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唱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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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伍峰把他的身世和成长情况一一给亮亮讲过后,亮亮一直很想去看看伍锋所说的老蓝。还说着自己想学戏。
老蓝的艺名叫金梅柳,在这个城市已经很响了。伍锋从年少时和他熟识,他对伍峰也是如同知已。伍峰带着亮亮去见老蓝的时候,老蓝对他们很热情,没有一点名家风采,看上去,更像一个慈祥的老人。
伍峰带亮亮径直走到一个青花瓷瓶的面前,瓶里插着几朵仿生如许的花,他对着瓶子说:小恩叔叔,小峰来看您了,还带来我爱的亮亮,我们一起来看您……
亮亮看着着青花瓷瓶,突然泪流满目,他又想起伍峰给他讲起的蓝林和小恩的过去,那过去岁月一下子浮现在他的面前。
小恩是蓝林的师妹,刚进团里时他们穿着戏服,伴随着一阵咿咿呀呀的乐器声,小恩反串柳梦梅,蓝林唱杜丽娘。袅袅挪挪,,翘起兰花指,一颦一笑风情翩翩。后来,小恩考上戏曲学校,一毕业就回到京剧团,他对蓝林说:蓝哥,他要和你在一起唱戏。
他们认识时,小恩才10岁,长得秀美又文静,她的外公带她来团里学戏,刚进团里的蓝林是她师兄,他们穿着戏服,伴随着一阵咿咿呀呀的乐器声,他们反串,她演柳梦梅,蓝林唱杜丽娘,袅袅挪挪,,翘起兰花指,一颦一笑风情翩翩。后来,她考上戏曲学校,一毕业就回到京剧团,她对蓝林说:“蓝哥,他要和你在一起唱戏。”但是她家里不同意她从事戏曲工作,她倔强从家里搬了出来。蓝林劝她:“你爸爸为你安排了去事业单位的稳定工作,唱戏现在听的人不多啊!”小恩瞪着眼晴,倔强又激动的说:“京剧是他们国家的国粹呢,现在又不是旧社会,唱戏的还是下九流,他喜欢唱戏,他喜欢和你一起呆着唱戏,他选择的方向他自己负责。”然后撒娇的对着蓝林笑笑:“他搬到团里,你要帮他整理新家啊!”
后来,小恩的父母来到京剧团,他们是在这个城市有着不错地位的文化人士,他们的眼神黯然,带着衷求似的对小恩:“女儿,你跟爸妈回家吧,你喜欢表演你爸也给你联系好了电视台那边了,你跟他们回去!”小恩愣着看着父母老半天,才说:“爸爸妈妈,你们为什么反对他唱戏?他做不了你们想要的乖女儿,他喜欢在这里,他喜欢蓝林,他自己的生活他要自己选择!”这时,他父亲从伤感里震怒着:“你就为了那个蓝林,好,他把他弄走,让他调离这个城市!”小恩站起来:“不,不行,如果那样,他再也不回家!”这时在门外的蓝林也冲了进了,他知道小恩的父母不喜欢他是一个唱戏的戏子,他看见小恩为了他和父母的冲突,他跪在小恩父母面前,说:“伯父伯母,你们就成全他和小恩吧,他一辈子都会好好的对小恩的……”他和小恩抱头痛哭,小恩的父母不住的摇头。
夜里的灯光突明突暗的闪烁着,终于和蓝林在一起的小恩不知如何生了一种病。蓝林面对面的坐在她的面前,眼里充满怜爱。小恩幽幽的说:“蓝哥,你认为爱情是什么?”蓝林沉思着,小恩接着继继续续的说着:“为了自己心里的理想,认定的目标去追求,不管别人的任何眼光,他们为了理想的结合在一起,也是一种真正的感情,即使他死了,也无怨无悔!”蓝林哭了:”小恩,你不会有有事,无论如何,他要带你治好你的病,他们一辈子都在一起。”

小恩的病在加重,从小身体很好的她竟会突然得到这样的一种大医院都治不好的怪病让大家百思不得其解,大家都在讲着命运,小恩的父母尊重着小恩的意思让蓝林带着他走。蓝林回来后,到处寻医问药,直至那次问到一个乡下的老中医,蓝林一直奔波着去求那一味偏方。
那一味偏方,让小恩的病情一度有所好转。
在大家对小恩的病情充满信心的时候,那个老中医意外死亡,那一味药物再也找不到,蓝林从乡村里失落的回来,小恩的身子又开始虚弱和咯血,而走遍了各大医院救治却效果却不大,医生都说扩散了,只有几个月了。在寂静冷静的夜晚,蓝林在病房的床榻边守着,小恩睡着了,他看着她,心里轻轻唱着那一段:人生在世如春梦……”眼里布满血丝。每次小恩清醒都心疼的看着他说:蓝哥,我的心在流血。蓝林眼里含着泪,对小恩说:小恩,你放心,我再去寻治得好你的药,你很快就会好的。
在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小恩的恶性肿瘤,已经无药可救。等她从手术台推出来的时候,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窗户花红柳绿,一片姹紫嫣红,小恩的父母,蓝林,还有同事,大家扑在她的面前,哭成一团,一个多么年轻的生命就这样在枯萎着。小恩的眼里散发着内疚,对着父母说:“爸……妈……我……对……对不……起……你们。”然后他又直直的盯着蓝林,用尽全身力气似的在喊:“老公……老公……你……不要……不要……忘……记……我……”
那天,老蓝登台表演。亮亮和伍峰在台下观赏。
台上的人一个个都化装得那般细致精美,像雕刻一般,服装花花绿绿的漂亮,一声声乐器,一声声唱腔,亮亮找到台上哪个才是蓝叔叔。就是,就是那个女主角?‘她’一声声唱腔蜿转如流云,一声声叫唤直揪人心,整个身子轻轻的摇曳起来,调子里带有洞萧的低沉,更加凄咽,随着靡靡下沉着的萧声,‘她’又唱着:“活着不能和爱人相聚,死后愿意埋藏在梅树下面……”那是对爱的忠贞的誓言!怨和痴低低在回转,亮亮看得有些发呆,那凤眼,那含情的眉目,那款款深情,就是蓝叔叔,台上的女主角就是蓝叔叔。演出了结束,亮亮和伍峰蹬蹬蹬随着梯子爬到后台,蓝林正在里面卸装,镜子里现出他苍白的脸。有些东西是相通的,就像电子零件安排连接到位,就会出现声音显出图像,人的情感一旦理解,很多事情一下子就醒悟过来。亮亮站在蓝林的背后,动情的喊着:“蓝叔叔!”蓝林回望着他,亮亮说:“蓝叔叔,你是不是想起了小恩阿姨……”蓝林心里一惊,心酸又凄凉的朝亮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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