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封举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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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维礼考试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不过这不会妨碍他考出好成绩。
而直到最后一科考试结束,本该担任监考老师的王丽艳也没出现,此时,她在医院已经陪护了十几个小时。
王德明是中午的时候苏醒过来的,已经了解了昨天的经过,这时正靠着枕头,向王丽艳嘱咐道:“这次得亏了刘文山那一家,尤其他家那大小子,不容易,才十二岁呀!那种时候,竟然将事情处理的那么稳妥。如果救护车晚到一个小时,恐怕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们了!咱做人得有良心,回去后一定得表示表示,还有,他家那二小子不还有几年才毕业吗?你在学校的时候多上点心。”
“我和王新他们知道怎么做,你就放心吧。”王丽艳点头,看着她老子憔悴的模样,心情复杂。
“乡里那些混蛋没有一个来看我吗?”王德明书道。
“刚才李乡长打发人来过,你才醒没多长时间,需要休息,所以我没让那人进来。”王丽艳道。
“人走茶凉啊,老子这一下台,过去的那些朋友都靠边站喽。这个姓李的更过分,老子差点小命不保,竟然只不过打发个人来!如果没有我,副乡长?做梦吧!”王德明唏嘘不已,摇了摇头,接着道:“这些人不去管了!闺女啊,爹对不起你们和你妈啊!”
“事情都过去了,现在还说这些干嘛?”王丽艳知道她老子话中的意思,他和那个贱货的勾当瞒不过家里人,她妈更不止一次向她诉苦,可是那个时候她老子多强势?在家简直就是土皇上!
勉强笑了笑,王丽艳隐约提醒道:“李乡长捎话说了一些事,可能关系到那头骡子和他婆娘。”
王德明盯着闺女看了一会儿,叹道:“不是说不说过去的事了吗?你爹是个死过一次的人了,就别跟我计较了,好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王丽艳忙摇头,犹豫着,最后道:“李乡长说的事有些蹊跷,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如果是我原来的那条狗当官当的春风得意啥的就别说了,如果不是,直说!”王德明生气地道。
“李乡长说今天早上一上班就发现乡政府几个主要部门的门口都放了一封信,派出所门口也发现了同样的信,说的是你昨天昏倒的事。对了,爹,你咋会倒在那里了?”王丽艳紧张地看着她老子。
“你爹不甘心呗!当时我刚在桥下方便完,看到那条狗骑车往村委会那边去,好家伙,一路吹着口哨,洋洋得意的,我就一口气没喘上来,就晕过去了呗。”王德明落寞地道。
王丽艳舒了口气:“我就说么,那条狗怎么可能有胆子动手伤害你?刚才听到李乡长传来的消息,我还以为,以为。。。。。。。”
“以为啥?以为你爹被人抓奸抓个正着?!”王德明嗤笑道。
王丽艳忙解释:“我没有旧话重提的意思,但偏偏那条狗昨天值班,他偏偏不让咱用村里的电话,再加上那封举报信,让人很难不往一块想。”
“身正才不怕影子斜啊!你爹我是没有这类资格。。。。。。”王德明自嘲着,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坐起身,急促地道:“丽艳,你是说有人举报是那条狗要谋害我?”
“对呀!”王丽艳点点头,“咱现在没有啥利用价值了,如果再和那女的有牵连,她男人难免要报复不是?所以,我一听那封信说的,觉得还是不能张扬,毕竟不光彩。可既然咱是自己晕过去的,那么,估计写信那人就是看咱家乱的还不够,想要火上浇油。”
王德明书喘了喘气,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女儿:“具体点说!”
“那封信吗?咱当然看不到原件,但大概意思是,你之所以会昏倒在那,是被刘文奇用什么东西蒙住脑袋造成的。”王丽艳答到。
“天意,天意!”王德明书双手挥舞,颤抖着道:“闺女,除了大夫外,还有谁知道我已经醒过来了?”
