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节 光绪登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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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恭亲王来到醇亲王宣布两宫懿旨的时候,醇亲王呆呆目视着前方,两眼无助的神色感染了全府
当恭亲王缓缓走到李越的身边的时,跑着抱起这位末来的继承人高举头顶,那是一种模拜。不管他有多么的嫉妒、多么的恨这个小家伙抢了自己的王位,可是作为一个亲王来说,自己没有权利让自己承袭这皇位的。这是由两宫太后来决定的。
恭亲王准备转身交旨的时候。突然愣在一旁的醇亲王说道:“等一下,让我在看一眼恬儿吧”醇亲王语言缓缓有力的说道,迈着沉重的步子,从恭亲王手里接过孩子久久无语。那额娘叶赫那拉氏则泣不成声了,紧紧把抓孩子的衣袖不肯放开。
而恭亲王看着醇亲王好像一下子老了几十岁,他知道既将痛失爱子的心情,于是点头道:“醇亲王,可不要太长时间啊,本王还要回去交旨呢”
在这短暂的时间仿佛过了一万年的时间一样长。在父母的怀里是多么的温馨啊。可是李越自己知道,自己的使命也将全面的开始了。
当恭亲王抱着李越坐在轿子里面往皇宫去,只有轿子“喀吱、喀吱”声行驶在官道上,几十名禁卫军在前方轿子开道,后面跟着一队禁卫军护送着这轿子,在禁卫军的引导下由御道进入了西安门。
高大的西安门威严的耸立在北京皇城的西方,其厚重的城门在禁卫军的推拉下,打破了黑夜寂静,“吱吱呀呀”地拉开了。轿子顺着打开的城门进入了政治中心,宽敞的两旁载种着高大的柏树和松树,直立苍穹它们是见证中华的历史。一栋栋老旧而不失庄严的皇家建筑,雕梁画栋,飞檐翘角,凝着中国上下五千年来所蕴含的磅礴与宏大。
很快,恭亲王抱着已经沉沉睡着了的李越,走进了养心殿。当两宫太后看见恭亲王抱着小李越走进来时,早已久候的慈禧赶紧传旨召亲王孚郡王惠郡王和几位亲信的大臣进宫。
奕亲王先进宫来,跪见两位皇太后之后,又见过皇后,才跪在同治皇帝御榻之前,见同治皇帝的尸身,骨瘦如柴,头顶上头发都秃完了,不觉伤心,也伏地痛哭。奕王正哭之际。
而恭王已将载恬抱着走到慈禧的身边,慈禧太后接过来,抱在怀中,见载睡在小被褥里,便不去惊动他。慈禧静静的看着这个自己胞妹所生出来的小李越,他是多么的欢喜啊,他又回想当初生同治的时候,两眼仿佛无助的想自到自己的孩子现在冷冰冰的躺在那里啊,心如刀割一样可是当看见披头散发的皇后时,不由怒丈万千的,心理“不由恨死了这个皇后,是她夺走了自己的孩儿,只她离间了母子的亲情。一切的一切都是她造成的。要她死”慈禧心理发怒的喊,一事实上要杀了这个贱人。整整的一夜,慈禧不说半句言语,也不传膳。
终于等到了天色大亮的时候,慈禧随及发出上谕道:“皇帝龙驭上宾,未有储贰,不得已以亲王奕护之子载,承继文宗。入承大统,俟生有皇子,再承继大行皇为嗣。”
这里慈禧太后又忙传旨召等语,此乃同治十三年十二月初五日之事也。正是:母子异心传衣诏君臣同德防雌威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同治皇帝于1月12日驾崩。
一八七五年一月二十日
太和殿外披红挂彩,殿檐下摆满各种金银器皿,流光溢彩,光亮照人,旁边依次排列着木制的斧、爪、戟,再远处插满各种伞、盖和旗帜,在微风的吹送下彩旗呼啦啦地迎风飘扬。更远处,大和门东西檐下,放置着各种乐器,有编钟、编磐、笙、琴、萧、鼓、云锣、木管。漏壶滴到寅时整,随着执事太监一声沙哑的吆喝,各种器乐长鸣,一时间,中和韶乐与丹陛大乐交相齐鸣,由轻缓柔曼渐趋热情奔放,继而又变得高亢激昂。这激越的声乐中透露出高贵和威严。不知何时,那些铜炉、铜兔、铜鹤中飘起袅袅香烟,那时浓时淡的香气由低而高,弥漫整个大殿,人们透过这依香淡气、肃穆庄严的气氛,体味着一种说不出的迷茫和怅惘。
幼小而瘦弱的李越在杏黄色的团龙朝服包裹下显得更加瘦小,冬朝冠上一颗银白色的珠顶在红色的帽绒衬托下显得格外耀眼。李越坐在宽大的龙垫上,眨巴着小眼睛无神地望着下边跪满了一大片戴着红缨顶子的年老的与年轻的官员。李越想到自己面对这些既顽固不化的老家伙,还有就是目前将要面临的最大敌人慈禧,不过李越看着这些人那么滑稽可笑,直想拍手笑,却又笑不出来,他们既是大臣也是国之蛀虫啊。而站在身旁的执事太监正用冷眼瞪着他,干瘪的嘴唇,肿大的眼泡,满是皱纹而冷酷的老脸,和那张尖尖的嘴巴,就让李越感到特别的厌倦这个死太监。更让他感到讨厌的是身后这薄帐里的一张女人的脸。李越老老实实的坐在龙椅上,他不能表现过于干政,否则自己将会让这个老太后起疑。不管下面怎样的进行,光绪他还就是一言不发的。

登基大礼已进行到,百官山呼万岁朝拜,礼炮阵天齐鸣,一队队大臣跪下站起,进进出出,好不热闹。又一声炮响,恰在这时。人们正在聚精会神地进行着大礼,沉浸在这庆典的欢乐中,李越作为现在的光绪也正独自在龙垫上接受着他们的觐见。。
光绪出神地望着跪班的大臣,他终于在队列中看见他的阿玛奕譞。
呀,阿玛也消瘦多了,眼圈也好象发红,光绪死死地盯着阿玛,可阿玛一次也没抬眼看他,他想喊多么想喊一声阿玛,可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啊,在让阿玛带他出去赌场玩,去外面看新鲜的玩意,他想喊可是知道眼睛后面有一双死死的眼睛盯着自己。
登基大典经过好长的时间终于结束,听的翰林院大臣读的洋洋散散上恨言书啊,晕晕沉沉的让光绪眼皮打磕睡,不过光绪还是坚持住了
礼炮也还在继续响,乐典更加的洪亮。许多王公大臣,比先前更少了精神,可能是没来及吃早饭,天快进午,一个个饿的没精打采吧?
