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疯魔大力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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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愿、方意齐头并进,无敌、无畏分散在后,四人排列成钳形,好像四条美丽的飞鱼一样掠过澄蓝的天空。尾喷管的气流拽出四条细长的白线,继而在碧空中慢慢消隐,了无印痕。
由于发动机的功率有限,飞行器的时速只有100公里。不会比一只鹰隼飞得更快;地面的人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
四人姿态优美地从南昌上空飞过。全城百姓倾家阖户而出,伸长脖子、手搭凉蓬,目瞪口呆地望着那四个会飞的妖怪,终于相信了天降妖孽这一事实。从民间到官府,都显得极度恐慌。而那些或聪明勇敢、或孔武强悍、或不知道“害怕”为何物的人,则掀起了一股降妖捉怪的热潮。
天上的李愿四人也没闲着。他们利用影像通话器的探矿功能探明放射性铀矿和钚矿主要分布在西南诸省以及江西一带。飞船降落点附近的山脉蕴藏量就很丰富。看来他们飞出来找核原料,倒有点舍近求远了。
数小时后,四个人降落在一个荒无人烟的旷野里。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无敌、无畏继续西行,去云贵一带寻找核原料;李愿夫妇则飞回去,探勘江西的铀、钚矿。无敌、无畏向主人道了珍重,即升空西去。
李愿、方意飞回南昌时天色尚早,自然又被发现。听到消息,降妖捉怪的勇士们磨拳擦掌地出发了。
太阳偏西时,李愿夫妇像两只银色的大鸟,在“万户三号”附近的一座森林旁飞了下来。参天的古树用它们的伞状枝丫遮住了天空;枝柯相交,树叶繁密,连一缕夕阳也透不过来。樟树、水杉、银杏、红豆杉、金钱松和香果树等乔木中间,还长着高可没人的杂树。这些茂密的、人无法通行的树丛无疑是野兽天然的栖息场所。
森林的左侧是一片沼泽,两条从林中流出的小溪汇入其中。清浅的水面映着落日的余辉,闪着血红色的微光。沼泽之上,却是水鸟争鸣、嬉戏不止。几只大雁戛然低飞;绿头鸭与野鸭成双结对,四处游弋;鹭丝和丹顶鹤则用嘴梳理着它们美丽光滑的羽毛。
优美的景色令人心旷神怡。李愿、方意不由得退去面罩,尽情地欣赏起来。
因担心明军设伏,两人没有回飞船。他们打算在森林里过一夜,待天明明军撤退后再回飞船取工具,找矿山开采提炼铀、钚矿。
李愿、方意在阴暗寂静地树林里寻寻觅觅,准备找一个隐蔽处栖身。由于武器装备足以应对任何危险与不测,他俩心无所惧,毫无警惕。
突然,一张网绳粗如手指的大网从天而降,将夫妻俩兜头罩住;接着从树上跃下十几条黑影,带着大网就地一扫,两口子便直直地被吊将起来,悬在空中。手脚被网绳紧紧勒住,动弹不得。
“哈哈、哈哈……”那十几个拿刀带剑的明人中间发出了一阵洪亮的笑声。“小谢,你说在象山的森林里设伏,果然是好计。瞧,不费一刀一剑,就捉住了两个妖怪!”
说话的中年人是这帮人的两个头领之一。比众人高出一头,虎背熊腰;粗眉大眼,阔嘴戟须。紫酱色皮肤。魁梧强健的身躯像是一座黑塔。他手中的兵器也很奇怪,一米长的一个铜人,金灿灿的,却只有一只脚。兵器的握把便是铜人细长的脖子。
“大力魔王,你别高兴得太早。妖怪既是妖怪,就有我们预想不到的神通。也许我们今天全都会被它们杀死!”姓谢的头领谨慎地说。
小谢青布长衫,黄马甲。二十多岁,身体细长,面如冠玉。头顶梳一个圆髻,纱巾长发,俨然一位书生。他手持一管银箫,更无其他兵器。
十几个灰衣随从均是青年壮汉。短衣窄袖,头戴便帽。虽然不是军队装束,却都拿着刀剑等武器。
“小谢,你也太过小心了!妖怪再厉害,它也只是妖怪。人定胜妖!你瞧着,我现在就杀了它们!”大力魔王说罢腾身而起,舞着独脚铜人朝李愿、方意的头顶击去。
李愿、方意本能地去按袖口的面罩控制键,想扣上面罩。无奈两只胳膊隔得太远,且不听使换。夫妻俩长叹一声,只好合目等死。
“当”地一声钝响,铜人竟然没有砸下来。两口子睁眼一看,原来千钧一发之际,书生模样的头领纵身飞上来,用银箫挡住了大力魔王的独脚铜人。
李愿夫妇背上冷汗直淋。对年轻头领心生感激的同时,也相信了古典武侠小说中所说的“轻功”一词。夫妻俩离地至少十米,奥运会的跳高冠军连三米也跳不过去。而这两个古人轻轻一跃就窜了上来。这不是轻功又是什么?
