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章 仗义(上)[25号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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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二人一跳上街道,姬杨便牵着王芙儿向东疾驰
王芙儿甚觉不解,问道:“杨哥哥,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姬杨脚步不顿,回道:“自是追那抬箱子的三个恶贼去喽。”
王芙儿更觉云里雾里,道:“恶贼?他仨人得罪你了么?你说已杀了他们其中一人,此话可真?”
姬杨点头道:“没错,他四人作恶多端,抬着的箱子里正有他们要害的一个人呢,昨晚我趁其一人离了院子,便杀将跟去。好不容易才毙了他命。”
王芙儿一愕,寻思其大师兄这话多半是不假的。此时也已懂得了一二分内由,寻思:“这事自己于昨晚一点也不知道,应当是杨哥哥趁自己睡着了,才偷偷去对面西厢房探察,结果竟让他窥到那几人的卑鄙恶行,这才义愤填膺至此。”顿了顿,却道:“但他仨人打鸡鸣时分便走了,此时已过好些时候,我们这样漫无方向的追寻,可别徒劳无功了。”
姬杨望望天,见彤日已抛得老高,停下脚步来,想到:“此时追去,确实迟了。”脑筋一转,猛地一扣脑门,自语道:“嘿,我着急个屁!要找到那三人,也不用费什么工夫的。”转面问王芙儿道:“九妹,你在房里窥看过了,那三人的模样,你可记得清楚了?”他昨晚傍着走廊外偷听,却是不曾瞧过那几人的面容,是以寻问起王芙儿来。
王芙儿见姬杨一顿一咋的模样,已自觉好笑,见他问来,忖了忖,回道:“他们一出房门,脸便偏向院门去了,我瞧得很是模糊。”顿了顿,又道:“不过路上再让我瞧见,多半是能认出来的。”
姬杨笑道:“三人携着一个大箱子,教我瞧见都还能认出来呢。”捏了一把她粉装玉雕的俏脸,笑道:“不逗你了吧,实话和你说,凭你杨哥哥聪明绝顶的脑袋,找到他们又有何难。”他心下已有了底,自敢在他师妹面前夸下海口。
王芙儿啐他一口:“脸皮比墙还厚!不过你怎地有这般信心,铁定就能找到他们?”
姬杨不与瞒她,道:“对你说了吧,我昨晚偷听他们说话时,知道他们要到龙泉城里落脚几日。你也知他们干的是见不得光的勾当,不敢趋众,铁定得包下宿馆的,即使我们路上认不出他们,到时往城里挨个宿馆地问,还担心问他不出么。”
王芙儿点点头,觉得此法甚妥,却又另生担忧,道:“但去得迟了,会不会耽误了救那箱子里的人?”
姬杨道:“放心吧,那人对他们来说是一笔大活买卖,死了就不值钱了,他们可舍不得让他死。”望望此地,见已自出了小镇,却距不远,牵她回头道:“若要救人,我们还得费心计议一番。现在肚子正催着饿呢,没有饭吃,我这绝顶聪明的脑袋可是不乐意干活的,不如返回镇上去吃些早点吧。”
王芙儿扑哧一声掩笑,自也遂从他意。
一路上,姬杨向王芙儿讲了昨晚如何偷听,又如何追去刃了曾老三的事,说到险处,更添了一番油醋,直吓那王芙儿出了一身冷汗,握紧姬杨的手,生怕他离了自己去,责怪道:“你怎地这么莽撞,万一出个什么意外,教我怎么办?”
姬杨琢磨琢磨心思,有意讨她欢喜,道:“我便是舍你不下,这才死撑着不敢死呢。”
这一句话果然让王芙儿听得感动到心坎里去了,比那任何甜言蜜语都要受用,揽过他臂膀,箍得更紧了。
二人不时便返回小镇,不择不挑,就近找了间简陋面馆,落了座,唤上两碗猪肉面条,便自吃了起来。
草草用过早点,二人打点起包袱,径又往东面的龙泉城赶去。
走不甚远,姬杨一个灵光闪现,寻思敌方人众,自已须与他们斗智不斗力,得将他们分开来,逐个击杀方是上策。但此计如何行使,他心里已有了计较,牵着王芙儿,循着昨晚记忆,径寻到昨晚击杀曾老三的荒野,取出那条随曾老三一道儿埋葬的长鞭,心道:“有了这条信物,由不得黑老大他等不中自己的调虎离山计。”洋洋得意得不行,当即带着王芙儿,又赶上了大路。
锦溪镇距龙泉城也有半日脚程,二人徒步行走,既不乘马,也不御行纵跃术,是以赶到城里时,已是酉牌时分了。
二人入了西城门,并不径接就寻那黑老大三人。却是进了一间墨馆,索来纸笔,欲写一封书信,以行调虎离山的计谋。怎奈两人皆是少不思学,画起字来全不像个模样。害得一旁书生扮相的年青掌柜看傻了眼,很敬佩地投来眼光,道:“小生学浅,敢问两位高士,这些字都有个什么念法,尚请不吝赐教?”