大典结束了,两宫皇太后传下话,让奕譞留下陪陪圣驾。
奕譞等众朝臣走散之后,独自在太和殿外徘徊几下,心情十分矛盾。留下吧,见到新皇上难免伤心尴尬,弄不好太后还会怪罪,走吧,违抗太后豁旨,更要引起太后不满,真难哪。奕譞耷拉着脑袋向养心殿走去,刚走几步,随行太监将他领进东暖阁。慈安正忙着比试帘子,她在一堆帘子里挑来捡去,指着一个旧帘子说:“这就是当年同治皇上刚继位时,我们姐妹听政,这帘子是委实不能用了,应该换新的。”
话音没落,她见奕譞进来,赶紧刹住话语,正襟危坐在那帘子后边的一条双人棉垫的长条椅上,这是当年听政时专为两宫皇太后准备的。
奕譞下跪请安,站到一边和慈安太后闲聊。
“醇王这几日不见瘦多了,应多多注意身体,要开春了,地气上升,多发疾病。”
“有劳太后关心,这几日偶感寒,尚未痊愈,正在治疗之中。”
“哦,怪不得醇王爷如此没精神,不过,醇王爷如今开脱了,这也是好事,倒清静下来该多好,如今又要听政,听政,没办法!”
奕譞正不知如何回应慈安太后的话,恰在这时,那边太监一声不大不小的喊叫。
“皇上到——”
奕譞,立即下跪叩头请安,慈禧用手牵着光绪进屋里。
慈禧和光绪一起在那长条椅上落坐,慈安太后稍稍向另一头挪挪坐个边作。这时,慈禧才位着光绪的手发话:
“请醇王爷上前发话。”
奕譞由跪下而躬起来向前弯腰走几步又重新笔直的跪着,这才说道:
“请太后和皇上的安!”
“听说醇王爷有病未愈,应多多注意身体!”
“谢太后关心!臣这几日在家养病,现已好多了,有劳太后挂念,不胜惶恐之至。”
“听说醇王爷现李鸿章合作办厂,真是我大清之福啊。”
奕譞一听此话,内心一惊,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早有人监视回报,他知道以后必须小心行事啊,不能在他人面前暴露丝毫的不快和不满。想至此,奕譞急忙回答:
“回太后的话,有这么回事,他是来京找人,碰巧他找的那人不在,而那人又与我有点熟悉,这人盘缠也不多了,我就让他在府上暂住几日,等几日后他那亲戚回来我就让他走。”
“醇王爷过虑了,本宫也只是随便问问,决无他意,急人之所难是我祖上留下的美德,我后世子孙岂敢背弃,这是好事,今后可以多做嘛!”
奕譞无法对答,他偷眼看了一下坐在太后身边的光绪,见他两眼儿紧紧的盯着奕譞的一声不响地坐着。光绪见阿玛看他,他有许说话要与阿玛说,可是在两宫太后面前他不能表现出来,看着父亲的消瘦他痛感伤心,可是他没有办法啊,于是光绪缓缓站起对奕譞说:“阿玛,你瘦了可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儿不在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说着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慈安开心的笑道:“呦,我们的皇帝是多么有孝心啊,醇亲王啊,你养了个孩子啊”
奕譞赶紧躬身道不敢。
“好了,醇亲王,儿子也见了,你退安吧”慈禧冷不丁的说道。李越也只能眼盯盯的看着奕奕譞退下。
奕譞的心不知是啥滋味,他三步并作两步向外走去,穿过一道又一道门,下了一个又一个台阶,两眼模糊,看不清周围的景物和过往的行人。平时人宫出宫都是那样轻松自在,今天为何突然觉得那么疲劳,有那么多的门和数不清的台阶。他喘着粗气,浑身大汗淋淋,走出最后一道宫门,这才稍稍感到一阵轻松,也稍稍放慢了脚步,但始终没敢停步,只略微回头看一眼:
“呀!”宫门这么高大!”他只能做他的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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