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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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妖,实际上是普通人类被吸血鬼咬伤后感染而异化成的黑暗生物。一般来说,被吸血鬼咬伤有三种可能的结果:一是在被吸血鬼饱食数次后初拥引介为自己的同伴;二是被吸血鬼控制精神成为在人类世界的耳目;三就是被吸干血液死亡再经过几日后复活成为血妖。这种生物拥有比人类更快的速度、更高的力量、更强的伤害恢复速度。它们一般都智力不高,受到吸血鬼的控制;但是它们却完全不用害怕阳光的直射,就连光明神术对付它们的效果也不如对付一般的黑暗生物来得有效。
那十多只血妖迅速分成了两组:一组大约有十只以上的血妖向着守卫王宫大门的卫兵们扑了过来;另一组三只则向着修拉和克塞这边冲过来。
“快去找罗德里克子爵来处理这件事!其他人挡住这些怪物!”左相吩咐身边的王家精英侍卫道。
克塞在血妖们暴露出自己面貌时就挡在了修拉的身前,看着血妖跳在了半空中向自己这边扑过来,白生生的骨爪对着自己的脸面直划了下来,如果反应不及时,她的脸皮绝对会被撕掉一半。
“半空中……是最不稳定的时候!”克塞把头往旁边一侧便躲过这一击,然后她的一只手轻轻搭上血妖的爪腕一绞一翻,借助对方扑过来的力量,将之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
仰面摔在地上的血妖,少女战斗大师没有就此放过它。运起斗元她朝向对方的胸口就是一拳。只听见“卡勒”一声,倒霉的血妖的胸口立刻凹下去拳头大小的一块,而他身下的地面上,雪水和泥浆被这一拳的拳力激得四溅,花岗岩的地砖上居然也出现了放射性的裂纹。
这一切仅仅发生在不到三秒钟的时间里,另外两只血妖已经绕过克塞,向她身后的修拉发动了进攻。克塞立刻回身,一把扯住了其中一只跳起来怪物的脚踝用尽力气往后面一甩。可怜的倒霉鬼打着旋儿向后急速飞去,在王宫围墙上摔成一滩滑了下来。
“七彩喷射!”修拉今天的第二次施法也取得了良好的成绩:彩色的光球把扑来的血妖染得绚丽无比,在半空中就被定了身摔下来。
这个保持着怪异姿势的家伙被随后赶来的克塞一个鞭腿抽中胸口,伴随着惨嚎和胸骨断裂的的声音,它也远远地飞了出去,当场毙命。
相对于克塞和修拉这边对血妖占尽上风,卫兵们那里以十对一仍然相当吃力。血妖们利用自己远超普通人类的速度和力量与已经组成防御阵型的卫兵玩起了游击战。短短的时间里,有不少卫兵被抓成重伤。如果不是有几名王家精英侍卫压阵,恐怕卫兵们已经出现死亡了吧?
就在卫兵们已经疲惫不堪几乎快无法抵挡血妖的进攻时,一声震耳的“滋砰!”在卫兵所守护的身后的王宫中响起。在外围攻击的血妖中的一只顿时被掀飞了半个脑袋,红灰白夹杂的物质在地上洒了一大片。
“不要心软,杀了它们也是为其解脱罢了。毕竟没有人愿意变成这种半死不活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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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顿·杨,也即列顿·冯·罗德里克子爵现在心情很差劲。几个月下来,他想要寻找的人连个影子都不见。几天前听说在学院区法师之塔附近的某家魔法用品店里目标曾经出现过,但当他赶到那里时,却发现魔法用品店的老板已经被修改了记忆!光明神在上,那个老板也是个有着高意志豁免的法师哎!不愧是操纵生死与灵魂的亡灵师!
他现在是作为教廷特派的王室宗教顾问在国王手下任职。平民出身的列顿一上任便被格伦六世封了一个子爵的头衔。虽说有了贵族的身份,但那些货真价实的势利贵族们对于自己这个“新贵”依然嗤之以鼻,不过看在教廷的面子上(准确来说,是宗教裁判所的)面子上,没有当面表现出来罢了。
初步接触上流贵族生活的列顿·冯·罗德里克子爵在这段时间内也了解了一些这帮贵族们糜烂的生活方式:酗酒、婚外情、**、麻醉品和虐待平民。这一切都让从小在教会长大过着清苦禁欲生活的列顿很是瞧不起那些自以为高贵的家伙们。虽说贵族中也有一些优秀的“异类”,但在列顿看来,那几乎和信仰光明神的吸血鬼一样稀少。
因为这些而心情郁闷的黑暗猎人很想找几个犯事的吸血鬼来发泄一下。但自那天晚上大墓地之行后,所有的黑暗生物似乎一下子都变得比逆来顺受的农奴还要安分,弄得他是一肚子气没处发。
“罗德里克子爵!卫兵们正在王宫门口和黑暗生物进行战斗,左相大人希望您能给予帮助!”
列顿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大白天那群黑暗生物居然敢到王宫门口闹事?
