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回 夜宴群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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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岳苦笑一下,缓步行到炉火劳侧,坐下身子,道:“徐督帅是一位好官,难得一见的好官,小兄和他一席交谈,不忍坐视不管。”
方振远道:“管什么?”
关中岳道:“管那牧羊图的事,徐督帅已把那牧羊圈交付了小兄,我已和他们约定了时间,明晚上设筵于沈阳不是易事,只怕要局中厨子加工了。”
目光转到林大立的脸上,接道:“大立,这要麻烦你了。”
林大立造:“属下敬候吩咐!”
关中岳道:“明天是大年初一,所有的菜馆酒楼,都已歇业,备几桌酒席不是易事,只怕要局中昆子加工了。”
林大立道:“这件事容易。”
关中岳道:“好!我约他们初更会面,你要在初更之前,备好四桌酒席,摆在柳林深处。”
林大立道:“总镖头放心,属下不会误事!”方振远突然接造:“大哥!你约的都是些什么人?”
关中岳沉吟了片刻,道:“昨夜中他们都混入了督帅府中,是些什么人,小兄未看清楚,但我留心到葛玉郎末在其中,不过,那些人,都算是武林中的高手。”
方振远道:“大哥仍然是准备单人匹马前往赴约吗?”
关中岳道:“这一次,要借重你们了,四成,大豪,玉龙等都要去……”
语声一顿,接造:“现在,咱们大家都该休息一下,明日午时,听候调度。”
午时光景,关中岳分配了各人职司。
天色人夜,群豪鱼贯赶到沈阳湖柳林中去。
林大立早已在林中等候,在一片静寂的湖畔柳林中,摆上了四套桌椅。
虽是个清明的夜晚,但寒气甚重,满天繁星,更增添几分夜色。
关中岳长长吁一口气,道:“什么时刻了?”
林大立道:“快到初更。”
共中岳道:“你挑起灯笼,叫厨子生火炒菜,要准时把酒菜摆上席面。”
林大立适:“都已备席,决不误事。”
回顾两个办事的趋于手,道:“挑灯生火。”
但见火光闪动,片刻时光,八盏气死风灯,分挂四周,柳林一角,炉火也熊熊燃起,两个大厨师,架上铁锅,顿时有一股油烹肉香,扑入鼻中。
林大立带来了六个人,两个厨师,四个精明趟子手,充当杂役,人手不多,却是个个能干,挑灯,捧茶,不大工夫,四张方桌,酒菜齐上。
关中岳一身黑色劲装,外罩虎皮披风,站在东面灯下,肃立候客。
方振远、杨四成并肩地站在身后。
张大豪、李玉龙、于俊各带两个精干的趋于手,分头守望。
就在两菜摆上不久,耳际间响起了一阵笑声,道:“关兄雅兴不浅,大年下,冰天雪地,竟在这等四无遮拦,冷风狂骨的柳林之中宴客,兄弟走遍大江南北十三省,似这等待客的宴会,还是初次见到。”
说话之八,正是花花公子阴阳判葛玉郎。
他仍是一身蓝衫,相公帽,手中拿着一把折扇,不慌不忙地走了过来。
关中岳还未及答话,杨四成抢步迎出,一抱拳,道:“杨四成替你总镖头,迎接待客,葛公子请坐上席。”
葛玉郎冷冷地望了杨四成一眼,一语末发,直奔首席上位,大马金刀的坐了下去。
紧随在葛玉郎的身后,飘过来一阵香风,一个身穿紧身绿袄,绿长裤,绿帕包头,佩着长剑的少女,迅快异常的越过杨四成在葛玉郎的对面坐下。
灯光下,只见那绿衣少女,秀眉星目,粉面朱唇,生的十分美艳。
葛玉郎对关中岳不肯亲身迎接一事,似极不满,不再理关中岳,却对那绿衣少女,说道:“历来是会无好会,宴无好宴,但宴客的地方,却都是崇楼峻阁,富丽堂皇,但令官之宴,竟没在寒夜荒林之中,大有来了算数,不来也罢的气势,这应该叫做霸王宴了。”
杨四成缓缓说道:“葛公子,敝总镖关今宵之宴叫做姜太公钓鱼宴,愿者上钩。”
葛玉郎嗯了一声,笑道:“久闻你是虎威镖局中利齿善谋的人物,看来果是不错啊!”