当然,借助于骨骼钢,现代人也能跳这么高。
落地后,端阳嗔道:“大力魔王,你总是这样莽撞!你忘了?王爷吩咐过,妖怪要捉活的!然后当街斩首,以安抚民心。”
大力魔王不满地说:“你谢端阳就知道拍马屁!这两个妖怪横竖是个死,就地杀死跟当街斩首有什么区别?”
“人家都说你郑万春是木头脑袋,果不其然。我们将妖怪活捉回去,让王爷当街斩首,一来可以消除大伙的恐惧,稳定人心;二来老百姓必然感念我们王爷的恩德。这可是一个笼络民心的大好机会。”
大力魔王郑万春恍然道:“玉面郎君不愧是玉面郎君!心灵手巧,聪明过人。难怪王爷那么喜欢你。”
“我们王府四大高手,论武功你数第一,论智慧老弟我可当仁不让了。”玉面郎君谢端阳也甚是自得。
吊在上面的二人也听明白了,最终他俩还是难逃一死。李愿瞑目苦想逃生的办法。忽然,一道电光在脑海里一闪。他狂喜地提醒妻子:“快点火,启动飞行器!”
方意如梦初醒。飞行器尾喷管的高温气流肯定能烧断网绳。飞行器的控制键需要影像通话器遥控。夫妻俩的手腕勉强还能活动。两人使尽全力移动手腕,将通话器上的遥控键朝网绳上一碰。
郑万春和谢端阳正商量着把两个妖怪放下来,运回王府。蓦然,一股灼热的气流凌空喷下,烫得他们四散惊逃。随从大半衣衫业已着火,号叫着倒在地上滚个不住。大力魔王的胡须烧掉了一半,玉面郎君的白面也熏成了黑面。
李愿和方意从网中漏出后又即刻上升,用高温气流将那张羞辱他们的大网烧为灰烬。夫妻俩本可就此离去的,但李愿觉得有必要跟这些古人说点什么,就示意妻子,扣上面罩,操纵飞行器,冉冉而下。
众随从吓得大叫:“妖怪!会喷火的妖怪!”有几个转身想逃。但都被郑万春和谢端阳严厉的目光逼住了。他俩不愧是武林高手,临危不惧,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李愿拱手为礼:“各位兄弟,我们是人不是妖!我们来自未来,也就是说,是你们的后人!由于某些无法解释的原因,我们回到了过去,来到了你们中间。可我们没有恶意,我们不想伤害你们!刚才为了逃生,烧伤了一些人,我向你们道歉。”
方意深情地看了丈夫一眼,也款款地说:“我们是夫妻,同生死共患难的夫妻!我们的飞船没原料了。等我们找到了原料就会离开的。请相信我们!”
郑万春大奇,向端阳道:“我听懂他们的话了!难道他们真的是人?!”
谢端阳一言不发。他两眼像双管猎枪似的盯着李愿。李愿的相貌极像一个人,一个他刻骨仇恨的人!
“他们说来自未来,是咱们的后人。他们还是两口子!这太离谱了!小谢,你相信吗?”
谢端阳切齿道:“我不信!他们是人面兽身的妖怪。”转身命令随从。“王爷有令,捉住一名妖怪,赏银千两。弟兄们,上!”
话音未落,谢端阳便已猱身而上,跃至李愿头顶,一支银箫直指他的眉心。
李愿只觉一股强劲的力道迎面撞来,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他趔趄着向后退了几步。
谢端阳也被面罩的巨大的反击力震得虎口发麻,身子向后疾飞,退到一棵大樟树上方立住脚跟。
谢端阳身先士卒的攻击鼓舞了其他人,大伙抡着刀剑蜂拥而上,将李愿夫妇团团围住。
郑万春挺着独脚铜人站在最前面,凶神恶煞地说:“不管你们是人是妖,今天都得跟我们走一趟!”
“小愿,快点火!”方意惊恐地叫道。她的手已抓住了影像通话器。
但玉面郎君与大力魔王的无礼已激怒了李愿。
“不!这帮古人太小看我们了!我要让他们尝尝厉害。”
方意的手指离开了飞行器控制键。无论生死,她都要和丈夫在一起!
