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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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任他如何出言挑逗引我说话,我只是不理,闭目躺在车里休息。
这人倒也识趣,知道我心急如焚,不用刻意叮嘱,便将马车驾得飞快,见我疲累欲睡,便不再出声,专心驾车。
足足行了两多个时辰,车子便返入洛城,我眼见客栈越来越近,神情越发紧张不耐,频频探首张望。
“二师兄!二师兄!”不待车子停稳,我一轱碌跳下车去,急急摇晃着的奔入客栈。
我匆匆的扶着楼梯上了二楼在客房门外一阵急敲,房门突然开启,探出一个陌生的头颅,满脸尽是迷茫之色:“小姑娘,你找谁?”
我愕然以对,心中一沉,不觉茫然。
“你是昨夜那个被掳的小姑娘!”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我转头去看,只见一个年轻店伴站在楼梯之处,满脸惊讶:“你是在找那些人么?他们已经结帐走了。”
“他们可曾说过要去哪里?”虽然早料到二师兄未必会守在原处,可是此时不见他人,心里不觉失望之极。
“不太清楚,小姑娘,你居然安然无事,真是谢天谢地,他们可找了你一晚上,都很失望,后来在中午的时候才商量了一下,分两批离开,有一个人单独走的,好像并未与众人在一起。”
我听了默然无语,许久许久才找回神智,对那店小二强笑一下:“我知道了,谢谢你。”
见我失魂落魄的慢慢从楼上下走了下来,袁宇不觉神情忧虑地看着我开口问道:“怎么样?你师兄没有等你么?你打算怎么办?”
我张口欲言,却全没了主意,怔了怔,心里一片茫然。
“淫贼,是那个淫贼!”一个过路的行人突然凝目看来,神情大变,指着袁宇大声呼喝。
路人惊闻,皆不由向我们看来,一脸的惊诧。
袁宇神情一凛,与我对视一眼,陡地伸手提着我向车中一推,二话不说驾车狂奔。
马车一路烟尘滚滚,冲过闹市,惹来一路尖叫惊骂之声,匆匆驰过城门,夺门而出,冲到城外。
我早已颠得肝腑欲碎,几欲闭过气去,“死淫贼,你干嘛驾这么快?”痛死我了,再说关于二师兄的去向,我还没有来得及打听清楚,他倒似惊弓之鸟,只顾逃命。
袁宇手下不停,赶着马车绕着城门转向而行,皱眉无奈道:“不赶快跑,难道等衙捕找上门么?我有名字,你怎么也淫贼淫贼的乱叫,学来气我。”
“他们抓的是你,与我何干?都怪你,我二师兄不见了,这下叫我到哪里找去?你赔我!”我心中酸楚,不觉委屈难过,泪水在眼中打转。
夜死了,碧落宫里所有的人都死了,这世上只有师兄与我相依为命,此次失散,以后我该何去何从?
袁宇听得我语声哽咽吃了一惊,急忙转头,见我如此,不由惊惶无措:“小美人,你,你怎么……别哭,别哭,我陪你去找便是,你……”他情急之中,不时手足无措,焦虑之状溢于言表。
我哪有心情理他,俯头拭泪,转开头去,怒道:“回去,我要回去!”
