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苦涩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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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我的反抗是那么的苍白而无力,该来的最终还是来了,府中越来越热闹,所有人都忙碌起来,在所有人的眼中,我与王梦月似乎就是最天造地设的一对,门当户对不说,更难得的是青梅竹马;我知道说再多也不可能打动老爸老妈的,所以我选择了沉默,只是整天陪着玉儿与月儿,争取在有限的时间里多陪陪她们,白天温柔而情深款款,夜里则抵死缠绵,极尽男女间的欢愉。
姐姐则总躲着我,偶尔见面,也总低垂着头,不敢看我,我知道她心中的矛盾与煎熬,想安慰她,但总觉得难以启齿,便也选择了沉默,心中却是苦涩难言。
随着我与王梦月大婚之期的临近,玉儿也忙碌起来,毕竟她是老妈的心腹,很多事都要她来打理,看着她为我的婚事忙碌我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以玉儿与月儿的灵透、敏锐的心思,当然不可能看不出我对婚事的不满与抵制,但她们都选择了沉默,连我的反抗都徒劳,就更不用说她们了,只有在夜晚里用行动来安慰我,极尽温柔,任我为所欲为,我也选择了放任自己。
我现在只要一出院子,就有人跟着,全是老爸挑出来的府中好手,严禁我离府,我只是冷笑置之。
大婚前天,我找来了张樵,请他坐下后,将王梦月的病情详细说了一下,道:“张兄,这种寒症能彻底根治吗?”张樵皱眉苦思了一下道:“这种病情倒是从未听说过,不知《小姐手中的《华氏医典》中有没有记载,公子可以去让小姐找找看,还请公子见谅。”
我笑笑,聊了一会儿,张樵告辞后,我便往樱儿房中来,这些天成天陪着玉儿与月儿,倒显得冷落了樱儿,心中有些愧疚。
到了樱儿的房中,樱儿正在房中躺在床上看一本医书,见我进来,欢喜放下医书跳下床来,迎了上来,亲昵地挽着我的手弯,樱红的小嘴嘟了起来道:“梦衍哥哥,这几天你很忙吗?都不来看樱儿,人家又不好去找你。”
我笑笑,一看樱儿随便抛掷在床上的医书,略泛黄的书面上写着《华氏医典》,信手拿起看了一下,樱儿道:“这是我们华氏一族历代谷主的心得和对病例的记载。”
我笑笑,避嫌地放下医典,倒是樱儿无所谓地道:“梦衍哥哥你要是感兴趣的话你可以拿去看,我自小就读这个,都快让我翻坏了。”
我笑笑,在桌旁坐了下来,樱儿也在我一旁坐了下来,挽着我的手臂道:“梦衍哥哥,你似乎并不欢喜的样子,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啊?可以跟樱儿说说吗?”语声出奇的温柔。
我看着她笑笑,摸着樱儿的头笑道:“住的还习惯吗?”
樱儿点点头,看着我的眼神中竟有着淡淡的哀怨与失落,小嘴一瘪,更是一脸的失望神情,我正想着是不是我无意的冷落让樱儿生气了,正想哄哄她,樱儿忽认真地看着我道:“梦衍哥哥,你喜欢你的新娘子吗?”
我一愕,颇有点愕然,勉强一笑,含笑看着樱儿道:“怎么会忽然问我这个问题?我可以不回答吗?”
樱儿很认真地摇摇头道:“这对我很重要。”
我哑然失笑,这我喜不喜欢好像不关樱儿什么事吧,况这个问题我一直在有意回避,我不敢想,也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樱儿忽然间的如此一问,让我默然无语了,半响,才怅然叹息一声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苦涩一笑道:“樱儿你还小,对“情”之一字,还不了解,人生在世,情之一字,最为可贵,但也最容易让人受伤,我现在便是一个头比两个都大,苦涩难言。”
樱儿眼中闪动着窃喜的光芒看着我道:“大哥你是说你不喜欢你的新娘子?那为什么你还要娶她呢。”说到后一句时神情有些黯然。
我也没在意,叹息一声,转移话题道:“樱儿,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种寒症吗?”
