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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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青亭刚回到自己房间,椅子都未坐热时,就听见了奶妈的大呼小叫:“小姐,真是不得了呀,家里出大事了。”
青亭顺手拿起桌上的点心塞住她发出超音波的血盆大口:“小声点说,出什么事了?又有人死了吗?”
奶妈困难地吞了吞口水,终于将嘴里的点心给咽进肚后就迫不及待地说:“不是啊,是二十房。”
青亭皱着眉说:“你就不能把话一口气说完啊?”
奶妈急急说:“是这样的,原来那个二十房是内奸哪。她每月与娘家哥哥见面时,都会给他一份偷出来的三谷家帐本。而且在姑爷抓她到地牢和她哥哥对质时,她竟然小产了。孩子已经有三个月了。你想啊,姑爷回来才二月有余,她怀的身孕竟有三个月,这不是摆明了她偷汉子么?老夫人知道了很生气,说要姑爷把她给活活打死呢。”
青亭无所谓的笑笑:“关我什么事?奶妈,你整天抱着孩子和姐姐在一起,怎么不但一点她的淡然和修养都没学到,长舌八卦的功力却反倒日渐见长?”
奶妈脸皮红了下,小声不知道嘟囔了几句什么。
见她窘迫的样子,青亭决定顺着她的意发问:“那么家里其他人有什么反应呢?像夫君、二房、姐姐他们?”
奶妈眼睛一下子亮了,她滔滔不绝地说:“家里当然闹翻天啦,二房的脸绷得可难看了,也难怪,到底二十房是跟了她多年的丫环,和她关系近得很。现在二十房闹出这种事来,听人说啊,二十房与人私通身怀有孕还是小事,关键还是偷帐本,这可是出卖三谷家的大事啊,二房会担心自己也是难免的,指不准会有人说她有份呢?姑爷还是念二十房在三谷家多年的情分,在她小产后没把她关在地牢,而是关在自己的房间,让大夫在瞧呢。大夫人心地真好啊,听到这种事后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唾骂二十房,反倒为她可怜呢。”
青亭想了想后问:“二十房里的下人怎样了?”
奶妈神秘地说:“每个人都被叫去问过话了,不过都说不知道嘛。这也是,二十房平时对人就不怎样,又是从下人被提为小少夫人,没有哪个下人特别喜欢、亲近她的。现在都被姑爷发配干别的工作了。”
青亭懒洋洋地点点头应了声半睁眼说:“奶妈,我乏了,你去姐姐那带孩子吧,我想睡一会。”
奶妈离开后,青亭钻进被子里,脑子里不停的转过一个又一个想法。
虽然青亭的历史并不好,但她依稀记得,公元600年时隋文帝杨坚才会废太子,立晋王为储君。
现在才是公元590年,离太子党和晋王派正式激烈对决的日子还太远了。
但当初为了拖住三谷闻淄胡乱找的借口“与太子、晋王有关”竟然唬住了他,可见两党之争在10年前,不,也许是更早就已有了私下的交锋。
三谷闻淄真的是站在晋王这边的吗?
那只看不见的手又仅仅是太子党所伸出的这么简单?
说不准树大招风的三谷家同时也是晋王眼中钉?
或者更可怕些,有财、有势、朝外控制着庞大组织的三谷家会不会早已成为皇家心中的一根肉刺了呢?
