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此情难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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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一行人才回到长安城中,进城的路上便一路听到行人三五成群的议论着苏记,我便停下马来听了起来。
“你们听说了苏记没有?”
“好像听人说过。”
“你们乡下来的吧。”眼中一副高人一等的表情。
另几人不乐意了,只好打肿脸充胖子道:“虽然俺是乡下来的,但也听村里经常进城的地保大人说过苏记,地保大人还带回去了一坛老香的陈年老酒和一盒叫火柴的神奇至极的东西,听说就是从苏记的店铺中买的,他还炫耀来着,说我们没见过世面,我们气不过才凑了银两想来城中看看的。”
“嘿,原来是这样。”随后也忍不住吹嘘起来道:“说起这苏记啊,可是了不得啊,别的地界我不知道,但在这长安城中,近来可是声名大得紧,城中只怕除了聋子谁都知道苏记,先不说苏记酒坊中出来的酒水喝起来那个带劲,连边关的军爷都隔三差五地遣人来一车一车地拉,就说这苏记火柴坊吧,那火柴可够神奇的了吧,轻巧不说,轻轻一擦,“蓬”地就能跳出火花来,神奇方便得紧,这么便宜的东西还便宜得紧,还有那叫香胰子宝贝物事,嘿嘿,那可是好东西,也不贵,一般的一百文钱就能买到一块,我刚刚给我家老婆买了一块,用那东西洗澡真是好啊,嘿嘿,洗后香喷喷的,嘿嘿,爽啊,我老婆欢喜得不得了,这些天把我侍候的,嘿嘿,舒坦,人家苏记的管事东方大爷说了,苏记的一切都是为了方便咱们普通百姓的生活,你们听听,苏记对咱们多好啊,要是别的商贾,还不奇货可居,大发横财才怪呢,对了,你们听说过这长安城中苏记新开的醉仙楼没有?嘿嘿,说起着醉仙楼啊,不到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长安城中已是无人不晓了,你们看,那边那家又大又好的酒楼就是苏记新开的醉仙楼了,说起这醉仙楼啊,可真是个好去处,可以喝到比苏记酒坊外头卖的更香更带劲的酒不说,什么好吃的都有,还有唱戏的说书的,还有歌舞呢,姑娘都是城中勾栏中有名的平日里难得一见红牌姑娘,热闹的紧,嘿嘿,你们听说过这长安城中最美的两个美人儿仙儿小姐和依依小姐没有?嘿嘿,说起这仙儿小姐和依依小姐,那叫一个美啊,水嫩水嫩的,嘿嘿,自打我见了她们一面后,几乎连魂都掉了。”却没了下文,似在回忆口中所说的两个美女,几乎连口水都流出来来了。
旁边的人忍不住催促道:“你快接着说啊,这两位姑娘我们听地保大人说过,你是在哪里见到的,我们也去看看去。”
那人被其惊醒过来,很不乐意地瞪了那几人一眼,才神气地道:“你以为是谁都能见到这两位小姐的,我还是几乎天天往醉仙楼中跑,才将两位小姐看全了的呢,嘿嘿,说起这两位小姐,这是近两年来才在城中红起来的,与一般的勾栏女子不同,她们自己开了家勾栏,叫玉仙楼,我听人说就连知州大人都是玉仙楼中的常客,更不用说其他的达官贵人了,不过这地儿可不是你我随随便便能进的,听说这两位姑娘的后台硬着呢。”
我笑笑,看来东方白的确是个人才,我的目光不由得落到了离此城门不远处的新开的醉仙楼处,两层楼高的酒楼,建的颇为华丽,门前车马川流不息,客人如流,苏记与醉仙楼的招牌高高挂着,我笑笑,带头径朝醉仙楼而去。
风柔初次见到这么大的城池和如此繁华的景象,自是一脸的兴奋,紧紧跟在我的后头,我笑笑,到了醉仙楼门前,下了马,便有几名酒楼中的小厮殷勤地跑过来接过手中的马缰,引我们进楼,走进酒楼中,出乎我意料的,站在柜台后面的竟依稀似是那远远看过一面陆家大小姐,一身丽裳,装扮得华丽大方,一身大家闺秀的气质,身后站着两名美婢,自然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此时正站在柜台后算着帐,我多少有些惊讶,但令我更惊讶的事随后发生了,酒楼的后堂中又走出了一年不过十六,娇美可人,身着一身粉色裙裳、温婉动人的小姐,明眸皓齿,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粉面娇颜,温婉可人,后面跟着两名俏丽的女婢。
就在我看她的同时,少女自也看到了我,面上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满面娇羞地低头走到了柜台后的陆大小姐身边,含羞带怯地与陆大小姐轻微耳语两句,陆大小姐的随后抬头向我望来,一脸惊喜浮现但又有些拿不定,转身对身后的侍女吩咐两句,那侍女匆忙到后堂去了。
我随和地笑笑,想必那温婉可人的少女就是东方白与我说过的他的妹子了吧,想必是现下我戴着面具,而东方白事先又交代过,陆大小姐与其妹根据我的特征与长相认出我来。
陆大小姐绕过柜台,脸上带着恬静温和的微笑道:“公子是住店还是楼上请?”