王丽艳不解地看着她老子:“虽然咱这是单间,但也没地方休息,我妈他们累坏了,我就让他们去外面找个旅店睡觉,下晚来换我,结果刚走没多大一会儿,你就醒了,而你身边得有人照顾,大夫又说无大碍了,所以我也就没去通知他们。”
“也就是说除了你,他们还都不知道?!”王德明紧盯着他闺女。

王丽艳点头。
“了无遗憾,了无遗憾矣!”王德明闭着眼睛喃喃自语,猛地,张开眼睛,严肃地道:“闺女,我知道你恨爹,但我是你亲爹,而我之所以落到今天的下场,就是因为那两条狗,我相信你和你妈几个也一样恨他们,所以,有一件事你一定能办到,并且必须办到,而这,是你爹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愿望了!”
“爹!”王丽艳害怕地看着她老子。
“沉住气,听我说。”王德明深吸了口气,思考了一下,道:“现在刚过两点吧?从现在起我就是还在昏迷的病人,不对,是中午苏醒后又昏迷的病人。一会儿你就出去,在门口等着,你妈他们来也不要放进来,就说我还昏迷着呢。”
王丽艳满脸的疑惑和后怕:“爹,你别吓唬我,究竟为啥要这么做?”
王德明看了看房门,见上面的窗户有帘子挡着,继续吩咐道:“如果四点之前没有陌生人来了解情况,让王兵去公安局报案,就说我一直喊刘文奇这个名字,你们怀疑我是被谋害的。”
“你是要,要丽艳惊恐地看着她老子。
“没错!”王德明狠狠地点头,“你先别说话,让我想想还有什么漏洞没有。给我留意点房门,别有人进来还不知道!”
王丽艳两眼发呆,机械的目光在她老子和房门间移动。
病房里静得诡异,过了好一会儿,王德明开口问到:“是谁第一个发现我倒在桥下的?大概几点?”
“是几个半大小子,他们正要摸黑到水库下网偷鱼,也是他们把你背回家的,时间得有九点多吧?”王丽艳答到。
“这几个也是你爹的救命恩人!”王德明点头,“他们当时咋说的?”
“我妈他们都吓坏了,哪里还留意这些?”王丽艳道。
“他们说啥应该没多大关系。”王德明继续点头,“当时我穿的什么衣服?”
“就是那条黑裤子和半袖,昨天到医院才换下的,上午我妈洗了,还没干呢。”王丽艳指了指房中挂着的衣服。
“洗的好,洗的好。”王德明连连点头,“应该差不多了吧?但是,丽艳,关键是你,你一定要记住我刚才说的,咱不知道举报信的事,而我醒后除了喊那个名字之外啥也没说,这能做到吗?”
“爹,我也恨那俩货,可咱这么做好吗?还有,能行吗?如果漏了,咱这可是诬告!”王丽艳担心地道。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那条狗是什么货色,送进去的话也算给村里除了一害,这方面以后爹跟你细说。至于能不能行,那就是你爹的事了,你只要做好刚才我说的这几条就够了。”王德明道。
王丽艳劝到:“可是,爹,我觉得可能会过分,杀人,虽然是未遂吧,但也是相当严重的罪了。”
“不是说了,那条狗是祸害吗?!”王德明不耐烦瞪了他闺女一眼。
“可是,可是要是漏了。。。。。。”
“没有可是!爹跟你说吧,这事到最后也许会不了了之,也就是说可能因为证据不足无法定案,但即便这样咱也没损失,因为我是不会承认诬告的!而那条狗嘛,杀人未遂的名头一定会跟着他一辈子,官肯定是当到头了,以后,更没指望出头!”王德明狠狠地道。
喘了口气,王德明继续道:“另外一种结果就更理想了,就是能定罪,我认为这种可能性非常大,为啥?因为不管下午公安局的人来不来调查,晚上我都一定会当众醒过来,一定会嚷嚷刘文奇要杀我!这是一个关键。
第二个关键是咱有一个不可能出面的证人,就是写举报信这人,也就是说他是咱的目击证人!这人肯定没安好心,也许是咱的仇人,也许是那条狗的仇人,哪种情况都没关系,咱也没必要理会,理会也没多大用,因为既然有胆子写这样的信,很多事情都会考虑清楚,不可能留下什么把柄。
可这个人已经将事情闹开了,那么上面不可能低调处理,估计现在已经立案,这样一来一定会深入调查,那么就会发现第三个关键,也就是刘文奇有杀人动机——夺妻之恨嘛,当然,这样一来你爹的丑事就真正暴光喽!”
王丽艳听完她老子条条是道的分析,再看他最后快意决绝的模样,就知道,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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