“喂,小美人,你心里难过这我知道,但总要讲理好罢?你师兄反正也是走了,你回去那里又有何用?”他神情一僵,语气无奈。
“我师兄才不会拋下我不管,他定是在附近找我,我要回去找他!”不等到师兄回来绝不罢休,我相信二师兄定会回转来这里接我。
“若是他一直也不回来怎么办?你就这般相信他?”袁宇神情一黯,皱起眉头。
“他若不来,我也定能引得他来,总之只要我在洛城不走,他便会赶来与我汇合。”
“引?如何引?”袁宇诧然问道,莫明所以。
我看着他冷然一笑,并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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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寿啊,那些捕头连个淫贼也惩治不了,真是……”
“可不是,听说昨夜东门巷子里又在闹淫贼,钻到一家打铁铺里,吓得那家的女儿当场昏过去,可能就是这样,才没有让他得逛……”
“车马市边上前几天也在闹,好几个女子夜里尖叫,虽说没有**,可也吓得不轻。……”
我轻理帷帽,从白纱内看着街角七嘴八舌的人群,假意赏玩路边的衣摊,嘴角隐约浮起一个笑意。
“怎么样?小美人,这下你可满意?现在全城都在议论这神出鬼没的淫贼,惶惶不可终日……怎地我们闹了这么久,也不见你师兄人影?你到底有何打算?”身后陡然探出一个头颅,八字胡,尖嘴猴腮,神情鬼祟。
“你去准备一个告示,贴在城头,让知州大人明日巳时在城南小树林把知州大人的千金献上,否则你就闹得这洛城鸡犬不宁。”我将手中的衣料随手一拋,示意身后的人付钱走人。
“哇,你够狠,这不是要我去送命么!”那人忙不迭的掏出钱来,拎起衣料急急的跟在后面。
“我师兄定会前来,那时你便可以脱身苦海,再也不用为我做牛做马,委屈求全。”我对他幽怨的语声听而不闻,故意漫不经心地在路旁的各色小贩的摊前闲逛。
他见我步履不便,便伸手来服,被我转目一瞪,便又缩回手去。
“真是绝情,找到师兄就不理我的死活,我早料到了。”他语声气愤,却亦步亦趋跟在后面不放,见我不住的拿起各色玩物小吃,便无奈掏出钱来。
“费话少说,不肯做的话就走开,我也懒得理你。”可能天下只有我一个会与所谓的淫贼讨价还价,不过这几日我呆在客栈里久等师兄也不见来,任袁宇在夜里将城里闹得翻天,可二师兄还是毫无消息,我早已烦闷之极,对他用这种语气已经算得上好言相向了。
“好罢好罢,全依你,不要动辄便要我走开好不好,多伤人哪。”身后那颗粘皮糖果然就吃这一套,立即连声答应,生怕我当场翻脸。
我看了看天色,才逛得不到半个时辰,便觉气虚体浮,气力不济,这个身子还真是不顶用,无奈只得返身向客栈缓缓而归。
“小美人,小美人,等等我。”身后一阵低叫,那人拎抱着无数物事,险将脸也要埋在其中,一路滑稽的跟在我后面,路人见之,注目之时不由暗带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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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你说这办法行得通么?你师兄当真会来?”我们躲在草丛里,神情紧张的盯着官道,一个不防,袁宇欺近身来,趴在我耳后吹气。
“当然,你掳走了我,他定会想方设法来找你拼命。”我皱眉移开数寸,转头看着他闪闪发光、情绪暗藏的黑眸。“不要动手动脚的,在我师兄面前要规矩一些,如果让他见到你如此欺凌我,定不会饶你。”
这人油奸滑头,不但嘴巴极坏,手脚也不规矩,老在我身边挨蹭,屡屡出言调笑,嘻皮笑脸,轻薄无行,强行介入我的生活,虽并未有何实质过份的行为,但若不是见他脾性还算听话,长得也不觉如何讨厌,我早已一刀过去,哪用等得师兄来动手!
“师兄,师兄,你就只记得你那个师兄。”他瘪了嘴不住的嘟哝,神情不忿。
“嘘,来人了。”远远一队人马衣甲鲜亮地向这里行来,多半便是知州府衙的捕头和衙卫。
袁宇身子一动,便要起身。
我突然拉住他的衣袖,想了想才道:“淫贼,若是我二师兄出现,你便引他过来,若是他没有出现,你可自行逃走,不用管我。我们回头在客栈汇合,小心些,莫要死了,我可不会为你焚香超渡、买棺殓尸。”
“小美人,你果是有些担心我,”那人脸上一亮,笑意盈盈,黑眸弯弯如沐春风般,忽地俯头在我唇上偷了一个香,得意得像个狐狸:“不过别再叫我淫贼,叫我宇,乖乖等我回来。”
我躲避不及,不由羞怒,正待发作,那人已长身而起,大步走上前去。
对面的人群见有人从草丛出来,当即一片嘈杂,更有人喝骂出声,便欲冲过来将袁宇放倒。
袁宇神态自若,缓步而行,似对眼前的情形全然不见,走得几步,路边突然窜出一个人影,闪电般射来,剑花汹涌,剑气纵横,将他笼在其中。
“二师兄!”我又惊又喜,当即跳起,放声大叫:“二师兄,我在这里!”