我微笑道:“不敢搅扰小姐,我们先看看吧。”说完让成浩将随从打发走了,就朝酒楼中走去。
陆大小姐忙让酒楼中的小厮跟在后面,不可怠慢了,我笑笑。
酒楼中甚是宽敞,可以说不想酒楼,倒布置的颇有点园林般的韵味,中间小桥流水,假山奇石,奇花异草,池中甚至养起了富人家才会养的金鱼,园中间还搭起了表演用的华丽的石台子,石台四面还有雕琢精美的白玉石栏,石栏上扯着流苏,布置得颇为华丽,此时台上笙歌曼舞,艳女流芳,极是精彩,园中用鹅卵石是铺路,干净整洁,四面才是酒楼模样的布置,环布四面,俏丽可人、身着同样衣裙的侍女端着糕点美食酒菜在各楼间穿梭着,同样的酒楼怕有数十间之多,也算是规模庞大了;我带人随便上了一酒楼中,在小厮的安排下在楼上一雅间中坐了下来,因为台子搭的比较高,因此坐在雅间里也可以看到表演,我让成浩也坐了下来,成浩知我随意,不拘小节,便也在下首坐了下来,随后进来一群女侍,在桌上摆下了各种瓜果糕点,风柔头次看到中原的歌舞,颇感兴趣,我也颇感兴趣地看了起来。
风柔看了一会儿,小嘴一撇,看我看得津津有味的样,不由得有些不乐意地嘟着嘴儿向我道:“她们跳的也不怎么啊,还没我跳的好呢,你要是喜欢,我跳给你看好不好?我跳的比她们好多了。”话语中隐隐有一股酸意。
我一笑,心下倒是大为认同,笑道:“我没有说你跳的不好啊,呵呵,我敢肯定的说,要是你上台去跳上一舞,只怕这里的男人就得疯狂了,一准人人都恨不得多长几只眼睛,哈哈。”
风柔自豪地对我甜甜一笑,道:“只要你喜欢,我随时都可以跳给你看。”眼中满是柔情和深深的爱恋。
我有些面热心愧,干咳一声笑道:“赶了一天的路了,先吃点东西吧。”正准备唤进侍女来点菜,东方白来了,陆大小姐与其妹跟在后面,东方白见了我,大喜,比见了亲人还兴奋,几乎是大步流星地奔到我面前,一整衣襟后,对着我就是一个大礼,兴奋难掩地躬着身子道:“东方白见过东家,东家别来无恙,反更见神采,东方白欢喜不胜。”
我微笑着扶起东方白,先招呼陆大小姐与其妹坐下,才对其笑道:“东方兄不必多礼,我已说过,我们之间不分尊卑,你还是叫我公子吧,呵呵,看东方兄将苏记打理得如此有声有色,我也欢喜得紧,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哈哈,东方兄请坐,我们慢慢谈。”招呼他坐下。
东方白得我夸奖,更见精神百倍,知我不喜客套,略谦礼一番,对风柔施了一礼,随后对成浩也施了一礼,笑道:“成兄随公子草原一行,辛苦你了,但也更见精神了,东方白改日请成兄喝酒,哈哈。”
成浩有我在也不敢太随意,客气地一笑起身回礼道:“东方兄有礼了,自家兄弟不用客套。”
