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医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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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至金陵,三日后,我便带着叶风及两名家丁离开金陵前往江西庐山。
离庐山脚下还有数十里,一路沿着崎岖的山道在山中前行,一路上竟遇到十几起拖伤带病的人,多是带着兵刃的江湖中人,也有富户人家的马队,看样子来头都不小,而且都是赶往同一个地方,庐山雾隐峰山脚下的杏林村,说来也怪,本来以为还要费上一番功夫打听药王谷所在的雾隐峰,不想一到九江县城中,随便找人一问,好似人人都知道雾隐峰的所在似的,而且从路人口中得知,最近一个月来,前来打听雾隐峰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多数是江湖中人或有钱有势的富户人家,我不禁心头起了一丝疑虑,再加上一路上所见果如所探知的一般,心头的疑云不由得更浓了三分。
天空阴沉,四面的山林间雾气腾腾,云烟飘渺,一路风景竟是极佳,我倒也不忙着赶路了,缓马徐行,边走边看风景。
我正陶醉与沿途的景致中,叶风忽指着右前方的一山峰道:“少爷,你看,那里好像有人。”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云雾笼罩的笔直的山峰山腰处,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淡黄色的娇小身影在向上攀爬,驰近一看,依稀竟似是个少女,我的眉头皱了起来,如此身材瘦小的一个女孩子,为何要爬那么高呢?她想干什么?少女身手敏捷,即使是在笔直的山峰上攀爬也不见显得太吃力,显然不是普通人。
这时,后方的山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回首望去,只见一队人马疾驰而来,人人身手剽悍,队中打着青龙帮的旗号,带头的是一年约五旬的鹤发老者,身着紫衣,精芒隐隐内敛,见到我们驻足不前,眼中精光一闪,目光顺着我们适才看的方向望去,见到那正在攀爬山峰的少女,眼中目光一凝,勒住马,身后的众大汉也纷纷勒住马,停了下来,严谨有序,队形不乱,显然受过一定的训练。
我目光在众大汉间随意一扫,看见马上的众大汉隐隐围着中间的一马车,马车里的人显然是个有身份的人,众马上的大汉持缰的手隐隐放在马鞍前露出的刀柄旁,戒备地注视着我们一行四人,我淡然一笑,复抬头望向眼看就快要到山顶的少女。
这时,不远处的老者,忽然一声喝戾,身形徒然拔起,口中喝道:“保护好少主。”身形好似大鹏展翅一般,几个起落,到了山脚,身若猿猱,但其速比猿猱还要快上三分,双爪不时探出,抓住山壁上伸出树木,身形一荡,便会向上腾起数丈,身手矫健,似比之青壮年还要敏捷上三分,众马上的大汉轰然叫好,我眉头微皱,提气凝神,只要一有不对,便要出手。
很快,老者就赶上了快到峰顶的少女,再次一声喝戾,惊得少女停了下来,扭头向下方望来,这时,老者抓着峰壁上探出的横枝,用力一荡,瞬间腾空数丈,超过了少女,探手朝接近峰顶的石缝间抓去,我凝目细看,只见石缝中竟长了一硕大的灵芝,不是眼力超人的人未必能发现,我眉头一皱,也明白了老者的意图。