“星儿!”二师兄转头,脸上狂喜,顾不上理会袁宇,收住剑势飞身向我奔来。
袁宇怔了怔,见状当即转身飞奔,对面人声鼎沸,立刻有人追上前来,一时间脚步迭起,马蹄声急,人影如潮而涌,煞是惊人。
二师兄一把将我抱入怀里,神情惊喜交集,仔细打量查看我确实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将我紧紧搂住不放,在我耳边说道:“星儿,这几日,我可担心死了……”
“我没事,二师兄,我没事。”我忍不住心中一酸,悲喜交集,急忙出声安慰。
眼见二师兄衣裳破旧,神情憔悴,眼中尚余缕缕血丝,连胡髭也未及打理,为了找我不知又受了多少苦,我心中一痛,不觉感动。
“喂!你们两个!这里不是亲热的地方,还不快逃,想害死我么!”袁宇大吼,急急的奔回,身后遥遥可见跟来漫天飞腾的滚滚烟尘。
我陡地醒觉,叫道:“二师兄,我们快走!”
二师兄微怔一下,当即抱起我,纵跃如飞,跟在袁宇身后诧问:“这是怎么回事?”
“二师兄,他不是坏人,和我们是一伙的,不要问了,快逃快逃!”我们三人奔得一段,跃上山脊,跳过一处山坡,一辆马车赫然在目。

不待我出声,袁宇当即上前在那马臀上狠狠一掌,那马惊嘶一声,立时疯了一般向前冲去。
“跟上他!”二师兄闻言抱着我随着袁宇跃到一块巨石后,跳入一个狭小的窄**,袁宇伸出头去,将巨石向上奋力一推,抽离石前隔挡的圆木,那巨石猛地一滚,向下落回,顿时掉在洞口,将洞口遮挡堵住,仅余些微细缝。
头顶突然马蹄声隆,脚步纷杂,地面震动,如潮水过境,从我们头顶冲了过去。
袁宇轻舒一口气,倚在洞壁之上笑道:“小美人,你这个计谋果然行得,我还以为自己会没命呢,看来没有信错你。”正自笑得欢畅,蓦地胸前冰冷坚硬,一只剑尖抵在心口,吓了他一跳。
“星儿,这是怎么回事?”二师兄冷冷地看着他,握紧手中的长剑。
“呃,这个……”我语塞,看了看全身僵立的袁宇,不知从何说起。
“他不是那个淫贼么?你怎会和他一起?”那长剑寸寸上移,缓缓从胸口滑过,抵上他咽喉,袁宇神情大变,眼神焦虑地看着我,一动也不敢动。
“二师兄,放了他,他不是坏人,也不是所谓的淫贼,那天是个误会,他已经向我解释清楚,这几日他一直陪着我到处找你,为了引你出来,还不惜以身犯险,今天就是我和他布的一个局,好叫你能找来与我相见。”嗯,这淫贼紧张的样子也真是少见,看惯了他漫不在乎,嘻笑无形,还真是第一次见他脸色发白,神情紧张,不过他这几日也确被我折腾得半死,若让二师兄伤了他,好像也说不过去,我便只有耐着性子帮他出言解释。
“真的?”二师兄狐疑的问,目光在他脸上扫过,挑眉看着我。
“是啊,那天他为了躲避追兵,不得已才掳了我,后来我们有幸‘加深了解,化敌为友’,所以他才会陪着我回到洛城,想尽方法找出你的下落。”加深了解倒是真的,他天天缠着我不放,不掩登徒子本色,镇日讨好诉情,只为博我一笑,化敌为友却是未必,反正我对他的敌意始终未去,总觉得他肆意妄为,面孔多变,怎么也让人无法看透。
“可是他强掳你离去,不顾你的安危,害我忧虑,终是不可饶恕。”那剑尖晃了一晃,猛的疾刺下去,袁宇大急,口中嗬的一声,噗!那剑尖不知如何在毫颠之间一转,滑过皮肤,钉入他颈侧的土里。
