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精绝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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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循着蹄声向西北方向驰去,也不知奔驰了多远,约两个多时辰后,轰隆的蹄声越来越清晰可闻,大地颤动得越来越厉害,离了还有三四里的时候,已可见前方的天空被火把照得一片通红,我与蓟不破加速赶去。
近了,我与蓟不破斜插冲到一座山丘上,放眼望去,只见斜前方数以万记的骑兵纵马奔腾,手中刀枪寒光闪闪,口中不断地呼吼着,好似狼叫一般,声势极为壮观,似在追赶什么,我将目光朝队伍前方望去,一看之下,心头大震。
只见追赶的骑兵前方,一队骑兵掩护着远比他们多的数千老弱妇孺拼命逃命,想要摆脱身后的狼兵,却被死死咬住,前面的咬住后就杀,但前面被追杀的骑兵也相当悍勇,不时有人纵马离队冲向后面的追兵,将带血的弯刀送入敌人的体内,带起一溜的血光,但转眼,自己身上也会多出几道伤口,却兀自咬牙坚持,发出一声声悲壮的厉喝,冲向下一个敌人,只为了拖住穷追不舍的敌人片刻,为族人争取活命的机会;后面的追兵奔驰中将一阵阵箭雨洒向前面逃跑的队伍中,箭雨不断,不时有老人、妇女、孩子或战士被射下马来,有的身中数箭还伏在马背上继续逃命,坠下马来的人转眼就会被无数马蹄自身上踏过,场面极度的惨烈,身后的追兵口中却发出一阵阵似狼嚎一般的欢呼声,火把映照下那一张张沾满鲜血的脸笑得无比狰狞,仿佛一群来自地狱的恶魔,将这里变作了修罗地狱。
位于最前面的老弱妇孺和伤员也并非毫无还手之力,不少人手中都拿了一张弓,不时回身就是一箭,箭法多数竟极为精准,每一箭总能射下一人,逃亡的队伍靠近后方的负责掩护的众战士中间,忽地三箭连珠射出,每一箭都夺走了追在前头的一名追兵的性命,将之射落马下,我的目光不由得在落在了队伍中间一白色娇小的身影上,由于离得太远,看不清长相,但依稀能看到其纯以双脚控马奔驰,每一次回身间,三箭连珠而发,每一箭都能将一名追在前头的追兵射落马下,我心中忍不住惊奇,看样子,那身影依稀还是一名女子。
一旁的蓟不破忽看着追兵队伍沉声道:“是克烈部和乃蛮部,还有塔塔尔部的骑兵,被追杀的好像是精绝族的族人,奇怪,精绝族历来隐居深山之中,拥有着草原上最好的铁匠和锻造技术,向来与草原上每一个部落都维持着良好的关系,怎么会被克烈部、塔塔尔等部追杀呢?而且只剩三千人不到了,还多是老弱妇孺。”
我心中热血沸腾,一股无言的愤怒自心底腾起,已听不进他在说什么,体内真气涌动,被这残酷的杀戮与血腥激起了心中一直压抑的暴戾之气,越来越难以自制,若不宣泄出去,只怕立时就要失控,走火入魔,我一声怒啸,啸声撕裂了夜空,宛似惊雷炸响,声若怒潮,滚滚不绝,整个草原都为之震惊,不论是追杀的人还是被追杀的人,目光都纷纷朝着我与蓟不破所在的山丘望来,离得近的的追兵,不少被混合了我真元之力的啸声震得肝胆俱裂,摔下马来,一些战马瑟瑟发抖,忽地双脚无力地跪倒在地,将马背上的战士抛下。
啸声持续不绝,一旁的蓟不破被我震得脸色苍白,忽地也是一声怒喝,随后,抽出雪亮的弯刀朝山丘下百丈开外的追兵杀去,喝声在我心中无异于惊雷一般,令我神智稍清,见其奔出,也纵马冲出,朝前方的追兵杀去。
离追兵还有百米,惊得回过神来的追兵在千夫长和百夫长的呼喝下,纷纷张弓朝我们射来,眼看箭雨腾起,我忽地腾身而起,一个翻腾,到了半空中,双掌真气蕴聚,忽地推出,宛似排山倒海一般,真气汹涌而出,浩然真气充斥其中,带动了漫空的空气,朝前压去,迎面而来的箭雨被真气反卷而回,激射入追兵之中,连人带马被自己的利箭贯穿,气潮过处,人仰马翻,马背上的骑兵被纷纷抛飞,甩出数丈开外,有的甚至被自己人高举的长枪所贯穿,不甘地瞪大了双眼。
