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掏出手机，王若见上面三条未读信息，查读了，原来是费光，妈妈和北京一家报纸文艺副刊编辑发来的。
费光的信息说：“王总，怎不见联系，这么快就成卓通人了，悠着点，别玩命，自个照顾好，年后七七辞职者渐多，我辈还在窝着，哪一天飞也不知道，大家说起你还挺想的，人过留名，你小子可以了，好，多联系呀，光。”
他马上回信息：“费老，训练很忙，见谅，一切都好，勿念，现在看来，七七还是不错的，俗话说得好，条条蛇咬人，能呆就呆吧，不要轻易跳槽，贾也挺好，代她谢你了，多保重！老若。”
妈妈的信息说：“若儿，久未联系，家里很惦记你们，适应基地的生活吗？气候怎么样，海边白天和晚上温差大，记得加衣盖被，要多学新东西，换一个地方从头开始不容易，小贾也还好吧？家里挺好的，你爸天天也忙，妈”
他想，还真是的，几天都没给家里联系了，在七七的时候，他每周都要和爸妈通话两次，来中心一忙就忘了，立即回信息。“爸妈，我们一切都好，很适应这里的生活和学习，你们放心。今天我们来看海，都很高兴，将来有机会一定请你们到江岛旅游，这里很美。贾萍正在拾贝壳呐，她也很好，不要挂念。你们注意身体，下次叙，若儿。”
第三条信息是那个文艺编辑向他约稿，写点豆腐块、千字文。王若也回信息“牛大编辑，多谢厚爱，小弟年后跳槽，现在外地一山青水美之地培训，如你来定文思泉涌，故小弟闲暇太少，难以为文报谢，多厚谅，年前几笔稿费收悉，大谢，回京饭局还去菜市口牛街,牛羊杂碎管够，浴室不敢再去了，嘿嘿。”
他还想给其他几个好友发信息，分享一下大海的快乐，钟鸣在下边叫起来了：“喂，王队，你怎么回事呀，下来呀，信息发不完了，等你呐！”
鲁丹丹也喊：“王队，我们捡了好多贝壳，好漂亮呀，快下来吧！”
他忙答：“遵命，遵命，下来，下来！”起身往贾萍他们这边来了。
“看这天多蓝，云多白，真想变成一只海鸥，在天上自由的飞呀飞呀，”钟鸣对迎面走来的王若说：“俗世太他妈的烦躁，功名啊财富啊，都他妈扯淡，唉，要不庄子为什么羽化成蝶呐？屈爷为什么跳了汩罗江？烦！走，王兄，咱们喝酒去，这么好的心性儿，不在海边找个店要几样海鲜下酒，那不是白来了吗？你说呐王兄？”
鲁丹丹说：“那不行，你不记得入队须知怎么规定的，严禁队员在外就餐时饮酒，违者重罚！”
贾萍说：“我们随便找个地方撮一顿吧，酒就别喝了。”
“不行，不行，没酒怎么行啊，随便找个地方怎么行？吃海鲜！便宜又新鲜。”钟鸣拍拍王若的肩膀，哥儿们似的。
鲁丹丹抢过话：“你就知道吃，来，咱们照几张像，王队，给，我和萍姐先来一张。”把手机递给王若，走到贾萍身边，：“照像！别捡了！我的好大姐。”
贾萍直起身，鲁丹丹抱住她的腰，哎哟一声，“怎么了？萍姐。”
“没事没事，来照吧，手别发抖呀！”贾萍对选景的王若说。
钟鸣叹一口气：“唉，没劲，俗！”
王若给她俩照了一张，贾萍、鲁丹丹各自照了一张，鲁丹丹跑过来抢了手机，要王若站过去，自己给他照。
王若对蹲在一边的钟鸣说：“钟鸣，来，兄弟一场，大海为证！”
钟鸣说：“凭你这话，王队，你是一个可交之人，不错，这世上钟某只认兄弟，来，合一张！”走上前来，和王若肩靠肩，笑着，来了一张。
“来，我给你们三个来一张。”鲁丹丹朝贾萍摆摆手。
“对，来呀，萍姐！”钟鸣转身也去叫她。
贾萍就走过来，站在王若旁边，慢慢靠近他。
“注意了，田七！OK！”鲁丹丹笑着喊。