眼看老者就要抓到那灵芝,少女那会不知道老者的意图,奋力抓着树枝一荡,朝上掠高数丈,到了老者脚下,一手抓向岩壁上探出的树枝,一手就欲抓住老者的脚,那老者冷哼一声喝道:“好歹毒的丫头。”腾身而起躲过少女的一抓,顺势将那千年灵芝抓到手中,单臂悬于峰顶横出的树臂上喝道:“老夫急要这千年灵芝救我家少主性命,事后自会补偿与你,休得纠缠,不然可不要怨老夫手辣。”
少女似没有听到一般,竟是双臂抓着树枝一荡,合身扑向老者,老者面色一沉,冷哼一声道:“如此刁蛮,休怪老夫手辣。”一放手,一声冷喝,凌空下扑,势若苍鹰扑食,五爪如钩,凌厉万分,风声鹤戾,一但少女被抓中,不受伤也得被抓落,我冷哼一声,腾身而起,如风似影般掠向峰下,离峰数丈,腾身一跃,轻功全力施展,身子斜斜射出近十丈,抓住山壁上横出的树枝一荡,向上急掠赶去。
但显然已晚了,老者一出手就毫不留情,只听得少女一声惊呼,随后朝峰下摔落,我掠身而起,探手间将少女接在手中,身子一沉,随后探手抓住一横出的枝桠,一连抓了数根,才稳住身形,飘然朝下落去,一落到地上,叶风四人就弃马赶至身前,那起马上的大汉随后下马赶至将我们团团围住,大刀出鞘,寒芒闪动,竟是杀气腾腾,我眉头微皱,心中越来越冷。
一声厉喝,老者随后落到包围圈中,将那千年灵芝往怀中一塞,也不看我怀中的少女,朝我一拱手振振有礼地道:“敢问阁下是何方英雄?身手竟如此了得。”
我放下怀中受惊的少女,冷冷笑道:“阁下强抢她人之物不说,还一出手就毫不留情,险些要了这位小姑娘的性命,当真是心性狠辣,甚至可以说无耻至极。”
老者面色一变,想不到我竟是如此不留情面,直斥其非,冷冷一笑道:“阁下究竟是何人?难道不知祸从口出?凡事留人三分面,日后好相见,阁下如此不留情面,不问缘由,就口出狂言,要不是老夫看你年轻,不识得老夫,不知者无罪,立时就要你好看。”顿了一顿道:“老夫是因为我家少主危在旦夕,这才见了这千年灵芝后急欲得之救我家少主性命,故而出手,事后自有补偿,尔等最好还是不要摊这趟浑水的好。”言下颇有恐吓吓阻的味道。
我冷冷一笑,望向身旁的少女,少女不过**岁的年纪,长得竟是极为娇美可人,此时也是俏面含嗔,面带薄怒,也不看我,伸手就向老者娇斥道:“老贼,还我灵芝来。”
老者面色一变,被这么一个年幼少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喝老贼,自是脸上无光,怒气隐现,冷哼一声,看了我一眼,向手下喝道:“给她纹银百两,我们走。”
转身就欲走,一手下取出纹银百两送到少女面前,少女竟是看也不看,身形一转,就朝老者追去,但随即被几名大汉一脸杀气地执刀拦住,只要少女在有动作,就要动手,叶风三人犹豫着要不要出手相救,朝我望来。
我冷哼一声,身形忽就动了,身形一闪,忽又退了回来,手中多了三柄钢刀,掷到地上,也不看手中空空如也脸色灰白惊然后退的那三名拦路的大汉,淡淡看着脸带怒气回过身来看着我的老者道:“本人最恨恃强凌弱之辈,阁下夺人之物在先,虽说为救人,但得手后还恃强凌弱,欺凌弱小,毫无丝毫人性可言,这就想走了吗?楚某虽不才,但也少不得要管上一管,替这位小姑娘讨个公道。”
老者也所幸去了顾忌,冷笑道:“阁下口气不小,你可知道我青龙帮?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免得引火烧身,你身手虽不错,但老夫还不放在眼里,哼。”大袖一拂,手下大汉再次将我们团团围住。
我冲俏目闪光带着好奇的神情看着我的少女一笑,目光一冷,望向老者,淡淡道:“是吗?你不妨试试?”
