当菜食用,每年春季种,夏季收,是一种经济作物。史桂花娘家周围的旬邑县土桥镇,自古就是陕西最著名的“土桥小茴香”产地,由于已成气候,所以产量很大,质量最好。史桂花来到土桥镇后,按十亩地的用量买足种子后,赶晚上就回到了泾北镇。
第二天一早,刘顺儿就来到地里种茴香。茴香是一种草本植物,不象麦子那样需要深种,只需要有一层薄薄的土覆盖在种子上,就可生根发芽,因而种起来也很简单。刘顺儿一手端着装茴香子的升子(一种计量粮食的量具,十升为一斗,一斗为四十市斤),一把一把象玩耍似的把种子均匀的撒进已犁好整平的地里,然后套上驴,驴后的绳子拖着一个棘条做的耱子,耱子上压了一袋子石块在上面,赶着驴把整个地耱了一遍,就算种好。几天下来,十亩地轻轻松松种完。
十天后,满地里已长满了松针似的茴香幼苗,半个月后,茴香苗已遮住了地皮,叶子逐渐分裂成丝状,到五月时,茴香花开了,把整个田里装点得一片金黄。
夏天收麦完后,长成半人高的茴香株,逐渐发黄变干,到了收获的季节。这一年,史桂花的十亩茴香获得了大丰收,到夏末时,史桂花将茴香装了满满一马车,赶到旬邑土桥镇集市上卖掉,全部换成了银元。
泾北镇上的人,又一次被史桂花的治家之道和经营手段折服了。
这年的秋季的一天,镇小学的师彬民校长,带着一个人来到赵家染坊,点名要见掌柜的,史桂花接待了来人。据师校长介绍,来人是他早年一个同学,现在在关中道跑布匹买卖,有一大匹布想染,特地来找赵家染坊。史桂花一听来了买卖,高兴的不得了。来人说:不瞒史掌柜地,我是陕甘宁边区关中分区的后勤部长,这批布现在在关中分区所在地马栏镇,因为要染成军服用的土黄色,一般染坊都不敢接活,不知史掌柜敢不敢接。看史桂花还在思量,后勤部长说,我来之前,通过边区党组织对你家情况已有了解,赵世瑞是个进步青年,在西安也与我们党有紧密的联系,我们对你家还是比较放心的。
史桂花稍做思考就答应了这笔买卖。后勤部长叫张志云,也是旬邑县人。张志云走后的第二个晚上,第一批白色家织布运到了赵家染坊,从纺织的质量上看,是各家各户收上来的家用织布机织出了土布,手工千差万别各不一样,一律是棉花的原色布。布运到后,为了保险,史桂花让来人直接将布下进了当年躲土匪的地下室里。史桂花估计,这匹布从染到桨到晒干成成品,估计得一个月,于是向张志云索取了色样后,让他下个月的今天来取布。
从这天开始,史桂花让刘顺儿再叫了几个老实可靠的帮忙的杂工,以快要临产为借口,关闭了门面上的零星生意,一门心思看着伙计们,没黑没明地加工着这批布。
一个月后的夜晚,关中分区的张志云部长来到赵家,看到码放的整整齐齐的土黄色军服布料,特别高兴,付了染布费后,就把布拉走了。过了几天,又运来第二批、第三批军服布料。为了安全其见,史桂花让刘顺儿他们每晾干一批布,就放到地窖里,有几次镇保安队嗅到了一点味儿,来到染坊查了几次,也没查到,况且保安团知道赵世瑞在省府干事,也不敢太放肆,只是例行公事的查查就向上交差。
此后赵家染坊,成了陕甘宁边区关中分区一个可靠的军用布料印染点,史桂花的这桩生意,也一直坚持了好多年。
深秋的一天晚上,史桂花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刘婶和提前一月赶来的母亲端汤端水侍侯着,直到儿子满月,史桂花给儿子起名叫秋生。
十三
赵世瑞终于回到了故乡邠县,回到了舒心畅气的家里。儿子已经14岁了,在县里上中学,家里地里被史桂花安排的井井有条,他也插不上手。回来后不久,经地下工作人员、国民党邠县香庙乡乡长王居兴引荐,他来到了位于旬邑县马栏镇的陕甘宁边区关中分区,经过组织考察,正式加入了中国,参加了革命。
边区党组织根据赵世瑞多年在西安国民党部队当兵,并且原来在军队内有一定职务,在抗日前线又被授于抗日英雄称号的实际,决定让他打入敌人内部,做的地下工作者,发挥自己的特长,更好的为边区服务,赵世瑞愉快地接受了组织安排。
