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义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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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无尽的疼痛,楚天豪仿佛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他梦见自己陷进了一个七彩的漩涡,以极快的速度下坠着。虽然很快,但奇怪的是耳边竟然没有风声,只是一片宁静。实在是太静了,他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想喊一声,可是竟然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他感觉自己要死去,但是身体传来的具大疼痛让他还有些清醒。他想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只要一想,脑袋就感觉到炸裂般的疼痛。眼前闪过着无数的七彩祥云。就这样不停地下坠着,仿佛要永远就这样下坠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楚天豪突然就睁开了眼睛。并没有感觉到刺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从天而的雪花。再定睛一看,天色灰蒙蒙的。耳边传来呼呼地风声以及夹杂在风中的吆喝声。
疼痛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感觉到无尽的寒冷。楚天豪挣扎着爬起来,低头一看,顿时懵了。只见自己下身穿着一件大裤衩,上身只穿着一件背心,就这样卧在雪地中。全身上下已经冻的通红,仿佛失去了知觉。他还没得及思考目前的状况,突然耳边传来了和蔼的声音。
“多么可怜的孩子啊,小小年纪就出来乞讨,冷不冷啊?”
“乞讨?”天豪抬起头,只见面前站着一位和蔼可亲的老妇人,怀里抱着一件有点破烂的棉被。这位老妇人正面带怜悯地望着他。
“大娘……我不是乞丐……大娘……我快要冻死了!”天豪虚弱地答道。突然他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当他意识到这种不对劲儿的时候,一下子如雷轰电击般地愣在当场,眼睛直直地盯着老妇人,脑子里混沌成了一片。是了,我穿越了!
原来老妇人穿着平时只有在电视里才可以见到的古装,头发也梳着古代的发髻,上面还插着一根木簪。老妇人身后是古色古香的街道,有酒楼、客栈,各种货摊,离他卧倒的不远处就有一个小贩在卖热气腾腾的包子。街道上都是身穿古装的行人,可能是因为下雪的缘故,形色都有些匆忙。
“孩子,你怎么了?”
“哦,大娘,没事,……请问这是什么地方啊?”
“这是泰安镇。来,先把这个披上。”老妇人蹲下身子,慢慢地扶起他先给他身下铺好棉被,然后又给他盖在身上。
“谢谢您,大娘。”楚天豪鼻子一酸,眼泪瞬地流了出来。一方面是感动老人的善良,另一方面怨叹自己的不幸。穿越就穿越吧,穿越成什么不好,可是偏偏成了一个蜷缩在街头的乞丐。以前书中看过的主角,哪个回到古代都不是牛气哄哄的,我怎么这么不幸。就算是当乞丐,回到夏天不好吗,我一个穿着大裤衩和背心的不幸青年,老天怎么忍心让我回到古代的冬天。呜呼哀哉!
“孩子,莫哭,你的家人呢?怎么会来到泰安镇。你知道吗?你已经在这儿躺了两天了。幸亏雪下得不大,否则你早就冻死了!”老人很健谈,话语里掩饰不住怜悯之情。
“大娘,我身上有病,刚来到这里就病倒了。我不是个乞丐。”也许是因为身上的棉被,楚天豪说话利索起来了。
“唉呀,你看大娘光顾说话,忘了你已经饿了两天了。你等着,大娘回去给你取点吃的,顺便看能不能找个大夫。”
“大娘,您能带我回您家去吗?”楚天豪面带祈求,犹豫地说。他知道现在自己的这副尊容,一百人里有一百人认为自己是乞丐。虽然这位老妇人很善良,可是他也没有把握人家会好心把他救回家里去。
果然,老人叹了口气,说:“孩子,不是大娘狠心,实在是不方便。我孤女寡母相依为命,实不能把你一个男子带回家中。不过你放心,大娘会好好照顾你的。”
“嗯,谢谢您,大娘!”目送着老人的离开,天豪并没有责怪老人。熟读历史的他深知封建礼教的残酷。孤女寡母住在一起,是绝对不能带他回家的。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自己在冰冷的街头横卧两天,竟然没有冻死。虽然手脚有些麻木,但好歹活了过来。
天豪哪里知道,他之所以没有冻死,并不是因为天气不够寒冷,实是因为他有了奇遇。原来,就在他昏卧在街头的第一天夜里,一位跛脚老丐在追赶一位穷凶极恶的大盗,追到泰安镇的时候,看见一位小乞丐卧倒街头,一探鼻息,还有微弱气息,于是连点他身上七道大护住心脉,又给他服用了一颗异常芳香的药丸,这才保他不死。否则单凭他大裤衩和背心的穿着焉有不死之理?