我心中怒气激荡,蒲一落入敌阵中,一掌便将一持枪的骑兵抓下马来,劈手夺过其手中简易的长枪,一个抡圆,身前的几名骑兵便被扫下马来,我随之开始了无情的杀戮,长枪横扫、劈、刺、砸,仗着一身浑厚的真气与浩然正气,我大开杀戒,将心中被挑起的戾气一点点发泄而出,蓟不破也杀入了敌阵中,朝前方冲杀而去,我翻身上了来到背后的坐骑,随之朝前杀去。
在杀了百十人后,我心中的戾气渐消,回复了理智,心中暗暗心惊,不在嗜杀,长枪扫、劈、点、刺、抹、搠,挑……毫无花俏地将挡在身前的骑兵一一击杀,纵马奔驰与敌阵之中,无一合之将,也无人敢挡,纷纷回避,我会合了蓟不破以后朝前杀去。
我们的出现,使得追兵的速度慢了下来,最后完全停了下来,在万夫长、千夫长与百夫长的催促下,朝我们杀来,不时有附近的人以冷箭射来,又是一支冷箭袭来,我冷哼一声,一把抓住,反手射出,正中敌人群中射箭的骑兵,长箭贯胸而过,那骑兵双目圆睁,摔下马去。
蓟不破的刀法也极为了得,毫无花俏可言,刀刀必杀,而且显得久经沙场,脸上看不出半丝波动,一路杀开条血路,向前冲去,让我狂跳的心安心不少。
直杀到阵前,被追杀的精绝族战士分出一部分掩护老弱妇孺和伤员逃离后,剩余不到千人,却又杀了回来,怒喝连连,朝我们所在处杀来,蓟不破当机立断,斩杀了两名追兵后,暴喝道:“走。”纵马就走。
我紧随其后,奔出一程后,身后追兵继续追了上来,精绝族的战士紧随在我们背后,想要掩护我们,中途我们几次杀回,但追兵始终不退,眼看蓟不破身上已经多了几条伤口,鲜血染红了衣袍,我心中难免愧疚,但蓟不破却很坦然,见我一脸愧疚,爽朗一笑,道:“我没事,想当初,盗马贼袭击牧场,我拼死血战,身中二十八处伤口,不一样挺过来了。”
我笑笑,我身上倒是完好如初,甚至连半点血迹都没沾上,与敌交手的时候,浩然正气自然护体,浩然正气虽与真气不同,却极为玄妙,颇多相似之处,此时我体内的真气近乎枯竭,只有浩然正气充荡体内,浑浑融融,滋润着全身上下,让我毫无半点疲惫,此时,天已放亮,但背后追兵还紧追不舍,但可能被我们杀怕了,落后了数里,身后精绝族的战士浑身浴血,还剩不到七八百人,却人人一脸决绝,看我们的面上充满了敬畏,和视死如归的精神,我心中叹息一声,对卷入了这场战争丝毫不感到后悔,能为了掩护族人不惜牺牲自己的人,值得我帮助。
蓟不破回头看了一眼后沉声向我道:“这样逃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们不是袪了,而是想拖垮我们,到时以我们的本事,也不过是多杀几人罢了,精绝族一样会被灭族。”
我思索了一下,沉声道:“那何不停下来,找个地点,好好伏击他们一场,彻底将他们打垮了,打怕了,让他们不敢追来。”
蓟不破赞许地看了我一眼,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这样……”
我带着三百还能一战的精绝骑兵骑马藏在山包后,养精蓄锐,弓箭全部交给了蓟不破及山头上伏着的数百精绝人,只待山头上的蓟不破等三百余人射乱了敌人的阵脚,我们就冲杀出去,狠狠地教训穷追不舍的敌人一番。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精绝族战士,虽然身上本就简陋的铠甲早已经破烂不堪,布满了伤痕,但人人还是一脸悍勇的斗志,见我望来,眼中纷纷涌起了深深的崇敬之情,我身后一魁梧的青年战士忽抚着胸对我鞠了一躬,以草原话道:“尊敬的拔都(勇士),感谢你的搭救之恩,请容许我们追随着你的脚步,去战胜一切的敌人,报仇雪恨。”身后所有的战士纷纷照做。
我微笑了一下,以草原话道:“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战士恭敬却一脸倨傲地抬起头来道:“我叫雷都,精绝族最强的战士之一。”