1946年初,根据组织安排,由地下党员王居兴极力推荐,国民党邠县县长薛宾海委任赵世瑞为国民党邠县龙高乡自卫队队长。从此,赵世瑞就像一颗革命的定时炸弹,埋进敌人的心脏。
那年夏天的一天,赵世瑞带领自卫队驻扎在龙高乡胡家庙一带。这里是解放区赤水县(今淳化县官庄镇一带)的边缘地带,在一次搜索中偶然碰见赤水县县长王振喜和关中分区一科科长,驻在庄里村张是礼家。为了掩护革命同志,赵世瑞带领自卫队离开了这个村子,使干部在敌人眼皮底下安全脱险。
赵世瑞的驻防地在赤水到东后区一带,这里正是边区政府的前沿阵地,我党派出的大批工作人员都从这里打入白区的邠县,开展地下工作。赵世瑞按照组织安排,用自己的合法身份巧妙地掩护这些同志顺利通过赤水县龙高这道防线。如我党个别同志不幸被敌人抓获,他就以乡党、亲戚、朋友、老熟人为借口出面担保,并派自己的警卫员张金子亲自护送出境。
赵世瑞在龙高乡龙马城上驻防,为了给刚成立的龙高游击队输送武器弹药,他想出打假仗的绝妙办法,迷惑敌人。他提前和游击队商定好攻城时间,利用晚上天黑之际双方对天放枪,假打一阵,借混乱之机,我游击队员潜入城内,满载着武器弹药主动撤退。赵世瑞便以战斗胜利为由,向国民党邠县保安司令部邀功请赏,敌人信以为真,除嘉奖表扬外,还给龙高自卫队补充了大量武器弹药。补了又打,打的过程中又送,送了又补,诸如此类战斗在赵世瑞任职期间打了好多次,边区游击队员风趣地称为“进宝战”。赵世瑞除给地方游击队送弹药外,还派地下党员张三怀多次给关中分区保安处送武器弹药,这在当时我军武器弹药装备十分紧缺的情况下,真是雪里送炭,做出了很大贡献。

那年夏天,我边区政府根据敌我斗争的形势发展,决定夺取龙高乡龙马城,解放龙高地区,建立邠县县委和各级政权组织,为解放邠县打好基础。关中分区保安处派吴步印同志把这一决定告诉了赵世瑞,并征求他的意见。赵世瑞表态积极配合,坚决服从组织决定。同时他建议采用声东击西的办法打假仗,迷惑敌人,时机成熟后他带人主动撤退,让出龙马城。
战斗打响后,赵世瑞带领自卫队应付了几下就撤走了,胆小如鼠的国民党龙高乡、保人员跟在自卫队的后面狼狈窜逃,给我军留下大批武器弹药和被褥、粮食等物资。从此,龙高区宣告解放,接着成立了龙高区委和区、乡政府。10月,邠县县委,县政府在龙高地区成立,使这一地区革命斗争形势有很大发展。
龙高区解放,给了国民党邠州专署和邠县政府当头一棒,他们不甘心失败,重心搜罗安保人员,在保警队和自卫队的保护下又窜回龙高地区,盘踞在龙高云阳寺和高村城堡内,企图歼灭县、区政府。赵世瑞及时给我军提供了敌人的情况。转眼到了1947年,那年的7月23日,我边区政府根据赵世瑞的报告,作出了全歼保警队,赶走自卫队和乡公所的决定。由关中分区副司令张占云指挥关中总队,西府总队和龙高游击队600余人,用突袭战术,一举歼灭驻在云阳寺的敌保警队,浮获敌军300余人,缴获步、机枪300余支,国民党安保人员被击溃逃窜,赵世瑞带领自己的自卫队只应付了几下就撤走了。
1947年8月,赵世瑞根据组织的安排,和王居兴合作,以自己合法身份为掩护,带领解放军西北野战军第四纵队侦察科长薛健潜入邠县城内七天,在敌人眼皮底下,经过详细侦察,绘制成邠县城区地图,详细地记载了县城内国民党敌特机关的位置、驻军、布防及火力点部署等情况,为以后彭德怀指挥的西府出击解放邠县城,活捉邠州专员乔维森和少将指挥官赵璋提供了准确的情报。
