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局015.第十五章、夜深，暗室静得出奇。
夜深，暗室静得出奇。
“嗒，嗒嗒。”耳边的声响，忽然打断了叶开的思绪。
有人轻轻地敲门。叶开定了定神，从床上坐起来，顺手扭亮了屋内的灯。
“叶开，你还没有睡？给你瓶开水……”孙空问了一声，推门进来，放下水瓶，四面看了看，嘱咐道：“夜深了，不要尽熬夜，早些睡吧。”
“是不是又有什么新情况？”叶开在孙空的耳边小声道。“早睡啦，刚才在做梦的时候梦见你会来，所以我醒了！”
“那你继续睡吧。”叶开起来开门，孙空将热水瓶递给叶开。
叶开将热水瓶拿进了屋，回到房内拿起水瓶，倒出一大杯开水，放在桌上。
桌上的闹钟，的嗒的嗒地在静夜里清脆地响着。
叶开侧耳听了一会，整个宅院都没有人声，所有人都睡了。
喝完了水，叶开的脑子十分清醒，没有丝毫睡意，他望了望暗室院落深处的那见屋子，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开了窗，向外望了望。又转身出来灭了屋内的灯。
刚才他拿热水瓶时候孙空塞给他一张小纸条，他没有看就直接上床睡觉了……
时间一秒一分地过去，微带寒意的薄雾渐渐散开，暗室远处的山峦在晨曦中显现出起伏的淡影；迎着初升的旭日，鸟儿清脆地叫着，飞向远方。
叶开已经在房间里坐了好久——昨晚上他睡得不好，恶梦缠绕着他：时而仿佛是特务来了，说要带他到日本去；时而是孙空周身流血，和他同关在日本监狱，审问她们的正是那个特务莎莎；天还没有亮，他就被自己的恶梦惊醒了。
最近以来，他的心境很不平静，炽热的生活，吸引着他，使他眼花缭乱，应接不暇；狂热的心使她特别容易兴奋，也容易激动。
就在刚才他已经把孙空给他的那张纸条看过了，“行动开始”。
他将要去旅行，将要离开南京，离开暗室，许多往事的联想，使他激动地感到自己忽然聪明了，猜到了许多事情：他已经成了一个棋局上的一颗棋子，担负着秘密的工作任务，也许，他会和烈士一样，成位最勇敢的国民党员！
从暗室的大门外开进了两辆吉普车。过一会，停在院落里的吉普车又嘟嘟地叫了两声，停住了。
这时天色大亮。叶开想着孙空该起床了，也许孙空正等着他咧，是该出发的时候了。
刚要出门，叶开发现一个穿蓝中山装的男人，朝他的房间走来。
这男人两米高的个字，如此海拔，配合他那异常壮硕的身躯，任何人在他面前都会感到压抑，这男人一脸憨笑，似乎有点傻乎乎。
叶开感到奇怪，天色这么早，他来这里找我？在屋子门口，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站住了。
“你是不是叶开？”陌生男人微笑着问她。
“嗯，你怎么知道？”叶开警惕地打量着对方，反问了一句。
“听孙空说的。”男人娓娓的声音分外亲切。“我姓张，是来接你的。”
叶开被对方亲切的表情吸引着。而且，他发现对方笑得那样坦率、自然，像个老大哥一样。他心里一动：定是个和孙空有特殊关系的同志吧？他连忙说：“请里边坐吧。”
孙空的屋门关着，孙空大概还没有起床。
屋外，莎莎用力拍响屋门，“孙空！快起来！”
门开了。孙空揉着睡眼。他的眼睛通红，眼珠上胀满了血丝。
“昨晚上你也没有睡好？”
“睡得很好。”孙空笑嘻嘻地问：“你找我？”
“废话，你……”
“有事情吗？”孙空还没有来得及把床铺叠好，莎莎就轻快地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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