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真正的老谋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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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山间正是万木滋荣的时候,雨水充足,温度适宜。野草和青苔,灌木和藤蔓较劲般的疯长,野果和山货更是处在成熟酝酿期,待到九月间才会散发出它们诱人的芳香,所以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进山。
相反在这个时候进山的人,大多数是情致甚高,游山玩水的雅人。
豹爷的这块小天地,是他八年前置办的,极淳朴的乡间建筑,从二楼向外望去,远山峰峦叠障,视野宽阔。
房侧一缕青泉,绕楼而下,叮咚做响,即使坐在屋内也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仿佛世外桃源。当年陶渊明“采菊东南下,悠然见南山”的意境也不过如此。
许强不得不赞叹豹爷的眼光独到,这样清幽的地方确实是渡假避暑的首选。
檀木精制的桌子和院内的古树紧靠在一起,完全融为一体,树中有桌,桌中有树,阳光透过树影把斑驳洒了一地。
两瓶啤酒分别用旁边小溪中清凉透骨的山泉浸泡过,品在嘴里似乎山泉的甘甜也在酒里。
几个精致的小菜,配上山泉般清凉的啤酒,这就是穷人和富人的区别。
两人从中午一直喝到午后,欢快的谈话和笑声不时迸发,溪边的谈话让这两个原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的人抛弃了世俗烦恼。
豹哥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话很多,也很轻快,两人从国术谈起,不时的比划着,发出轻快的笑声。
“老万走了,不然我这里的存酒还真不够喝了”,豹哥的脸色微红,用手拍了拍肚子,“好久没这么喝了,痛快。”
树旁立着十多个空瓶,每人喝了不下七瓶,许强笑道:“确实没少喝,不过豹哥好像还没到量”,许强说话的口气不在像先前那么拘束了,豹哥叫得很亲近。
“比不得你们年青人,在过两年我就五十了,想当年像你这个年纪时,喝酒从来不用杯,这么大的海碗倒满了就喝”,豹哥一边说一边比划着,“现在不行了,只喝了这么几瓶头就有点晕”。
许强喝了一口,笑着道:“年青是好,但是豹哥也没老啊!”。
这话听得豹哥哈哈一笑,“老则老矣,说不老那是假话”,随即话锋一转道:“你帮了我大忙,我豹哥恩怨分明,这个人情可不好还,日后小老弟有所求,必当倾尽全力”。
许强和豹哥接触这会,让他感觉到这个黑帮老大决没有那么简单,自已一时意气用事击杀蔡敬忠,虽然帮了他大忙,但他不信,这个敢于做庄家打黑拳的主,会真的没法应付当时的场面,否则他也不敢请出关帝爷。
许强非常想知道如果自己不出手,豹爷会怎样应付当时的场面,不由说道:“豹哥取笑我了,我的一个朋友和蔡敬忠有深仇,在拳术上他曾指点我三年,所以帮他报仇是我的本分,即使没有这场赌拳,我也会找时机会一会他,只是没想到会在那里遇到他,一时冲动,反叫豹哥笑话了,只是我的鲁莽,不知道有没有耽误豹哥的计划。”
豹哥哈哈一笑,有手指着许强道:“要不是你出手,我手里还真没人是蔡敬忠的对手,只是我豹哥既然敢开场子,设赌坛,就不怕别人来砸场子。
所谓盗亦有盗,愿赌服输,我豹哥立场子这么多年还没载过,倪三这个外来户想在明海抢地盘,得问问这里的地头蛇。”
豹哥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有时赌拳也是要靠脑子的,不是有了力气就能战胜一切,就好比倪三花了大价钱去请拳师,未必就能取得先机。我豹哥在道上浑了二十几年,没有点手段也不敢做这个庄,你是不是感到很好奇,如果我的人打不过蔡敬忠我该怎么办。”

许强被他说透心思,不免有些尴尬,只是笑笑没有说话,豹哥并不在意他的想法接着说道:“我让人去请关帝爷其实就是给手下人下了个暗号,能管得了黑帮的除了“关帝爷”你不会不知道还有谁吧。”豹爷说完这话神秘的一笑。
许强开始没明白,转念一想,竟哈哈笑了起来,“豹哥真是高,太高了,倪三要是知道你有这个打算,不气死也得吐血”,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自古以来,匪不与官斗,能对黑帮起到震慑作用的自然是政府,许强想通这个关节自然要对豹爷敬佩万分,只要引来警察来搅场子,还分什么胜负,明目张胆的设赌、参赌,这在大陆的法律上是要重判的,只要警笛一响,场上立刻便乱,赌局一散,还分什么胜负,这在兵法上就是避重就轻。
“但是这样做毕竟是下策,引来了条子,谁也讨不到多少好处,我这个做庄的也得出去避风头,所以老弟你还是帮了我的大忙。
只是这样一来,倒是连累你了,倪三输了五千万,决不会善罢干休,他已经动了杀心,今后你要小心为是。如果你信得过我,从我这取一笔钱,你出去避避风头,等我和倪三斗出个结果在回来,你看怎么样”。
豹哥言词肯切,丝毫没有作假,许强到不怀疑他的真心。妹妹的仇许强怎肯轻易放手,刚刚有了线索,他是不会轻易放过的,黑道相争虽然血腥,但是大厅广众之下倪三也不敢乱来。
豹哥见许强不为他所动,知道劝也是没用,只好打定主意,暗中派人保护许强,时刻注意倪三动向。
豹哥的人临在晚上打来了电话,倪三帐目已经移交,只不过是个空壳公司罢了,只是昨晚那张两千万的支票倒是货真价实,这样的结果并没让豹哥感到意外,也没打算找倪三索要余钱。
逼急的老鼠也咬人,豹哥不想把倪三逼急,索性静观其变。打蛇打七寸,他在等待一切时机给对手致命一击。
“罗哥”这个人并不存在,豹哥的人多方查找也没结果,线索又一次断了,许强眉关紧索,倒是豹哥让人查到了小宇的身份,这个结果给了许强莫大的安慰。
小宇知道内情,必然和杀害妹妹的凶手有深层次上联系,所以只要查清小宇依附哪方势力,必然能从中找到线索。
许强对谁都不敢透露内心所想,虽然豹哥这人意气深重,但是妹妹的死到底牵扯到哪方势力他根本一无所知。
豹哥到是对许强推心置腹,丝毫不加隐瞒。用了一夜时间详细介绍了明海市和沿海地区的黑恶势力,虽然这些东西对许强并无多大用处,甚至只是豹哥对各方势力的自我评价,但从中还是看出豹哥是真心实意想交许强这个朋友。
在内地还没人敢自我标榜,承认自已是黑社会组织,但是随着内地经济的迅猛发展,东南亚地区的社团组织、涉黑组织、走私集团都视大陆为黄金市场,很多见不得光的组织已经把黑手悄悄伸向这块高速发展的区域。
豹哥的人第二天早早赶来,送来了关于小宇的一切资料。
所有的线索都集中在小宇身上,许强迫不及待的打开材料袋。
赵文宇

19**年出生,初中毕业,父母离异,因打架斗殴劳教一年,出狱后在鑫裕股份有限公司工作,鑫裕公司隶属盛世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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