“钟鸣，请你往边上挪一挪，我给大哥大姐来一张！”
“不行，不行，这可不行，我天津的男朋友看见照片就麻烦了，不能拍，丹丹。”贾萍扭过身子，说话就要走。
“不照就不照，那王队和钟鸣你们一人来一张吧，好嘞，王队，站好了，潇洒点儿，脸抬起来点，行！钟鸣，转过来，面带微笑，好，一、二、三，大功告成！”鲁丹丹拍个不停，高兴极了。
贾萍说：“丹丹，找个人给我们四个人拍一张吧，往后训练一紧，还不知道来这走走有没有机会了，今天天气也好。”
“好主意！”鲁丹丹两边一望，正好有一对恋人挽着手从她身边走过，忙转身急走两步：“大哥大姐，你们好，打扰一下，请你们给我们拍张照行吗？很简单，在这按一下就可以了，给！”男青年笑笑，接了手机，等鲁丹丹跑到贾萍身边站好了，举起来照了一张。
“谢谢，谢谢！”等鲁丹丹接过手机，那一对恋人走了。趁王若、贾萍没注意的时候，她举起手机，给他们照了一张合影，面朝大海，指点云天，棒极了！
“走！肚子饿了，吃海鲜去，别拍了，丹丹小姐！”钟鸣推着王若。
王若看了贾萍一看，贾萍说：“我也饿了了，早上一个馒头一碗清汤早就没影了，丹丹，走，今天我请客！”
“嗨，我说好了买单，走走走，补补油水去！”钟鸣扬扬手。
鲁丹丹说：“AA制吗，在大学的时候都是AA制。”
“不管什么BB制，CC制，走吧，大小姐！”钟鸣从衣袋里掏出MP3。
“给我听听，有韩红的歌吗？”鲁丹丹一把夺过来。
“瞧你急的，里面有，自个找！”钟鸣说。
贾萍笑着说：“瞧你们两个，一个要吃海鲜，一个要听MP3，真羡慕你们的玩劲！”
鲁丹丹说：“嫉妒了吧，谁说的，年轻真好！”
钟鸣说：“看你美的，好像王队萍姐七老八十似的，不就大你几岁吗？”
“几岁？不是几岁的问题，心态，懂吗？”
26
四个人说着笑着，离了海边，穿过松林，来到路边的一排餐馆前。
“走！去北边的那一家，刚才来的时候我留意了，装修不错，对，就停了几辆轿车的那家，就在前面，走！”钟鸣指着前面说。
四个人于是往前面走，经过的餐馆门口便有女孩喊：“吃海鲜吗？咱家的可新鲜了！进来坐坐吧，早上刚起的鲜货，保你们满意！”
正走着，鲁丹丹说：“哎，你们看，那不是德叔吗？”
看过去，不远处德叔正走走停停，一人东瞅西看的。
贾萍说：“丫头眼还挺尖的，真是德叔。”
钟鸣说：“叫他过来，一块吃饭去，这老头挺厚道的。”他两手拼作喇叭，大喊：“德叔，白德顺！”
德叔见有人叫他的名字，四下张望，一眼瞅见了王若他们，连忙一溜烟小跑过来了。
“德叔，溜弯呀？”王若上前问他。
“对，咱出来走走，中心怪憋人的，你们也出来溜溜？”德叔仍穿着迷彩服，光头，笑着问。
“你没去看海呀，可美了！”鲁丹丹说。
“看了，看了，咱们老家尽是山，没海，我来这里看几回了，海好，大咧，嘿嘿。”德叔搓着手，一脸笑。
“走，一块吃海鲜去！”钟鸣拍拍他的肩。
“不了不了，那多不好咧，咱不饿，不饿，早咧。”德叔手搓得更厉害了，身子往后退了退。
“德叔，去吧，咱们也是缘份，您老说是不是？”王若上来拉住他往回缩的胳膊。
“走吧，德叔，别客气，一个中队的，您就别见外了。”贾萍说。
“那感情好，那感情好，多不没脸没皮的，咱去，咱去！”德叔红着脸，连连点头。
五个人来到钟鸣说的这家餐馆，抬头一看，宝号是“八仙居。”
“今个咱们是五仙，差不多，走，进去！”钟鸣推开玻璃大厅。
一个女孩从大厅跑过来，拉开门：“不好意思，得罪几位，请请请！”
王若他们进了大厅，女孩子笑着问：“五位是坐大厅哪还是上包厢，包厢安静一点，还可以唱卡拉OK，唱着玩玩嘛！”
