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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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欣,你想不想回家?”有一天薛城突然问叶欣。
家?听到这个词,叶欣一愣。
“忘了?”薛城搂着叶欣玩着他的头发,“就是叶府。过几日是你四弟大喜之日,你父亲送来请帖让你回去。”
叶欣迅速整理着记忆,脑海里有几张面孔慢慢清晰起来。
“用不用本王陪你回去?”薛城问道。叶欣还在回忆那几个人的事情,没有理会薛城。
“叶欣,你恨他们吗?”薛城慢慢地问,过了一会又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又忘了,你可能都不记得了。这样也好,忘记了也好。”薛城吻了吻叶欣的眼角,留恋地摩挲了好久才意犹未尽地把头抬起来。
默默地盯着叶欣的眼睛好久,薛城用手遮住了叶欣的眼睛:“别再露出那样的眼神,让人……”薛城顿住了。过了一会儿,叶欣听到薛城小声地自己嘟囔“什么时候才可以呢?”,然后嘴唇上被那个熟悉的触感碰了碰,盖在眼上的大手就离开了。叶欣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薛城已经走到门口的背影。
“过几天本王陪你一起回叶府。”没有回头,薛城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这个人怎么突然转性了?叶欣摸摸自己的嘴唇。叶欣没有骗薛帆,自从自己那次昏睡后醒来,薛城差不多每天都会来一次,甚至有时候还会留宿。只是和薛帆的理解不一样,这些天薛城并没有真正碰过自己。虽然在那个男人的眼里叶欣已经多次看到了**,可是除了亲吻,薛城倒是没做过更进一步的事。按照叶欣前段时间的了解,薛城不是一个会压抑自己**的人。可是为什么……想到最近薛城对自己的态度和做法,叶欣突然间想,他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呵呵,怎么会?叶欣突然笑了。多么幼稚而又可笑的想法!充其量不过是对这个身体起了兴趣,多费了些心思罢了吧。
“公子?”抬起头,叶欣看到小福担心地看着自己。这个孩子最近怎么总是露出这样的表情?他的性格不是很活泼的吗?叶欣冲小福招招手,小福走过来,叶欣靠上去抱住他。
“公子想睡了?”小福轻声问。叶欣放开小福,冲他点点头。
“那小福去铺床。”小福向床铺走过去。
一切收拾妥当。叶欣坐在床的里面看着小福脱了外衣上了床,然后叶欣自己才躺下来,搂住小福闭上眼睛。真的很舒服,叶欣用下巴蹭了蹭小福。不知道薛城搂着自己睡觉的感觉是什么,不过自己这些天好像有些抱上瘾了。只要薛城不来,叶欣几乎每天睡觉都要拿小福当“抱枕”。
家人?要见面了吗?叶欣想起了薛城的话。一张张脸孔带着不同的表情不停地在脑子里播放,一些记忆又慢慢地复活了。虽然一直告诫自己那只是另一个灵魂的故事,可是心底里还是有一块地方隐隐地抽痛起来。的
“公子睡不着吗?”小福转了个身,关心地看着叶欣的脸。
叶欣没睁开眼睛,只是把身体又向小福靠紧了些。的
公子的呼吸很乱,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还是又做噩梦了?小福忐忑不安地猜测着。小心地抽出胳膊,小福把手放到叶欣的后背上,然后有节奏地轻轻拍了几下。
“公子,”看到叶欣突然睁开了眼睛,小福有点不安,手里的动作也停下了,“小的时候娘常这么做,小福就……”小福尴尬地把手臂往回拿。叶欣抓住小福的手,让它停留在刚才的位置,然后搂紧小福闭上了眼睛。
怀里紧张的身体慢慢放松了,后背轻轻的拍打一下一下有节奏地继续,叶欣渐渐平静下来。快睡着的时候,有软软的温热怯怯触了触自己的脸颊,叶欣迷迷糊糊地想,这也是娘常做的吗?
