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可可西里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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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风雨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停了下来,在蓝天和大地之间,凌空出现了一道巨大的彩虹。蓝雪立刻大叫停车,主动摆好各种POS,让刘贵又给她拍了一组以可可西里彩虹为背景的照片。
由于拍到了难得的照片,蓝雪的高原反应好像轻多了,再次上路后,她还沉浸在刚才的兴奋中。然而,让她兴奋的事情还在继续,在后来的路途中,他们不仅重新发现了藏羚羊,而且还发现了成群的藏野驴、野牦牛和白唇鹿等许多高原野生动物和雪灵芝、红景天等很多种高原植物。陈铁还打死一头藏野驴放进了后备箱,本来他还想打一只白唇鹿,但被蓝雪制止了。其实藏野驴也是国家一级保护野生动物,只是蓝雪不知道。
到达西金乌兰湖畔时,天色刚近傍晚。一轮金色的落日悬挂在远处的山梁上,整个湖面一望无际、碧波荡漾,无数只欧鸟有的在湖面上悠游,有的在蓝天和白云之间展翅翱翔,时而会有一两只鱼鹰像黑色的闪电一样,从空中一头扎进波浪里,转瞬之间又叼着一条不幸的鱼儿跃出水面。
“哇,太美了!”蓝雪一跳出吉普车,就惊叹起来。
从湖面上吹过来的风不大不小,有五六级左右。蓝雪径直走向湖边,她穿着黑色皮大衣和黑色短靴,戴着一副墨镜,围着一条长长的狐狸领,风将她的长发和衣摆吹起来,在这样苍茫之中透着灵性的地方,让人感到她是一个美丽而冷酷的黑衣使者。
“回头!”刘贵一边叫着,一边摁下了相机的快门。认识蓝雪之后,他的照相水平有显著提高。
拍完湖景又拍落日,他的兴致非常高,一连拍了好几张之后,他搂着蓝雪对她说:“这样的落日在哪里都很美,但在这里的美就是不一样!”
蓝雪点点头,他又指着山梁上的金色落日接着说:“不过你往前面一站,那落日的光彩就没了,全让你给比下去了!”
“你可真会甜言蜜语!”蓝雪亲了他一下,要过他手中的相机说,“来,我让你也把落日的光彩比下去。”
他们拍无可拍的时候,多布永措和陈铁也把两顶帐篷搭完了。把后备箱中的藏野驴抬下来之后,多布永措让陈铁生火烤野驴肉,他则从车上取下一个捞鱼用的搅箩子,对刘贵说:“老板,我去捞几条鱼。”
“捞鱼?”蓝雪看着多布永措,又看了一眼辽阔的湖面,不解地问刘贵。
刘贵对她笑道:“附近有一些小河沟,里面的鱼可多了,我们捞过。”
“我要去看!”蓝雪一听,立刻来了兴趣,拉着刘贵跟随多布永措而去。
再说蓝面鹰,他带着边巴拉姆飞走之后,果真一路来到了可可西里。他有信心对付扎西赞普自己,把他引到这里,就能尽量减少雪人学校的老师和学生帮他。进入可可西里以后,他先带着被缩小的边巴拉姆老师在乌兰乌拉湖边过了一夜,第二天上午便飞到了太阳湖畔的布喀达坂峰。
这座山峰高达6860米,应该是可可西里地区的最高峰。20多年前,他和哥哥扎西赞普曾经到这里来过两次,第一次是跟着父亲,第二次只有他们兄弟俩。他们在这里比功夫、泡温泉、烤食鱼和野味,那时他们只是纯粹的兄弟,根本想不到后来会反目成仇。此后他又独自到这里来过两次,山还是那座山,湖还是那座湖,但当年的感觉再也找不到了。
在灿烂的阳光中,巍峨屹立的雪峰和万年冰川都散发出一种迷人的光晕。蓝面鹰在布喀达坂峰南侧来来回回地飞了好几次,最终落在一处冰舌突出的冰川上。他变回蓝面雪人后坐在一块空出的冰上,双手握着边巴拉姆小小的身躯问道:“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边巴拉姆摇摇头没说话,但在用很真诚的目光看着他。蓝面鹰腾出一只手,指着前方蔚蓝而浩淼的湖水,把边巴拉姆放在他的一条腿上说:“这座湖叫太阳湖,是可可西里唯一的淡水湖,也是这一带最深的湖。”停了一下,他又继续指点着说道,“这座山叫布喀达坂峰,那座叫马兰山,当年我和扎西赞普就在这两座大山之间比过功夫。”

“是吗?”边巴拉姆说话间,已经将这里的地点和名称通过心灵信息发给扎西赞普校长,然后又问道:“你们谁更厉害一些?”