贾萍说：“就坐大厅，空气好。”
女孩说：“我们这不比大城市，哪都空气好，海边嘛，另外，不收包厢费，你们放心……”
她的话还没说完,凑到海鲜池左右打探的钟鸣转身说:“行行行，就去包厢，要上楼吗？”
“对，在二楼，几位楼上请！”女孩身子一倾，右手一抬。
鲁丹丹拉着贾萍的手说：“萍姐，走，唱歌去！”
王若说：“既然不加收包厢费，我们就坐包厢吧，走，德叔”
德叔笑笑，往下扯扯衣角说：“我随大伙，我随大伙。”
上了二楼，女孩推开一个叫“海天阁”的包厢说：“你们看多好，透过窗户就能看到大海，品海鲜，观海景，去哪里找这么好的地方。”
五人坐下来，女孩子把多的餐具收了，打开电视机和电脑，从柜子上拿来麦克风放在桌上，说：“各位慢慢唱，请问喝什么茶，绿茶、红茶还是花茶？”
钟鸣把手机放在桌上，问王若：“菊花茶怎么样？去去虚火，好，就来菊花吧，拿菜谱来，点菜！”
贾萍、鲁丹丹走过来，蹲在电脑前找歌。王若转身去看窗外的海景，和在海滩上比感觉又不相同，距离产生不同的美。德叔双手放膝盖上，正正的坐着，两眼望着电视机，以大海为背景写着：“到八仙居品海鲜，保你逍遥似神仙。”
钟鸣说：“这个广告语有点意思，我倒要看怎么个仙法。”
另外一个女孩进来了，每人冲了一杯菊花茶，包厢里顿生淡淡菊香。“请问哪位先生点菜？”女孩子手捧菜谱，边打开边问。
“你们来，王队，来，点菜，我说你们俩先别弄哪个点歌什么的，快点菜，我的姐们！”钟鸣说
“你点吧，随便一点。”王若说。
“你们这有什么特色海鲜，一一报来，别帮我省银子！”钟鸣吹了吹茶杯里的热气。
女孩莞尔一笑说：“特色当然有了，江岛小炒皇，碧波左口鱼，煎焗三文，过桥海中珍宝，清水炝鲜虾，上汤膏蟹，七彩螺岛，云雾小扇贝，双球菠菜羹，辣椒炒三色蛋，醋溜海蜇，油爆海三鲜，鱼茸大水饺，清蒸石斑……”
“等等，我说钟鸣，点几个清淡点的就行了，别太破费了。”王若打断女孩的报菜名。
“吃就吃好，清淡？中心的伙食还不清淡，红烧排骨简直是红烧骨头，哪见肉呀，你说是不是德叔？”
“有肉有肉，哪没肉呐？”德叔的茧手捧着茶杯，不觉得烫。
“这样吧，你记一下，来这么几个菜吧，这哥们尽替我省钱，没办法，江岛小炒皇，清水炝鲜虾，云雾小扇贝，醋溜海蜇，油爆海三鲜，鱼茸大水饺，哎，这水饺一个多大，一两一个，够大的，来十吧，外加一盘油炸花生米，拍黄瓜，有毛豆吗？没有，齐了，怎么样？王队，来瓶酒吧，嘴都淡出个鸟来了！”
“不行，不行，中心有规定的，外出就餐不能唱酒。”王若说。
鲁丹丹边点歌边说：“喝酒重罚，全桌连带，别喝！”
“对，对，喝不得，真罚咧！”德叔摆摆手。
“好好好，不喝就不喝，那就来五瓶红牛吧！”
“对不起，没有红牛，喝王老吉行吗？”女孩笑问。
贾萍说：“我喝椰奶，不要王老吉。”
“也要椰奶。”鲁丹丹喊道。
“行了二位，好，三个王老吉，两个椰奶，菜马上炒，凉菜就上，行了。”钟鸣一挥手，女孩转身刚走到门口，他又补上一名：“来包三五，要真的，假的可不买单！”脱了外套，挂在椅子上，问：“我说二位歌星，找好了没，开唱啊！”
“找到了！找到了！韩红的《情人》，大家别见笑，唱了！”
鲁丹丹拿起麦克风，清清嗓子，对着电视机上显现的字幕唱了起来。
蓝色的梦里从远方飘来了你
白色的纱衣裹紧那纯洁的身体
你带我去的地方是动听的旋律
阿迦里莱阿迦里莱阿迦里莱
蓝色的梦里我悄悄走近你
阳光下你充满了诗情画意
我渴望去的天堂是那么神秘