几日后,叶欣和小福以及几个侍卫家丁前往叶府。本来薛城也是要去的,只是出发前薛贵匆匆忙忙地在薛城耳边说了什么,然后薛城就一脸深沉地留下了。
虽然身份是叶府次子,名义上又有四王爷撑腰,可是叶欣尴尬的地位身份却是每个人心照不宣的事实。即使尽量低调地坐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即使纱帽严严实实地遮住了自己的面容,叶欣仍然能感到有各种目光不断地在自己身上流连。不知道是不是意识到叶欣的存在与周围气氛的格格不入,观礼结束之后没多久,叶老爷很快派人安排叶欣几个人回房休息去了。
因为十三岁之后就被送了出去,叶欣在叶府已经没有自己的房间了。坐在客房里喝着茶,叶欣听着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明明就在离自己如此接近的距离,为什么自己却感觉到那些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另一个世界?
当晚四王爷就派人来接叶欣回去,不过叶欣的父亲以难得叶欣回家为由,将叶欣强留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
“当,当,当。”有人敲门。小福刚才被人叫出去了,所以叶欣自己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叶公子,贵客请公子到隔壁一叙。”一个陌生人冲叶欣施了一礼。叶欣点点头,跟随着他走出去。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要让我等多久呢。
拐了几个弯,叶欣被带到一个隐秘的小院子。推门进房,叶欣看着布置得颇花费了几番心思的房间,怎么没人?
“欣儿——”腰被轻轻搂住,熟悉的气息靠在身后。原来是你。叶欣回过头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心里无法抑制地升起几分酸楚。
“你怎么来了?”叶欣靠在薛帆的胸前问。
“欣儿不想我来吗?”薛帆低下头在叶欣耳边轻声说,“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我当然要来。”
“你和我父亲……”叶欣看着薛帆。
“嗯。”薛帆揽着叶欣走到床边,搂着他坐好,“我知道,虽然你怨恨你的家人,可是你又放不下他们。现在有我照顾他们,你也可以放心些了,不是吗?”

叶欣意味深长地看了薛帆一眼。更重要的是,这样还可以多了一个控制叶欣的条件。不过可惜,那个即使被伤害了许多次仍然选择原谅直至让自己的至亲伤害的体无完肤的人已经死了。
“你不喜欢这样?”薛帆托起叶欣的下巴。
叶欣摇摇头,圈住薛帆的脖子轻轻吻了吻他的脸:“谢谢。”
因为叶欣的动作,薛帆的眼神暗了暗。注意到薛帆的变化,叶欣的脸红了。
“欣儿还是那么害羞。”薛帆贴在叶欣的耳边笑着说,“我好想就这样吃了你。”薛帆的手伸向叶欣的衣带。
“别……”叶欣抓住薛帆的手。
“我会小心一点。”薛帆手下的动作不停。
“小福他……”一边柔声商量,一边继续努力挽救自己的衣带。
“他回不来,你别担心。”薛帆把叶欣压倒在床上,开始舔他的耳朵。回不来?什么意思?小福会不会有危险?虽然猜到小福会被薛帆派人绊住,可是听到他这么说叶欣还是有一点担心。人一溜号,手下就慢了半拍,叶欣的衣服被解开了。
“欣儿——”薛帆一边低喃着叶欣的名字一边亲吻着叶欣的脖颈。虽然心里并不情愿,可是身体已经开始诚实地做出反应了。薛帆对这个身体还真是了解,叶欣无奈地想,难道今天要在这里……眼光无意瞄到床帏上的一个图案,记忆中快速划过的一幅画面让叶欣僵住了。
“欣儿?”凭薛帆对叶欣的了解,叶欣刚一不对劲薛帆就发现了,“你怎么在发抖?”薛帆停止了对那个身体的挑逗,却发现叶欣抖得更厉害了。
“对不起,不要在这里,不要在这里……”叶欣一手紧抿住自己的衣服,一手遮住自己的脸。
“好的,不要就不要,欣儿别吓我。”这个样子当然是没法让薛帆继续下去的,他换个姿势把叶欣搂在自己怀里。
“欣儿,告诉我你怎么了?”等到叶欣的身体不抖了,薛帆小心翼翼地问。
叶欣没说话,只是沉默片刻后慢慢坐起来,然后准确地伸手到床头拉开了一个暗格。看到里面那些药瓶和奇奇怪怪的小东西,薛帆明白了。
“都是我的错。”薛帆紧紧抱住叶欣。“忘了吧。”
从那之后到离开,叶欣再没出过声。记忆的碎片凌乱地在脑海里飞舞,叶欣的头很疼。叶欣一言不发地看着薛帆温柔地为自己穿衣,耐心地为自己梳头。那种精心细致的态度看起来好像这个人正面对着自己最宝贵的珍宝。如果这种感觉是真的,那么这个已经残破不堪至如此的身体能得到这种待遇,实在是幸福之至荣幸之至了。只是可惜……叶欣冷冷地看着薛帆把自己冰冷的手放到他的衣襟里暖着。既然是罂粟般的毒药,你为什么不做得再完美一些,为什么最终还是让那个人发现了真相而迷失在残酷的现实里?
