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鱼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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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要达到这种效果,1000多万的售楼处,要比花1000万做广告更为引人注目。
月亮湾,在尚未露面之前,已经震动新海。
月亮湾,已在新海成为幸福生活的代名词。
我让鸭子专门来新海做专访,月亮湾一下子出现在京城房地产圈里最显眼的位置,“莫非背弃华典事件”,也一下子让所有人找到了答案的最后版本。我看着杂志上依旧灿烂的我,心如止水,除去月亮湾,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让我放在心上。
按照计划,8月8日,将要举行月亮湾售楼处的落成典礼。这实际就是月亮湾正式向公众亮相的日子。在此之前的一个月,紧张的筹备工作已经开始,最重要的是组建月亮湾的销售班子。俞总意思还是以原先天伦房地产的销售队伍为班底重新组建,正好天伦的其他几个项目正在收尾,我对俞总的建议欣然接受,对于具体人员的选用,俞总让我自行决定,只是给我推荐了一个销售部经理,俞总说:“这个小肖啊,大学毕业就做地产销售,从销售员做起,已经在天伦几个项目做过销售经理,还是比较称职的,小莫你看一下,如果没问题,就没必要重新招了。”
第二天,肖云到的时候,我正在售楼处安排最后的竣工计划。这时的售楼处已经基本完工,过几天,家具就要从京城起程发运了。空荡荡的大厅里在从四面玻璃进来的阳光照映下,已经可以看出未来的样子。
我看到一辆轿车从月亮湾边缘的临时路上一路开过来,等到近处,我看清是一辆黑色的本田思域,这种车肯定是女人开的,但选择黑色的女人一般却是内心埋藏着象男人一样的野心,这样的女人,要不因为骨子里透出的一点阳刚气显得洒脱而让人欣赏,要不就因为野心的过于张扬而令人厌恶。从车从着装分析一个人是我从小就喜欢的游戏,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车直直向售楼处行来,不知是不是来参观售楼处的游客,是啊,这段时间很多人已经把这儿当作景点来旅游了。
思域在停车场上转了个圈,缓缓停在我的宝马前,这是个紧靠大门的车位,一般游客不会把车停在这明显是内部车位的位置。我不由留意起来。
门开了,广场还没清理,到处散落着一些工程垃圾,我看见一只高跟鞋探了出来,好象在寻找一处最佳落脚点般在空中停留了几秒钟后才落下,随后,一个女人——准确说来,是一个上身穿着一件短袖衬衣,下身黑色短裙的精致女人——向大门走过来。其实精致更多说的是一种感觉,因为我还并不能完全看清她的面目,不过我相信大厅里的人和我有着相同的感觉,因为我发现刚才嘈杂的施工声音突然小了很多!
这样穿着的女人,在新海这样的小城,在炎热的夏天并不多见,那女人好象熟门熟路地直接走进大厅,一眼就发现了站在背景墙下的我。
“哎呀,莫总吧。”好看的笑容,好听的声音。
我点头微笑,看着那女人轻扭着腰,高跟鞋在满是建筑材料的地面上“嗒嗒”地向我接近。
“莫总,我早听说集团的莫总是个大帅哥,今天见到您,才发现比我想象的还要帅。”

这女人最多也不过二十五、六岁,说话却和她穿得衣服一样,精致、得体,却并不让人喜欢。男人和女人不一样,我从来不喜欢听人当众夸我的外表,听到这话,我已经能了解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一个如同京城满街满商场满写字楼里,同样年轻同样优雅却同样世故同样做作的为了生存为了享受能够不顾一切的那些同样漂亮的女人。我看着她,依然微笑:“请问您有事吗?”
“哎呀,‘您’可不敢当,我是您的下属呢,我姓肖,肖云,天伦集团××项目的销售部经理,俞总让我来找您。”
那个项目我是知道的,但目前已经在收尾,具体的工作我还没有过问,来到天伦两个月忙于月亮湾,底下的这些经理,还真的没接触过。我明白过来,心想这样的女人一定对俞总的胃口,作为销售经理,也许正需要这样的女人。
“哦,肖云我知道我知道,俞总昨天说过你,俞总对你很欣赏的,怎么,有兴趣来月亮湾吗?”假装亲切是我的长项,再加上我那被人赞为磁性的嗓子,难怪以前卡玢总说莫非你一开口就把所有女人要迷死了。看来这一次依然有效,肖云的眼睛里某种火花好象一下被我的话点燃。
“哎呀,来月亮湾是我的梦想,能为俞总工作,能为莫总效劳,就看我有没有这样的福分了。”肖云几乎要把腰扭断了,笑声快要把施工的声音盖住。
“找我怎么也不先打个电话,我正准备回公司。”
“我给公司打过电话,说您出去了,我想售楼处快完工了,您一定每天要来看,于是我就赶过来,正好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真是一个会说话的女人,我点点头,说:“好,这里不太方便,明天上午10点你到我办公室,我等你。”
“好的,莫总,我今天下午也没事,我就在这里帮忙收拾一下,说不定还能给您出出主意呢。”
就这样,肖云在售楼处待了一下午,我很快发现这个女人的精明与用心,她迅速把售楼处当作自己的新工作地点,里里外外地指挥工人把已经装修完的办公室收拾打扫,还画出一张大厅的平面图,向我建议售楼处的布置方案。
肖云的高跟鞋很快落满灰尘,但发型仍是一丝不苟,看来的确是一个得力的帮手。
我跟肖云说:“我有事先走了,你要没事也走吧。”
肖云说:“我把办公室收拾完再走吧,反正也没事。”
我点头出门,肖云跟出来说:“莫总,今晚能不能给个机会,我想请您吃饭。”
我说我晚上有约吃饭就免了吧,谢谢你下午帮忙,以后有机会我请你吧。
车开到工地的转弯处,我还看到肖云在门口看着我的车。
第二天,肖云准时来到我的办公室,我发现她对月亮湾有着很深的理解,对于未来的销售管理也自有一套,但这并不是我请她来做销售经理的理由,在我心中,对这样一个女人并没有太多好感,尤其是作为最主要的得力助手时,我并不想冒险把自己的全盘计划交到这样一个女人手里。
肖云成为销售经理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俞总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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