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章 退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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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才一拔水露头,猛见一个人影欺来,长剑当锋,寻姬杨面门直刺,道:“这小子果然还活着。”此人正是当首的刘通。
姬杨蓦惊,提起手心宝剑便挡,向左撩格,待想击偏他去。不期两剑才一碰撞,刘通长剑铿然折断,刘通势头难止,飞身落中水中。姬杨距他仍远,忙拉着王芙儿向岸连游划。心里纳罕:“一直不曾发现,原来九妹的紫晶剑竟这般了得,自己仓促提挡,可未使出半点力气,轻易竟将那龟儿的长剑碰断了。”
他横剑眼前,想瞧瞧有无损伤,这一看却愕住了。只见眼前的哪里是王芙儿的紫晶宝剑,剑鞘兀自套着不开,剑首镶着一颗白玉,雕纹琢饰,没有一点与紫晶剑相同,重量也比前者重了一倍,不禁自语:“怎地凭空冒出这口宝贝来?”
但又觉手中宝剑凌气放绽,微微袭体,又是‘哎哟’一声,想道:“这口宝剑还没除鞘呢,恁地威力大得出奇,光这凌厉剑气就将那龟儿的长剑当豆腐削了!”但防另外二人趁势杀来,自己于水中不便,一刻也不停顿,牵着王芙儿游过岸去。
后面的窦、伍二人眼见刘通落水,刘通水性不好,惊惶挣扎,空有一身修为也不知如何使用,转眼便要沉底。二人不敢耽搁,使眼意会,双双提气一纵,飘掠近水,各抓刘通一手,猛然提起,踩着水面,向岸边奔去。
姬杨扶着王芙儿前脚着岸,刘、窦、伍三人后脚跟来。伍思不错良机,手中长剑一绽光芒,径寻姬杨背心刺去。
姬杨陡觉剑气凌体,转身已是不及,就着手中那口不知名的宝剑,翻身后格。伍思早已见到先前姬杨使剑折断刘通长剑一幕,疾打偏锋,不敢正撄。姬杨向后仰身横劈,真气灌使入剑,蓦结一口金光剑气,凌势破空,打伍思腕间闪电切下。
伍思还待收手,早却晚了。剑光切下,整只手掌齐腕而断,噔地一声落地,兀自抓着长剑不松。
伍思吃通,抱着断臂嗷嗷嘶叫,冷汗争先恐后,冒了满脸。窦准疾点控了他数路道,止下血势。
姬杨也微微愕了,他这一剑本作保身之用,浑没料到威力大得至斯。护着王芙儿,与三人远远避开。
落水的刘通吐了一肚子水,精神立马抖擞,化掌吸起地上伍思的长剑,与窦准一左一右,分向刺去姬杨。
姬杨一把推开王芙儿,道:“你快避走!”剑柄一挣,拔出鞘来,但瞧得一团琉璃光华与日交相辉映,璀璨夺目,外人不敢直视。姬杨无暇顾看,跳上一步,舞剑与二人斗成一片。
姬杨本已不惧二人合攻,此番手中又握得这柄不知名的宝剑,有如天神来助,不过两三招,那口宝剑上挥出来无坚不摧的剑气便将窦、刘二人所使的长剑削成七八截。一不堤防,背心、肩膀也中了剑气,入肉极深。
二人吓得心胆俱裂,弃了仅剩的一截剑柄,搀着伍思,此时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飞也似地寻路逃走。
姬杨望着三人绝尘远去背影,本待追上去将其毙命。但念及在练武场上恩师对左氏双雄这一行人甚为客气,两方似乎也只有私怨,并无公仇,如此草率取他人性命,未免欠妥。
雁荡门门规严正,不许轻易制造杀业。姬杨虽然胆大包天,却也不敢随意犯忤。上头更有一个他唯一敬畏的恩师王逸仙,所以终究还得按捺下来。
他呼得王芙儿近来,这回才有工夫仔细瞧看手中这口不知名的宝剑,右手捏紧剑柄,左掌作半凹状,小心翼翼地轻托剑身,对于这口救命的宝贝儿,他倒却爱惜非常。
但看那剑身一体的琉璃光华依然慑目如前,在当午的日光下辉煌更甚,细细探去,光华中隐约蕴藏着一道侠义凛然之气。
姬杨又轻轻托动剑身,只见如境般无瑕的剑面上映着一盘红日,正自剑根缓缓流向剑尖,继而又从剑根淌出,如此周而复始,竟自不停歇。
他手不停当,又缓缓转动剑身,剑面徐徐映过清幽的潭水,水波轻荡,磷光稍闪,逐渐显出雍容清洌之色,直沁心脾。剑面徐徐不停,继而映过自天而降银龙般的飞瀑,白练万丈,应声轰隆,顿生奔腾不息之象,让人油生畏崇之情。剑身徐徐再转,及至整个剑面背向日头,原本的琉璃光华倏地淡了下来,敛入剑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幽深之色,整个剑身显得缥缈而深邃,如幻如仙,凡人怎敢有半分亵渎?

