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阿七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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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霞山庄经过一夜的细雨显得格外清丽,四处弥漫着栀子花的香气。今天的云媛特别高兴,无论做什么事她一直都挂着笑容。听说昨天大半夜她一直在端详着一个小男孩。这不,一早就吩咐下人买牛奶,熬粥,还亲自喂小孩吃粥。
大家都说这是上天赐给她的宝贝。偏偏一个风雨夜,在她家门口出现了这样一个可爱的弃婴,在襁褓中还有一块玉佩。这还多靠了小柱子听见了婴儿哭声才发现他的。这一切仿佛都是天意,就像是上天送来的小天使,所以云媛就为男孩取名天赐。
小家伙一开始就成了云媛的生活轴心,使她沉浸在母子般的天伦之乐里。天赐非常聪明,看到陌生人,或是到了陌生的地方,两只眼睛溜溜转,似乎什么新鲜的事他都想知道。
云媛带着小天赐去见他父亲时,意外发生了。年事已高的父亲平时深居简出、淡泊世事,很少有什么事能使他感兴趣的。说来也怪,老人一见到小天赐就眼睛一亮,这在云媛的记忆中父亲从没有过的事,父亲已有很久没有对人或事如此关注过了。更反常的是老人自从一见到天赐,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关切着这个娃儿。云媛心想父亲年岁大了,可能对小孩的天真活泼有一种特别的感受吧。
云媛的父亲就是闲云居士。
午饭过后,闲云领着天赐到花园里去玩,一老一少玩得不亦乐乎。老人今天显得特别有精神,目光也不像平时那样慵懒,而是炯炯有神。云媛见父亲跟天赐这么有缘,调侃道“爸,这娃娃聪明绝顶,不如你就收他作徒弟吧”,因为云媛知道父亲早就说过决不再收徒弟了。
哪知云媛的一句玩笑话,闲云还真点了点头:“我还正有这意思,我仔细观察了这娃儿,他的资质极好,百年难遇,犹如一块美玉如不加雕琢就埋没了。”
看来闲云竟真的要收天赐为徒了,云媛知道父亲的脾气。几年前他就宣称不再收徒,别人送来重金,又托友人说情,求他收徒,他也从来没理会过,没想到今天他自己却看中了天赐。一则,云媛见年事已高父亲兴致勃勃,不想拂了他意;再则父亲有这么个小家伙陪伴着一定会少些寂寞,多些乐趣,自从那天起云媛就陪伴天赐开始了漫长的学艺生涯。
光阴似箭,一晃十多年过去了。说来也怪,老人这十多年来反倒显得更年轻了些,与天赐相处得非常融洽,有时候几乎是心意相通的。闲云对这个关门弟子非常满意,天赐对这位高人更是敬仰有加。
那天老人特意邀来了所有的弟子,庆贺他们的小师弟学业有成。
原来闲云居士的弟子所学的技艺各不相同,他是根据每个人的不同资质和特点传授技艺的。每个人都有绝技,但没有一个学全闲云居士所有技能。
不,现在有了,就是眼前的这位少年,老人已把他所有的本领倾囊相授。老人请他的弟子们来鉴证一下他们小师弟的学艺成果,也就是说每个弟子的不同技艺都可以去考他,这真是非同小可,要知道在坐的都是上海滩上响当当的人物,他们的本领也都是数一数二的。
大师兄凌雪,精通书法字画和棋道,尤其是棋道,号称“满天星”,这称号得来还有一段故事。凌雪出道不久,有一次棋赛,对手也是一位小有名气之人,凌雪执白最终几乎把棋盘上的黑子都吃光了。众人大哗,说是像满天的星星一般,“满天星”也就这样传开了。以后又同京城的黑旋风并称黑白无常,所向披靡,可想其实力之强。

五师兄周冠谨古琴演奏的出神入化,还精通于天文,地理和五行八卦。
六师兄姓陆单名一个逸,他的绝技和师兄截然不同,一身轻功无人能及,人长得精瘦,身轻如燕,神出鬼没,人称“侠义神猴”。据说世上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也没有他取不走的东西,除了天上的月亮。
天赐的另外几个师兄早年抵御外敌已战死沙场。
虽然他们都知道小师弟十分聪明,也十分喜欢他,但是否真能短短时日就能把师傅的那么多本领全都学会,总是个问号。
陆逸首先发难,,他有些不相信眼前这个少年真能把师傅的本领学全。他想即使学全了也精不到哪去,毕竟太年轻了。于是说道:“小师弟,师兄我有些破锁不知道小师弟能否帮我打开?”
天赐忙道:“不敢,不敢,还要陆师兄多多指点”。闲云在一旁微笑着向陆逸挥了挥手“你不妨拿来让他试试”。
没过多久陆逸拿来了一堆锁,金锁,银锁,铜锁,铁锁,石锁各式各样的锁都有,往天赐跟前一放,心想这堆破玩意也够这小家伙摆弄一阵子的了。
在旁观看的老管家平时一直非常心疼天赐,见陆逸不给锁钥匙让人把锁打开,心里嘟囔着:这猴子不是分明刁难人吗。正想出言替天赐不平,只见天赐不慌不忙,像变戏法一样取出一根细细的钢丝,他拿起了其中一把锁,摆弄了几下,锁马上打开了。接着又连续打开了好几把,只看得师兄们惊叹不已,他们感到不可思议,单凭一根头发丝粗细的钢丝就打开了这么多的锁。只有闲云和陆逸频频点头,闲云之所以点头当然是对自己的关门弟子非常有信心。而陆逸则觉得这小家伙还真有两下子,不过他还依旧注视着天赐,这是因为天赐还没遇上这堆锁里真正的难点。
这可不,天赐拿起一把看似普通的铁锁,倒过去翻过来地看,他在仔细地观察,琢磨这开锁的关键。一分钟,二分钟过去了……
陆逸心想,这下难倒你了吧,想当初自己花了整整半天时间才把这种锁研究透彻。
天赐头微微仰起,看着前方,他似乎在思索什么,忽然又那起了锁摆弄了几下,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显然是找到了机关,锁也就迎刃而解了。
这一切陆逸都看在眼里,不得不佩服这位小师弟的聪明才智,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就找到了破解的关键。实非易事。难得的是天赐小小年纪已有这般能耐。
最后,天赐用了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就把所有的锁都解开了。大家都很惊讶,惟独闲云似乎早已料到会是现在的结果,天赐开锁的整个过程他似乎只是在欣赏,欣赏他的杰作。的确天赐是他晚年的杰作,花费了他十几年的心血,打造出的稀世珍品。
师兄们都给天赐出了难题,天赐都破解了。大家都夸他好本领,小小年纪已有如此造诣,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最后大师兄为众人的评语作了总结:“如果每一门技艺的最高级别是八级,天赐现在已经达到七级了。”
闲云早为今天的聚会安排了酒席,其实也就是天赐的满师酒,酒席上陆逸调侃道:“天赐如今每项技艺都已达到了七级,又是师傅第七个弟子。那我们以后叫他阿七吧,即亲切,又顺口,又有纪念意义。”这个提议立刻被众人所接受了。从此阿七的称呼被叫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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