樱儿点点头道:“记得啊,啊,难道…..”脸色有点异样地道:“难道身染寒症的真的就是你即将过门的妻子?“
我苦涩一笑,点点头道:“樱儿,这种寒症能治得好吗?《华氏医典》中可有记载?”
樱儿眼中闪动着异样的神色,低下头不敢看我有点模糊地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有吧。”
我一把抓住樱儿的手道:“樱儿,真的吗?能根治?”
樱儿被我抓的生痛,眉头皱了起来,但见我一脸的迫切,还是点了点头,我心中欢喜,随即醒悟自己的失态,放开樱儿笑道:“樱儿,樱儿,是我一时失态了,对不起,抓疼你了吧?”
樱儿甩着小手,嘟着小嘴道:“痛死我了,我就算知道怎么治,我也不帮你,你心里只有你的新娘子,还说不喜欢她呢,其实你不知多在乎她呢。”
我摇头苦笑道:“樱儿你不知道,她体内的寒症是我引发的,要是能医好,也能略减轻些我心中的愧疚,说了你也不明白,樱儿,我求你一件事好吗?”诚恳地望着樱儿。
樱儿嘟嘟小嘴,道:“梦衍哥哥你说就是了,谁让人家……哼,不说了,什么事你说吧,我答应你就是。”
我一笑,随意地刮刮樱儿娇俏的琼鼻,诚恳地道:“樱儿,大哥想求你帮我将梦月的寒症治好,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好吗?”
樱儿俏脸一红,虽有点不大乐意,但在我面带恳求的注视下,还是点了点头,道:‘好吧,我答应你。“
我一笑,摸着樱儿的头叹道:“那我就放心了。”神色有些黯然,樱儿抓着我的手关心地道:“梦衍哥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的脸色很难看呢”
我勉强一笑道:“我没事,樱儿,我走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需要就去找玉儿姐姐,明白吗?我会想你的。”
樱儿还待追问什么,我已出门去了,留下怔怔迷惑不解的樱儿。
第二天,一早,早晨醒来的时候,玉儿已经不在床上了,我轻轻一动,怀中昨夜与我极尽缠绵犹在沉睡中的月儿就醒了,俏面上腾其一抹羞红,略带慵懒地坐起白玉无瑕般曲线玲珑的身子,柔声道:“相公,让月儿服侍你更衣吧,今日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呢。”眼中虽不可避免的闪过一丝黯然之色,但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与情深。
我心中叹息一声,拥着月儿动人的身子复躺下愧声道:“月儿,我知道委屈你与玉儿了,但是为夫也没有办法,唉,世风如此,也怨我放纵了。”
月儿忙掩住我的口,温柔情深地道:“月儿知道相公你疼爱我与玉儿姐姐,但是月儿并不觉得委屈,事实上,月儿能遇道相公已经是三生有幸了,月儿知足了,等梦月夫人过了门,贱妾一定会好好服侍夫人与公子的。”
我叹息一声,温柔地吻了月儿的额头,随后忍不住痛吻起月儿的芳唇,月儿温柔惹热情地回应着我的吻,口乳相交,痴情不已,良久,我们才从热吻中分开,我温柔地看着月儿,月儿一脸羞涩甜蜜,幸福地偎入我怀里,我也紧紧地拥着她,心中难以割舍。
直至玉儿端着一盅进来了,见状不无嫉妒地掩口笑道:“还赖床呢,看得人家都羡慕死了,人家可是五更天就起来,忙到现在,还让人给你们准备了参汤呢。”
月儿不好意思地自我怀中坐起,一脸羞涩地忙着穿起衣裙,我一笑,也起身穿衣,玉儿看着我赤条条的身子,俏脸一红,温柔地走过为我穿衣,我心中温暖,心中那难以割舍的情怀更沉重了,穿好衣服,洗漱了一下,玉儿为我与月儿一人盛了一碗参汤,坐在一旁笑道:“快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我笑笑,为她也盛了一碗,略微苦笑了一下,柔声笑道:“你也和一碗吧。”
玉儿对我温柔一笑,眼中闪动着欢喜与甜蜜,端起我为她盛的参汤喝了起来,一脸的甜蜜,似乎所有的劳累都消散了。
我叹息一声道:“玉儿,家中的事你也不必太操劳了,繁杂的事尽量交给下人去做就是,你一个人也管不过来,忙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玉儿对我的关心很是受用,乖巧地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忙过了这几天就没那么多事了,相公你放心吧,我没事的。”
我叹息一声,没再说什么,喝了几口参汤,玉儿看着我似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始终没说出口,低着头喝起参汤来,房中一时无语。