杨四成笑道:“葛公子夸奖了,其实说到口齿的伶俐,舌枪唇剑,杨某比起你葛公子,那是小巫见大巫了。”
葛玉郎刷的一声,张开折扇,大冷天不停挥动,一面笑道:“葛某人,阅人多矣!不怪你口没遮拦,但这里有名门围秀,单是自愿者上钩,就该打你个耳刮子。”
语声甫落,那绿衣少女突然一跃而起,闪电般拍出一掌。
杨四成防着葛玉郎,却不料那绿衣少女突然出手,而且出手又快,又准,警觉已自不及,啪的一声,左脸上中了一掌,只打的指痕宛然,满脸生疼。
绿衣少女出手快,收势更快,不待杨四成还击,人又退还原位。
杨四成退了两步,左手抚着睑,呆在当地,既惊骇于那绿衣少女的快速手法,又不知是否该出手还击。
只听葛玉郎格格一笑,道:“打的好!不轻不重,既然罚了他口舌轻薄,又不伤和气,再说客不多,找个台阶下去吧!”
最后两句,分明是说给杨四成听的。
杨四成为人持重,又多历练,想到耳刮子已经挨过,此刻如若出手一斗,势必把总镖头令官布置的宴会,闹的有始无终,只好忍了算了。
这当儿,方振远大步行了过来,沉声说道:“四成,争气也不在一时,咱们男子汉大丈夫,不必和妇道人家计较,你退下歇歇,我来招呼葛公子和这位姑娘。”
杨四成轻轻叹息一声,缓步退下。
方振远目光一瞥那绿衣少女,冷然说道:“姑娘出手很快,方某人很佩服……”
葛玉郎接道:“这位虎威镖局方副总镖头,号称铁掌金环,铁砂掌已经练到了碎石裂碑的境界。”
方振远嗯了一声,道:“葛公子叫出区区这点雕虫小技,真叫兄弟感觉到荣幸万分。”
葛玉郎缓缓回头一笑道:“方副总镖头可识得这位姑娘吗?”
方振远道:“方某人素不和妇人女子交往,恕我眼拙。”
葛玉郎道:“眼拙二字,倒也用的不错,你不识这位何姑娘总该认识她令尊大人,神钩何通。”
方振远一拱手,道:“失敬,失敬,在下和令尊有过一面之缘。”
何莲花嫣然一知,道:“我爹爹的朋友很多,和他只见一面的,更是屈指难数了。”
方振远淡淡一笑,道:“姑娘,令尊神钩何通,乃是武林中大有名望的人物……”
何莲花冷冷接造:“我爹爹在武林中大有名望,和你有何关系?”
方振远暗中提气戒备,一面叹息一声.值,“在下替你姑娘惋惜,令尊难过。”
何莲花道:“你惋惜什么?难过些什么?”
方振远道:“我惋惜姑娘少不了事,不知好人歹人,这位葛公子在江湖上有一个外号,姑娘可曾知晓吗?”
何莲花道:“花花公子,是吗?”
方振远道:“不错,你已早已知他是谁了,何以还要投身虎口?”
何莲花怒道:“你这人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提忧……”
方振远正待接口,瞥见两人鱼贯行来。
只见那当先一人,年约四旬,手中提着一个长形包袱,身前一套黑色功装。
第二个蓬发楼衣,正是天龙包青。
那大汉望了关中岳一眼,自行在一处落座。
天龙包青却四顾了一眼,道:“奇怪呀!来的人似乎不多?”
方振远迎了上去,道:“丐帮中人有你阁下一个人来吗?”
天龙包青道:“这和丐帮有关!完全是我包某人的私事!”
方振远嗯了一声,道:“那么请坐吧!”
天龙包青道:“小叫化向来不用人招呼,你方副总镖头忙别人吧!”
