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恐怖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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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讲述明显带有某种情绪在里面:“8月1日下午,英国舰队驶过挤满了运输船的亚历山大港,朝法国战舰驶去,透过海岸边的房子,远处法舰的桅杆依稀可见。法舰装备120门火炮的旗舰‘东方’号和3艘80门火炮舰的威胁,没有可靠海图而进入生疏的开敞锚地的危险,以及过晚的时间等不利因素被纳尔逊全抛在一边。纳尔逊却决定立即进攻。此时,法国舰队一片混乱。英国人不顾陌生的沙滩和即将来临的黑夜迅速地接近使布吕埃斯吓破了胆,他拿不定主意是留在锚地还是逃跑。他准备战斗,但只有朝海的一边的火炮作好战斗准备。敌人进攻时,他没来得及放出舰尾锚或操纵舰尾锚链和缆索。而英国的舰长们却十分熟悉纳尔逊的计划:每条舰在沿着法舰队前进时抛尾锚,后面的舰通过前舰不交火的一侧在它前头抛锚。所以,每一艘法舰的舷侧齐射都将碰到一艘新到的英舰舷侧齐射的还击。每一艘主要法舰的前后各停一艘英国舰,这样在交火地段,英国人占有二比一的优势。居于这样的位置,因摇晃而不能控制的敌舰的舷侧齐射对英国战舰的威胁不大,而英国人则可使用舰尾锚链,根据自己的意愿指引舷侧齐射。纳尔逊可能希望所有舰长都沿着敌人前卫和中央分队临海的一面抛锚,因为他肯定估计到,布吕埃斯出于小心,抛锚的地方一定离沙滩很近,这样没有舰船能从他面向陆地的一侧通过。但英国领头舰‘哥利亚’号舰长托马斯•弗利看到了能更好地射击的机会。当他看到法舰拽着前锚不停地晃着时,他毫不犹疑地率舰从敌纵阵头部‘战士’号舰首穿过。一阵凶狠的射击后,他终于在法国舰队面向陆地的一侧抛了锚。另外4艘英舰紧跟在后头。弗利的匆忙决定可能依据纳尔逊的一句话:‘哪儿敌舰摇晃,哪儿我们就能抛锚。’纳尔逊默默称赞他的下级实行战术配合的主动精神。他乘坐的‘前卫’号第6个到达,锚泊在法国舰队的外侧,随后几舰也锚泊在敌阵外侧。法国舰队脆弱的前卫和中间一部分遭到了英国人两边炮火夹射,而其余的法舰被风阻碍着只得干瞪眼。舰队刚刚进入阵位。纳尔逊的前额被一块开花弹片击中,他不得不休息了几个小时,但他的任务完成了——他指挥舰队进入了战斗;他的一群兄弟们能够继续战斗。夜幕降临了,被打晕了的法国舰队越发混乱,而英国人却没遇到太大的障碍,他们根据纳尔逊先前的指示在桅顶上挂起了识别灯。3艘掉队英舰由特鲁布里奇的‘卡罗顿’号率领终于到达阿布克湾,但急于战斗的特鲁布里奇离暗礁太近,一下子猛撞了上去。舰长和船员们狂吼着,另两艘舰则以它为浮标安全地驶了过去。它们到得真及时,两艘英国74门炮的战舰正位于法舰队中央对面,遭受庞大的‘东方’号和后面另一艘80门炮舰的严惩。法国的前卫舰在英军压倒优势的炮火下一艘接一艘地投降,纳尔逊的战舰有条不紊地从敌人两侧向前包抄其中央和部分后卫。‘东方’号在多方炮火攻击下燃起了大火。大火烧着了帆索,并慢慢烧进了船舱。10时,大火烧至弹药舱,庞大的旗舰爆炸,临近舰船的船板接缝都被震裂了。炮手们被这情景吓呆了,离开了炮位。好几分钟之内战场死一般的寂静。接着舰炮的吼声又起。法国舰队的中央和后卫开始投降。1789年8月2日黎明显示了空前未有的情景:英军大获全胜,法军破烂不堪。英国人没丢一舰,人员伤亡近900,而法国伤亡数近6倍。除后卫3舰外的所有法舰或被摧毁或被俘获。这3艘舰中,有一艘是被舰员们故意触岸烧毁的,另两艘和幸存的两艘快速帆船在海军少校帕克•维尔率领下溜出海湾逃向马耳他。”

“帕克•维尔?”卡萨诺瓦望着舱外道。
“没错,就是他,帕克船长,因提反对意见被布吕埃斯取消指挥权的也是他。”小皮特骄傲地道:“我叫皮特•维尔。也是这次战役的参与者。”
帕克•维尔、皮特•维尔原来是两兄弟,都是这次战役的参入者,难怪描绘的如此详尽,皮特意犹未尽地用他哥哥的口吻总结道:“这样的海上情景光说失败是不够的。一夜的战斗法国土伦舰队被摧毁,英国取得了对地中海无可争议的控制权,将拿破仑和他的军队孤立在敌对的埃及。‘尼罗河的恐怖’阴影一直笼罩在法人的头上。使他们的判断模糊不清,使他们心里充满了未来与英国人交战中被击败的恐惧。拿破仑第一次与耀武扬威的海上强国交手就受到惩戒,虽然他从未完整地领会海上行动的意义,但巨大的英国战舰赢得了他永久的尊敬。”
“哦!”卡萨诺瓦也是震惊了。
“而今天我们要面对的就是‘尼罗河的恐怖’纳尔逊的舰队。”听小皮特说完,卡萨诺瓦全身冰凉,不是喘不过气,而是几乎断了气。回想起马塞纳将军临别时让自己交待后事自己还觉得有些滑稽,此刻,却是明白了他的苦心和担心。
舱外是海浪的声音,舱内却是一片难堪的死寂。
也不知在海上航行了多久,忽然,船头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声音:“前方三海里发现敌人舰队,放下船帆,右满舵,减速减速……”
卡萨诺瓦顾不得头晕脑涨,翻身爬了起来,迈步出舱来到了甲板之上,只见帕克镇定地立在船头,手里紧紧地拽着望远镜,此刻风浪忽然打了起来,一个侧浪打来,船身一偏,卡萨诺瓦下盘扎住了才不至于摔倒。皮特没有想到,刚才还像个死猫一样的卡萨诺瓦窜得这么快,此刻才刚刚迈出并握住了舱门。
帕克却是纹丝不动,仿佛盯在了甲板之上。看见卡萨诺瓦来到甲板之上,帕克急道:“你上来干嘛?皮特,皮特,赶紧带他回去。”说完伸手去推卡萨诺瓦。
没料到卡萨诺瓦轻轻的一侧身,躲过了帕克的手一抬手将帕克的望远镜抢在了手里,放在了自己的一个眼前,口里道:“我倒要看看‘尼罗河的恐怖’有多恐怖!”帕克还欲去抢回自己的望远镜,听卡撒努我阿这么一说,反而不动了。
从望远镜得取景框里看到的景象却是让卡萨诺瓦僵在了那里:虽然是远远的只是几个小黑点,但那分明是一只由7、8艘战舰组成的舰艇编队正徐徐地迎面而来,再驶近一点都能看清上面漂着的国旗以及侧弦上黑洞洞的炮孔……放下镜头,再看一眼自己乘坐的船,简直大象和蚂蚁之别,卡萨诺瓦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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