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武清、周建业与冯思木三人，喝得脑袋里上跳下窜，左突右击，好不容易来到福伯的摊子前，一抬头，黑暗处空空如也，不见了福伯的人
三人呆住了，都打了个酒嗝。
黑漆漆的街道上，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推车，锅子里还热气腾腾，各种食材也翻滚着。武清突出眼睛，叫道：“消失了？莫非……？”接着三人同声叫：“忍者？”
周建业眯着眼，看了街口，又看摊子，哼道：“就算……嗯，福伯是……刘翔和刘易斯的……混合体，也不可能……那么快就跑掉的……”
冯思木早醉得睁不开眼睛，应道：“肯定……是福伯怕我们不给钱，躲起来了。我们抓他……出来。”
三人呼喊一声，都围着推车摸索起来。周建业绕着街边的树转圈，冯思木冲着垃圾筒叫福伯。还是武清清醒些，知道打开推车的柜子，但那小柜子怎么可能藏人？
街的另一头，那摔倒在地的上班族，终于爬了起来，那脖子如同折断了般，走一步向后仰一下，都快成九十度，喉结显得特别突出。他嘴里发出长长的“赫”的叹息声，一拐一拐的走向福伯的摊子。
那三人还闹个没完，全然没看到昏暗的远处有“人”走过来。
武清的脑袋从柜子里抽出来，一抬头，便看到了砧板上的食物。他使劲揉了揉眼睛，但视线依旧模糊不清，干脆将那一截“食材”拿起来。
是一只人的手臂，伤口还流淌着快要凝固的黑血。
武清凑得多近也认不出，叫道：“喂喂，这是什么东西？”
周建业瞥了一眼，含糊说：“白痴，福伯的摊子，那不是……萝卜，还能是什么？”
武清戳了戳那一截手臂，奇道：“萝卜？那为什么，这萝卜……还戴手表？”
冯思木笑了，抱着垃圾筒道：“你真老土，那是标签！名牌货都有……”
武清直揉额头，“妈的，长白山野生萝卜啊？还戴金表！”说着，将那“萝卜”往锅里一扔。
赫…………，一个沉重的叫声就响在耳边。
武清一怔，看推车前多了一个男人，脸色苍白的吓人。这上班族盯着锅里翻滚的“萝卜”，伸手就要抓。
武清吐了个酒嗝，一手便抓住对方手腕，道：“还没熟啊，而且……我不是老板，不作你生意，去，去！还有……老兄，脸色这么差，回去睡觉吧。”说着，从柜子取出一小瓶的白酒，“给你，喝去吧。”
铛的一声，酒瓶落地。武清骂了一句跟母亲有关的话，才说：“老兄，你双手接啊！你左手藏哪了？”
班族一双混浊的眼睛，盯着锅里的“萝卜”，又看了自己左边空空的袖子，似乎不敢走近武清。他扭曲着脚，一步步走向冯思木。
冯思木脖子上的血管突突的响，上班族张开嘴，两排灰白的牙齿，就要咬下去，眼看离脖子不到两厘米了。冯思木忽嗯了一声，便叫了“哇，太臭了，快刷牙，用刷马桶那种刷子！”一把顶住上班族的下巴，往外一推。
班族脑袋往后一折，巴啦一声脆响，整个颈部歪了，人也踉跄退后，撞在抱树的周建业。周建业懒得睁眼，嘴里说，“亚芳主播，抱我啊……”说着，满脸含春一靠，抱住了上班族，狗腿子还一个劲的磨蹭。
班族“赫”的喷气，张嘴就咬。周建业双手一紧，哇的大吐特吐，全喷在上班族的嘴里。那上班族从喉咙逼出一阵诡异的呐喊，只剩一只右手挥舞额一阵子，便向后倒去，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
他的怪叫，让这三条醉猫清醒了些。武清拍拍脑门，说：“喝太多了，我们回去吧。”冯思木说，“那福伯的车子怎么办？”
武清哼道：“废话，我们当然得先保管了，快来……帮忙推。”
街道的四周，乃至这个城市，隐隐传来一些“赫”的叹息声，似痛苦，似疯狂，只是这三人耳朵嗡嗡响，什么也不放在心上。
………………………………………………
这天的清晨，格外平静，没了对家张大叔骂老婆的声音，也没了四周公狗们发情般的狂吠。武清很不习惯，很快就睁开眼了，是自己家的客厅，两个室友还倒在地上说糊涂话。
他有些感触，“我得工作养两个男人，偏偏我只喜欢女人，真倒霉！”
周建业打了个冷颤，开口了“行行，说这种气话，我立马就出去找工作！”
武清翻了白眼，道：“到时候，你别说帮我院子除草也算工作，还要我付工钱。”
周建业哈笑一声，却没有下文，看来是被说中了，他又踢了冯思木一脚，道：“思木，我俩出去工作，你就帮忙收拾收拾家里，还有啊，福伯的推车，记得还啊。”
冯思木在地上打了个滚，有气无力的说：“凭什么要我做那么多？我心灵还受伤！”
周建业可忍受不了有人比他懒惰，哼道：“还找借口，昨晚是我扶你回来的，总不至于要我收拾吧？你良心呢？”
冯思木骨碌的爬起来，满脸鄙视的说，“你这懒虫，昨晚又不帮忙推车，就我跟武清推回来的，你扶个屁！”
哎……
周建业一脸无辜，奇道：“你俩推车？那我扶了谁回来的？”又看冯思木与武清的衣裳还干净，想了想问：“我昨晚，吐在谁身上了？”
武清失笑，冷冷道：“应该不是我，因为你还活着。”道罢，起身走向洗手间，砰的关上门。
周建业与冯思木憋了一晚的尿，都大叫起来，我先上厕所。
武清得意一笑，在里头锁上，道：“你俩到院子去，我的花草还没浇水呢！”
两人无可奈何，只好一脸倒霉的去院子了。周建业还喋喋不休的说，我昨晚肯定是扶着一个人，你还不承认？冯思木才没心情理他呢。
武清在洗手间里对着镜子哼曲，挤了刮胡的泡沫，涂个满下巴，才打开马桶盖子小便。
外头的阳光从洗手间的通风窗投进来，但被浴缸前的帘子遮住，也就晒不到武清的后背，但帘子上，也映出了一个黑影，赫然是少了个手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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