两个少年从未见过这样的神兵,俱都瞪圆了眼,张大了口,惊喜神色无法形容。王芙儿接过宝剑在手,细细瞧上一眼剑柄,只见把手通体厚黑,上刻两条龙纹,凹凸有感,深邃可辨。移开目光,再往里观察,便到剑格,剑格两面珥上依然刻着把手上末续完的龙纹,而于龙纹包裹的两面中心却另刻有小篆字样的‘俠義’二字,彩色相衬,尤为夺目。
王芙儿见此微微颤身,喜道:“这口宝剑我或许认得。大姐曾与我说过,在一本我们雁荡派的祖籍上载有。”
姬杨也奇了,道:“祖籍上记着什么?”
王芙儿道:“记着这柄宝剑啊。祖籍上说我派先祖尉迟祖师所用之剑,玉镶剑墩,龙雕剑梢,剑格两面还各镌有‘俠’、‘義’二字。这不正与这柄剑一般无二么?”
姬杨越发好奇,道:“果真有这等事,我倒要去查上一查,你可知确切是哪本祖籍?”
王芙儿一摊手:“不知道,我也不过是道听我大姐途说而已,真与不真,尚须考究。”
姬杨笑骂道:“小鬼头装大学问,考究便算了罢。三师妹既说是在祖籍上看来,又能与这柄宝剑对得齐号,那自不是编得出来的。我们回去后倒不如去书房找找看,或许可以找到那本所谓的祖籍。”
王芙儿道:“这倒不如去大海寻针。你又不是不知,爹爹的书房里的书堆成小山一般,便能翻出那本祖籍来,也不知猴年马月了。”
姬杨想想正是,脑子急转,另作寻思,忽地一拍大腿,道:“有主意了,我们回去求你大姐吧,她览过这本祖籍,寻找起来事半功倍。”
王芙儿道:“大姐不是随娘亲回绍兴老家探望去了吗,没有十天半个月,哪里回得来。”
姬杨一扣脑门,这才想起事来。在前七八日,其师母的确带着大女儿回绍兴探亲去了。微微思忖,复又喜道:“真笨,师父他老人家整地就是一个书橱,有何疑问,直接问他便了。”
王芙儿颔首应同,却突然哎哟一声惊叫,指着姬杨臂膀道:“杨哥哥,你手受伤哩。”
经这么一提醒,姬杨才觉浑身是痛,方才在绝壁上与刘、窦、伍三人斗剑,剑气飞来,有闪避不及的,刺入肉去,俱有寸许来深。幸好修真之人体质强常人十倍不止,这才不见大碍,然而鲜血渗流,早将伤口周围的衣布染个红透。
姬杨挥止下各处血势。瞅瞅左臂、左小腿、右肩三个剑口,连连抱怨,恨不得再追上逃跑那三人去,每人也赏赐几道。
王芙儿吩咐他脱下衣衫,自拿去潭边清洗血渍。姬杨则自己处理伤口。为防感染,王芙儿还从自己袖边撕下一大块布来,分成三块,给姬杨包扎上。
王芙儿只是数度受到惊吓,并无外伤,自无忧虑,一头扎入潭底,将自己的紫晶宝剑觅来。
姬杨对那口还不知名的宝剑爱不释手,叫道:“九妹,你向来炫耀你的紫晶剑了得,可敢拿来与这口宝贝较量较量?”
王芙儿手一缩,道:“才不呢,弄坏我的宝剑,你拿什么赔!”言下之意,竟是承认自己的紫晶剑要逊上一筹了。却问道:“咱们要回去了吗?”
姬杨转转兀自剧疼的手脖脚脖,嘿道:“急什么,时候还早哩,我们有好长时间不来这里玩了。你不累吗?歇足了再回去不迟。”
王芙儿自也乐意,盘坐下来,运气将湿透的衣裳蒸干。二人打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感情,王芙儿固然依恋姬杨,姬杨也对她最是疼怜。二人常常形影相随,朝夕伴处,感情不可谓之不深。
二人偎依在一起谈天扯地,不知不觉说到今晨斗剑之事,王芙儿来得晚了,之前的场景并未瞧到,于是摇晃着姬杨双手央求他给说述。这才有了文首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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