……
门开了，女孩送进来烟，钟鸣接了，撕开，抖落出几根，递给王若，又递给德叔。德叔忙站起来，双手伸着接了烟，女孩子走到王若、德叔和钟鸣身边，弯腰一一给他们点了，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哎，唱完了怎么没一点鼓励呀？”鲁丹丹对他们说。
“好好好，有韩红的味道！”钟鸣带头鼓掌。
“给，萍姐！”鲁丹丹把麦克风递给贾萍，坐到椅子上。
“现丑了，我唱一个赵咏华的《最浪漫的事》，献给各位队友！”正正眼镜，贾萍唱了起来。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
听听音乐聊聊愿望
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
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说想送个浪漫的梦想
谢谢你带我找到天堂
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一路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
王若默默的抽着烟，茶杯里的菊花舒展开来，很好看。
鲁丹丹小声伴唱，似乎也很投入。
钟鸣在给谁回信息，拇指飞动。
德叔抽第一口烟就呛了一下，手捂着嘴，憋着咳嗽，眼愧愧地看着钟鸣。
“太棒了！原声，绝对原声！”贾萍刚唱完，鲁丹丹叫起来，手拍得叭叭响。德叔把烟放在烟灰缸上，重重鼓掌。
贾萍眼瞅着王若，摆摆手说：“好久没唱了，跑调了，跑调了！”
王若转身问德叔：“跑调吗？德叔。”
德叔便一脸憨笑，手里的烟转个不停：“咱哪懂这，好着咧！”
“德叔说好就行，”王若对贾萍笑笑，“情声并茂，96.88分！”
大家都乐了，笑得很开心。德叔看着贾萍，像见着了大歌星。
“王队，唱什么？我给你点。”鲁丹丹站起来。
“对，王队来一个，菜快上了，抓紧！”钟鸣眼盯着手机。
“给我点一个费翔的《故乡的云》吧，老歌，看有没有。”
“稍等片刻，稍等片刻《故乡的云》有了，来，接着！”
王若从鲁丹丹手里接过麦克风，喝茶，坐着唱了起来。
天边飘来故乡的云
它不停的向我召唤
当身边的微风轻轻吹起
有个声音在对我呼唤
归来吧归来吧
浪迹天涯的游子
归来吧归来哟
别在四处漂泊
……
一曲歌下来，不知是王若唱的好，不是让在座的想到了什么，大家都不言语。窗外的海风吹着松林，吹着窗户两旁的薄纱，同样，也把许多许多东西，又一次吹进了他们每一个人的心里。远方吹来的风，是否也有故乡泥土的芬芳，是否也有故乡亲人的牵挂。
……
“哎哎哎，怎么了，怎么了，霜打了，丹丹小姐给我点一个热闹点的，别云呀雨呀的，来个林依伦的《带上你的故事跟我走》！”钟鸣把手机桌上一扔，又点上一根烟，从桌上抓起麦克风，手拍拍，是开的，等鲁丹丹把《带上你的故事跟我来》点出来，便大声说：“生活靠奋斗，没什么大不了的，往前冲，就一定能成功，伸出你发财的手，给哥们来点宝贵的掌声！”
王若他们马上鼓掌，大家都想把气氛升起来。王若后悔不该唱《故乡的云》，以后他一般不唱这首歌了，尤其是和打工的朋友们在一起的时候。今天犯了一个常识性错误，他暗暗自责。
钟鸣推开椅子，叉开腿，左手打着节拍，唱起来。
一天天一年年很快过去
想一想说一说都很在意
旧的去新的来你可熟悉