陆大小姐与东方小姐盈盈对我一个万福,我微笑请二人起身,倒也不能失礼了,如果强迫她们不必多礼反而会让她们不安,也显得太不近人情,还是入乡随俗好了,东方白一笑,对我一礼后才招呼其妻妹在下首坐了下来,自己也与我隔了两个位子,不敢逾越,谨守上下之礼,我摇头一笑。
东方白吩咐侍女让厨房准备一桌最好的酒菜,随后拉着其妻就对着我跪了下去,感激涕零地道:“东方白与拙荆谢过公子的成全之恩和知遇之恩,公子大恩大德,东方白无以为报,东方白这条命从此就是公子的,一切为公子马首是瞻,但又吩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陆大小姐也道:“公子大恩,妾身与夫君感激不已,来世定当结草衔环以报。”
我哈哈一笑,扶起二人,道:“你二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如此反太见外了,况古语有云,君子有**之美,你夫妻二人本就相爱,我只不过是做了个牵线搭桥的媒人罢了,哈哈。”复坐了下来,东方白夫妇自是感激,坐了下来后,在东方白眼色示意下,陆大小姐与其妹起身走到风柔面前一个万福,尽显大家闺秀的气质,东方小姐红着俏脸有些慌张地向风柔道了声万福道:“夫人万福。”让我哭笑不得,还是陆大小姐看我神色有异,向风柔道:“这位姐姐长的可真是仙子一般的人物呢,妾身此间有礼了。”
风柔见状一呆,虽然听不懂,也不知道她们与我什么关系,因而忙起身扶起二女,犹豫着要不要用同样的姿势回礼,不由得朝我望来,我一笑,以草原话笑道:“她们是我朋友的妻子和妹妹,你坐下就是。”
风柔放下心来,也从容多了,友好地冲二人一笑,动作优美地还行了一个抚胸礼,随后欢喜亲热地拉着二女在身边坐下,我看陆大小姐与东方小姐笑得勉强,神情有些异样,有些惶恐地望向东方白和我,神态颇为尴尬。
我一笑,东方白也有些尴尬,见风柔一身绒装打扮,头上还带着雪绒绒的雪狐皮制的小帽,梳着的许多小辫上也都扎着雪绒绒的小球,一身典型的草原女子打扮,便向我笑道:“这位小姐是公子在草原上认识的?当真美丽出众得紧,公子真是好福气啊,哈哈。”
我一笑,道:“东方兄误会了,我们只是兄妹。”将在草原上的事对他大致说了一下,东方白听的神往不已,不时往风柔看去,风柔忍不住好奇地向我道:“你们在说什么啊?”
我笑笑道:“没什么,随便聊聊。”
风柔赌气似的撇撇嘴,小嘴翘了起来,显然猜到我是在敷衍她,神情略带哀怨地看了我一眼,有些酸酸的,说不出的惹人怜,眼中渐有了雾气。
眼看风柔就要落下泪来,我不由得慌了手脚,连忙笑道:“我说实话还不行吗?好了,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唉,我告诉你还不行吗?”