我掩口轻笑,倚入二师兄肩头,盈盈看着袁宇脸色苍白,惊魂不定的神情。
“二师兄,你不要吓他,这人只有嘴上坏些,其他的还算勉强过得去,杀了有点可惜,嗯,他身手很不错,要是你还在生气,不如和他打上一架,挫挫他的骄气也好。”二师兄不是滥杀之人,此次显是被他气得急了,要如何想个办法让他们真正化解敌视的情绪才是。
二师兄冷哼一声,长剑一弹闪电般飞回入鞘,转头看着我说道:“星儿,这几日你在哪里,我找得好苦,快仔细说与我听。”
我略一沉吟,便略略说了当时的情景,更将这几日我令袁宇大闹洛城,贴张告示的事也叙述了一遍。
“怪不得,我道这淫贼怎会自投罗网,反而铤身犯险要与衙府见面?却是你在搞鬼。我这几日马不停蹄,找了附近几个郡县城池,都不见你的消息,就在绝望之际,听得洛城**贼再度出现的传闻,便赶了回来,本想捉了他去拷问你的下落,没想到你竟是一直与他在一起。”二师兄疼溺的抚着我的发顶,神情恍然。
“在下轩辕宇,可并非什么淫贼。那日进入知州府里另有隐情,只是迷路之中误闯了女子的闺房,才会令人生出误解。请古兄勿再叫错。”袁宇眉头微皱,肃然说道,眼光复杂地看着我们。
“你嘴巴太坏,让人误会也是活该,哼,原来连名字都是假的,你去那个知州府做什么?夜半更深,就算不是淫贼,也干不了什么好事。”看他此时一本正经的样子,谁会想到他背后那么轻佻无礼?哼,居然拿假名字糊弄我,轩辕宇,我恨恨地咬牙,偷偷地拿眼剜他,决意找个机会必定整治一番,定叫他没有好果子吃。
“等了这许久,相信头顶已经安全,这里说话不便,不如我们出去罢。”二师兄说着,俯头将我抱起,看着轩辕宇点头示意。
轩辕宇眼中一黯,转头运气在头顶一击,向前一送,那巨石蓦地弹起,滚落在地,轱碌碌地一阵响动,向山坡下滚去。
我们三人当即跃出洞外,看着四周空无一人的山坡。
“这里不能再呆,以免捕衙回返。星儿,我们南下去宁希,走水路进入金江。这样比较不会惹人注意。”
我舒服无比的倚在熟悉的胸膛里,只觉天塌下来也有二师兄去恼,心中安定之极,哪里还肯费力思考?“唔,我听你的。”说着嫣然一笑,将额头靠在他颈项之上,找了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
眼光不经意间流转,陡见轩辕宇默然看来,面无表情,眸中却似有莫明情绪一闪而逝,待要确认,又无踪迹。我诧然以目光问询,他便即冷脸转头走开,只作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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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身绝顶的轻功就是好,不到两个时辰,我睡眼模糊的从二师兄怀里醒来,已经置身宁希的一间客栈之中,我坐在他身侧吃着可口的菜肴,眼见他温和带笑的为我挟菜,不由眉开眼笑,顿觉心中温暧喜悦。
楼下脚步响起,一声声走上楼来,行得几步,忽而在桌边默然坐下,静静的看着我们。
我转头看去,竟是轩辕宇,只见他扯动嘴角,讪然一笑:“真巧,二位也在用饭么?不介意的话,大家凑成一桌如何?”