方报运转过身子。对部大汉一抱拳,道:“朋友,可否见告姓名”
黑衣大汉道:“在下姓苟,名字太难听了,不说也罢。”
方振远还未来及答话,另一个身着红色衣服的老者,悄悄无声地行到了面前,自行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
来人衣服特殊,火光一身鲜红,全身衣裤,都紧紧的贴在身上,正是火神万昭。
方振远轻轻咳了一声道:“阁下也来了吗?”
万昭冷冷说道:“如若不是那幅牧羊圈,虎威镖局轿马相接,也未必能把老夫接来。”
方振远淡淡一笑,道:“今晚高人很多,万兄别存的希望太高。”
万昭冷哼一声,目光不停的四下打转,也不知他瞻的什么?
这时,四张方桌上,除了葛玉郎,何莲花同坐一桌之外,其他的火神万昭、天龙包青,以及葛玉郎,何莲花同坐一桌之处,其霸一桌,四桌席位位上,分坐着五个人。
那娃苟的大汉,来的时间不久,便知等的十分不耐,冷笑一声,道:“哪一位是这宴会的主人?”
一直冷眼旁观的关中岳,接言说道:“在下便是,阁下有何指教?”
黑衣大汉道:“你就是虎威镖局的关中岳总镖头。”
关中岳道:“正是在下,朋友怎样称呼呢?”
黑衣大汉道:“兄弟已经说过,我的名字难听的很,你总镖头一定要问,兄弟只好说了……”
重重的咳了一声接道:“兄弟人叫苟不全。”
关中岳淡淡一笑道:“鬼手搜魂,苟不全。”
苟不全微微一笑,道:“兄弟说过了,我这名称和外号,都不好听,但你关总镖头要问,在下只好说了。”
关中岳道:“不要紧,方某人是百无禁忌。”
苟不全道:“听说,这柳林宴会,是初更开始?”
关中岳道:“不错。”
苟不全造:“现在几时了?”
关中岳道:“已过一更!”
苟不全道:“关总镖头清我们到这荒林中来,只是为了吃一顿么?”
关中岳道:“自然还有别的事!”
苟不全道:“好!时间已经到了,关总镖头可以说了吧!”

关中岳道:“我们已经等了很久,不到的朋友,只怪他们自己不守信了……”
伸手从怀中取出牧羊图,大步行到苟不全对面,停了下来,道:“诸位寒夜赏光,想来,都为了这幅牧羊图……”
苟不全接道:“不错,关兄准备如何处理这幅图呢?”关中岳道:“这幅图……”
只听一阵步履之声,传了过来,打断了关中岳未完之言。
转头望去,只见两道一僧,大步行了过来。
那两个道人,虽然穿着一色青的道袍,但左边一人,年约四十以上,右首一人,却不过二十左右的年轻人,两人的背上都背着长剑。
那和尚身着灰色僧袍,白布高勒袜子,三十三四的年纪,白净面皮,看上去文文秀秀,赤手空拳,未带兵刃。
葛玉郎,苟不全,万眼,包青,连同关中岳等十几道眼神,全都盯往一僧三个人身上看。
就在几个人往那一僧二道之际,一个身着蓝色劲装,低着头的少年,悄无声息行到天龙包青桌子上,一声未出坐了下去。
他的举动灵巧无比,全场中人心有所注,竟然都未注意他。
葛玉郎淡淡一笑,道:“盛会,盛会,大名鼎鼎的寒云道长,也亲自赶到。”
那中年道长,回顾了葛天郎一眼,缓缓说道:“葛公子,久违了。”
寒云道长不再答话,带着那年轻道人,在万昭霸踞的一桌上坐下。
两人平行平坐,显然,不是师徒的名份。
那灰衣僧人,目光微转,径自行到关中岳、苟不全的一桌上落座。
他表情木然,既无笑容,亦无怨意,白净的脸上,一片冷漠,别人纵然想和他搭讪几句,但一见他的脸色,大都住口不言。
方振远、杨四成似都想赶过来招呼客人,但却被关中岳摇摇手阻止。
那灰衣僧人坐的苟不全相距很近,使得苟不全暗自提高了警觉,两道目光,不时在那僧侣的身上打量。
关中岳四顾了一眼,突然朗朗一笑,道:“也许还有末到来的朋友,但时间已过,关某不再等候了。”
缓缓把手中的牧羊图放在木桌之上,道:“关某人吃的镖行饭,客人出钱,我们就没有理由,不给人家卖命……”
葛玉郎接道:“镖到开封府,已经到地头,这多武林朋友,追踪而来,但沿途上,都未动手,那已给你们虎威镖局头肩担当,镖到地头后,竟然仍把这件事揽了下来。”
关中岳道:“当时,虎威镖局接下这一趟镖时,确实不知镖内,有一幅牧羊图,各位的耳目灵敏,竟然闻知消息,沿途虽有变化,但幸好未出大错……”
苟不全冷冷接道:“关总镖头,我们不是听过去的事,大年下我们冒夜寒到荒林来,是想听听你关总镖头要如何处理这幅牧羊图。”
关中岳微微一笑,道:“处置这幅牧羊图,在下亦感为难,不知阁下有何高见?”