风柔委屈地低下了头,神情凄婉地抹了抹眼泪,一脸的伤心,让我彻底慌了神,叹息一声,也坐不住了,也顾不得东方白等人就在一旁,站起身来,取出手绢,犹豫了一下,递给了风柔歉声柔语道:“风柔,是我不好,无意间的一句话伤了你的心,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随意敷衍你了,别哭了,好吗?唉。”
风柔忽地扑入我怀里,泪眼朦胧却是一脸欢喜地点点头,神情变化之快和突然间的投怀送抱让我一呆,随后醒悟过来东方白等人还在一旁,不由得红着脸想轻轻推开风柔,但又怕再次伤了她的心,在其耳边轻声道:“一旁还有人呢。”
熟料风柔摇摇头,反抱得我更紧了,让我不由得又羞又窘,在房中众人神情各异的注视下干咳一声,以掩饰我的尴尬,挣脱了风柔,哭笑不得的拉着风柔坐下,心道:“拜托,小姐,我的颜面今日算是丢大了。”

风柔不乐意地嘟起了红嫩的小嘴,神情哀怨地看着我,浑然旁若无人一般,我略一苦笑,不在看她,一脸窘态地朝东方白几人笑笑,让东方白催促一下赶快上菜。
东方白吩咐了外面候着的侍女后,哈哈一笑略带安慰地向我道:“风柔小姐是草原上的女中娇楚,性情直率一些,但却是我见犹怜呢,哈哈,公子不必在意。”
我摇头一笑,为稍减尴尬,问起了他这些日子来的功绩。
东方白收了笑容,正色地向我一一汇报,但神色间难免自豪之色,我也微笑听他说起来。
东方白道:“这三个月来,在程老爷子及京师调来的人手帮助下,苏记的火柴坊与香胰子坊、酒坊都建立起来,还有专门经营盐、茶、丝绸等的店铺也一共建了二十四家,各种渠道都打理妥当,我随后派人四处宣扬,成功地举行了一次公子说得招商大会,到目前已签订了一百三十多个代售契约,所得达数十万贯,我正准备带人到蜀中走一趟,在蜀中打下根基;还有就是在接受到了天马牧场陆续送来的近三千余匹马后,我与云记在长安城的主事云老先生在关内各条要道上的重镇和南来北往的要道口设立了车马行,并自作主张设立了驿站,并在驿站中建起了客栈、酒楼,供过往的行商路人歇脚住宿,因此所耗银两颇多,导致现下手中银两有些周转不开,还请公子恕东方白擅专之过。”
我微笑道:“万事开头难嘛,慢慢来,但是你也别想我再从别处给你周转些资金过来,不久我将有大用,因此一切你看着办好了,毕竟现在苏记在关内的生意你说了算,我嘛,嘿嘿,只看成果,一切有劳东方兄了。”
东方白心思被我看穿,却反而欢喜,看向我的眼神中更多了几分敬重,从我的话中他也听出了我的信任和隐意,神色飞扬地喜道:“公子可是心中又有了什么大计划?可否跟属下说说,看属下可有能助公子的。”
我一笑道:“你先在关中及蜀中将苏记的基础打牢再说,我确实有新计划,但考虑道诸般影响及物资调运,我打算先在江南试试看,如若行的话,再放手而为,到时候有得你忙的,所以我要你在这之前尽快打下基础,筹集到足够的准备金,到时候才可以放手而为,我们的目标不仅仅只是宋境,还有北方的西夏、辽、金及草原,更有西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东方白兴奋得双目通红,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在房中来回走动,越想越眉飞色舞,其妻妹与成浩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东方白视若无睹,兴冲冲地向我道:“公子,你放心,我保证在你放手而为的时候能全力相助,开辟我们自己的天下,哈哈。”说完对着我就是一个大礼喜形于色地道:“谢谢公子给我机会,公子真真是东方白的再生父母啊,请公子受我一拜。”我一笑,本来古井不波的心也被他的激动与兴奋带动得有些激动,闭目构思起来,很久,才睁开眼笑道:“不错,我们要建立自己的商业王国,哈哈,东方兄也商界的奇才,前途不可限量啊,哈哈。”
东方白连忙谦礼道:“公子过奖了,东方白愿永远追随公子身后,建立公子心中的商业王国。”
我一笑道:“东方兄自谦了,现在苏记你也有份,应该说是我们一同携手建立我们理想中的商业王国,我心中有的只不过是计划,真正要实施,还得靠东方兄你们才行,呵呵,再说,东方兄你也不见得比我差呢,像驿站什么的我便没有想到,还有这家醉仙楼,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东方兄一人有此大才也,哈哈。”房中众人都笑了起来。
就连似昭君含怨似的风柔也被我的表情给引笑了,东方白眼中满是笑意,道:“能得公子如此夸赞,东方白愧不敢当啊,颇有高处不胜寒之感啊,哈哈。”
我一笑,向其道:“我们不仅要终是利益,还要重视人才的发掘和培养,要大胆放心地提拔有才之士,还有就是苏记伙计的待遇一定要宽厚代之,切忌盘剥压榨,程老爷子可已交代过你?”