“介意。”二师兄皱眉,毫不客气的缓缓开口:“轩辕公子,阁下的巧事也未免太多些,碰巧要来宁希,碰巧与我们同行,碰巧住在一间客栈,碰巧住在隔壁,这次还要碰巧在一张桌上吃饭么?”
我“噗”的一下,笑出声来,“轩辕,你没事可做么?我们还要赶路,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二人转头看我笑意盈盈,不由眸光迷离,神色恍惚怔了半晌。
“我很闲,所以到处乱逛,碰上你们也很正常,怎么能算我跟着你们?”轩辕宇陡然回神,神情尴尬地分辩道。这人还真是嘴硬,明明被人揭穿,却厚着脸狡辩,死不承认。
我横了他一眼,不以为这个笑话很好笑。虽然遇到师兄便将他排斥在外,实在不太好,但是我现在与二师兄急于赶去金江,关于碧落宫之事,我不想张扬:“轩辕,你先回去罢,我和二师兄还有要事,你跟在身边不太方便。”
那人脸上一垮,顾不得再在二师兄面前作伪,哀声道:“小美人,亏我一路护送你回洛城,而且还唯命是从,奉若神明,难道利用我找到了师兄,便要过河拆桥么?”
“嘴里干净些,不要胡说八道。”二师兄神情一冷,面沉似水。
“没事,他只是嘴巴坏些,并无恶意。”我眼见二师兄手指轻按剑鞘,显已动怒,急急拉住他解释。
“不要乱叫,我叫星儿,不然我师兄定会生气。”我沉吟一下,转头正色道:“轩辕,我和师兄是朝廷要犯,前途十分凶险,你呆我们身边并不安全,而且也会令我们束手束脚,多生顾虑,我们已经在洛城耽搁了几日,马上就昼夜赶路,十分辛苦,你何苦跟着搅和进来,自寻烦恼?”
“难道你们认为我武功太差,会拖累你们?我相信定不会累及你们,再说,若是你们遇险,多一个帮手,也多一份机会。”轩辕宇挑眉问道,眸光幽深,语气坚决。
“问题是,这样一来,对你有何好处?我们习惯自己处理,不希望有外人来插手。”二师兄断然拒绝,不想再说,起身欲扶我上楼。
“你们不让我帮,若是我掠走她呢?”轩辕宇突然一笑,懒懒地开口。
“你敢?!若是你再敢打她的主意,莫怪我不客气!”二师兄低声轻喝,眼中已泛出杀机。
“我若是天天来扰,破坏你们的计划,让你们寸步难行,怎么也到不了金江,又会如何?”那人似不怕死,眼眸凝注,眨也不眨,继续说道:“世上多一个帮手永远比多个敌人来得愉快,我想留在她身边,你也无权作主,除非你不让她有机会自行决定。”
这都是什么啊,怎么会突然搞成这样?我愕然起身,呆呆地看着冷冷对视的二人,只觉周遭空气一寒,那两人眼光冷冽,杀意凛飒,剑拔弩张。
“好了好了,你要跟着,跟来便是,事先可得说好,不许打什么鬼主意来暗害我们。”这个轩辕宇武功出众,个性又莫测难缠,依我看比十个禄王还令人头痛,真是个麻烦人物,他既想跟便跟罢,我们实在没有精力再去对付他的捣乱,总不好正主的仇还未报,自己人先闹得人仰马翻,简直乱套嘛,这样下去我这辈子别指望报仇了。
轩辕宇闻言似是十分开心,立刻眉眼弯弯,笑得合不拢嘴来:“小美人,还是你的心软,到底是舍不得我。”
“闭嘴!再胡说八道,刚才的应承便做罢。”我板脸轻喝,故意不去看他光华夺目的俊颜,这个人明明可以像二师兄一样做个谨言慎行的正人君子,偏生要花样百出,乐得以小人嘴脸行事,可惜了这付用来唬人的光鲜外表。
二师兄见状叹了口气,幽暗眸光锁住我不放,神情十分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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