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波澜壮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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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谭忍不住脸上发笑,道一声:“果然不出我所料!”
待郭汜西凉铁骑渡过一千多骑,袁谭一声令下,蓄积了半天的河水轰轰奔袭而下虽然水量不多,可是声势骇人,直如奔雷滚滚。同时,袁谭军中竖旗擂鼓,上下伏兵一齐杀出,与流水并进,直向郭汜之军掩杀而至。
郭汜走在大军中间,此时恰好马在河中,忽然洪水奔腾如雷,上下两面敌军漫山遍野席卷,郭汜如同被锤了一下心,几要掉落马下。
周围之军急急慌乱,副将急向郭汜道:“将军,是进是退?”
郭汜眼见上游洪峰已经到来,转马后退哪还来得及,恐怕自己都将被水冲走!此念头只在倏忽之间便转过,郭汜举枪吼道:“西凉铁骑,天下无敌,与我冲过去!”
军士眼见上游洪峰如一面亮白之墙,当头压下,哪管得他说什么,只听到一个冲字,立时人马如飞,逃命前进。郭汜急急策马,马后腿刚刚上岸,洪峰便洗劫而过,身后数百军马来不及惨叫两声,便被洪水卷走,化作浮萍!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郭汜来不及稍稍喘匀气息,上下两面伏兵便包卷过来。郭汜急忙马鞭前指,高声急令:“冲,向前冲,与前军汇合!”
西凉铁骑毕竟精锐,虽上下伏兵齐至,又被洪水断为两截,亦未丧失战斗力。听了命令,过了河的两千铁骑一齐打马奋蹄,枪戟前指,誓要在袁谭合围之前冲杀出去。
袁谭见郭汜果然中伏,大喜之下,一骑当先呼喊奔腾,亲自率军冲杀,全军见此无不振奋。
但见落日的金光辉映,一水骤然奔腾,两军如铁闸合拢,中间数千铁骑驰骋逃遁,杀声震天,波澜壮阔!忽然,两扇铁闸咬合,奔腾的铁骑被生生吞掉一半,只是了阵喧嚣之后,便被铁闸辗为血浆肉泥,没入尘埃之中。
关羽张飞率前军行出不远,忽见伏兵杀出,急忙回军来救。他们不敢不救,否则此次之罪很有可能全栽在他们头上。
西凉铁骑迸发出从示有过的气力,终于在袁谭两面合拢之前逃出千人,恰好关羽张飞回军接着。郭汜见了关羽张飞,恼羞成怒,却奈何二人不得,只得命关羽前驱,张飞断后,沿河向下游冲击。
前进自然不能,后方更是敌军重心,这一千多败兵不可能杀透,唯有顺着阳光向河下游冲击。关羽也不废话,当先冲突,郭汜率西凉铁骑紧跟在后,张飞率百骑在后面且战且退。
袁谭岂容煮熟的鸭子飞掉,大喝一声,飞马率军杀出。正迎着张飞,二马相交,只一合,袁谭手臂剧震。袁谭心生怯意,张飞嘿嘿冷笑,便要来追赶袁谭,后面袁谭大军已经蜂拥而上,张飞再不敢恋战,冲杀一阵追随郭汜之军而去。
郭汜西凉铁骑仗着骑兵之利,擦着袁谭军之侧翼南逃,袁谭多是步兵,不敢深追。便是如此,郭汜所逃出之军亦只有千人。

郭汜绕了一圈奔到小河下游,竟碰着几十名西凉军。原来他们被那阵突发的大水卷到此处,侥幸逃了性命。而此时,小河又静如明镜,水可见底,便是稍大的石头都露出水面。若不是河岸的水迹犹在,郭汜简直要怀疑刚才那场洪水是真是假。再次涉水过了小河,又碰到未渡河的两千西凉铁骑来接,郭汜才算将心揣回肚子里。
原来那大水突发,这两千西凉铁骑过不了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袁谭围截郭汜。后来瞭望看见郭汜之军向河下游而走,留守之军一商量便也至下游接应。所幸洪水一波即过,总算得以会合。
郭汜败了一阵,实力大损,且军心锐气全失,又奔走一天早已疲惫,只好率军而回。回程不到二十里,正遇着甘宁率军而来。郭汜见了甘宁,惭愧无比地说了中伏之事,末了又道:“张郃之军多是步兵,苦战一夜又奔走百里,如今几乎风吹便倒,可惜!”郭汜说完,重重一叹。
甘宁是个立功狂,郭汜一声重叹,直将甘宁的心高高吊起。而郭汜正是引着甘宁去追,如果胜,郭汜能将功补过;如果败,拉了甘宁下水,总好过自己独自受过。再说,甘宁是主公的心腹爱将,如果甘宁也败了,主公必不会严惩。否则,便算主公不惩罚自己,主公麾下尽有无数人看不惯自己,落井下石之下只怕后果难言。
甘宁瞪着郭汜道:“你道张郃之军全无队形,风吹便倒?”
郭汜回道:“谁说不是呢,我追上了张郃的队尾,几百人别说抵抗,甚至连跪地请降的力气都没有,一旦被追上,立时就瘫软在地了,尽被我军践踏而死!”
甘宁笑道:“天意让我建功!你也不必回去了,且与我合兵一处追击,你也好戴罪立功!”
郭汜摇头道:“大军决战非比江湖争锋,兴霸且勿蛮撞,若再中袁绍之伏更是不美!我看还是就地扎营,等待主公大军才是!”郭汜自然是在反激甘宁。
甘宁却是江湖草寇出身,最恨人家说战场不比江湖,郭汜这一激直中他的痛处。甘宁虽然也算有智,然则年轻气盛,冲动易怒,刚刚洗白身份的他哪容人家半句疑问。再者,甘宁确实觉得应该要追。
甘宁当即反驳道:“张郃之军既然疲到极处,必跑不出多远,袁绍已经伏击了你,必不会再设伏防我,你且与我合兵一处追击。如果成功,功劳分你一份;如果失败,责任我自担之!若是你配合得好,便是你先前之败,我亦可为你美言几句!”郭汜直指甘宁之痛,甘宁也不太客气。
郭汜急道:“依我看,还是稳妥为上,且……”
甘宁刀指郭汜,怒道:“无卵鸟人,若你对主公忠贞,便不怕责任!只顾保全自己,而不忠于主公之托,主公要你何用?你再多言,休怪我不客气!”
甘宁素来无礼,冲动之下便刀指郭汜,郭汜岂敢多言。再说,甘宁之举正是他所愿看到,他岂会多言。当即,郭汜与甘宁合兵一处,急追袁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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