许多灾难都缘自人的一念之差。李愿的这个决定导致了可怕的后果。
“你们这些古人,真不知天高地厚!想抓我们,来呀!”李愿说罢右脚后撤,拉开双拳,摆出一副西洋拳击的姿势。
这个姿势还是他跟电视上的欧美拳王学的。
郑万春一愣,他从未见过这种门户大开的招式。莫非对方是想诱敌深入?看他的架势不像是会武功的样子啊。但对方半人半妖,邪门外道,神鬼莫测,切不可轻觑。

郑万春手腕一抖,一招“铜人撞钟”,望李愿的心窝击去。这一招疾如闪电,李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铜人的独脚踹了一个跟头。
头领抢攻得手,众随从士气大振。十几个人齐冲上去,朝李愿夫妇乱砍乱刺。
方意舞着双臂,毫无章法地挡着刀剑。挨着她胳膊的刀剑全被振飞;而击中她身体的刀剑则被悉数弹回。有几随从被弹回来的兵器打得头破血流。
被击倒的李愿借助骨骼钢的神力,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围攻他的明人同样被他挡得兵器脱手,或是被反弹的刀剑砍伤。
众随从面面相觑,惊恐万状。围着李愿、方意兜着圈子,不敢发起第二轮攻击。他们搞不懂这两个妖怪何以会刀枪不入、力大无穷。
忽听头顶一声清啸,谢端阳从树上纵身飞下,双手化掌,像是一块从天而降的陨石,笔直地朝李愿击落。众人畏缩之际,他需要再次鼓起他们的勇气。
郑万春等人瞠目惊呼。看架势玉面郎君是要和妖怪同归于尽。
李愿不慌不忙,听得头顶风响,双掌向上一翻,将谢端阳稳稳地托在空中。玉面郎君巨大的掌力全被宇航服手套上的骨骼钢吸收并释放掉了。
谢端阳仍死死地压着李愿,他想给大力魔王创造机会。
“弟兄们,快上!”郑万春大吼一声,抡起铜人就朝李愿的腰部扫去。他想趁李愿无手反击时置他于死地。
方意上前想帮丈夫,但她还来不及出手,就被五、六个赤手空拳的明人扑倒了。
李愿双手急甩,将谢端阳抛开一丈多远。但还是迟了。他的腰部挨了铜人重重一击,身体望后便倒。
李愿身子刚一着地,七、八个明人便猛扑过来,叠罗汉似的将他压在了身下。谢端阳与郑万春相互看了一眼,喜之不胜;满以为两个妖怪这下只有束手就擒的分了。
两人的笑意甫隐,便听“砰、砰”之声盈耳,压住妖怪的随从都一个一个地飞了起来,仿佛地上的树叶一片一片地被风吹到了空中。两个头领目瞪口呆。等随从们飞得差不多了,他俩才看清。原来两个妖怪躺在地上,双拳乱打,双脚乱踢,碰着他们拳脚的随从,无一不身体悬空,向后飞去老远。
“这两个妖怪力气也太大了!”谢端阳抽着凉气道。“大力魔王,现在咱们只剩最后一招了,你的疯魔大力丸!”
郑万春一拍脑袋:“你不说我倒忘了,咱的宝贝药丸!”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葫芦,往手里倒出两粒黄豆大的药丸,分给谢端阳一粒,两人仰面吞下。
郑万春又倒出一把,递给端阳。端阳大喊一声:“弟兄们,张嘴!”
随从们全部像离水的鱼一样张大了嘴巴。
谢端阳右手一扬,十几颗药丸雨点似的抛洒开来,准确地落入每一个随从的口中。
玉面郎君使的是凌空点**的功夫。他随手一舞,强劲的内力便迸散开来,同时击中十几名敌人的同一**道。当然,内力越分散,力道便越弱。但用来发射黄豆大的药丸已是绰绰有余。
须臾,这伙明人便面红耳赤,周身毛发毕张,热气腾腾。李愿两口子还当他们吃的是春药。
“弟兄们,服了疯魔大力丸,你们每个人的力气都和这两个妖怪一样大!”谢端阳把手朝李愿夫妇一指。“现在他们根本不是对手。快抓住他们!”