我心头好笑,道:“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想说什么说就是了。”
玉儿犹豫了一下,放下手中的小碗,为我又盛了一碗参汤,轻轻一叹,一脸柔情地看着我道:“相公,我虽然不知道你喜欢的那位江湖女子是什么样一个女子,但老爷说得对,像我们这样的体面人家,还是要讲门当户对的,虽然贱妾知道这些话你不爱听,但今天你就要与梦月小姐成婚了,况你与梦月小姐青梅竹马,又是指腹为婚,听说梦月小姐也是极尽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少爷你们也是见过面的,还为梦月小姐治好了病,可见并非没有感情,唉,作为女子,能找个好夫君并不容易,相公你难道忍心为了一个女子去伤害你一个柔弱的女子吗?至于那位江湖女子,你要是真的喜欢她,如果她愿意的话,待相公你大婚后,贱妾代你跟老爷夫人求个情,纳了她为妾就是,你看可好?”
我苦涩一笑,心中一阵羞愧,叹息一声,不敢看玉儿与月儿,道:“玉儿,别说这个了,好吗?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有些事情……唉。”忽地,丹田之中一阵绞痛,全身气息紊乱,真气逸散,浑身提不起劲来,略一运气,丹田又是一阵绞痛,我面色一变,浑身虚脱无力地扶着桌缘望向玉儿,玉儿与月儿见我正说着话忽然面色苍白,满头大汗,也是一惊,忙扶住我,一脸焦急地道:“相公,你怎么啦?”
我略一思索,已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苦涩地一笑道:“我中毒了,定是父亲让人在参汤里下了散功一类的药。”玉儿与月儿都知道我身怀武功之事,慌了手脚道:“相公,怎么会这样,你无大碍吧?你不要吓我们。”

我苦涩一笑,闭目黯然不语,玉儿俏脸苍白忽道:“是了,我去厨房端参汤的时候,遇到福伯刚巧从厨房出来,会不会是……老爷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睁开眼,见玉儿俏脸苍白得可怕,又是焦急害怕又是愧疚得几乎要哭出来了,眼中泪花滚动,我苦笑道:“不关你事,你别难过,唉。”长叹一声,无力地闭上了双眼。
玉儿泣道:“相公,你忍一忍,我这就去找夫人。”
我苦笑一声,心中一股无言的愤怒涌起。
过不到一会儿,老妈与老姐就赶了来,见我闭目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可怕,一言不语,也吓着了,姐姐急得扑在我身上苦了起来,“彻儿,你可不要吓姐姐。”随后向屋中也吓住了的丫环斥道:“还不快去找府中的大夫来。”摇着我的身子道:“彻儿,是姐姐啊,你睁开眼看看姐姐啊!……。”泣不成声。
月儿与玉儿及倩儿春盈众婢也在一旁急得哭了起来。
老妈也急着催人去请大夫,“不用了。”老爸威严的沉闷的声音在屋中响起道。
玉儿忽就给楚辙跪了下去泣声道:“老爷,你快救救相公吧,玉儿求你了。”
楚辙冷哼一声道:“你起来,他没事,我只是让他服了点江湖中的九幽醍醐香,让他十二个时辰内无法运功罢了,于身体却是无害,事后即可回复,你们不用担心。”随后来到床边冷哼一声后,向我道:“你给我听着,事到如今,也由不得你反对,你既然是我楚家的子孙,只要我还在世一天,我就不会由着你乱来,哼,你就给我乖乖地、安分守己地呆在家里,用心读书,孝敬长辈,那也不许去,但求有朝一日你能够光宗耀祖,那时,这个楚家再由你当家做主不迟,哼,为他沐浴更衣。”拂袖而去。
我也不答话,只是嘴角浮起一丝冷漠不屑地冷笑,我听到老妈无奈的叹息一声,吩咐侍女准备为我沐浴更衣,随后去了。
我就像一个木偶般被侍女脱光了衣服,抬到浴桶中,沐浴,我始终闭目不语,也不动,其实我一直在按《紫府太浩玉清心经》中的运气心法尝试着排出体内的毒素,回复真气运转。
玉儿忽地扑倒在我身上泣道:“相公,我知道你委屈,但你不要这样好吗?看你这样玉儿真的好难过,老爷虽有不是,但也是为了你好啊,你不要跟老爷赌气了好吗?玉儿求你了。”
月儿也在一旁抱着我哭了起来,还有倩儿春盈众婢也陪着哭了起来,可怜我尝试着运功刚有点起色,被二女这么一闹,只好放弃,睁开眼,见众女哭得伤心,唯有苦笑道:“玉儿、月儿,你让我怎么说你们好?唉,别哭了,看你们这样子,我心里也很难过,唉。”叹息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玉儿与月儿见我终于开口说话了,欢喜放开我,道:“相公,你好些了吗?”