葛玉郎突然站了起来,道:“关总镖头,在下希望关总镖头替我葛某人证明一件事。”
关中岳道:“我明白,你说出来吧!”
葛玉郎道:“这幅牧羊图原主人,已答允把此图送约我葛某人,此事是真是假?”
关中岳道:“不错,确有此事”。
葛玉郎道:“就清理而言,这幅牧羊图,早已为葛某人所有了。”
关中岳道:“葛兄遣人取图时,人家已交出来,你此刻逼我交图,未免是有些强人所难吧!”
葛玉郎道:“兄弟遣去的人,受了暗算,图被抢去,但此图却落在关兄手中。”
关中岳脸色一变,道:“葛公子,不要强词夺理,牧羊图被人劫走,咱们守在一起,你心中也明白,并不是我们虎威镖局人干的。”
寒云道长忽然站起身子,道:“关兄镖头,葛公子,这些都成过去,目下我们只是想了解关兄准备如何处置这幅牧羊图。”
关中岳道:“好!咱们长话短说!关某人希望诸位给我一个面子,暂时放弃夺图之心。”
苟不全冷冷说话道:“这幅图暂存你关中岳手中,是吗?”
关中岳道:“是的!不过,在下并非是霸占此图,元宵节前,在下定然对此事有交代,那时诸位要抢要夺,悉凭尊便。”
火神万昭冷笑一声,道:“如是我们不答允此事,那将如何?”
关中岳道:“哪一位不买我关某人这个面干,只好请他出手抢了。”
柳林中,突然间沉静下来,静得听不到一声息。
良久之后,才突然暴出了一阵大笑之声,道:“关总镖头邀请我们到此的用心,就是让我们来听你这一句话,是吗?”
说话之人,正是苟不全。
关中岳淡淡一笑,道:“那倒不是,我关某人并无霸占之心。”
葛玉郎缓缓说道:“其实,关总镖头用不着霸占,中要仔细看上十天半月,就可以把图的隐秘暗记心中……”
关中岳沉吟了片刻,说道:“葛公子不信任关某,但不知葛公子有什么高明办法。”
葛玉郎笑一笑,道:“今天的情势,十分明显,不论任何人,想霸占和保存这份牧羊图,必得先使在场中人同意,这一点,关总镖头,大约也瞧出来了。”
这时,寒云道长突然站了起来,道:“贫道有几句话.想请教关总镖头一件事。”
关中岳道:“道长清说。”
寒云道长道:“贫道想先声明,我们没有取图之心,但贫道却不能眼看着此图落于不应持有人的手中。”
火神万昭冷笑一声,道:“道长一篙打倒一船人,哪些人该持有,又有哪些人不该持有呢?”
寒云道长道:“这个贫道心里有数,用不着说出来。”
葛玉郎道:“大约我葛玉郎,在你寒云道长心目中,也列了不该持有之人了?”