跛脚老丐之所以救他,并不是因为大家都是乞丐,而是老丐确有救人之心。他可不是普通的乞丐,而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风尘侠丐。这位老丐嫉恶如仇,侠名远播。楚天豪能够遇上他老人家,确实是他的造化了。
楚天豪使劲地闻着包子散发出来的香气,感觉胃抽搐地厉害。已经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我会不会就要饿死和冻死啦?况且穿越前自己一直呆在屏幕电脑前,没有好好休息,没有吃一顿像样的饭菜。完了,难道我就这样英年早逝吗?好不容易来次穿越,不会就这样死翘翘吧?楚天豪感觉到自己依旧虚弱无力,手脚麻木不听使唤,因而有了自己快要死了的想法。这都他面对一个未知的新世界尤其是处在这样的困境中正常的想法,其实,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心窝处有股微弱的热气时隐时现。
在楚天豪的千呼万唤中,大娘终于回来了!只见她怀里抱着一个包袱,正疾步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挎着药箱的郎中。
“太好了,我有救了!”楚天豪心里欢呼道。
“孩子,等急了吧?给,快趁热吃吧!”老妇人气喘吁吁地说。说着打开包袱,里边有几个热气腾腾的包子,还有几件衣服。
楚天豪感动地眼含热泪,他知道大娘这所以这样气喘,一是怕他等的太急,一是怕包子凉了,还得给他请大夫。他激动都不知说什么才好。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眼下自己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心里已经不知不觉地把老妇人当成自己娘亲了。
老妇人怜爱地看着说:“慢点吃,别咽着。唉,如果我那苦命的孩儿还活着的话,应该和你差不多大了!”老人说着,竟流出了眼泪。
“娘,您要是不嫌弃我,就拿我当您的亲儿子吧!”楚天豪大喊道。
老人一愣,顿时面露喜色,说:“真的吗?太好了,我的儿啊,不知怎么了。娘看见你第一眼就感觉特别亲切呢!”
一旁的郎中说:“小兄弟,你能认戚大婶为干娘,也是你的造化,以后就再也用不着在街头行乞了。戚大婶可是我们泰安镇有名的好心人啊!”
“嗯!”楚天豪看着慈祥的老人,两人都是满脸的喜悦。而天豪也安下决心,以后自己一定要照顾好眼前的干娘和未曾谋面的妹子。
郎中给天豪诊断完,说:“这位小兄弟真是福大命大,虽然身体都有些冻僵,不过心脉却无恙。不用担心,我给他开张驱寒养身的方子,只要好好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两人听了都是万分欣喜,而天豪吃过包子后,也觉得全身舒服了许多,竟仿佛生出了些力气。在老人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站起来,穿上老人带来的衣服,倒也不像个乞丐了。只是他的乱蓬蓬的头发和胡须,脏兮兮的脸,配上这身古装显得不伦不类的,有点滑稽。
“孩子,走吧,咱们回家去!”
天豪看着慈祥的老人,猛地跪在了老人面前,说:“孩儿感谢娘的再造之恩!”
老人赶忙把天豪扶起来说:“傻孩子,别这样,你身体还很虚弱,应该好好休养。走吧,咱们回家去。”
“娘,我不能就这样跟您回去。”
老人一惊,问:“为什么啊?”
天豪正色道:“虽然我们母子相认,不用再避讳,但毕竟才刚刚相认,别人还不知道。为了避免给义妹带来麻烦,还是等孩儿养好病再正式去拜谒母亲。”
老人说:“还是孩儿考虑周全。这样吧,你要么先暂时寄住在葛大夫家里,葛大夫也是好心人,想必不会拒绝的。”
葛大夫道:“戚大婶太见外了,我见这位小兄弟虽然一时沦落,但观其眉宇之间似有富贵之气,正有心结交,眼下去我家养病,正甚合我意啊!”
老人大喜,掏出一个钱袋交给葛大夫说:“那就有劳您了!些许碎银,聊作药资,大夫就不要推辞了。”
葛大夫知道推辞不过,就收下了。于是和老妇人告别后,天豪就在葛大夫的搀扶下向镇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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