我苦笑叹息一声,道:“玉儿,月儿,你们出去一会儿好吗?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玉儿与月儿一呆,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带着众婢退了出去,我叹息一声,继续尝试着运气排毒,重新凝聚四散的真气。
在我的努力与摸索下,终于凝聚了一丝真气,逐渐将在全身各处经脉中游动穿行的毒素引导派出,我心中欢喜,随即冷笑了一下,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将体内近一成的毒素排出体外,倍为艰辛,这时,玉儿再次进来柔声道:“相公,你好些了吗?老爷夫人派人来催了,说是花轿就快要到了,让你洗好换上喜袍后出门去迎轿呢。”
我心中冷哼一声,但也不想让玉儿为难,故我还是起身,出了浴桶,体内感觉也好了许多。
玉儿也没再说什么,为我擦干身上的水渍,穿上内衣,唤进月儿与倩儿众丫环为我穿上喜袍,细心地为我梳理好及肩的头发,带上喜冒,过程颇为繁琐,我不反对,但也不欢喜,面色平静,看得让玉儿众女心痛,却毫无办法,我有心安慰,但话到嘴边,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心中叹息。
穿戴好以后,玉儿转过身去背着我偷偷抹去眼角的眼泪,才回过身来道:“相公,出去吧。”眼中红红的,满是心痛与忧愁。
我摇头一叹,抬手抚摸着玉儿光滑细腻却是苍白的脸庞叹道:“玉儿,是为夫让你难过了。”苦涩一笑,拉过月儿,将二女拥在怀中无力地叹道:“我也不想这样,奈何……唉,不说也罢,等这件事过去了,为夫再加倍地补偿你们。”
方出门,便看到姐姐徐徐走来,见到我们出来,俏脸上涌起了真心的笑容,到了身前,默默地细心地替我最后整理了一下衣襟,我心情复杂,但最终只是叹息一声,被一大群人拥着去了府门口等候。
几顶轿子在门口停下,楚宗流父子三人走了下来,还有已然出落得婷婷玉立的楚琳,又是两顶轿子在门口停下,派头不小,单随从及侍女就十八人,堂姐楚凤娇与一近三十的青年男子走了下来,想必就是她的夫婿,江家大少。
楚宗流哈哈一笑,到了身前道:“梦衍,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梦衍穿上这身新郎喜袍,气质更见不凡啊,果真是青年俊彦,风流倜傥,不愧楚家大少啊,哈哈。”
我淡然一笑,也不答话,当着众多来贺的宾客,我如此不给他面子,楚宗流面色登时有点难看,眼中怒气一闪而逝,嘿嘿一笑,也不再说什么,身后的玉儿急忙拉了拉我的衣袖,我依旧无动于衷,陪我等在门口的福伯忙走过笑道:“二老爷来了,快里面请。”引着楚宗流进府去了,楚明远自我身旁走过冷笑道:“果真是楚家大少爷的派头十足啊,哼,”拂袖进府去了。
我淡然一笑,楚名棠倒还算有礼,对我勉强施了一礼道:“恭喜堂兄今日大婚,以堂兄人才,金榜题名也是早晚的事,愚兄在此先预祝堂兄他日金榜题名,为我楚氏一门光宗耀祖。”
我淡然一笑,叹道:“早闻堂兄文思敏捷,才华出众,为楚家光宗耀祖什么的,还得落在堂兄身上才是,我嘛,可以说是胸无大志,只想每日种种花草,游山玩水,闲来作作画,抚琴吹箫,自由自在,只可惜,唉,不说也罢,堂兄里面请吧,自己人,就不用那么多繁文缛节了,随便一些就好。”
