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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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传来,震耳发亏,众人竟随着这一声怒啸一阵东倒西歪,只有乱镜依然矗立在那里,发丝纷乱在风中飞舞。
兀自弯腰将霜华安放在地上,乱镜心中竟有着一丝不安,只是一个克思就远远超出自己想象的,其实力居然也已经达至上龙级,更不要说他的师父,这个一直隐藏在暗处的老油条恐怕早已达到下天级。
神魔榜作为世人所共知的存在,其实并不是这世上最厉害的存在,否则万年前也不会被乱世天打的五死五伤了,真正的绝世高手是不屑于这些世人眼中所谓的排行的,往往都隐于山林之中独自苦修,已期某天能堪破天道,功力达至神级,武破虚空飞升而去。
恰恰出现在远方那个状若疯狂的老家伙就是其中一个,乱镜自问自己一身上龙级修为就算在神魔榜也足已自傲了,只要对方没达到自己这个级数,就算八个十个中龙级高手都不在话下。功力达到龙级的高手,每差一个等级都是天与地的区别,甚至听说有人曾穷其一生在迈进下龙级后却再无法前进分毫,可见这实力到后期提升是如何困难。
到底是为何事,居然连一向隐居山林的老变态都出世了,乱镜一直都不明白,自己身上存在什么样的秘密,又有什么惊天的秘密会让这个隐世的老变态不惜向自己出手,非要置自己于死地。
思考间,就见一须发皆白老者自天际来到了众人上方,一脸悲戚的看着坑中已经凉透了的克思,“徒儿啊,是谁如此狠心,居然下得如此毒手?”言罢竟从眼角生生挤出几滴眼泪来,看这白衣老者一副风烛残年弱不禁风的模样,如今又哭的好不伤心,众人心中竟有了丝丝不忍,完全将刚才对老者的恐惧抛弃的无影无踪。
乱镜亦一阵心神荡漾,要不是知道这老头只不过是在演戏,恐怕也无法对这老者产生任何下狠手的念头,他要是疼惜自己的徒儿又怎会眼睁睁看他身犯险境而冷眼旁观。
微笑的看着高空之上白衣老者演戏,心中思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要是和这老变态对上,乱镜心中也没了多少把握,希望不要祸及无辜。
此时的乱府却真的乱了套,若琳哭的泪人似的看着躺在炼丹室中脸上毫无血色的小乱月,李鸣亦是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失了任何主意,小乱月已经整整昏迷了快两个时辰了,以往非常有效的丹药现在给小乱月连服了两颗却依然不起任何作用。这是他从没遇见过的情况。
府中仆人们也都放下了手中的活,来到了炼丹室里面,平时对自己和和气气的小少爷现如今却象是就要死掉了,一个个都揪心的疼痛起来,而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安慰夫人要紧,众人强忍悲伤安抚着哭泣的若琳。
“镜那?为什么他还不回来?他一定有办法的,李鸣,你快去找镜回来!”若琳此时象抓住救命稻草般,再她想来,只要自己的丈夫再这里,就没有什么事是办不到的。
李鸣咬咬牙,似打定了主意,正色道“夫人,我这就找将军回来,你稍等片刻。”当下也不迟疑,夺门而出。
刚刚奔出的李鸣一眼就看到从皇宫中回来的冷聂,“你怎么自己回来了,将军那?”
冷聂看着从炼丹室奔出来的李鸣道:“将军命我回来保护夫人跟少爷,怎么,少爷又晕倒了吗?”
