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我去巴布里亚学院区的法师塔申请试炼？可是……夏拉非，我学魔法才不到一个月啊？还是个菜鸟而已！”修拉被乔素娅吓了一跳。
“相信你自己吧！菜鸟？哪有菜鸟刚学会施放法术，每天法术的记忆量就是别人的两倍的？哪有菜鸟才学了不到一个月就晋级到可以学习二级法术的？”乔素娅很没好气但又万分赞赏地说。女亡灵师回想起来，修拉还真是个学习魔法的天才：当初自己开始教他抄写卷轴并记忆法术时，这个少年居然一下记忆了六个法术，是普通刚刚学习法术的学徒的两倍的记忆量；就在今天早晨的魔法练习中，她又发现修拉已经可以记忆住二级法术了！
“真正的天才啊……”乔素娅小声地感慨，随后她提高了声音，“不管怎么说，你必须去试炼！”
“夏拉非，我做错了什么吗？难道您要抛弃我这个可怜的学徒？”褐发少年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来：他明亮的褐色瞳孔中闪着晶莹的泪光，仿佛那闪亮的液体只要女亡灵师一点头就要溢出来似的；配合少年那苍白瘦弱的清秀面孔和还处于变声期的独特软磁性嗓音，只要是善良之人，立刻就会答应眼前美少年的一切请求。
一级法术：魅惑人类！
乔素娅的意志豁免显然相当地高，面对修拉的“美少年眼泪攻势”，丝毫不为其所动：“你这小子居然对我使用魔法？看起来用得很熟练嘛！就这样定了，新年来临之前就去进行魔法试炼！”
见自己的法术没有用处，修拉停止了施法：“其实，夏拉非……我还是想一直做学徒，在您的指导下继续学习。”
“只有你升阶成为见习法师，才能继续学习。”女亡灵师解释道，“我是信仰死神的亡灵师，其它七个学派的法术，尤其是三级以上的法术我可以教给你的少的可怜。而亡灵学派中，大部分高级亡灵法术必须信仰死神才可以学习。通过试炼后，你就可以在法师塔里系统地学习魔法了。”
最后，她又加了一句：“另外，我也不想你背上一个‘亡灵师弟子’的头衔，象我一样整天到处躲藏。”
修拉咬着下嘴唇，下定决心说：“好吧，我去！”
作为一个法师学徒，修拉对魔法这种艺术般的力量的追求达到了如饥似渴的地步。但在成为一名真正的法师之前，他必须在自己的导师的指导下学习和施法，而且可以学习的法术无论是在等级还是数量上都有严格的限制。只有通过了法师塔的试炼，才可以自由地学习和研究。
但是，魔法试炼并非像普通的考试那般轻而易举，即便失败也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据法师协会一份内部记录表明，每年进行试炼的学徒中，有至少九成在试炼的过程中死亡；余下一成的人，不是终生严重残疾，便是精神崩溃彻底疯掉，失去成为法师的资格。近十年来，巴步里亚国内居然没有一个学徒通过试炼成为法师。
******腹泻头晕的分割线******
“试炼？就你现在这样？”克塞上下打量着修拉，然后摇了摇头，“根本不可能！你现在连路都没办法走，遇到危险也躲不开！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修拉也很是无奈地说：“夏拉非要求我在新年前完成试炼……实际上我自己也没有信心。但是她却说我要想继续学习，就必须先通过试炼。”
“那我去找她！”克塞一跺脚。
当顶层隔间的门被踹飞时，女亡灵师正面无表情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令人作呕的**内脏。她眼皮抬也不抬地问：“什么事？”
“乔素娅·迪多尔特！你这是在谋杀！以现在修拉的身体状况怎么可以去试炼？他一定会死的！要知道法亚已经有十年没有出现过一个通过试炼的法师学徒了！”克塞一进门就气势汹汹地质问女亡灵师。
“其实修拉这小子是个真正的天才，他如果再修习一段时间并熟练地掌握魔法，即便身体再怎么糟糕也可以轻易通过试炼……可是，我没有时间再继续教导他了……”女管家的声音有一点点低沉，“而且这个管家的职务还是交给别人吧……”
黑发的少女听了她的话惊讶地猜测到：“你……你要离开吗？”
“今天来拜访我的是教廷的人，现在教廷对待亡灵师的态度你也是知道的……虽然说那一位看在他导师和我的关系以及我提供情报的份上不会对我怎么样，但是我的行踪等于彻底暴露给了教廷。宗教裁判所的疯子们不会放过我的，最迟新年后他们就会找上门——这还是那一位故意隐瞒我的存在后得出的结论。所以……我想我该离开了……不能给你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么，以后我和你怎么联系？”克塞放心不下。
“不，最好不要这样……如果可以的话，我会来找到你，而不是你找到我。”
乔素娅即将离开的消息，克塞并没有告诉修拉。修拉为了可以通过试炼（至少是为了活下来），玩命儿似的修习。除了睡觉，就连吃饭上厕所也要捧着自己的法术书，反复地吟诵咒语，感受施法时魔力的流动，纠正发音上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错误，寻找关键字句以缩短施法时间。