二十房虽然自私、精明、有些小聪明,但她到底只是个头脑简单、目光短浅的女人,她是不会想到在她所不知道的世界里,有着怎样的惊天暗潮在涌动,却应该也不会做出挖掘自己墓**的傻事,她是依附三谷家而生存的菟丝花,她不会不明白,没有了三谷家,她什么也不是,而且也想不出如果她离开三谷家后靠什么能过得比三谷家少夫人更好、更舒适的生活。她没有理由,也没有本事可以做出损害三谷家的事。
那么是谁想陷害她呢?陷害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还有紫雾,现在只知道她已背叛了三谷家。可是做为从小就被三谷家刻意培养的精英干将,她对三谷家所抱持的忠诚决非普通人能敌。背叛的理由是什么?普通的诱惑是无法打动她的。
好似青雪,虽然她已完全服从了自己,关系良好且协助自己成立、管理组织,但是有个绝对的前提:那就是她洪青亭是三谷闻淄的妻子,是三谷家的当家主母,也是未来三谷家主人的母亲。所以无论她做了什么都不会损害三谷家。这就是青雪对三谷家忠诚的表现。
紫雾的新主子是谁?难道真的是?不,现在就下这个判断太不冷静了,而且条件也不成立。
青亭苦苦地思考着。
不行,手上的资料还是太少。
良久,青亭颓然地放弃。
深深打个呵欠,真的累了,青亭不知不觉地沉入梦乡。
蒙胧中青亭感觉被子里悉悉地钻进了一个热乎乎的东西。
青亭迷迷糊糊地想:这个宝贝怎么又到我的床上来睡了?真是不听话的孩子。不过现在好呆,而且又好冷,还是抱着它睡舒服,又暖和又柔软。
翻个身,青亭像个章鱼似的双手双脚缠上了钻进来的柔软身体。
有些冷僵的关节慢慢地变热,青亭舒服得低喃了几声。
宝贝动了动,调整了一下身躯好让青亭睡得更舒服。
香甜的一觉睡醒,青亭睁开眼睛,赫,吓得她差点尖叫出声。
睡梦中爬到自己身边睡的不是宝贝吗?怎么变成了三谷闻淄?
微扬头,看清楚自己的睡姿后,青亭立刻将自己唾弃了个半死。
三谷闻淄一只手臂穿过她的脖下,另一只手臂紧紧地搂着她的腰,两条腿与她的腿正亲密地交缠着。而青亭的手臂微弯,驯服地屈在他的怀前。
怎么看,都是一副恩爱甜蜜样。
真是的,自己怎么睡得那么死?连人和猫都分不出来。
青亭轻轻地将三谷闻淄缠在腰上的手臂小心地抽出,正好他翻了翻身,手臂轻易地从她身上移开,夹住她腿的粗壮大腿也松开了。
青亭轻呼口气,正准备坐起来时,三谷闻淄骤然翻身,庞大的身体将她完全地罩住,四肢也再次爬上她的身体,将她牢牢固定在他的下方。
青亭气得双眼圆睁,可是偏偏身体被压得死死的,简直就似焊接住了,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努力了好会,处境一点没有改变,只是将自己累了个半死。
青亭在认清这点后,沮丧地放弃了挣扎。
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双冒火的美眸死瞪着压在自己身上的这只臭蚊子。
不过,他离她真的好近。
他的呼吸就在她的耳边,轻缓地响着。呼出的温暖气息抚过她光滑的肌肤,轻轻麻麻痒痒的。
没来由的,青亭的脸悄悄染上了抹嫣红。
他的头动了动,黑色的发丝有些散开,挠得她的脖子也痒痒的。但最要命的,还是他的呼吸。
刚才他的头动了动,鼻腔正好对上了她的耳根。
偏偏青亭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耳根。
一暖,一冷,一暖,一冷。一麻,一空,一麻,一空,一麻,一空。
青亭紧咬下唇,她感觉到一股热流正缓缓从小腹向上升。当三谷闻淄的嘴唇微扫过她的耳根时,热流迅速流窜至四肢五腑。
青亭不是未经人事,她很清楚自己身体的这种反应:她产生了**。
女人的**不似男人,来势汹汹且必须发泄。
女人可以忍耐,直到**结束。
青亭的习惯是决不和人在一张床上睡觉。就连**也是,从来都是完事后等体能恢复,就离开有人的床。
三谷闻淄打破了她的习惯。
她不但在有他的床上睡着,现在处于清醒的状态下仍和他交缠在一起,甚至,睡着的他还勾起了她的**。
垂下眼,静静地看着眼前放大的面容。
即使是见过无数俊男帅哥的青亭,也不得不承认,三谷闻淄的脸的确是俊得赏心悦目。
为什么老天爷会让自己来到这里,成为这个男人的妻,孩子的母?