1947年,是国民党重点进攻陕北,解放军由防御转入进攻的一年。地处西安至兰州、银川公路要冲的邠县,是敌人用来包围和进攻陕甘宁边区的桥头堡。这里设有国民党第七专员公署和少将指挥司令部,真可谓敌特党网纵横,反动统治森严,革命斗争十分残酷,白色恐怖笼罩邠州。就在这腥风血雨的风尖浪口里,赵世瑞凭着一颗忠于革命的赤城之心,身居险境,稳如泰山,以大无畏的革命气概,和国民党顽固派展开了你死我活的斗争。他不惧艰险,智斗群魔,巧妙地绕过敌人的明察暗探,把敌人在西兰公路上的行动计划,军事变动,部队布防、火力要点、敌军番号和敌暗探等情报一个接一个地送到我边区政府,使敌人进攻和破坏边区的计划一次又一决的落空,并遭到惨重失败。在整个西北战场上,敌军节节败退,我军处处旗开得胜。
十四
一九四七年十月初,赵世瑞和王居兴用化名“邹信”、“张让”给边区刘治荣区长写了一封关于国民党邠县专署军队调动和布防情况的情报。王居兴执笔写好后,因给母亲祝寿,便派其弟王吉元去送,王吉远不慎将信遗失在香庙镇的街道上,被开茶铺的韩怀儿拾去,交到了国民党委庙乡公所户籍干事李秉乾手里。李得此信,如获至宝,认为升官发财的机会到了,于10月6日去邠县县城开会时,交给了国民党三青团部股长黄俊英,托他转交给国民党邠州专署少将指挥官赵璋。赵璋随即会同国民党邠县县长薛宾海查对笔体,王居兴首先被捕入狱,在敌人严刑逼供和利诱下,他供出了“邹信”是赵世瑞的化名。
在王居兴被捕的日子,赵世瑞借故离开邠县暂去永寿县躲避,以观敌人动静。但是,狡猾的敌人在审出王居兴的口供后,表面上装得风平浪静,若无其事,暗中派出大批特务搜捕。赵世瑞虽然离开邠县,但他心里惦记着被捕的革命同志、惦记着革命工作。他有时想,也许敌人只是一般的盘查,王居兴不久就会释放;也许自己回去后,还可以找关系营救他出狱。为了打探情况,设法营救王居兴出狱,他于10月28日晚回到邠县,还没走到家门口,就被守候多日的特务逮捕。
赵世瑞被捕后,国民党邠州公署专员乔维森、少将指挥官赵璋亲自审问。为了保守党的秘密,他同敌人进行了一寸步不让的殊死斗争,不管敌人怎样审问,他始终守口如瓶,宁死不屈,绝不承认和有任何联系。当敌人亮出王居兴的口供后,赵世瑞心里燃起了无限愤恨的烈火,这一瞬间的内心活动,并没有影响他表面上的镇定自若。只见他呵呵大笑,嗤之以鼻,摆出一付轻松无事的嘲笑面孔告诉敌人:“你们上当了,像我这样的人,信得过吗?王居兴和我有隔阂,故意栽脏陷害,你们也信吗?那有送情报本人不签字的道理。”然而,心毒手狠的乔维森和杀人不眨眼的赵璋对赵世瑞施用了非人的折磨,施尽酷刑,先后三次动刑,折磨得赵世瑞死去活来,也没有从他嘴里得到任何东西。
第一次动刑上土飞机,就是在两足两手和头上各绑一根绳子,然后吊在空中,之后又坐老虎凳,折断了赵世瑞的一条腿,钻心的疼痛使他昏迷过去。但是,坚贞不屈的赵世瑞没有向敌人投降,苏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瞎了你们的狗眼,老子出生入死为国家干了十多年,只知道头可断,血可流,中国人的志气不可丢,要我向你们招供不可能”。
第二次动刑给指甲缝里插竹签。残无人性的刽子手把一根根竹签插进赵世瑞的指甲缝,折磨得赵世瑞又一次昏死过去,敌人又用冷水将他泼活,摆出一付更狰狞的面孔问他:“看你嘴再硬不硬,你如果不招出同伙人,非把你活活打死不可”。面对敌人的残酷刑罚,赵世瑞大义澶然威武不屈,指着敌人的鼻子高声怒骂:“你们这些吃人饭拉狗屎的败类,打错了主意,你们的刑具只能摧残我的,但是不能摧残我的革命意志和信念。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是一个革命者,我拥护中国,我做的一切问心无愧,要我说什么,只有一句,就是愿早日消灭你们这些祸国殃民的蒋介石的走狗”。
第三次动刑,敌人用了电刑,他们把电话线接到赵世瑞的**位上使劲摇动,赵世瑞随着电流的冲激,失去知觉,瘫软在地。这些狼心狗肺的反动爪牙们哈哈大笑,得意忘形。他们硬要赵世瑞招供,说出邠州城内的地下党活动情况,负责人是谁等等。但是,把生死置之度外的赵世瑞只要清醒过来,仍然破口大骂,毫不屈服,敌人恼羞成怒,大打出手,打得赵世瑞血肉横飞,体无完肤。面对敌人的淫威,赵世瑞从不叫苦,也不讨饶,他痛骂邠州专员是民族败类、人民的罪人,表现出了一个员的铮铮铁骨和浩然正气。