老者冷哼一声,一挥手喝道:“那就不要怨老夫心狠手辣了。”
一众手下怒喝声中攻了上来,我冷冷一哼,脚尖挑起一刀,瞬间两刀劈出,刀气纵横,数声惨叫,冲到面前的众人飞了出去,叶风三人闪身护到我身前,我冷冷迫视着那老者,一步步朝他走去,冲上来的人都让我一刀劈了出去,虽不成章法,但胜在凌厉,倒将其余众人给吓住了,老者冷哼一声,忽地就动了,身子像阵罡风死地卷到我身前,刚烈的拳风扑面而来,我冷哼一声,一刀劈出,老者拳到中途眼看就要被我凌厉的刀风劈中,忽然一变,双拳自左右攻来,虎虎生风,暴烈的拳劲带起凌厉的罡风,吹得我衣袂飞扬,我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身形忽地一晃,失了踪影,再次出现时,已到了老者的背后,老者瞬间惊觉,双拳携开山裂石之力回身砸来,我冷哼一声,一拳忽然轰出,轰到老者的脸上,老者飞了出去,我冷冷笑道:“对那些老不要脸的人,就应该好好掌他的脸,这一下,是为了那些枉死你手下的人,这一下,是为了被你欺凌的少女。”身形一闪,到了其身前,接连两掌哐到其脸上,手朝其怀中一探,那千年灵芝已到了我手中,老者这才重重地摔倒在地,鼻青脸肿,对我嗔目而是,面目羞怒与惊恐,我再度冷冷一笑道:“最后一掌,是因为我鄙视你。”说完,再懒得看老者一眼,转身朝叶风等人走去,众青龙帮帮众被我所摄,不敢乱动,我所到之处,纷纷回避,我走到少女身前,将灵芝还给了她,微笑道:“适才吓坏了吧?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现在没事了,跟我们一起走吧。”
少女俏脸红红的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小声道:“谢谢你。”
我一笑,道:“你会骑马吗?”少女摇摇头,我微笑道:“不介意的话就与我同乘一骑吧。”笑容显得和蔼可亲,令少女羞涩稍减,点点头。
叶风三人牵过马,我抱着少女跳上马背,从容离去。
路上,少女忽道:“你也是来求医的?”
我微笑点点头头道:“算是吧。”少女脸红红的,身子僵硬,坐的笔直,让我不得不侧着身子控马,我看到少女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也不曾在意,只是有些不解。
走出一程,少女忽从马背上回过身来道:“你杀过人吗?”清澈的目光中闪动着好奇的光芒。
我一笑,默然半响,才点点头,少女点点头,道:“那一定是他们该杀是吗?”清彻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我没来由地感到心头一阵温暖与亲切,微笑点点头,笑道:“看得出来,你很懂事,你的家人呢?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
少女神色一暗,却强颜一笑道:“他们都死了。”
我神色一动,黯然道:“对不起,我只是随口问问,实在想不到……。”顿了顿笑道:“看得出来,就是你一个人,你也生活得很好。”少女穿的衣服并不差,打扮得也很可人。
少女笑了笑,道:“你是为了你的亲人来的吗?”

我犹豫了一下,勉强笑了笑道:“算是吧?”
少女目光闪动,忽清亮的目光盯着我的双眼道:“她是你的未婚妻子吧?”
我一呆,瞪大了眼看着少女,半响才略带吃惊地道:“你怎么知道的?”
少女眼中隐约闪过失望的神色,面上却不无得意地笑道:“你的眼神告诉我的。”
我侥有兴致地看着少女道:“哦,是吗?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吗?”
少女得意地笑道:“适才你的眼神温柔中带着深深的愧疚,那种温柔的眼神绝不会是因为一个男人,而是因为对方是个女人,而且是个美丽的女人,再根据你的年龄推断,于是我大胆地一猜,想不到竟猜中了,咯咯。”
看着少女为了自己的小聪明而沾沾自喜,我也不禁莞尔,摇头一笑,少女如此聪慧过人倒是颇为出乎我的意料,但我也没有说什么,继续赶路。
少女见我半响不说话,又道:“你想你的未婚妻了吗?她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我默然摇摇头,叹道:“这倒不是,只是治起来有些麻烦,而且不知如何才能根治。”
少女道:“可以跟我说说吗?或许我会有法子医治也说不一定。”眼中闪动着得意自信的光芒。
我神色一动,但随后莞尔一笑,但还是将王梦月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连王梦月是因我的原因才落水致病一事也说了。
少女静静地听完,竟凝神思考起来,不在说话,我笑笑,专心地骑马。
转过一个山谷,眼前豁然一亮,只见群峰环翠,中间抱着一明镜似的小湖,湖水清幽,倒映着四面环绕的群山,北面有一群山峰,云雾缭绕,云烟缥缈,晃似人间仙境,不远处的山脚处,有一个小村子,炊烟袅袅,约有不到二十户人家,想来应该就是杏林村了。
少女指着不远处的村子笑道:“那就是杏林村了,我就住在村自东边的那个小院里,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到我家坐坐吧,你是第一个哦,当然是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你可不要想歪了。”
我摇头莞尔一笑,一路上,竟满是赶来的行人,将进村的路塞得满满的,其中就有我们一路遇上的,我们只好步行进村。
村中的人似乎都很喜欢少女,见了她都纷纷叫她樱儿小姐,我一笑道:“原来你叫樱儿,看得出来,大家都很喜欢你呢。”
村中也是挤满了求医的人,可谓是人满为患了,村民也都热情地招呼着。
樱儿不无得意地看着我道:“这是自然。”带着我们到了村东边离村稍有点远的一个幽静的小院里,四面种满了花草树木,精致清幽雅致,院子四面的篱笆上爬满了花藤,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朵,幽香阵阵,我细一看,院中种着的花草中,有一些竟是我在医典中看过的极为珍贵罕见的药材,我指着一株尺余高矮叶色紫红结满红色果子的植物颇为震惊地道:“这……莫不是《皇帝内经》中记载的弹指红颜老?怎么会在这?不是早已灭迹了吗?”