如果二十房的事只是个引线,在她所不知道的地方正悄悄地张开了无形的网扑向三谷家,准备将三谷家绞得粉碎,真到那种地步时,她又该何去何从?
她是站在他的身边,以三谷夫人的身份和他共同对敌,与他同进退,还是抱着自私的想法悄悄隐退,藏入自己一手打造、已初具规模的组织中做回自己——洪青亭?
想得入神,青亭并没有发现自己正在打量的那张脸上的俊目已经睁开,正玩味地看着她。
三谷闻淄还未睁开眼,就感觉到怀中有具温热柔软的物体正在微微地挣扎。
他头脑瞬时清醒,多年潜伏的顽心忽然大起,在一双柔软的小手轻轻地抽着他的手臂时,他动了动身体,扬起手臂放开她。
放开她的时候,怀中忽然空出一块的感觉非常的不好,好像热量正从空出的地方源源不断流出,身体越来越冷。
讨厌这种空虚寒冷的感觉,他迅速翻身,将蠢蠢欲动的小女人钉在自己身下。
头枕在她小巧香滑的肩旁,呼吸的空气全是带有她体香的甜氧,就在这时,小女人轻轻地蠕动,在他身下蠕动。
他刹那间僵直了身体。
天才知道,如此美妙的诱惑需要他多少克制力才能够压下在胸中熊熊燃烧的大火。
自从在花园里见到她的那刻起,他身上每个细胞都呐喊着要她。
可是天意弄人,在他刚发现她的美好时,他必须外出办事。当他回来后,又屈从于她的意志,与早已厌恶透顶的女人日日相对。
问过自己无数次:为什么会对她格外宠溺?
得到的答案只有一个:动心、动情。
是呵,只有真正动了心,动了情,才会如此不舍,如此快乐又如此烦恼。
仅是她的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就可以令他开心又幸福。没有**接触的原始**,反倒更让他心醉神迷。
可是他越来越没有自信:她爱他吗?就如他爱她般深?是他多心吗?总觉得她看他的眼神没有**,没有**,甚至没有感情。
上次游湖,她第一次在人前释放情感,对他的情感。
他感到好高兴,几乎向全天下大喊:她是在乎他的。
但她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虽然她脸上娇媚、甜蜜的笑,唇中亲腻地吐出“夫君”,可是那笑意并没有传到她的眼中。
他是三谷闻淄啊!
有多少女人为他趋之若狂,为什么她不屑一顾?
她到底想要什么呢?
他已经给了她三谷当家主母的头衔、权力,她几乎将他身边的女人驱逐干净他也没有说话,为什么她的心还是没有他?
如果不是前几天无意间听到二个下女的对话,他恐怕这辈子也不会明白女人的心情吧?
女人最重要的是爱情。最相信的是她所爱之人讲出的话。
当一个女人所爱的男人在她耳边讲出甜言蜜语,山盟海誓时,哪怕她明知是假话也会照单全收,甘之若饴。
仔细想过后,三谷闻淄悚然发现自己从未对任何女人讲过半句情爱之语,包括青亭。
他只是自以为是的认为吸引了自己注意力的青亭应该是理所当然地明白他的心思,主动地讨好他,温顺地服从他,期望从他身上得到专宠的地位。却完全忽略了青亭并不是普通女子的事实。
在明白问题出在哪后,三谷闻淄立即下了一个决定,而这个决定的最终结果,就是让这只红蜻蜓心甘情愿地停留在他的手中。
青亭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她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了舔嘴唇。
没想到原本睡死的男人忽然凑上前激烈地吻她。
青亭先是挣扎,但很快就停了下来,温驯地服从于身体的感觉——要他,要他,哪怕待会会下地狱,现在也要让自己享受完这份大餐。
感觉身下的人儿没有了动作,三谷闻淄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跳入眼中的正是青亭小小的粉舌偷偷的出轨。
三谷闻淄的脑中轰地响了一声,再也克制不了了。她是他的妻啊,为什么要苦苦地压抑自己?只有将她拥在怀中,才能确认她的存在,才能让他安心。不管她是不是真的爱他,现在他只要想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体中……
室内红帐轻摇,室外——已是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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