“那时应该是我更厉害一点,不知这些年他的进步有多大?”蓝面鹰故作谦虚地说。
“他能找到这里吗?”边巴拉姆有点不放心地问。
蓝面鹰笑道:“你放心,他一定能找到这里!”
“你们不能合好吗?”边巴拉姆又问。
“能啊,只要他把水晶塔给我就行。”蓝面鹰继续笑着对她说,“到时候你也自由了。”
“你把水晶砖给他不行吗?”边巴拉姆故意问他。
“不行,他已经当了这么多年校长。”蓝面鹰马上摇头道,“水晶砖和水晶塔全都归我,才公平合理。”
边巴拉姆转过身,真诚地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他如果没带水晶塔来,你会放了我吗?”
“这恐怕不行,我约他不是来这里泡温泉的!”蓝面鹰摇摇头,忽然眼睛一亮,看着她说,“对了,太阳湖周围有很多沸泉,你想去泡泡吗?”
边巴拉姆一听,认为这是寻机逃跑的好机会,立刻应道:“好呵,你现在就带我去吧。”
蓝面鹰刚要说什么,忽然看到一只人面鹰从前方的云层中钻了出来,便立刻变回蓝面鹰的形状,轻声说道:“他来了,真够快的!”
扎西赞普校长昨天晚上就收到了边巴拉姆的心灵信息,知道他们住在西金乌拉湖畔。但他知道蓝面鹰既然说去可可西里,最后肯定要来布喀达坂冰川,所以,昨天晚上他飞到乌兰乌拉湖畔休息后,今天一早就直奔布喀达坂峰飞来,边巴拉姆最后发给他的心灵信息刚好证明了他的判断。他对这里有着和蓝面鹰一样美好的记忆,只是自从蓝面鹰离开雪人学校以后,他就没再来过。二十多年过去了,他还依稀记得这里的模样,只是兄弟间的情份早已如风散去。
扎西赞普校长也在布喀达坂峰南侧盘旋了几圈,但他并未发现蓝面鹰,就在他仍在仔细寻找时,蓝面鹰一飞冲天,与他擦身而过后,直奔马兰山方向飞去。
在布喀达坂峰和马兰山之间的太阳湖畔,蓝面鹰落地变回蓝面雪人,紧随其后追赶而来的扎西赞普校长也在离他10米远处落地变回雪人。二人四目相对,并无废话,蓝面鹰开口便问:“水晶塔带来了吗?”
扎西赞普校长冷笑一声:“这么远的路,带着它肯定不方便。你如果有诚意就跟我回雪人学校,只要你放了边巴拉姆老师,我就当场把水晶塔给你。”
蓝面鹰对手中的边巴拉姆说:“你听到了吧?不是我不放你,是他不讲信用!我现在跟他回去就能得到水晶塔吗?鬼才相信他的话!”
还没等他说完,扎西赞普校长已经对他使用了一招“捉妖除法”,蓝面鹰敏捷地躲过之后,还给他一招“画地为牢”;扎西赞普校长又使出一招“百变分数”,蓝面鹰就又还给他一招“无理数”。二人一会儿呼风唤雨,一会儿飞沙走石,在两座大山之间和辽阔的湖面上,转眼已斗得不可开交。
在马兰山北侧的山脚下,刘贵昨天晚上就兴奋得睡不着觉,因为他这次发现的矿脉,足够他在这里再开一座金矿。上午睡醒之后,他走出帐篷四处望了望,忽然发现了扎西赞普校长和蓝面鹰天翻地覆般的较量。
“难道真的是他?”刘贵连忙叫醒其他几个人,然后拿着望远镜仔细观察,惊讶地发现一个蓝面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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