眼看樱儿得意地点点头,我更为震惊了,道:“书中记载,凡人一旦吃了此药的果实,可让人弹指间红颜老逝,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樱儿见我一脸的震惊咯咯道:“这自然是真的,不过,这弹指红颜老世间也只有我这院中一株,花了我不知多少时间来照料呢,这院中种的都是世间少有的珍稀药材,有的是我家列代先祖花了不知道多少心血才培育出来的呢,世间根本找不到。”言下颇为得意。
我不由得凝神细看起院中的药草来,一些看着似是一种药草,但细看之下又似另一种药草,竟似是多种药物合成立刻一株似的,但无一例外都是世间罕见的珍稀药物,有的我甚至不知道,心中震惊下,也大感好奇,不由得请教起樱儿来,樱儿见我一脸虚心求教的样子,咯咯掩口一笑,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跟我介绍起来,果然,一些药材竟是多株药材合成的,融合了多种药材的药性,我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就是在后世也没听说过啊。
这时,院中来了一人,四十上下的样,一脸憨厚之态,看穿着似是个农户,男子一看到我们,全身精气隐现,腰板也直了起来,不过看我们2坏人,精气又瞬间内敛,腰再次弯了下去,向着樱儿恭敬地施了一礼道:“小姐,这四位是……?”
樱儿笑道:“张樵叔叔,这位楚大哥与他的人不是坏人,你放心吧。”顿了一顿道:“想不到村中竟来了这么多求医的人,你快些带人治好他们,打发了就是。”
张樵眉头紧锁道:“小姐,我感觉有些不对,以前也有来这里求医的,但也不多,多是附近的乡里人,但这一个月来,不论远近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而且都是得到消息奔药王谷而来的,我想个中有些蹊跷。”
樱儿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有些出神,我看她不过一年幼少女,就算乡野人家的孩子早熟些,加上樱儿亲人早丧,比同龄人成熟得多,想不到想起事来竟是一副大人样,心中不禁一叹,要经历多少事才能成长得如此迅速,背后不知有多少心酸,我心下一叹,已打定主意不论这事中有何蹊跷,我都要保护这年幼的女孩。
樱儿忽向我道:“楚大哥,你是如何知晓此地的,才找来的?可以告诉我吗?”
我点点头道:“我也正要向你打听个地儿呢。”将老师易天风让我来找他的事说了一下,说完向樱儿道:“樱儿,你可知道这雾隐峰药王谷吗?”
却见樱儿神色黯然,似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似的,看着我的眼却红了起来,眼中泪珠滚动,竟流起泪来,我心神一动,道:“樱儿,你可是认得我那老师?他是不是已经不在了?”