众随从暴雷似的应了一声,发疯着魔般地扑过来,围着李愿、方意狂打乱踢。而且和他俩一样毫无套路、没有章法。
李愿二人立刻感到事态严重。明人的每一次踢打,力道至少是原来的十倍。两人虽然可以抵挡与反击,但已不能像刚才那样将他们打飞了。而且对方十几个人,他俩差不多以一敌十,不免左支右绌,倍感吃力。
看来,古人的大力丸与今人的骨骼钢有异曲同工之妙。
明人暴风骤雨的拚命进攻。他们知道刀剑伤不了李愿二人,所以兵器也扔了,只是用拳脚一味地猛打。拳脚的力量奇大,夫妻俩每挡一次都得用七、八分力气。这样一来,两人的体力消耗很大;虽然没有受伤,可已是十分劳累。而对方的两个头领还没出手,形势对他俩极为不利。
“小愿,我们还是走吧。他们人多,又变得这么大力气。我们打不过他们的。”方意通过宇航服内的通话器对丈夫说。
“阿意。我现在后悔没听你的话。我们走不了!我们来不及启动飞行器!”李愿喘着粗气道。十几个随从大半在围攻他,他的手脚压根没有闲的时候。
丈夫说得对,明人的攻击密不透风。这时候缩手去按控制键,他们就会将你打倒生擒。夫妻俩只有打退了明人,才有空隙去按飞行器控制键。
谢端阳见两个妖怪虽然占了下风,却仍在顽强抵抗。便纵身跃起,越过随从头顶,单掌直扑方意。
捉住了女妖,男妖自然就会心慌意乱,法力大减。大力魔王趁机出手,可一鼓成擒。
一股排山倒海的掌力劈面袭来,方意措手不及,仰面摔倒。围攻她的明人按头的按头、按手的按手、按腿的按腿,将她紧紧压住。方意像是一条被人按住的活鱼,身体波动起伏,拚命挣扎。扭打中,宇航服袖口的电磁回路开关又被明人触及,她的飞行器也掉落下来。
情势危急!李愿怒吼一声,跃起一丈多高,飞出明人的圈子,径去救妻子。不想眼前金光一闪,胸前便挨了沉重的一击。这股力道比所有围攻他的随从加起来还要大。他从空中直掉下来,五脏六腑都像是被震碎了。跌落在地有如掉进了波涛汹涌的大海,头晕目眩;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
李愿跃起的一刹那,郑万春也拔地而起,两人在空中相遇。李愿救妻心切,不曾注意大力魔王,被他一招“铜人春睡”扫中前胸。这一击郑万春用了十成功力,再加上疯魔大力丸的药效,威力无比巨大。若不是有宇航服护着,李愿早就经脉寸断,死于非命了。
方意被明人用绳索捆得像个粽子。李愿倒在地上嘴角渗血,奄奄一息。郑万春、谢端阳与众随从如沐春风般笑着,一步一步围了拢来。李愿神志尚清,他听到地面的脚步声,艰难地支起身子,单腿跪地,拔出了激光手枪。
明人不约而同地收住了脚步。李愿手上那个亮锃锃的金属玩意儿使他们本能地感到恐惧。
李愿擦去嘴角的一缕鲜血,平静地说:“放了她,让我们离开!不然,你们都得死!”
谢端阳胆壮道:“好大的口气!你死到临头,还敢威胁我们。弟兄们,他只剩下一口气了,谁抓住他,赏黄金百两!”
一个彪形大汉挺身而出,张牙舞爪地扑向李愿。李愿略一犹豫,还是不忍伤他性命,只是轻轻地抠了一下扳机。
激光枪发出咳嗽似的声响,枪口蓝光一闪,那条大汉应声栽倒,脸朝下趴着一动不动。两个明人急忙上前,将他翻了过来。那人的左胸被激光灼出了一个圆圆的小洞,正往外汩汩地冒着鲜血。
“他死了?!”一个明人惊恐地说。
“他没死,只是受了重伤。”李愿道。“你们快放了我妻子,不然全都像他一样!”
激光枪伤人的后果是可以控制的。如果你不想对方死,只须轻抠扳机。激光枪发射的光束能量并不足以致命;如果你想置对方于死地,则须将扳机一抠到底。激光枪便会射出高能激光束,顷刻间就能夺去敌人的性命。
谢端阳心念电转。受伤的随从之所以没死,纯粹是男妖手下留情。出于某种原因,妖怪的确不想杀死他们,否则一开始便亮出这个吐蓝光的厉害武器,他们早就横尸荒野了。如果他们不知进退,仍一味蛮攻,激怒了男妖,难保他不大开杀戒!反正已捉到一个女妖,可以向王爷交差了。现在不走,更等何时!
郑万春也害怕了,他和谢端阳交流了一下眼神,两人心同此意,决定撤退。
谢端阳并着两指向李愿一点,一股强劲的内力直袭他握枪的手腕。李愿手腕一震,激光枪险些脱手,他的左手立刻过来帮忙。
趁李愿分神的当儿,谢端阳大喊一声:“弟兄们,快撤!”一把抓起方意,纵身向林中窜去。
众明人巴不得一声,捡起方意的飞行器和药箱,撒腿就跑。
大力魔王抓起受伤的随从驮在背上,连纵带跃地跑在最后。
李愿回过神来,又急又怒。连声大喊:“站住!给我回来!”举枪急射。因为心慌神乱,明人跑得又快,居然一个也没有打中。
错眼功夫,明人便消失在密林里。李愿本已受伤,又一阵急火攻心,不由得嗓子腥甜,眼前发黑,连吐数口鲜血;一头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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