楚名棠呆了一呆,想不到我会如此说,身后玉儿忙接口笑道:“二公子与江公子、两位小姐快里面请。”
楚名棠看了玉儿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赞叹之色,点了点头,对我一礼,进府去了,堂姐与其夫婿走过笑道:“堂弟今日穿起这身新郎官的行头还真是风流俊俏得紧呢,想必新娘子见了也是欢喜得紧呢,能嫁堂弟如此郎君,那王家小姐想必梦里也得笑醒了呢,咯咯。”
我淡然一笑道:“堂姐说笑了。”
堂姐凤眼眈了我一眼,风情无限,咯咯掩口一笑,进府去了,那江家公子还待与客套一番,我退后一步,将玉儿亮了出来,玉儿无奈只得上前陪笑道:“江公子,你也来了,多有怠慢处,还请您见谅,您里面请。”又着人引那江家大少进府,那江家大少嘿嘿笑了笑,此人脸色并不好,一看就是那种沉迷酒色之徒,就是当着我的面,一双眼还在玉儿与月儿身上流连数遍,眼中闪过一丝嫉妒之色,对我冷哼一声拂袖在侍女的引领下进府去了,我淡淡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心中有点不爽,算你吊。
这时,楚琳走到我身前对着我盈盈一礼,低垂着头道:“堂兄,堂妹此厢有礼了,恭喜堂兄今日喜结良缘,得配佳偶,祝堂兄与堂嫂婚后幸福美满,早生贵子。”
我眉头微皱,但也不好说什么,叹息一声,点点头还算客气地扶起她道:“堂妹有心了。”便不再说什么,楚琳盈盈含羞地看了我一眼,跟着接引的侍女进府去了。
身后玉儿靠近了叹道:“少爷,无论如何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要弄得那么难堪好吗?失了楚家的面子不说,就是于你的声誉也有损啊,算玉儿求你了,好不好?”语带哀求。
我没说话,只是淡淡道:“别人怎么看我不在乎,现在我很不爽,更没有逢场作戏的兴头,没有拂袖而去已算是好的了,你替我接着吧,我回房了。”转身就要走,玉儿与月儿急忙拦住我,一脸哀求地看着我,我心一软,脚步便停了下来。
这时倩儿忽道:“少爷,花轿来了。”我抬头向街头望去,果然,热闹的喧天的唢呐声中,一顶大红花轿出现在尽头,终于来了,一条街上鞭炮声如雷响起,绵绵不绝,隆重万分,心中叹息一声,不知道看到我留下的那首诗,现在坐在轿中身着凤冠霞帔的王梦月又是何种心情?我心中涌起阵阵难言的苦涩,要不是我身中散功之毒,我只怕早已离去,但现在,唉,我该怎么办?我不想伤害她,更不想伤害任何人,但总是事与愿违,唉。
就在我叹息苦涩愁闷中,迎亲队伍与送亲队伍到了府门口,在前带队的王清止一身青衫,尽显风流潇洒,跳下马来,几步来到我面前,满面欢喜地将我上下打量一番,一拍我肩膀哈哈笑道:“梦衍,新娘子我这个做大舅子的可是给你送来了,怎么样?做新郎官的感觉还行吧?可羡慕死我了,哈哈。”
我苦涩一笑,但当着他的面也不好说什么,王清止见状一呆,眉头皱了起来,隐有疑惑不解之色,身后玉儿急忙上前笑道:“王公子你幸苦了。”焦急地拉了拉我的衣背道:“相公,快迎新娘子去吧。”
我苦涩一笑,对着王清止深深一揖,叹息一声,在玉儿的拉扯催促下,朝花轿走去。
这一刻最终还是来了,我心中苦涩难言,心中的愤恨不由得更浓了一分,但却是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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