硬的一手失败了,敌人又来软的,他们给赵世瑞封官许愿,好言相劝,只要他说出给做工作的情况,就会青云直上,要官有官,要钱有钱。敌专员乔维林把赵世瑞请到他的办公室,假装撕文,满面堆笑,先递烟,后给茶,拍着赵世瑞的肩膀假惺惺的称起兄弟来。他说:“小兄弟,你年纪很轻,前途无量,过去为党国做了不少工作。由于一时失误,上了的奸计,但是人生在世,谁能无过,只要你洗心革面,改过自新,把知道的的情报说出来,我们是会相信你的。像你这样有为的人材,我还要报告上级,委以重任,这是你光宗耀祖的时候到了,不要错过了机会,遗恨终生。”赵世瑞听了后,识破了乔维森软硬兼施的奸计,回答说:“我活了三十多岁,走南闯北,上过前线,打过日冠,救过国家,当过抗日英雄,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人民的事情,这就是我最大的光宗耀祖。要杀要刮随你便,但要我说出什么,根本就不可能。”
赵世瑞被捕后,特务很快去泾北镇搜查了赵家,史桂花也被多次审问,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史桂花参于,也没有逮捕史桂花。史桂花几乎隔几天就去县城监狱探望赵世瑞,给他送过一些衣物和生活用品,因看守每次见面都在场,史桂花只能安慰赵世瑞,并暗示我党已知道他的情况,正在设法营救。
赵世瑞从敌人审讯的力度看,自己离牺牲的日子已经不远,他将家里的一些事情,和孩子托付给桂花,让他要把他养大,告诉他,他的父亲是怎样一个人。
在赵世瑞被关押的日子里,我边区政府从多方进行营救,西安我地下党,已托关系让国民党陕西省政府的要员出面营救。
1947年11月13日晚,国民党邠州专署决定,在邠县城西门外杀害赵世瑞。专员乔维森已嗅出了我党在加紧营救,并有派兵劫狱救人的可能,因此,他决定,用先执行后补办核准手续的办法,杀害赵世瑞。
这天晚上,泾河两岸,寒风怒号,大雪纷飞,做贼心虚的国民党邠州专署及其爪牙们,如临大敌,到处布岗设哨,严查行人。在刑场周围布满了荷枪实弹的士兵,半夜零时,当敌人押解赵世瑞的时候,他一不惧怕,二不惊慌,保持了一个革命者顶天立地的英雄形象。他首先穿好衣服,徐徐站起,昂道阔步,从容不迫地走向刑场。
在刑场上,当敌人问他,最后还想谈什么时,他高呼“打倒国民党,中国万岁!”他的口号声未绝,罪恶的枪声便响了,年仅36岁的赵世瑞,为革命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赵世瑞遇难的噩耗传到了家乡泾北镇和边区政府后,知情者无不痛哭流涕,悲伤至极。大家怀着悲愤的心情从县城搬回烈士遗体,在泾北镇召开了隆重的追悼会,我关中分区领导及邠县地下党组织,赵世瑞生前好友,及众多家乡人民,参加了追悼会。
两年后,邠县县委授予赵世瑞革命烈士称号。
十五
一九四九年七月,邠县解放。
史桂花被选为泾北镇妇联主任,后加入中国,历任县妇联主任,邠县政协副主席、主席,六六年文革中受到冲击后,回乡改造。七九年恢复党内外职务后离休。一九八○年五月,因病去逝,享年六十六岁。
儿子赵秋生,一九五三年春,考入西北大学中文系,毕业后,考入北京大硕士研究生,主攻汉语言专业,后留校任教授,至今。其夫人为北大著名的历史学教授,有一子亦步其父后尘,离京考入西北大学中文系,毕业后扎根古城西安现为某刊物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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