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牛尾之战（3）
王应乾没有说话，目光转动，冷冷地看了一圈，沉声道：“除了闹事者，凡是不愿呆在人民军者，可立即退出军营，自可去留！”众军卒虽是惧怕，却也不想错过这有厚饷可拿，有肉可吃的好生活，均是没人出声。
吴庆权浑身发抖，惊恐之际，反倒豁出去了，举刀便向王应乾冲来。王应乾冷冷一笑，满是讥诮，“他为什么会笑？”吴庆权这样想着的时候，忽然颈脖巨痛，已是给倪天恩一刀削飞了头颅。
“把头颅挂在营门上，以警来者！”
待郑重强带人将吴庆权等二十几个头颅挂上营门，王应乾已是叫雄阔海将五千多人召集起来，就站在猿门下，大声道：“你们有什么不满？告诉我！但决有可以不满为借口，消极训练，聚众滋事！”
没有人回答，只有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有什么不满，或者不想当兵，可以告诉我们，我们决不为难。但是，军令就是军令，军纪就是军纪，军令一旦下达，不管合不合理，你们都必须遵守！若是不愿遵守军令军纪者，趁早滚出去！”
下面众人看到营门上挂着的二十几个人头，有的还滴哒滴哒地向下滴着血滴，俱是不敢言语。“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如果平日不加强训练，到了战场，敌人会管你没有训练而不杀你么？”王应乾大声吼道：“不出列者，视为忠心加入楼烦军！你们是好样的，但是训练仍要继续，现在，我，楼烦军总指挥王应乾，命令你们，继续训练！”
于是，众军卒在队长的带领下，回去继续操练。
“指挥，这样的训练似乎不太合理啊！这些人没经过这么艰苦的训练，一下子上那么大的量，难免他们会有怨言了！”郑重强颤颤兢兢地跑到王应乾面前，低声说道。
王应乾扫了郑重强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郑队长，卸下不讲求方式方法，引起军卒哗变，按纪当罚二十军棍，姑念你第一次领兵，训练按要求进行，这二十军棍暂且记下，若下次再范，一并重罚！”
王应乾站在高台上，神色严峻地看着众军卒的训练，“还有两天就开拔了，一定要让这些军卒知道‘军令如山’，否则令行不畅，这仗，还不如不打！”
次日清晨，王应乾将各队队长找来，吩咐一番后，各军卒的训练更是艰苦了。
天上春阳融融，楼烦军营内，却是呼哧呼哧的操练声。
偶尔还传来嘶吼声，兵器相碰的声音，呼痛的叫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列！”各队队长一声高喝，身负几十斤沙袋的军卒急速向内靠拢，若是动作稍慢，身上便要受一鞭子，虽是隔着厚厚的棉衣，却仍能感觉到钻心地疼痛。
“啪！”一名军卒稍稍迟疑，已是着了一鞭，一个踉跄的同时，耳畔响起队长那残酷的声音：“快点！”
他闷不作声，心中咒骂队长的同时，眼中却是闪着那肥腻出油的红烧肉，咬了咬牙，急忙拖着沉重的步子迅速靠同大队。
队列之后，便是枪剌了。
这枪剌是让众军卒最疑惑不解，每队五百人，分成五排，前后相隔五米远，人人手持长枪，在队长的号令下，以最快的速度最大的力量，竭力向前方直剌。
“拿枪直剌谁不会？有必要专门训练么？”有军卒这样想着的时候，队长残酷的声音已是传来：“把胸挺起来，站直，不准摇晃，每枪心尽全力！”
队长的声音极为严厉，甚至算得上大声咆哮，“举枪！向前一步走，刺！”
“杀！”
没有人敢懈怠，营门上二十几颗双目圆睁的头颅，正述说着这楼烦军的威严。众人向前踏出一步，身子微微前倾，手持长枪向前刺出，嘴里齐声呐喊。后排的人枪尖几乎要刺到前排人的后心才收住，前排的军卒甚至能够感受到枪尖的冰凉，他们神色不变，保持着向前刺杀的姿势，坚定地望着前方。
“向前一步走，刺！”
初时还排得整整齐齐的队伍，才剌了一轮，队伍已是弯弯曲曲了，第二轮一剌，前排便有几人背心为枪尖所剌，鲜血流了出来。
“向前一步走，再剌！”队长却是视而不见，依旧大喝。
被误伤的军卒有心报告，但想到营门口上的头颅，只得咬牙坚持。
第六日，王应乾结束了训练，带着五千人马，向沙坪进发。他给各校尉守备下的命令是：实战训练！
王应乾赶到沙坪县的时候，李靖所率军队已是将壕沟、剌筒、土堡等防卸工事准备妥当。沙坪县位于两山的脚下，城外有块极为宽阔的平坝，坝外则是湍急的唐家河。李靖的大营，就驻扎在紧靠城门的平坝上。
王应乾将带来的五千人马给李靖统编成营，又接手了冲锋营的指挥权。叫连夜赶路的兵士休息，自己到周围转了一圈，见各营兵士大多还在训练，一切显得紧紧有条，便径直回转进了李靖的营帐。
“元帅，若我们趁那李孝恭未到之时，提前攻下牛尾庄，给李阀一个惊喜，你看是否可行？”
李靖想了想，“攻占牛尾庄倒是问题不大，只是那地方易攻难守，除了南面紧邻唐家河，其余三面俱是平原地带，若是李孝恭大军前来，将牛尾庄围住，那时我军身陷重围，难有所为了！不过抢先攻打牛尾庄倒是一步好棋，我们攻下之后，抢了县城的粮草马匹运回沙坪，一但李孝恭到来，便立即撤回！”
“元帅说得不错，只要抢了牛尾庄的粮草，再将其防卸撤除，这样不仅可以消耗敌人的后勤补给，还可将战场前移，让战火燃烧在李阀境内，于我楼烦实有莫大的好处。不过，我不赞同李孝恭大军一到，我们便立刻撤退。我的想法是，在占领牛尾庄的同时，派出大队斥候，四处侦骑，一是探听对方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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