对于自己所学习过的零至二级法术，他总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翻来覆去地记忆、施放，也亏得他比别人有多了一倍的法术记忆量，因此也得到了更多的练习的机会。这种大量的、反复的、枯燥无味的联系，使得修拉的法术施放越来越熟练，对魔法的本质加深了理解。这种看上去几乎是自虐的练习在后来成为了修拉的习惯，为他日后在魔法上的成就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摩拳擦掌的分割线******
终于，在距新年还有十五天的那个清晨，这位银发血眼的美女亡灵师管家和六个魂灵已经骷髅们彻底地从这幢别墅里消失了。她之前住过的房间和顶层隔间内的实验室也一并恢复到来前的样子，一点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被自己的贴身侍女“侍寝”而折腾了一晚上的修拉精疲力竭地赖在床上睡得香甜，完全没有任何的觉察。克塞提早起床，带着疲惫下楼，却只看见了放在客厅茶几上的两封信：一封是留给巴斯卡·坦森的；另一封是留给修拉的。
“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吗？本来还想送一送你的……”克塞将两封信收好，“下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当几年后，乔素娅再次出现在两人面前时，已经彻底地将自己改变到两人连相认也不敢的地步了。
“真是的，早上也不知道打个招呼……管家和仆人的位置都空了出来，那么多事情，想要累死我吗？……根本是措手不及呢！”黑头发的少女用抱怨的语气说着并转身离开，只留下落在茶几上很小的一滴水渍。
修拉起床后知道了自己导师的离开，穿着睡衣便发了疯似的摇着轮椅冲出别墅，在深冬寒冷的空气中大声地呼唤着：“夏拉非！”
不过仅仅几个月的相处，这位有着引人注目面容和令人印象深刻性格的女管家、亡灵学派的大师已经彻底融入了这里的生活，成为这个别墅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她的离开，让克塞与修拉感受到生活中仿佛缺失了一些东西。
******手心冰冷的分割线******
“夏拉非希望我在新年前就能通过试炼。”修拉心不在焉地用叉子反复戳着餐盘里的煎牛排，如果让李斯克家的老管家伯拉明看见了，绝对又是滔滔不绝的一顿关于关于贵族修养方面的演讲。
“我不认为你现在可以去参加什么试炼……”克塞恶狠狠地咬了口面包，“这是去白白送死！那个欧巴桑究竟是怎么想的？”
“夏拉非只比我大十岁，可不是‘欧巴桑’……”修拉在克塞的污染下，知道了“欧巴桑”的含义，“说起来，你到巴斯卡叔叔那里后，他怎么说？”
“他说自己早习惯了，不在乎多等等……”克塞挑起自己漂亮的黑色眉毛，“不过大叔他让我自己去找新管家……真是麻烦的事情啊……”
“这么多的事情都压在你一个人身上，辛苦你了……我也没办法帮你分担一点。”
“安啦！我的大少爷！”克塞把最后一点事物塞进嘴里，“人选我早想好了，绝对合适！你只要安心准备怎么通过试炼就可以了！”
吃完了午餐并且收拾好一切后，克塞来到修拉面前：“乖乖地等在家里，不要乱跑。我去去就来……啵一个先！”
修拉苦笑着把脸伸过去。
克塞扳过修拉的脑袋，在他的双唇上轻轻一点，然后笑着离开了。
******生死时速的分割线******
少年回到二楼的书房，拆开了那封自己还没来得及看的信。
“我亲爱的小学徒，看起来那个平胸萝莉似乎一直没有告诉你我会离开的消息啊！所以在这里，我要为我的不辞而别先向你道歉。”
“我之所以要急着离开的原因是因为教廷的人已经找上门来了。虽然我可以完全无视他们所谓的通缉令，但是我不能不在乎你们。我不想因为我的关系，而把你们卷进这无聊争斗中去。当教廷的人来询问你的时候，只要撇清和我的一切关系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那个精明的萝莉去应付吧。不要为了所谓的尊严或者自尊心之类无聊的东西而为我说话，那样即便因为你的身份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你未来的前途也将受到很大的影响。”
“至于试炼的事情，如果教廷的人那么快就出来搅和，我允许你推迟到新年之后再去。但最迟也不能超过明年一月份！如果你一直拖拖拉拉不去试炼，别怪我亲自来收回我教给你的一切！”
“最后，在顶层隔间，也就是我原来的实验室的某个地方，我在那儿藏了一样东西。那个东西，虽然还没有试验过，但我想它完全可以让你恢复直立行走的能力。那是我留在这里给你的新年礼物。”
“虽然这么说还早了点，但是我还是要说：祝你新年快乐！希望你能完好无损地通过试炼！”
看着结尾处的落款“J.D.”，少年学徒露出带着感动的微笑。
“夏拉非的字……真是难看呢！”
******再加一句的分割线******
三个小时后，克塞站在了贫民区一做简陋破旧的平屋前。她所要找的管家，就住在这间毫不起眼的破房子里。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