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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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老妈预料的,晚饭的加菜还是没能实现,刘维礼清楚地看到老爸一脸的悻悻然,不过,这顿饭吃的特别温馨,还是一家人凑在他的小屋。
大屋房间的灯熄了之后,刘维礼迫不及待地拿出下午老叔送过来的东西。
一看到这个身份证,刘维礼就乐了。
他换过几次身份证,不管第一代的还是第二代的,身份证上的照片都严重失真,而这个假的也秉承了这样的规律,但失真的效果让他忍俊不禁:就见名卫力的这位二十二岁的男子眉头微簇,两眼有神,活脱脱十八岁以后的刘维礼的原版重现!
这个假身份证得好好保留,也许成年以后会有大用途!刘维礼暗自点头。
拿过存折,就见是在乡上农行的储蓄所开户的。目前王家乡只有农行和信用社这两个金融机构的网点,这两家金融机构现在的关系有些不清不楚,几年后将正式分家。
打开存折,刘维礼认真地数了数1后的那几个零,确定无误后,心中感慨:老叔这人还是能够做到亲疏有别,要知道,前世贷款给那位孟警察时,虽然也下了大力气,但最终刘文洋同志也不过给张罗了五万块。
这时想想下午时和老叔的对话,刘维礼对化解这次的危机充满了信心。因为他已经将刘信贷员手头掌握的贷款掏空,想从别人手里拆借都非常难,也就是基本堵死了孟警察求借的门路。
但有一个问题需要考虑,也就是他刘维礼同学手里有钱!
前世的孟警察能够从老同学手里骗到五万块,显然有其骗死人不偿命的本事,让人能够看到“触手可及”的好处,不然,刘文洋同志再怎么不成熟,再怎么义气,也不会犯下那么大的错误。
而现在,虽然刘文洋同志手头没有贷款可放,但他的大侄子的存折上不是有十万块巨款吗?如果,到时候这笔钱并没有被投资出去,并且依然见不到钱可生钱的机会,估计刘文洋同志就会回过头来打这笔钱的主意了,甚至不用他的骗子同学多做提醒!
关于这一点,刘维礼几乎可以确定。可是,他确实没有什么抓住机会的把握,所谓的贩卖树苗究竟能不能成为机会,他根本没谱,并且即便真能成为机会,也要到年底的时候,这点,他确信。
那么,就需要面临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了,那就是叔侄之间的正面面对。
可是,面对的时候,刘维礼偏偏无法解释他牢牢把持这笔钱的真正用意,因为事情没发生之前,说人家孟警察要坑人,根本就是诋毁!于是老叔要挪用这笔钱,他坚决不同意,进而叔侄矛盾大爆发!
刘维礼不觉一阵无力。倒不是无法承担老叔误解后造成的局面,而是这时他又想起了七年后要发生的事,这件事看来与目前无关,但偏偏又有非常重要的联系。
想想妈妈现在的样子,脸色红润,眼睛漆黑有神,眼角连一条皱纹都没有,一点也不象时下其他已经三十四岁的女人!再想想爸爸,虽然劳累,可为了这个家,从无半点怨言,每天都那么干劲十足,即便教训儿子时都一样!
前世的时候他们什么样,刘维礼已经记不清了,但肯定无法和现在比就是了,这一方面与家里条件的变化有关,更重要的一方面是父母对全家的未来充满了希望,而这种希望在很大程度上就在他们兄弟两个身上!
从这点考虑,他觉得有必要修正所谓翅膀煽动原则的问题了,也就是说作为子女,作为长房长孙,他有责任让家人生活的更好,不该瞻前顾后。
而对目前来说,为了家人的幸福,他得让他们对他有信心才行,并且这种信心必须保持到七年以后。因为,按照原来的轨迹,七年后,他身上将发生一个不算小的变故,那之后,妈妈会一下子老下去,爸爸脸上的愁云也会多很多,几个叔叔对他的信心降到了最低点,年幼的弟弟妹妹们的精神支柱轰然倒塌。
可那个变故又非发生不可,不然他遇不到他老婆,他也就无法赎罪,而这是他回来的最初始使命!
所以,他必须努力让全家充分信任他,尤其老叔,因为七年后他的话语权将大增,更是目前刘维礼同学与家人沟通的重要桥梁。而只有对他充分信任,才能让全家面对任何不如意的时候,仍会充满绝对的信心,而不是一边互相安慰,一边忧心憧憧!