我点点头,一笑,回过头去,不再说话,静待着敌人的到来,远处的蹄声越来越近了。
终于,追兵来了,山顶上蓟不破一声呼喝,早就蓄势以待的箭雨高高飞上天空,然后呈弧形一般朝奔腾中毫无防备的敌人罩了下去,一波才落,一波又起,箭雨一波接一波朝敌人前阵撒去,一蓬蓬箭雨撒入敌前阵中,敌人一批接一批倒下,连人带马被射成了刺猬一般。
一轮箭雨过后,山顶上的蓟不一声大喝“冲”
我立时带人自山丘背后冲了出来,迅速席卷了敌人的前阵,将未被射死、慌忙逃命的逃兵消灭,朝中间的敌人杀去,敌人前锋蒲一遇伏,便死了千多人,后面的人自然慌乱起来,停了下来,我带人迅速掩杀而入,敌阵中的一名队长正呼喝着手下朝我们掩杀过来,山顶上忽地一箭急如流星般射入其胸口,将其射杀,箭法了得,我回头一看,正是半跪在山顶上放箭的蓟不破所为,虽然敌人的万夫长、千夫长、百夫长从穿着上并看不出来,但是敌人中伏下,心慌意乱下自然而然地朝领头的人靠去,因而蓟不破可以从容地看出谁是领头的,一箭一个,箭无虚发,转眼射杀了十多名领头的,敌阵更为慌乱,敌阵中一员虎将看准了蓟不破的所在,忽地搭箭朝蓟不破射去,我手中长枪一个横扫,将身前的几名敌人扫下马去,但见蓟不破手法如电,从容快速地取了一箭搭在弓弦上,吐气开声,拉弓如满月,一箭射出,急如流星,两箭转眼撞到了一处,只见蓟不破的箭瞬间将对方的箭矢从中分为两半,速度不减,急如流星一般射入敌阵,那虎将一惊之下,身子千钧一发间向旁边一倾,箭矢瞬间穿过其肩膀,惊得四周的战士忙围了上去,口中叫着“头人”,我心中叫声可惜,但如此一来,对方的身份也暴露了,一按马背,腾身而起,凌空一个翻腾,直觉锁死了那名头人,对方的万夫长,追兵的领头人。
一众追兵见我直扑头人而去,一阵惊乱,箭雨纷纷朝我射来,我气沉丹田,身形急落如敌阵中,转眼将身周的敌人扫下马来,箭雨落下,将自己人射杀了不少,我身形飘忽不定,形似鬼魅一般,身形急速闪动,抢了一刀在手,手起刀落间,总有一人被斩下马来,离那万夫长越来越近了,大量的敌人挺着长枪朝我冲来,我一声厉喝,一个旋身,刀身在身周一旋,真气催动下,化为一道雪亮的刀气飞斩开去,将四面冲来的敌人拦腰斩杀,刀锋一个回旋,又是一道更加凌厉的刀气拦腰斩出,将身周十多人拦腰斩杀,吓得四面的敌人纷纷朝后退去,人人如见恶魔,我夺了一马,策马继续朝那被手下团团围护在中间朝后逃去的万夫长杀去。

挡着披靡,相距还有十丈,我腾身而起,手中长枪电射而出,贯穿了两名护卫骑兵后将那万夫长钉到了地上,背后精绝族的战士怒吼着冲杀过来,势如破竹,追兵纷纷溃退,在几名千夫长的带领下望风而逃。
夜晚,在会合了精绝族的老弱妇孺后,在一个山谷中驻扎了下来,精绝族全族上下已不到三千人,战士一千都不到,为防追兵追来,我与蓟不破在雷都的邀请下便也一路跟了来。
雷都陪着一名精绝族老者来到了我与蓟不破的身前,忽就跪下要谢恩,我忙扶住,道:“老人家不必如此,快快请起。”
老者感激地坐了下来,道:“我叫扎巴思,是精绝族的上一任族长,这任的族长古哲是我的儿子,他在掩护族人逃亡的时候,被敌人杀害了,很感谢你们给我们的帮助,你们是上苍派来给我们的勇士,老夫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两位恩人答应我。”
我看了蓟不破一眼,蓟不破道:“族长请说,只要我们能帮你们的一定尽力就是。”
老人很感激地看了蓟不破一眼,俯首施礼道:“谢谢你们两位恩人。”却不说要求我们什么。
老族长示意下,几名精绝族的少女为我们送上了烤肉和酒,又有一对少女走到了火塘旁边,竟开始跳起舞来,载歌载舞,几名少女都极为年轻可人,看我们的眼神充满了崇拜与爱慕,尤其是我此时并未戴面具,少女们每当目光自我身上瞟过俏脸都会红红的,火光映衬下更显俏丽娇美。
