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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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很不安。非常的不安。自从那一次在皇家大殿之上几位绝世强者的对话之后,本来以为是玩笑的记忆修改所带来的后果逐渐显现了出来。
说是后果,其实没有什么,毕竟修改记忆这件事情是雷夜使用青红眼做的,不会有什么纰漏,但是明明发生过的事情,却没有谁记得,明明当初还是同殿为臣,现在却没有一个人记得曾经有过那个人。除了雷夜那些人,只有自己记得。这种滋味,非常的不好受。有些时候,凯瑟琳甚至在想,雷夜是不是曾经杀死过自己的某一些重要的人物,然后清洗自己的记忆。
虽然很想问,但是凯瑟琳不善于与人交流。这种事情,如果一个询问不当,恐怕就是灾难。至少,凯瑟琳是这么以为的。但是如鲠在喉的感觉并不好受,所以凯瑟琳急于解决喉咙里面的这一根刺。
更为重要的是,凯瑟琳对于雷夜最近的情况比较不满。“再怎么说,也是我百日的骑士……居然时间还没到,就开始教徒弟养女儿混生活了……”
雷夜最近确实没有把自己当作凯瑟琳的骑士,确切来说是一直没有。尤其是在红瞳到来之后,这个人物基本上是全部由九幽负责。用雷夜大人的话来说,就是“要你就是要帮我解决麻烦的,要不然,收徒弟那么麻烦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做!”
不过,雷夜并没有忘记,凯瑟琳潜在的危急——帝都第一骑士鲁尔达。自古以来,除了人面桃花以外,基本上提到“人面”,接下来就知道是“兽心”了。道貌岸然的家伙,哪里都不缺少。而且,貌似已经平静下来的帝都,此时正有一场暴风雨即将接近。
在第一次受到拉福特六世接见之前遇到的美亚拉·安落达自然是不会袖手旁观的,既然她说要找她的合作伙伴,自然是早有一番布置。然而,雷夜本人的强硬和强大是难以预料的,就算是早有布置,恐怕也难有作为。但是,这个解释并不足以当作美亚拉至今没有过来拜访自己的理由。
能和美亚拉·安落达这种人物成为合作伙伴的,绝对不会是简单的人物,而美亚拉至今没有拜访雷夜,显然是不知道雷夜第一次在大殿之上所发生的事情。否则,早就会有所反应。
即使对方是美亚拉·安落达的合作伙伴,或许在防范上会有所减少,但是能瞒过她,自然就能瞒过绝大多数想要瞒着的人。在帝都之中,能够做到的人并不多,至少在明面上能做到的人并不多。
所以,当凯瑟琳提出,想要雷夜也修改她的记忆的时候,雷夜只是淡淡地说了这样一句话:“你不打算看完帝都变天之后再做打算吗?”
凯瑟琳只是不善于交流,但是并不意味着她是笨蛋,雷夜话中有话,她自然听得出来。
“我只希望可以安安静静地生活。”这是她给雷夜的答案。
“七公主……这并不是能简单解决的问题……毕竟你是帝国七公主(嗯嗯,典出《风临异世》)……”雷夜喝了一口侍女青莲泡的茶,笑着说。
而凯瑟琳心中一动。并不是可以简单解决的问题……简单来说,就是可以解决。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雷夜是一个怎样的人,凯瑟琳自以为还是看的比较清楚的:懒惰。这是最重要的一条。为了生存而练出来的眼力并不是摆设。在宫廷斗争之中凯瑟琳虽然不主动为之,但是毕竟要用自己的眼睛判断,到底谁是怎么样的人,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帝国的公主,是不可能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的,即使是公主,没有实力,也只不过是政治的筹码而已。雷夜说是能解决这个问题,无非是从两个方面入手:要么,使得凯瑟琳不是帝国公主,要么,使得拉福特家族不是帝国皇族。就是这么简单的两种方法。凯瑟琳不相信以雷夜的性格,会好心地将自己庇佑住,使得自己可以过上那种安安静静的生活,即使会,也只有百日而已。有些时候,凯瑟琳甚至会怀疑,雷夜当初究竟是一时之间心血来潮,还是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雷夜并不是有什么目的,也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只是当时应景,说出了很久以前说过的话而已……答应了,就要做到,这就是雷夜信条。而事实上,雷夜对于和凯瑟琳近距离接触还是有一些抵触情绪的。毕竟,凯瑟琳的相貌,实在是太像雷夜当年记忆之中的人了。被压抑的仇恨与思念。这就是雷夜对于凯瑟琳的情绪波动。
“用我的眼睛,看着所有的真实与幻象的毁灭吧……”这是什么时候的记忆?那个人,是什么时候在自己的灵魂之中刻下这样一句话的?