要不要帮助你找到自己
做些什么其实不太重要
只要你和他们过得都好
带上你的故事你快跟我走
走不完的路上我对你招手
猜不透的明天它最有乐趣，
抛开你的恩怨我们继续
我们一起追赶那好时候
刚唱完，钟鸣就回头问：“怎么样？精气神到位吧？”
“还行，没发现钟公子身怀绝技，藏而不露呀！”鲁丹丹笑着说，“德叔，您老来一首什么歌？”
“对，德叔来一首！”钟鸣坐下来，递烟给王若他们。
“不中不中，咱哪会这个，老笨老笨了，不会，你们都唱得好咧，跟电视里的一样，好咧，嘿嘿！”德叔起身双手接了烟，脸堆着笑，点头说。
鲁丹丹说：“德叔不唱，小女子我不谦虚了，再献上一首陈明的《我要找到你》，好不好？”
正问着，门推开了，女孩笑着问：“对不起，打扰了，菜都齐了，现在上菜吗？还是……
鲁丹丹说：“不巧不巧，盒子打不开了，好好好，上菜，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先饱肚子，上菜！”
几个女孩便把茶一一端上了桌，色、香、味、形、器还真不错，包厢里菜香升腾，令人胃口大开。
钟鸣叭的打开了王老吉，倒在玻璃杯子里，说：“鬼中心酒都封杀了，警察有禁酒令，还不照样牛饮，来，都满上，德叔，打开呀，小姐，帮这位老帅哥把王老吉打开，好，谢谢，等会再给你小费，来来来，举起来，王队，你发话吧！”
王若说：“你抢着做东，让我说话，不行不行，要不就我买单，岔理了！”
“行行行，我说我说，德叔端高点，这个，今天咱们观了海景，捡了贝壳，照了相，哟，忘了，漏了德叔。吃饭后一定补上，此任务由鲁丹丹同志负责，这是具有伟大历史意义的合影，它必将载入人类发展的历史画册，八仙居里五仙会，多好啊！长话短说，哎，丹丹小姐别笑，说什么呐？训练尚未结束，哥们仍须努力，哎哟，对不起，话多了，来，为了圆满完成魔鬼式训练任务，干杯！”钟鸣把杯子对着王若他们一碰。
“干杯！”
“德叔，吃菜。”王若对拿着筷子张望的德叔说。
“吃菜，吃菜，都吃，都吃。”德叔夹了一粒摆在面前的花生米，“花生米好吃，养胃咧！”
贾萍转了一下桌上的菜，说：“德叔，吃虾，很新鲜的！”
王若问：“德叔，像您这年岁，在农村应该儿孙满堂了吧？”
德叔夹了一只虾在碗里说：“可不是嘛，有俩小子，一个叫满全，一个叫得福，都结婚了，满全的孩子有两岁了，都在老家，都好着呐，嘿嘿！”
钟鸣见他把大虾在碗里夹来翻去的，就说：“老德叔，瞧这样吃，把头掐掉，对，在小碟子里蘸蘸，对，怎么样，不错吧？”
德叔嚼着虾，脸上每道皱纹都亮亮的，说：“好，好。”
鲁丹丹问：“大婶在老家吧？身体硬朗吧？”
“在，带孙子呐，身板可好咧，还能穿针纳鞋咧！”
“那就好，来，”王若举起杯子，说：“咱们四个小的敬德叔一杯，祝他一家圆圆满满，吉祥幸福！”
“好好，”德叔抹一把眼，举起杯子：“你们都好，都好！”
鲁丹丹碰了杯子，说：“你们吃着，我没唱陈明的歌心里痒痒，还是让我唱完再吃好吗？谢谢！”
她按下了播放键，拿起麦克风，对着字幕，轻声唱起来。
有些人爱到忘了形
结果落得一败涂地
有些人永远在憧憬
却只差一步距离
问世间什么最美丽
爱情绝对是个奇迹
我明白会有一颗心
在远方等我靠近
喔我要找到你
不管南北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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