这时,自不远处的帐篷中飘出了一身着白色绒装的美丽少女,踩着精美灵动的舞步,舞动着青春婀娜窈窕的娇躯来到篝火旁,舞姿充满了少女的灵动与活泼,更有草原人特有的劲和野,少女就好似草原上吹拂的风一般,舞姿时缓时急,忽柔忽而有力,极是妙曼多姿,尤其是少女那脉脉含情、风情大胆的眼神,更是让没一个年轻男子看了都忍不住要心动。
我正看得津津有味,少女忽飘到了我的身前,摘下了颈上挂着的宝石项链挂到了我的颈上,少女看我的眼神,羞涩中却带着无尽的欢喜与兴奋,娇美的充满野性的俏脸在火光的映衬下红扑扑的,更显的年轻、美丽动人。
我正对少女的举动疑惑,以为不过是草原人的感恩举动罢了,忽感到不远处的雷都眼神有些怪异,呼气如雷,不由得朝雷都望去,只见雷都双拳紧握,看着少女的眼神充满了火热的光芒,此时却一脸嫉妒地看着我们,我心头隐隐感到有些不妥,看得出来雷都很喜欢少女,看雷都的神情,难道少女是在对我示爱?想到此,我心头一跳,少女忽地飘了开去,带着跳舞的几名少女回帐去了。
我望向扎巴思,扎巴思脸带笑容、一脸怜爱地看着少女回到帐中,看着雷都叹息一声,才含笑看向我道:“勇士,可能有所不知,在我们精绝族,凡是未婚女子看中了未婚的青年,都会将自己亲手做的饰物亲手为对方佩戴上,只要对方接受了少女的饰物,当夜便可进入少女的帐中歇息,呵呵,风柔是我的亲孙女,能得公子宠幸,实在是她的荣幸。”
我正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雷都忽地站了,向我们与蓟不破抚胸一礼虎声虎气,双目通红地道:“雷都有些不舒服,先告辞了。”转身大步去了。
扎巴思摇头无奈一叹,我苦笑求助地望向蓟不破,蓟不破则含笑看着我,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无法,我无奈只好向扎巴思道:“扎巴思族长,你的孙女十分美丽,但是我已有妻子了,因此,只好辜负风柔小姐的一番美意了。”摘下那精美的蓝宝石项链还给了扎巴思族长。
扎巴思微有些愕然,但见我说得决绝,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频频劝酒。
吃好后,我见扎巴思似想说什么,但又难以启齿,颇有点着急,便道:“扎巴思族长,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能帮你的我们一定帮忙就是。”
蓟不破也笑道:“是啊,我这位兄弟可是说话算话的,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扎巴思喜道:“谢谢而为恩人,两位恩人有万夫不敌之勇,为防敌人追来,我想请两位恩人护送我们一程,到达离此约三天路程阴山深处的精绝古城,到了那里我们就安全了,还请两位恩人送我们一程,我会感谢你们的。”俯地恳求。
我看了蓟不破一眼,见蓟不破微微颔首,我起身扶起了扎巴思族长,道:“我们尽力吧。”
扎巴思族长大喜过望,感激得老泪纵横,喃喃对着苍天道:“我精绝族终于有了一线生机了。”
第二天,看着蓟不破的坐骑消失在来路的尽头,我心下有些怀疑,望向蓟不破,蓟不破已经换了一匹马,见我望来,笑道:“放心吧,黑风本是出生在草原上的野马,后来为我所降服,跟了我多年,跑遍了大半个草原,知道回去的路,就是遇上敌人也无碍,谅敌人也追之不上。”
我笑笑,实在想不到马也能送信,真是长见识了,不过蓟不破说能,我也不怀疑,一路护着精绝族人开始朝阴山进发,阴山连绵千里,只要进了山中,就是敌人派数万大军来也无用,况我估计此番各族的追兵损失惨重,而且各族各怀疑心,只怕很难再次组成联军追来。