“公子,你去哪了?”刚一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小福就急急地迎出来。
“少爷刚才被老夫人找去叙叙家常。”小丫环冲小福解释。
薛帆考虑得倒很仔细,回来之前先送自己去叶欣家人那里。只是家人虽然见了面,家常却没什么好叙的。也许是薛帆之前打了招呼,那些人表面上对自己倒是显得很热情。那一张张虚伪的笑脸不断地记忆中的画面重合,加上之前受到的刺激,叶欣的头越发昏沉。看来上次的昏睡并没有完全消化掉叶欣的记忆,当面对实景真人时,有些记忆和感情竟然被再次强化了。
“公子是不是不舒服?”小福担心地看着叶欣苍白的脸色紧张地问,“要不我们早点回四王府吧。”
回去?也好。叶欣点点头。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会吃不消。
当天下午回到王府,叶欣就发起了低烧。
“他见到谁了?”看到叶欣喝了药之后睡着了,薛城问小福。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早上见过叶府的人就变成这样了。”小福不安地回答。
“是谁说了什么?”薛城的脸色不好。
“这……当时奴才被支开了,公子是一个人去的。”小福的不安扩大了。
“哼!”薛城不悦地看了小福一眼。
“王爷……”薛贵在一边出声。
“你别说了。本王知道你要说什么。”薛城打断了管家薛贵的话。转身坐到叶欣的床边,薛城轻轻摸着叶欣的脸。
“王爷!”薛贵突然上前一步,紧紧盯着薛城。薛城没抬头,只是继续看着熟睡的叶欣。小福忐忑不安地看着两个人,不知道做什么好。
“你不相信本王吗?”两个人僵持了好久,薛城终于转过头来看仍然紧盯着自己的薛贵。
“我只是不相信叶欣对王爷的影响力。”薛贵看了一眼叶欣。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薛城抚着叶欣白皙的脖子,“我会亲手杀了他。”
这句话一说完,屋子里再次静了下来。
“你们下去吧。”薛城冲两个人挥挥手。虽然脸上仍然有几分不甘心,薛贵还是和小福一起退下了。
走出门外,薛贵望了一眼脸色发白的小福,然后长叹两声:“祸水,祸水呀。”带着一脸忿恨,薛贵甩袖离去。
小福默默地看着薛贵的背影一点点消失。今天晚上真冷,小福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回头看一眼公子紧闭的房门,想到刚才王爷的话,小福觉得更冷了。
“早知道就不让你回去。”房间里薛城对着昏睡的叶欣自言自语地说。
“你会不会背叛我?”薛城趴在叶欣的耳朵上问。
不知是因为做梦还是只是不满于薛城的打扰,叶欣的眉头皱了起来。
“叶欣,我不想杀你,真的。”薛城抚着叶欣紧皱的眉头,把他向自己的怀里搂得更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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