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裹民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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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军在帐中聚将商议。徐庶首先道:“今日交锋,曹操手下勇将不少,如果假以时日让曹操编练士卒,恐怕我军破城艰难!再则我军忽然起兵,曹操与各郡交好,恐怕周边各郡将会出兵干涉。主公曾言破曹操为首要目标,因此我军必须趁曹操立足未稳,不计损失攻破陈留,否则曹操必然坐大!”
众将商议以定,众军连夜打造云梯撞车。
第二天一早,贺军亲自督战,甘宁钟重率八百死士,全军奋勇攻城。一时杀声如雷,箭落如雨,尸积如山。
杀到中午,甘宁奋勇登上城关,望见曹操在不远指挥,甘宁大吼一声:“曹操,快把脑袋给爷爷送过来!”甘宁一声吼过,带起一阵狂风扑击曹操。
甘宁三尖两刃刀切豆腐般杀开曹操杂军,状若疯虎势不可挡,飞速接近曹操。戏志才大急,忙劝曹操躲入后边阶下。曹操眼神坚毅,手指甘宁道:“大丈夫岂能因一匹夫而避于阶下!众军若能挡住他便罢,挡不住某便死在这里!”
曹操矮壮的身子凝立不动,直面快速接近的甘宁,众军见此各自奋勇,拼死抵挡,曹仁紧急从旁来援,终于将甘宁以及随后杀上的钟重赶下城头。
一日死战,曹操杂兵伤亡三千,贺军亦伤亡三千。
徐庶思量,曹操今天之战多有百姓相助,当下命人写信:我军入陈留只为捉拿曹操,余者不罪!城中百姓若敢相助曹操,我军中有陈留降兵降将认识尔等,城破后必满门诛绝!
命人将这封信抄了上千份射入城中,又用金钱诱惑陈留降兵说出陈留某些将领家眷的地址,连夜让人率军擒来。
城中不少百姓得了书信,一时将信传开,人心大乱。百姓可不管其他,听说不抵挡无罪,抵挡则灭族个个心惊,各自瑟缩不愿上城不出力。曹操得到消息惊惧,召集众人议事。
夏侯敦郁闷无比,道:“不如将降兵家眷押上城头,若他们敢攻城则杀人!”
曹仁急忙道:“不可!降兵不是他们的主力,如果用家眷威胁,反倒让我等失了百姓的人心。”
众人都没戏出个所以然来,戏志才道:“不如看明日战绩如何,如果尚有战心则战,如果没有战心则走!”
曹操摇头道:“志才,我军全是步兵,而敌军有精锐骑兵,我只怕走也走不了啊!”到了此时,曹操不再一副信心满满地仰天大笑状,终于面对心腹坦露心声。此时不是他不想走,而是他未必走得了。
戏志才道:“某有一计,可以安全而走!”曹操连忙追问,戏志才道:“明日战事若是不顺,我等可派人扬言张毅恨百姓助我等抵挡多日,造成他死伤无数,进城之后张毅将要屠城。如此一郡百姓必然慌乱欲走,我军再以护送百姓出逃为名,实则让百姓堵塞道路,我军可趁夜逃往东郡!”
曹操一想,也只好如此了,若没人挡住路恐怕逃都逃不了。十几万百姓铺天盖地,张毅军想追就难了。而且张毅军要得到陈留,必须安顿百姓,最多只能派出轻骑来追,威胁便要小很多。

曹操当即决定,就看明日战局如何,否则挟裹百姓出城。
第二天,还没开战,钟重将一队家眷押到城下,城中有将领一看,大喊一声“娘!”
一下有十几员低级将领发现家人在下面,城上城下哭成一片。钟重用打雷似的嗓音吼道:“此城两日不破,这些家眷全部诛杀!”之所以两日,是因为如果逼的太紧这些将领没有叛乱的机会,而且这些将领经受一天的煎熬之后,恐怕必有人动心思。
曹操一看军无战心,勉强拼死抵挡了一天,六千军士只剩下三千。
曹操再无办法,只好依计弃城而走。
当夜,曹操半劝半押半哄半赶,让一城百姓从东南北三个门出城,自己亲率三千战后余生的老兵向东逃跑。
贺军治军稳重,四门都派有游哨。先是南北两门游哨回报有无数百姓出城,然后东门游哨报回,无数百姓出东门,有三千军马从黑夜中逃走了。
贺军要追,徐庶摇头道:“不必追了,他们必不走大路,如此天昏地暗百姓无数,谁也不知道他们这三千人混在其中抄了哪条路去了哪里。”
贺军还没说话,那边甘宁大叫道:“妈的,这个王八蛋怎么跑了,老子的功劳怎么办?”他这语气,似乎曹操不将脑袋砍给他很不道德似的。
贺军收拾军马入城,贴出告示安顿民心,又派出小股军兵让他们好生请回城内百姓。毕竟,陈留靠近颖川,贺军可不敢得罪此地的百姓。然后快马飞报颖川张让张德,让他们派官员来治理陈留。贺军目前也算坐镇一方,他不敢自专,否则将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最得意的要数甘宁,这家伙强迫贺军徐庶各自写信证明他攻陈留的武勇,甚至用拳头逼钟重画了押,然后用个布兜兜着张邈的脑袋,在一名张家家人一名军士的侍候下,飞马去见张毅去了。
此处插叙一下曹操。曹操趁夜率三千人杂在十万百姓之中抄小路逃出,天明时已经远离了陈留。三千人马稍稍喘一口气,众将都是神色惨淡,情绪不高。曹操忽然哈哈大笑,道:“我本以为领兵之将有智,可惜还是无谋,若在东门伏下一军,我等无路可逃矣!逃回陈留不到一月,操便有了诸位高贤相助,又有三千死战之军,到了东郡何愁大事不成?”
众人一想也是,虽然他们刚从一郡之主掉下来,可是从一无所有到目前有文有武有精兵,仅仅不到二十天而已。一齐信心大振,传到军士之中,军心也振作起来。
再说荀彧到了东郡,未见东郡太守桥瑁,却先求见陈宫。陈家是东郡大族,自己亦是东郡名士,曹操要来东郡,不得不过陈宫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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