路上我与蓟不破也从扎巴思老人口中知道了大致的精绝族被追杀的缘由,原来精绝族有着草原上最好的铁匠,还知道如何寻矿、开采冶炼铁矿,在草原上,铁本来就少,各部间时有争斗,对铁的需求极大,尤其是好的兵器,本来由于精绝族也有着不弱的力量,足以对付一般小部落的侵扰,就是对上大部落也非无一战之力,但三个月前,以克烈部为首的几个部落忽然派人来请精绝族的族长古哲去做客,竟要古哲为他们诸部提供大量的兵器,还要精绝族提供三千铁匠,那几乎是精绝族所有的壮年,一番威胁下,古哲曲意应承了下来,回来后连夜就打算带族人迁移,回精绝古城暂避,不想克烈诸部竟似早有预谋一般连夜来袭,一番恫吓无功后就动上了手,古哲族长带人阻敌,不幸身亡,扎巴思族长带着族人一路且战且逃,万多族人一路下来,死伤无数,直到遇上了我们。
一路上,少女风柔总是跟在扎巴思老人马后,我偶尔回头,看到少女充满哀怨却野性、大胆的眼神,便匆忙回避开来,不敢多看。
一路上,雷都显得有些消极,但看我的眼中再没有了嫉妒,只有发自真心的尊敬。
三天后,阴山终于在望,半晚时分,便进了山,在扎巴思族长的带领下,在山中走了三天三夜,才到了精绝古城,一座建在群山间的古城,看那建在山峡间的石墙,怕有数百年的历史了,扎巴思老人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对天而拜道:“三百多年了,我们又回来了,感谢上苍,没有灭绝我精绝一族。”精绝一族的人纷纷跪下跪拜先祖。
夜晚,扎巴思族长在将族人安置在山谷中后,带着我与蓟不破来到了后山,穿过一道锈迹斑斑的铁索桥,到了对面半山腰的山府中,在火把的照耀下,可以看清洞中也颇有些历史了,还有锻造、冶炼铁器的痕迹,穿过几道石闸后来到了一间密室中,说是密室其实不过是一个山洞,洞的中间放着一个石台,石台上插着一把布满了紫红色铁锈的古剑,清亮的月光透过洞顶碗口大小的洞直射在剑身上,为显得腐朽的古剑平添了几分神秘;石洞四面的墙壁上也各挂了些刀剑、长枪等兵刃,多数还是好的,看来还比较锋利。
蓟不破取下了挂在墙上的一刀,顺手抽出刀身来,刀身出乎意料地黑乎乎的,看不出任何光泽,但绝感人一种冰凉刺骨的感觉,扎巴思的眼神充满了敬畏,道:“勇士何不试一试。”
蓟不破一脸凝重,一刀朝着中间的石台挥出,竟将石台一脚轻松削了下来。
我一呆,实想不到这刀竟如此锋利,蓟不破脸上也颇为惊喜,但还是将刀插回鞘中,放回原处。
扎巴思道:“这里是我精绝族珍藏了数百年的、花费了我精绝族先祖无数心血锻造出来的神兵利器,我带两位来,是因为两位对我精绝族有大恩,我精绝族无以为报,便想各送两位恩人一件神兵,你们挑吧。”
蓟不破传音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便拒绝,就各挑一件称手的兵刃吧,精绝族的铸造之术可是闻名草原的,比之中原的锻造之术也差不到哪里。”
我点点头,看了一眼石洞中的兵刃,挑了一会儿,目光落到了中间石台上的锈剑,直觉告诉我,这剑绝不简单,细看之下,剑身上的铁锈又似乎不像铁锈,而且剑身极为流畅美观,剑柄呈凤尾状,并无护锷,剑身隐隐透着一股冰寒,充满了杀伐之气。
扎巴思忽道:“这剑名天绝,是我精绝族百年前穷三代族长之力打造出来的,秉天煞之气而生,非内心正直仁厚之人不能持之,取名“天绝”,意在“大奸大恶者,天绝之”,只可惜一直未曾能寻得适合的剑的主人,公子非凡人,正直可靠,正可仗此剑铲奸除恶,代天行罚。”
我摇摇头道:“族长过誉了,如此重任我可担之不起。”随意挑了一把剑身黝黑、造型美观的长剑,长剑入手冰寒,显也非凡品,我微笑道:“我就选它吧。”蓟不破就拿了适才的大刀,扎巴思也没有说什么,随我们一同出来。
第二日,我们就告辞离开了精绝古城,扎巴思挽留不下,只好带着族人将我们送到山口,人群中我并未看到风柔,想来是不想看到狠心拒绝了她的我吧,想到少女的多情,我心中多少有些愧疚,扎巴思让雷都带人将我们送出山来,我们一路兼程赶回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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