东方白忙道:“程老爷子已经交代过下属了,我们苏记的待遇是同行的数倍有余,苏记中人无不夸赞公子至善至仁,厚德载人呢。”
我一笑道:“这其实不过是用人知道罢了,慢慢你会明白的,我们最终得到的将是付出的数倍,嘿嘿,正如我待你一般,要是你不能回报于我,我立马让你卷铺盖走人,哪凉快哪呆着去,哈哈,东方兄乃商界大才,又岂会看不出个中的得失。”
东方白哈哈一笑,其妻妹及成浩众人也都笑了起来,陆大小姐掩口笑道:“公子不仅才华出众,满腹经商之才,想不到公子还是一个言语如此风趣幽默、随和的人呢。”
我摇头一笑道:“小姐过奖了,我不过是不喜迂腐古板罢了,人嘛,随和一点活的也就轻松一些。”风柔听不懂我们说什么,又见我们言笑甚欢,很是有些气闷。
陆大小姐一笑道:“公子说的极是。”一双妙目在我与东方小姐身上转了一转,眼中笑意盈盈,大有撮合成双之意,笑向我道:“我看公子也早到了成家之龄,不知公子在家中可有婚配?”
我一笑,暗道:来了,笑道:“难不成陆大小姐想反过来也给我当一次牵红线的媒人?”
陆大小姐俏脸羞红,笑道:“妾身虽有此意,但还要看公子你要不要呢。”
我一笑,道:“陆大小姐的一番好意,我只怕难以接受了,不瞒陆大小姐,我心中已有意中人了。”
此言一出,陆大小姐脸上难掩失望之色,看了一直红着脸低着头的东方小姐一眼,一脸的惋惜,随后望向东方白,东方白脸上也有些失望,朝陆大小姐打个眼色。
陆大小姐会意又向我笑道:“公子不论才华还是人品长相都是无双之选,乃人中龙凤,本来我这个做嫂嫂的还想替小姑牵牵线,算是略微报答公子的一分大恩大德,不过,看得出来,公子想必也是大户人家的子弟,不然气质也不会如此出众,卓尔不群,我这小姑也是极不错的美人儿,知书达礼,温柔可人,公子要是不弃,就纳了我这小姑做妾吧,你看可好?”东方小姐一张俏脸羞得通红,几乎埋在胸前,连耳根都红透了。
我有些为难,看东方小姐的态度,不说话也不反对,想必是东方白夫妇早已跟她商议过了的,以她万中无一的绝美姿色,别说做妾了,就是娶做妻子,都怕她委屈了,因而一时我连婉言谢绝的话都说不出口,沉默中,东方小姐的一张本就粉嫩的俏脸更是几乎红的娇艳欲滴,越发娇美可人,这让我婉言拒绝的话更难说出口。
就是风柔也察觉到了我们众人的怪异,看看我又看看东方小姐几人,似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神情也紧张起来,紧张而又面带疑惑地望向我。
我勉强一笑,望向东方白,刚要说话,东方白忽就给我跪了下去,道:“公子对东方白的大恩东方白实在无以为报,吾妹也算尚又几分姿色,东方白愿意将吾妹送予公子为妾,公子仁厚正直,定不会让吾妹受委屈的,东方白再放心不过,还请公子成全。”陆大小姐忽拉了拉东方小姐的衣角,也跟着跪了下来,东方小姐犹豫了一下也红着俏脸垂首在我身前欲要跪下,我忙探手扶住道:“小姐不要。”又向东方白夫妇道:“你们快起来,只是作何?我可受之不起。”
探手欲将东方白夫妇扶起来,东方白坚持地道:“若是公子不同意,东方白也无颜在受公子大恩,只好羞愧而去了。”
事情弄到这个地步,我还能说什么,如果我再拒绝了,只怕以后与东方白之间产生间隙势所难免,还会令东方白夫妇与东方小姐颜面无存,无法抬头做人,心存芥蒂,郁郁不乐,想及此,又见东方小姐对我颇有情意的样子,我一咬牙,道:“东方兄伉俪请起,唉,我不是想拒绝,只是怕委屈了东方小姐。”