想到这里的时候,刘维礼心里一痛,脑海中随即出现一幕七年后在省城上演的他刘维礼版的“背影”:那是冬天,刚四十几岁的父亲送了一条热狗到坐在公车车窗边的失败的儿子手里,转身行去时,佝偻着的身子是那么苍老。。。。。。
刘维礼定了定神,将思绪拉回现实:和老叔之间的可能矛盾必须解决,而要解决这一矛盾,几乎只在一件事,就是利用手里的贷款做点什么出来,如此,老叔才不会动借他存折上的钱给骗子孟警察的念头。
可是时间紧迫,骗子很快就要杀上门了,他能做什么呢?刘维礼头疼无比。
就是这样的情绪状况下,他小伤大养了数天。
这天,外面一直下着雨,心里乱成一团的刘维礼决定去钓鱼,反正事情总得面对,而他已经放下了所谓的翅膀乱煽的包袱,未来一定会也必须更好!
打好窝子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雨过天晴对水里的鱼来说也是一种美事,这不,水面上经常有雀跃的大小鱼儿翻身出水,意图领略雨后的阳光和新鲜空气,它们,也被阴天的低气压郁闷得够戗。
这种情况他早有预料,刘维礼嘿嘿一笑,忙翻出暗器——自行车轴承里的滚珠。现在,他的左右开弓的暗器功夫已经突破到能够使用高粱粒大小的东西了,当然,钢针还不行,最是招风的扑克牌更不行。而滚珠这玩意个头合适,又分量十足,可弹、可甩、可掷,实在是他能掌握的暗器之王。
只一会儿的功夫,坐在小凳子上,左右开弓,他已经弹中了几个十左右米外的目标,当然,这些都是小干巴鱼,属于在妈妈眼里只配进鸭子肚的货色。
大鱼也在跳跃,但它们要狡猾的多,都会选择距离水边远很多的地方玩耍,刘维礼还对付不了它们。这也就是说在暗器的射程及力道上还有很大差距,至于准度则已经非常可观了,毕竟十米外的小鱼相对于几十米外的大鱼来说,目标要更小。
这要是那把独一无二的弹弓在手——
正遗憾的时候,远远的,刘维坚和他的朋友刘涛向这边跑了过来。刘维礼大喜,及时雨呀!
“哥,今天战果不佳啊!”刘维坚向水桶瞄了一眼,脸上有些失望。
这小子,不关心他老哥的大伤初愈,小心眼只关心饭桌上是不是会有鱼!刘维礼不满地嘀咕着,起身将渔杆塞进刘维坚手中,要过弹弓,随手拣起几个外型还凑合的小石块。
好“子弹”,拉开弹弓,刘维礼像根木桩子一样,眼睛紧盯着前方的一小片水域,只等大鱼跃出。这有点像守株待兔,但只能如此,不然的话,等到鱼已经跃出水面才张弓瞄准,黄瓜菜都凉了,因为留给他的时间本来就只有那么两三秒。
“大礼哥魔怔了!”刘涛凑到刘维坚耳边小声嘀咕。
“恩,是有点!可能是那一扁担的伤还没好,他都在炕上趴好几天了,但这么重的伤他都没哭,太厉害了。”刘维坚若有所思地点头。
“都是为了我!”刘涛扁嘴。
“不许哭!我哥差点让我爸打死,他都不哭!再说了,他做的只是他认为应该做的,因为我们男人应该有所不为,又有所必为!这个道理太深,你还小,不会懂。”刘维坚道。
“哗”
“嗖”
这样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俩小孩还没反应过来,又听扑通一声,刘维礼一个猛子扎到水里,俩小孩只看到一双穿着凉鞋的脚隐没于水花里。
俩小孩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再几十秒后,五十米外,刘维礼同学探出头,又再沉下,再次浮上来时,手中已经举着一条扭动着的大鱼!
刘涛发了一会呆,之后艳羡不已地看着他朋友:“神了,怪不得我妈说你哥是鲤鱼精!”
“瞎说!妖精还用吃饭睡觉吗?我哥能吃能睡的,还有,挨揍时也疼的吱牙咧嘴呢。他这是用弹弓打着鱼了,如果不早点下去捞,得等鱼死透臭了才能漂上来。”刘维坚了解哥哥的本事,很快猜出发生了什么,但这小吃货没出息的很,两眼冒光的同时,口水开始滴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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