“这次情况不对劲,小少爷已经昏迷了两个时辰了,且脸色越来越苍白,呼吸也显的急促起来,我替少爷把过脉,却发现少爷脉象四平八稳,不知道是那里出了问题。”
那你这是要去知会将军吗?”冷聂皱眉问到。
李鸣一怔,道:“不然那有如何,小少爷危在旦夕,你又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冷聂思索了片刻,道:“待我先看看小少爷的情况再做打算。”
李鸣马上打开大门,一闪身进了室内,冷聂跨步也进了炼丹室,看了眼泪流满面的若琳,屈身安慰道:“夫人莫哭,待属下看看小少爷的情况再说,事必无太尽,终有破解之法。”

“冷副将,那你快看看,小月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这心,已经乱成一团麻了。”
冷聂也不言语,走到床边一把抓起小乱月的手腕,发现毫无任何异状,随又将右手抵在小乱月的胸口,感受着小乱月那越来越微弱的心跳,心中一动,一把拉起躺在床上的小乱月对府中的一个仆人道:“快去准备一缸冰水。”
李铭跟若琳见冷聂想到了办法,一时紧张万分的心松弛了下来,李铭好奇的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冷聂盘坐在大床之上,双手抵住小乱月的后背,道:“我虽不知道小少爷为何如此,不过据我所翻阅的一本古旧医书所知,小少爷此时的病症完全跟那上面记载的一样,须以冰水泡之,将心脉传输血液功率降至最慢,这样虽不能根治病症,至少可以保证小少爷三天时间生命无碍。”
若琳呼出一口气,三天的时间足够了,等乱镜回来,小月的病肯定会好起来。
冰水很快就准备好了,四个仆人抬着满满一口大缸放进室内,冷聂停止运功,一把抱起小乱月,慢慢将其放如水缸之中。
时下正值秋末,太阳也已西斜,外面早已是凉风习习,小乱月虽在昏迷之中,身体还是在接触冰水的刹那条件反射般的颤抖起来。若琳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冻的瑟瑟发抖,眼圈又是一红,紧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老天如此不公,这孩子要从小承受着痛苦的折磨,当别人的孩子正躲在自己母亲的怀抱撒娇之时,小乱月却正抓紧自己每一分每一秒清醒的时刻用功的熟读各种书籍,当别人的孩子撒着欢的练习各种武技的时候,小乱月却要不时在昏迷中度过,稚嫩的小脸上却从来没有怨恨,对于府中的每个人,小乱月都是和和气气,从不以小少爷自居,甚是讨人欢喜。
天大的委屈从不对任何人说起,天大的痛苦也从不对任何人哭泣,可是若琳知道,只有当夜色降临,当小乱月在熟睡中不觉流在眼角的泪水是多么凉,那泪水有多么悲伤,每次轻轻擦拭小乱月的泪水,若琳都显得那么的无助。
这不是一个小孩子该去承受的,如果可以,若琳是多么希望这一切痛苦都让自己来背,多么希望自己的儿子也如同其他孩童般有着一个幸福完美的童年。
仆人人默默的注视着冰缸中的小少爷,看着那单薄瘦弱的身体在水中瑟瑟发抖,众人的心在滴血,每个人都责骂上天的不公,每个人都感同身受的疼痛着。
冷聂冰冷的脸上一阵**,显然心中也没有表面那么平静,轻轻闭上双眼,拍拍身旁一脸不忍之色的李铭道:“放心吧,没事的。”
李铭点点头,问道:“将军那里真的没事吗?”
冷聂没有答话,眼睛轻轻瞄了瞄若琳,李铭马上明白过来,赶忙推着冷聂出了炼丹室道:“说吧。”
“将军只是让我回来,我在远处停留了片刻,只是些虾兵蟹将在捣乱,将军应该能够轻松对付,相信过不了多久将军就可以平安归来,我现在担心的只是无名那边。”
“恩,对方全都是中地级以上的高手,就算无名拥有神魔榜的实力恐怕一时也疲于应付。”李铭不无担忧道。
正要再说些什么,李铭跟冷聂心中突然同时涌起一股不安,双双对望了一眼,这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凡是武学修为达到地级以上的高手都可以在危险来临只前提前嗅到那种不安。
不知道两个人到底谁说了一句,“不好,他们有危险。”当下分别一个向皇宫方向奔去,一个向相反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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