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西伯侯姬昌之子伯邑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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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相俊美,面色青秀,但脸色及其苍白,大约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漂亮,华贵。这是我以后回忆今晚的事情所做的描述了。虽然当时回忆起来已是成年人,但是印象却十分深刻。
他在我的面前停住了脚步,他很倔强,不肯坐下来,一直在床边站着.
"我是商朝朝歌(今河南淇县)人."他低沉而缓慢的说出了几个字,说完后,我看到他的身体紧缩了一下,像是不忍回首.
每说出一句话,总会有摄人幽怨的感觉传入我的记忆,我甚至怀疑他就像一首哀怨的曲子。我听的很吃力,因为他的语速缓慢,我知道他已经尽量说的快一些,而且已用了比较通俗易懂的语言,但有些话还是生涩,难懂。
我并没有急着告诉外公他说什么,而是对着他点下头,表示我听懂了.
他站在床前,低着头,尽量不用目光直视我,也许他感觉到了我在不断的打寒噤。一个有着三千多年哀怨的魂魄,或许他明白自己散发出的幽怨。
“那块玉,她被囚禁在那块玉里,很多人被囚禁在那块玉里。”
“那块玉?”我的语速像他一样缓慢.
“是的,她在里面很痛苦,那里面有昏天暗地的厮杀,永远不会停止。”
“你说有很多人在那块玉里?”我仍然迷惑不解。
“不是,有很多像我一样的魂魄在那块玉里,它被诅咒了。”
必需承认,那时候的我不过十多岁,根本就听不懂他讲的什么。但当我把他说的转达给外公和林道长的时候,外公和林道长同时张大了嘴巴,他们联想到一幕幕重合,巧合的现象,几乎每件远古诡异的事情都围绕着一块玉,围绕着商朝和那位暴君。
外公让我问他:“那块玉现在在哪里?又说为什么他不投胎转世?”
他说:“那块玉在子辛的墓葬里,但是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他略一沉吟,又说:“为了她,我知道她在里面很痛苦,我不能丢下她。”
我并没有打断他,只是静静的听着,然后转达给外公。
“我虽然不知道子辛的墓在什么地方,但我现在能感觉到她带给我的思念,这种思念濒临于死亡的边缘,又像是濒临于再生的边缘。”
我只有一句一句的转达给外公,因为我根本就不懂是他说的是什么,甚至我都不能完完全全的转达给外公,但通过他的话,他所传递的哀怨及悲谶在我的思绪里却越来越清晰。
“你知道那块玉的来历吗?”我问.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玉里有一个恶魔,他控制了这块玉已经太久了,几乎没有人能算清楚有多少日子。那个恶魔让她们誓死效忠,就算是效忠的人死了,也必需得效忠于他。她们效忠的人就是子辛,曾经带给我们国民无限痛苦的子辛。就是你们所说的纣王。”
“你要我们如何帮你?”
“我不知道,我有一册临摹的书信,那书信已经陪同我整整三千多年了。”
“我们看了你的书信,但是我们也仅能看个大概,那上面并没有说如何找到冰凌玉,我们也有先人留下的书简,上面也提到了那块玉,还有姜太公的亲笔书函。”
我一五一十的转达了外公的口述,他听到我说完这句话后,原本低沉的头注视着我,似乎有些激动。“你们真的有姜子牙的亲笔书函?”
“是的,我们有,我们还有三条锦囊妙计,和一张人皮符咒。”我说。

他的眼睛透出了希望,虽然他仍然散发着幽怨的气息。他慢慢的屈腿跪在我的面前,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我知道你还是个小孩子,我感觉出你**以后必然和此件事有联系,我刚才像你跪拜就是希望你能帮到我,我叫姬考,曾经是王孙贵族。除了子辛和父王之外我从未像别人跪拜过。”他仍然跪着。
当我把他说的这句话转述给外公和林道长的时候,他们同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外公则是直接来到了我的面前,大声的对我说:“你问他,是不是叫伯邑考,他的父王是不是西伯侯周文王姬昌。痴马(我的名字),乖孩子,快问。”
外公第一次直呼我的名字,我当时还不能理解外公为什么会这样,但是外公已经涨红了脸,迫切的看着我。
林道长则呆怔怔的张大了嘴巴,一直未能合拢。
答案很快通过我传递给外公他们,因为我看到这个自称姬考的鬼魂点了点头,然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外公的眼神和神态根本就是当时我可以形容出来的,我只知道外公和林道长同时把嘴巴长的更大,我甚至都听到了外公的喘息声。
这一刻在寂静的屋子里除了喘息声,什么也听不到。林道长则迅速的站了起来,周围的椅子被他碰的叮当作响,他也没在意,直接来到了外公的面前,攥着外公的手,两个人的目光正视着。
“娃,快点扶起他,我感觉到他在向你跪拜。快点。”这是外公在听到他所知的答案后第一句话。
我依照外公的嘱咐扶起眼前这位让外公瞬间大惊失色的鬼魄,我拉他做到我的床前,他也不再拒绝,而是陪同我做到了床沿上。
伯邑考(外公已经确认他为伯邑考,我也就不在以一个鬼魂相称,希望读者们难明白)努力的笑了笑,看得出来他笑的很吃力:“你们已经知道我被子辛万刃剁尸做成肉丸子给父亲吃了吧,不错那就是我,朝歌西伯侯的长子伯邑考,后来在封神台上被封为紫微大帝,但是我并没有留在紫薇星宫,最后一个人流落到凡世成了一个有着千年哀怨的孤魂野鬼。”
“您不是在您父王的口中化作了九只小白兔吗?”我问。
“是的,但正所谓人有三魂七魄,而我唯独留下了一魂,正是因为最后一个魂魄,在会让你的心中现在有不知名的悲伤。所以我尽量不用眼睛直视你。”他又将目光垂了下去,依然像先前一样低着头。
“你没必要像我跪拜的,您是周文王的长子,而您当时的名声更是响彻大地。”
伯邑考哀叹了一声,道:“时代天翻地覆的变化,我现在只是一个魂魄,而且我知道你以后能帮助我,帮助所有像她一样的冤魂。”
此刻油灯忽忽闪闪,房间里静的出奇,除了我能听到伯邑考在说什么之外,外公和林道长只能从我的口述中所知,而伯邑考却能听得到外公和林道长在说什么。
而我当时屁事不懂,仅仅作到了转述的作用,我对伯邑考早已没了恐惧,其实很简单,因为当直视鬼魂而又确知他不会害你的时候,就在也没有害怕的必要,当时对我来说,最害怕的莫过于万分的寂寥与在一个漆黑的地方,而周围鸦雀无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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