当他来到这里时,正好看见卫兵们陷入了苦战,当下拔出闪光燧发枪支援卫兵。
开过一枪后,黑暗猎人用通条迅速将枪管中剩余的火药残渣清理干净,之后用牙齿将弹药的蜡纸外壳撕开,最后把弹药填进枪管压实,瞄准开火。
从清膛、上弹到击发,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花费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三秒种。
更为厉害的是他的枪法,速度超人的血妖被他一枪一个地暴头,绝无落空。仅仅用的几分钟,所有的血妖的脑袋都变成了过期后被扔在路上用马车车轮碾过的番茄。

“就这几个也来敢攻击王宫?”列顿以为来的黑暗生物至少超过五十。
“它们是混在游行的人群中,煽动人群打算冲击皇宫。”
“这些血妖的智力都不会高,一定是由吸血鬼远程控制的……叫几个胆子大的帮忙把尸体抬到我那里去。”列顿把枪收回腰间,“没有经过教廷特殊训练或者缺少足够实力的话,这些血妖混在人群里很难和普通人分辨开来。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左相哈林指指身边那对年轻人。
“嗨!又见面了啊!”克塞热情地打招呼。
“原来是你!那么这一位……”列顿·杨微笑着把目光转向修拉。
“修拉·冯·李斯克,那边就是我父亲。罗德里克子爵阁下,很高兴见到您!”修拉恭敬而优雅地行了个法师礼。
修拉的礼貌和那种温和文雅的气质立刻就博得了黑暗猎人的好感。列顿这个“新贵”能够看出来他和那些堕落的贵族子弟的不同。虽然很想和修拉好好交流,但是眼下有更重要的工作。
“那么两位,我希望你们可以配合一下我的工作,告诉我整个事件的经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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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受了王室宗教顾问的询问后,修拉和克塞又被左相带到了安达兰一处不起眼的小花园内。
花园四周的墙壁被一种四季常青的藤蔓所包覆,连进来的大门上也爬满了这种藤蔓。配合着皑皑的雪景,这个小花园居然现出一种别样的风情。
左相找了一块比较干净的花岗岩假山坐了下来:“好了,告诉我你们身上发生的事。”
克塞对此早有准备,当她让修拉在公共场合释放魔法时就作好了被左相追问的打算:“这个,要从巴斯卡·坦森先生为我们找的新管家来的那天谈起……”
克塞把从乔素娅来到别墅一直到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大致说了一遍。当然,这其中略去了乔素娅亡灵师的身份和自己现在与修拉的关系。
左相一边听一边点头,等克塞说完后他才发问:“这么说,新来的女管家实际上是个强大的法师?”
亡灵师当然是法师,乔素娅也确实很强大没错。于是克塞点头。
“修拉是和他学的魔法?”
当然!克塞点头。
“你实际上拥有战斗大师的称号?”
克塞自豪地点头。
“你爱上了我的儿子?”
克塞点头……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条件反射啊!克塞又连忙摇头,想起修拉在旁边,又点头……弄得她不知所措。
左相面无表情地对自己的儿子说:“修拉,你过来。我们父子今天应当是好好谈一谈的时候了……”
被左相小阴了一把的克塞行个礼后知趣地退出了花园,只留下李斯克父子二人。
过了许久,脸上红通通的,眼角还留着泪痕的少年独自从花园里出来。见到修拉这副模样,克塞连忙迎了上去。
“怎么了?被父亲训斥了?”
修拉摇头。
“他不允许你学习魔法?”
修拉依然摇头。
“难道……是因为……我?”
还是摇头。
“那究竟是怎么了?”
“我没有事。克塞,我只是有点激动。不用为我担心。刚才父亲和我谈过了……他不会反对我学习魔法,毕竟我和父亲曾经受过法师的恩惠,对魔法的印象没有一般人那么恐惧。至于我们之间……也许你不知道,我的母亲曾经也是个侍女呢。”修拉抹去了泪痕,“只不过,我和父亲又谈到了母亲的事情……‘
“母亲吗?……”克塞双手捧起他的脸颊,少女的红唇离他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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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送走了儿子和他的贴身侍女后,左相来到了列顿在安达兰的住处和工作地点——一座不大但华丽庄严的教堂。
由于卡列伦西大陆上几乎所有人类国家都将光明神作为自己的主要信仰,所以各国王室都向教廷聘用了宗教顾问常驻王宫内。在王宫附近修建专门的教堂或修道院来安置教廷的顾问也就不足为奇了。
当左相走进教堂时,正看见列顿指挥着几名牧师处理血妖的尸体。
“有何发现,罗德里克子爵?”
列顿丢过去一个东西:“仔细看看吧,我搜出来的。”
左相看着手中的物品:“卷轴?魔法卷轴吗?”
“没错,群体狂热术卷轴。幸好那帮怪物没有使用它……”
“这件事非常严重!”左相严肃起来。如果这个卷轴今天被发动的话,那就不仅仅是一场小型骚乱那么简单了。被狂热术影响的人群和卫兵们一旦爆发流血冲突,整个事件就会升级为暴乱!再如果一个处理不好,引发商业联合会和贵族议事院的对立……整个法亚王国绝对会陷入一片混乱!
“幸好你的儿子会魔法,直接打断了对方的阴谋……不过他的魔法老师是谁?我们该好好谢谢他。”列顿无心地说了这么一句。
“呵呵……”左相颇有些骄傲地笑起来,“是我儿子的别墅的女管家,好像是叫乔素娅,姓迪多什么的吧?”
“呃?这样就找到了?”列顿·杨有些愕然,不过他立刻恢复正常,开始打算着明天是否去那里拜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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