“我去看我可爱的徒弟了……”雷夜站起身,留下这样一句话,“你有权利知道这一切的发展,等到百日结束之时,再告诉我你的决定好了……”
雷夜大人的徒弟,九幽同志近来非常的努力。用她的话说,就是师傅教的少了,自己琢磨的就要增量。因为几天来,雷夜几乎从来没有松开过抱着红瞳的手,就连平时常有的演示,也往往是用一句有时间再说来打发掉。
虽然本来想尽快感到九幽那里,把今天的“调教”任务完成,但是在路上,遇到了早就已经等待多时的独孤孤独。
“那个九幽,真的是你的徒弟吗?”独孤孤独的话语之中,带着一丝杀意。
“如果我说不是……你是不是会去杀了她?”雷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孤独,你最近话语越来越接近一个正常人了……会不会有悖你的名字呢?”
“回答我的问题。”独孤孤独的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一付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
“好了,好了。不要闹了……她……的确是我的徒弟……”雷夜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独孤孤独侧耳倾听的样子偷笑起来,“当然,除了要跟着我学习之外,还有一些必需要帮助师傅处理的杂事……”
“我收回我之前的话。”独孤孤独冷冷地哼了一声,“你不是一个禽兽,叫你禽兽键值是侮辱了禽兽!”
“哎呀呀……想不到当年连一个字都不肯往外崩的孤独已经会玩这种文字游戏了啊……”雷夜笑眯眯的面容缓缓地沉了下来,“这种事情,你不需要过问。”
“她还是个孩子!和你的女儿泪儿一样大的孩子……”独孤孤独并没有像雷夜想像的那样非常激动,“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知道如果泪儿她知道了这件事情,会出现怎样一种情况吗?”
“她不会知道的。”雷夜缓缓地说道,“不是吗?”
“她还小,还来得及,纠正她那种扭曲的思想……”独孤孤独的声音宛如冰雪,“你是想要这么告诉我吗?雷夜‘殿下’!你可以告诉我,你什么时候,会不再逃避你的感情呢?”
听到独孤孤独刻意重读的两个字,雷夜歪着脑袋看了她一眼,“我说夏菲斯怎么……”
“不要转移话题!”独孤孤独盯紧了雷夜,似乎想要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到愧疚的神色一样。
“抱歉,孤独……”雷夜的眼中确实有愧疚一闪而过,“我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你知道的。即使红瞳对于我很重要,但是,只要是为了我自己,我也一定能将她舍弃掉……”
“你!”独孤孤独狠狠地要进了牙关,然而,却忽然一愣,“你?”
雷夜并没有对独孤孤独的疑问有任何的反应,只是快步离开了。紧紧地揽住抱在怀里的红瞳。
“对不起,红瞳,我做不到……但是,要我那么做,我更加做不到……”两种做法,都会使得红瞳不痛苦,但是会使得自己很痛苦……我果然是以自我为中心的吗?带着这样的思考,不知不觉,雷夜已经来到了九幽修炼的地方。
“师傅!我要变强!”九幽的呼唤使得雷夜回过神来,“我需要最快的方法,不计任何代价,最快的方法!拜托您了,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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