樱儿凄婉惹人怜地点点头道:“他是我的外祖父。”
我心中的惊讶可想而知,叹息一声,想起老师,也不胜嘘吁感怀,抚摸着樱儿的头安慰道:“樱儿,老师虽与我相聚一起的时日不多,但我与他老人家也算是师徒情深,只这些年抽身不得,不曾来拜祭,唉,心下也甚为愧疚,樱儿你放心吧,既然老师不在了,为兄以后自会照顾你一生一世,不再让你受一分委屈。”
樱儿感动的双目红红的,竟扑到我身上哭了起来,我怜惜地抚着她的头发,心下一叹。
张樵也甚为欢喜,道:“易老先生早嘱咐过我,说要是他有个弟子找来,就带他到谷中拜祭一下就是,他还让我转告公子,让你代为照顾樱儿小姐呢,只不过,外面的世界太险恶,未必适合樱儿小姐。”
我点点头,向其道:“这些年,应该都是张兄在照顾樱儿了,我代老师谢过张兄了。”
张樵微笑摆手道:“樱儿小姐乃是我恩师的独孙女,服侍她是我应该的。”
我笑笑,默然片刻后道:“张兄难道是药王谷的传人?”
张樵看了眼叶风三人,犹豫了一下,也不再避忌,点点头道:“不错。”
我讶然望着樱儿道:“那樱儿……?”
张樵恭敬中带着怜爱道:“樱儿小姐是药王谷第一百三十六代谷主,神医华佗之后。”
我心中的惊讶可想而知,不过,也只是惊讶一时罢了,笑向樱儿道:“想不到还能认识神医华佗的后人,呵呵,当真是不虚此行啊,哈哈。”
张樵神色间也是颇为自豪,显然能身为神医华佗的徒孙也是件值得自豪的事,我心中对他的敬意也浓了三分,更不用说一旁早惊讶不已的叶风三人了。
张樵道:“公子,华氏一族世代隐居于药王谷中,故已久不为外世所知,闲逸宁静,与世无争,还请公子代为保密,不要外传,不然,只怕……。”有意无意地看了眼叶风三人,叶风忙道:“张兄放心,我等三人誓死也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就是。”
我也点点头,此时,樱儿也哭过了,放开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抬头看看我,俏脸红红的,我向张樵道:“张兄,是不是你们不小心走露了风声,导致药王谷的所在泄露了出去?才引来了这么多人?”
张樵愁眉紧锁,半响摇摇头道:“村中的人都是药王谷传人的后人,平日里从不外出,就算村中时有病人前来求医,我相信他们也是不会说出去的,只是……”
我见他似有猜疑,道:“只是什么?”樱儿见我们一脸严肃地讨论事情,也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张樵沉思了一下,道:“我也拿不准,但似乎也只有这么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唉。”顿了一顿道:“不知公子在外头可曾听说过方仲此人?”
我心神一动道:“神医方仲?他真是药王谷的传人?”
张樵冷哼一声道:“神医?他不过是我药王谷的叛徒,数十年前偷偷跑了出去,我带人出谷去找他,却反而中了他的算计,险些回不来,神医之名,哼哼。”神色间颇为不屑,脸带怒气。。
我静静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半响,张樵怒气稍减,才道:“此人本是我的师兄,与我自小在村中一同,关系本来极好,但此贼不甘寂寞,贪图声名富贵,三十年前,竟偷偷跑出谷去,不知他从何得知我恩师已逝的消息,半年前又带人回到村中,竟向我索要华氏医典,这华氏医典是我药王谷世代谷主心血所积,也不在我手中,而是留在谷中,故我当时就严词拒绝了他,反将他训斥一顿,他含愤而去,我本想将他留下,但此人带来的人身手极为了得,不但没能留住他,我反而受了伤,只好让他离去。”
我心下恍然,淡然一笑道:“想必是他不死心,这才将药王谷所在宣扬出去,让药王谷从此不得安宁。”
张樵叹道:“想来正是如此,只怕这厮未必就会甘心,定会再次前来,唉,这杏林村以后只怕难得安生了。”
我淡淡微笑道:“他来了正好,我也想见见此人了。”向张樵道:“张兄,你不必过于担忧,凡事顺其自然就是,你带我去我老师的埋身之地,让拜祭一下我的老师吧。”
张樵点点头,望了眼叶风三人,樱儿忽道:“楚大哥,我带你去吧。”
我微笑点点头,让叶风三人留下来,樱儿带着我向外走去,张樵则留下来招呼叶风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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