东方白喜见我松口了,知大事已成,起身笑道:“公子说哪里的话,能得公子垂幸,是萦儿的福气呢,哈哈,事情就这么定了,公子什么时候有空,我们随便操办一下,公子纳了萦儿就是,哈哈。”看样子,当上了我的大舅子,这小子比什么都爽,我只能苦笑置之,看了东方萦一眼,心中叹息一声。
陆大小姐也很欢喜,拉着东方萦走到我身边,笑道:“萦儿,还不拜见你未来的夫君。”
我略一苦笑,闻言忙道:“这就免了吧。”
东方萦对我含羞盈盈一礼,以细弱蚊蚋般的声音道:“妾身拜见夫……夫君。”随后羞得不行,含羞扑到了陆大小姐的怀里,惹得陆大小姐一阵娇笑,忍不住取笑几句。
东方白哈哈一笑,让陆大小姐带东方萦下去准备准备,看那样子恨不得今晚就将事情办了,我心中一叹,他的心思我岂会不懂,只要是稍有点心智的人都能看出,他出了感恩外,还想拉拢我们间的关系。
东方白可能看出了我的神情有异,面色一肃,道:“公子,东方白知道公子现在可能对东方白有些想法,但我最疼爱的就是萦儿,我除了感恩外,更想为萦儿找一位好夫君,而在东方白心里,公子便是最好的人选,东方白也是相信只有公子才能给萦儿幸福才将她托付给公子的,别无它意。”说得十分诚恳,看来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当下笑道:“想不到东方兄如此疼爱令妹,倒是我多想了,只是,唉,令妹跟了我只怕委屈了她,毕竟我现在……不瞒东方兄,其实,我家中早有妻妾,我离家出走的一部分原因便是因为不满家中擅作主张为我娶妻,羞愤之下才离开的,至今可以说是无家可归,孤身在外,你让我如何处置令妹啊?况眼下我又得回江南,有要事在身,因此,此事只怕得缓上一缓。”
东方白忙道:“此事一切依公子就是,东方白也知我让公子很为难,只是,事关吾妹的众生幸福,东方白也只好厚颜相求了,请公子见谅。”
我摇头笑了笑,东方白道:“不知公子打算何日前往江南?”
我道:“明日就走,这边的事你一切便宜行事就是,不用请示。”
说起公事,东方白认真严肃地点点头,应了,我笑笑。
复又坐了下来,此时菜早已准备好,东方白让人送了进来,风柔在一旁小嘴嘟的老长,见我们好不容易说完了,这才拉着我道:“苏大哥,你一定要教我说汉话,不然,你们说什么我都听不懂,难受死了,还有,看适才你这位朋友的妹子似乎也喜欢你呢,你是不是答应娶她了?”语气酸酸的,委屈下,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
我心中一叹,强笑道:“你啊,真是拿你没法。”但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风柔眼中的泪水终忍不住流了下来,满目心酸与委屈地看了我一眼,低头抹泪。
我心中一叹,轻轻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心中却颇感无可奈何。
风柔忽扑到我怀里,不知是说给我听还是说给自己听,道:“你是我今生今世唯一爱上的男人,无论如何,我都要做你的妻子,你休想赶我走,即使你打我骂我轻视我我都不会离开你。”
我面上只有苦笑,心中的无奈感更浓了,叹息一声,也不知说什么才好,道:“别哭了,你一定也饿了,吃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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