姬杨、王芙儿面面相觑,涨红了脸,哪答得出来。无奈,只得请那年轻掌柜代为执笔,姬杨理了理思路,吩咐在书上写道:“谨呈大哥,五台山白兄台对我们的那一箱羊牯甚感兴趣,说这倘生意若谈得和恰,愿付以高价。不过不便前来,须请大哥往清修寺边一议。曾弟呈!”
他想曾老三这些人都是江湖粗汉,用语自不能太过揉造,还故意说得隐晦一些,扮成商信模样,一来避免那年轻掌柜瞧出端倪,二来也防黑老大三人看出破绽。信中所说的五台山,自是暗指北宗,因北宗教地便是落在五台山上。信中的白兄则是指北宗宗主白云霸,他当年也曾参与杀曲正之父曲奇之行,所以也没有理由放过现在回来寻仇的曲正,自留后患。一箱羊牯则正是指被擒的曲正。这些隐晦用语,黑老大等人自然一看便懂,更加深信送信之人便是曾老三了。
看那书生掌柜慢条斯理之极,儒相尽显,短短几十个字,一笔一画都要仔细琢磨,几乎费去半天工夫,让姬杨二人等得生火。更可气的是还偏与二人咬文嚼字,言道牛羊等物该当以‘只,头’来做单位的,岂可唤成一箱一箱的,好不荒谬。直听得二人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有求于他,早想狠揍一顿来泄愤了。
却说二人出得墨房,望望天,已近酉初,再也不敢耽搁他事,自城西的头一个宿馆寻始,挨个儿问下去,大意便是问店家掌柜或小二有没有见过三个抬着一口大箱的江湖人士前来投宿。
这龙泉城虽比不上杭州、苏州等大城繁华,但历来便是“瓯婺入闽通衢”、“驿马要道,商旅咽喉”等商行交通的必经之城。是以供来往商旅吃住的酒楼宿馆并不少见了。
这恰巧不巧,可忙坏了二人,自西城道一路寻去,至东城道,接连问个二十多个酒楼宿馆,依然未果。姬杨身强力壮,修为颇深,一路来倒还精神奕奕,可王芙儿是少女之身,可经不起不停歇的劳顿,早上已赶了几十里路,再经当下这么一折腾,早已是腰酸脚软,叫苦不迭了,却偏偏还寻不到那三人的一点踪影,当真让她气煞。
姬杨扶着王芙儿垂头丧气地又离了一家宿馆,望望天,已过黄昏,掠眼前道,不远处还有一家挂着‘龙泉酒楼’字样的帆布条的店面,指了指道:“我们再去那家瞧瞧吧,再寻不得,便先住下再说。明日再作计较。”
王芙儿点点头,随了他去。
二人三步并成两步,走到龙泉酒楼,跨进门去,只见得堂内空荡荡地,一个客人也无。二人面面相觑,然后都会心笑了起来。现在天色入昏,正是行人旅客寻宿的高峰期,若是正常,前堂里应该多多少少也会有客人的,依这情形,八成便是那黑老大三人横行霸道,强将酒楼包了下来不假了。
二人踱步到柜台,相迎的掌柜是一个稍显猥琐的中年人。他抬头看了看,径直便道:“两位客官如要住宿,还请另寻他处吧。”
姬杨出言一探:“莫非这酒楼给三个携着一口大箱子的人士包下了?”
“咦,”那掌柜极是惊奇,凑近身来,问道:“敢问贵客如何得知?”
姬杨笑道:“此乃天机,岂可泄露。”
那掌柜一愕,心道哪来的这对神秘兮兮的少年人,也不多加理会,道:“客官既然知道了,那就走吧,那三人可都是惹不得的主儿。”
姬杨这一猜果然没错了,笑着小声回道:“嘿,这城里酒楼虽也多,我俩却只看上这一家了。今日便是龙潭虎,我们好歹也要睡他一晚。”
掌柜的一脸惊讶,颇是不解,见两人都还是少年模样,还道是不怕虎的初生牛犊,道:“你两娃儿当真也不知天高地厚,你道那三人是谁,他们可是江、浙仙霞岭这一线上出了恶名的盗枭,人人避之不及,你俩还偏要送上门去?要知道得罪了他们,杀你两个小娃可是眼也不眨的。”望了一眼姬杨扶着的王芙儿,道:“最是像她这样生得如花似玉的美貌姑娘,可千万不要给糟蹋了。”
王芙儿闻言脸飞红霞,偏过头去,轻啐了一口,终究是被他赞了,心底自是偷着欢喜。
姬杨也自觉惊奇,问道:“听掌柜的语气,莫非对这三人甚是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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