寒云道长淡然一笑,也不答话。
坐在寒云道长身侧的一位年轻道人,目光闪动,望望葛玉郎,又望望火神万昭,但却忍不未言。
关中岳缓缓把牧羊图折好收起,笑道:“在座之人,就算没有取图之心,也有着保护这幅牧羊的心愿,如是一个处理不当,难免要引起一番搏杀,各位都是江湖上有名望的人物,各有所长,一旦动手火并,不但难免伤亡,而且还要贻笑江湖,因此,兄弟希望各位都忍耐一下……”
苟不全冷冷接道:“那是要我们眼看着阁下一个人独吞下这幅牧羊图了。”
这当儿,一个身穿天蓝劲装,身佩单刀,头戴虎皮护耳帽的汉子,快步行了过来。
在那大汉身后,紧随着一个皮帽盖眉,身着羊皮大扶,皮裤皮靴的人。
关中岳目光犀利,那当先汉子虽过一番改扮,仍然无法完全掩去本来面目,正是徐督帅的长随沈百涛。
不用再看他身后之人,关中岳已联想到了,来的是何许人物,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关中岳略一怔神,立时又恢复了镇定,一挥手,道:“两位来晚了一步,请旁边坐吧!”
把两人让向天龙包责的桌位之上。
沈百涛微微颔首,道:“在下等并无抢图之心,来此不过是瞧瞧热闹罢了。”
一面向包青的桌位上坐了下去。
天龙包青目光转动,打量了沈百涛两眼,目光又投到那皮帽压眉的汉子身上。
关中岳重重咳了二声,道:“时间已近二更,不来的人,大约是不会来了,各位话也大都说明了,关某还是一句老话,希望各位能够给我一个面子,如是有人不肯上赏脸,那是只有一法,请他动手抢。”
说完话,目顾全场,等侯反应。
葛玉郎有闻有人接口,缓缓站起身子,说道:“寒云道长,牧羊图放在关总镖头,道长认为如何呢。”
寒云道长道:“关中岳乃武林中大有名望的人物,存放于他的手里,贫道认为很好,自然,贫道希望最好能够当面把牧羊图烧了,那才是一了百了之法。”
关中岳道:“关某亦有同感,如是此图是关某所有,早已让它化作飞灰了。”
葛玉郎冷笑一声,道:“烧了么?太可惜,而且除了我葛某人外,别人无权烧它。”
关中岳叹息一声,道:“葛公子没有这幅牧羊图,一样的成名武林,关出了花花公于阴阳判的名头来……”
葛玉郎一挥手,道:“事有先后,咱们压后一会再谈。”人却举步向寒云道长行去。
寒云道长仍然端坐未动,但旁侧的那个年轻的道人,却已沉不住气,霍然站起身子,大跨一步,拦住了葛玉郎道:“干什么?”
葛玉郎左手平胸,右手准备迎敌,一面却对寒云道长说道:“这位是谁?”
寒云道长微微一笑,道:“贫道一位小师弟,刚离师门,贫道奉命带他到江湖上历练,历练。”
葛玉郎道:“个师弟法号怎么称呼?”
寒云道长道:“他还未列三清排号,仍用的俗家姓名。”
葛玉郎冷笑一声,道:“那么,他怎么身着道装呢?”
寒云道长似乎是很喜欢解说此事,微微一笑,道:“他学艺武当山,穿着道袍,已成习惯,随着下山走动,还未及易装。”
葛玉郎道:“道长可是想要令师弟,和葛某人试一阵么?”
寒云道长道:“他学艺十余年,却从未和人真正动过手,初次上阵,就遇上甚公子这等高人,那是他的造化了。”
言下之意,不惜一试。
突闻一声桥脆的笑声,传了过来,道:“玉郎闪开,打这位小道主,用不着你亲自出马。”
何莲花躯一闪,直冲上来。
葛玉郎退后一步,道:“武当门下,剑术非凡,你要小心一些。”
何莲花点头道:“我明白。”
刷的一声,抽出长剑,摆下门肩,道:“小道士,出手吧!”
那年轻道人怔了一怔,讷讷道:“你要和我动手?”
何莲花道:“是啊!你怕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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