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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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璧辉煌的殿堂外,一串琉璃宫灯挂著照的像白日一样光明,幽幽的夜里,禁宫内只有一群群御林军巡逻的脚步,树上的蝉,早在初下就让太监拿著竹杆儿沾胶给黏了下来,皇上爱清静,连蝉鸣都听不得。
大殿外一溜水磨红墙,上顶著明黄琉璃瓦,殿门中央高挂著宝蓝底金漆字的匾额
「乾清宫」
原是皇帝寝宫,後来因取其规模慎大、气势磅礴,故改为书房,专召大臣议政密谈的地方,向来总是只有几位重臣能入内,今天却跪了一地的黄带阿哥。
「朕还没死!」
一声龙啸震地,殿外的太监脚都软了,一个胆小的,咕咚一声,竟昏倒了。
康熙皇帝的怒火还正高呢!向来不轻易动怒的,今夜急召二十几个阿哥入宫,不知是为了何事?
「要你争我夺,明枪暗剑的撕杀,也得等朕死了再说!」
太子前几天夜里因**宫闱,与贵人郑氏私通,当场给逮个正著,康熙爷气的脸色发青,马上下旨废了他太子位。
想不到太子一废,人人蠢蠢欲动,好几个阿哥都连忙上奏章,暗中互指其他人不适合就任新太子。
照康熙爷说的「狗咬狗一嘴毛」
眼看自己还正年盛气高,几个儿子就你来我往,狼子野心完全不遮掩,摆明了要等他一死好荣登宝位,兄弟之情也都不顾了,康熙看的心痛不已呀!
「争太子位?」
看了几个阿哥们相互攻讦的奏章看到半夜,康熙竟是越看越气,天还未亮就连夜叫传阿哥们进宫训斥。
康熙脸色阴沉的哼了一声「朕圣躬独裁,立谁当太子需要你们来罗嗦吗?谁办事不力,谁修德不彰,难道朕没有眼睛可看人了!?」
他抬起头来看看宫门,痛心疾首的说「朕生了这二十几个儿子,结果是让你们兄弟阋墙,朕为父不仁,为君不仁呐!」
二十多个阿哥们都低著头不吭声,只一个二十一阿哥因为年龄太小了,让康熙这麽一吼,忍不住抽抽噎噎的哭了。
康熙看了看他的儿子们,虽然天家无亲情,可是他确实疼爱他的儿子们,只是传统礼教违不得,他向来也只能是扳著脸训话。
「朕已决意不再立太子。」
此话一出,二十几个阿哥人人惊讶的抬起头来看著他们的「万岁老子」
「你们好好听差办事,朕自然有眼睛会看,今日起大清不立太子,将来朕百年之後让谁接位,朕御笔亲书,藏在乾清宫正大光明匾额後,等朕临终前自会叫重臣取下宣告,从今後谁再提太子二字,哼!」
康熙转身背著儿子们「好自为之!」
「都滚回去!」
「喳!」
二十几个阿哥起身退出乾清宫,几个争夺太子位的阿哥都当没事人一般,互相还寒暄著
「老四,来我家坐坐」
「老八,你来我家坐坐」
「老三……………」
十七阿哥爱新觉罗?胤岚一脸不屑的自顾自走了,他今年二十二,长的玉树临风,办事又俐落,连向来坚守教子疼孙,对儿子从没给过好脸色的康熙,都对他宠爱有加。
其实胤岚对宫闱中的争斗实在烦透了,偏偏康熙疼爱他,命他坐镇军机处,另外掌理刑部,几位亲王里也只有他在年未弱冠时就封了王位。
几个争权的皇兄都恨不得把他收到自己门下好操控军权,又怕他偏坦了谁,拼命的往他府中放人当间谍,既打探,又拉拢。
他不是不知道,但知道能怎麽办呢?凡是被别的阿哥收买的人都赶走,只怕他府里只剩一半人手呀!
唉~眼不见为净,当作没看到吧!
八阿哥廉亲王胤只,冷冷的看著他十七弟,胤岚似乎对权位不感兴趣,但他又坐在关键的位置上,不收买他真的不行。
他一面走一面已经在心中打著算盘,几个塞在胤岚府中的人都说不上话,什麽美女都送了,他就是不上勾,难道他真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想著想著他已经想出办法,冷笑著,胤岚,人都会有弱点的,没有弱点的人,能算个人吗?
胤只回到廉亲王府,走到今夜送来的,朱三太子的小儿朱明裔房里,刚才在书房中让他初嚐**,他死咬著牙不肯出声,现在却昏睡成这样?
果然是第一次,呵~处子。
「朱明裔!」胤只故意走到他床旁大声斥喝著。
朱明裔俐落的跳下床,显然他也受过一些训练,不过那明显的抽气声泄露了他的苦楚,痛呐!
「操!你搞什麽鬼?我以为满鞑子打来了!」朱明裔紧皱著眉,可见他的疼爱让他苦不堪言。
胤只皱了一下眉「你怎麽脏话顺口就出来了?一点教养也没有,满鞑子、满鞑子,也叫的这麽顺口,当心露了馅叫人抓去砍头!」
朱明裔小心翼翼的躺回床上「你担心我被砍头?得了吧您~怕我漏了风,怕人知道你跟反贼通声气不说呢!」
这小子长的弱不禁风,说话还挺大声?
「痛吗?」他指指朱明裔的下身。
「您废话呀?要不我找根树干给你试试?」
胤只不禁失笑,树干?太夸张了吧?不过对处子而言,或许真如庞然大物进了身,说来他倒挺勇敢的,就站著一动也不动的任他宰割,连声音都不出。
「天一亮,本王要送你进花仙楼受训一个月,你的身体削瘦却有劲,一看就知道练武过了,一点也不像个卖笑的男娼……。。」
胤只话声未了,朱明裔就气愤的坐起「我能像男娼!你脑子有病呀?」
「还说自己沉的住气!」胤只斥喝一声。
朱明裔瞪著他问「你到底想干什麽?」
「我要你演一出戏,让十七阿哥胤岚来救你,争气点,诱他收你入府,如今就剩这胤岚我收不住,你要能成事,你父王的王位就有望了。」
「当男娼去诱他?他会听一个娼妓的话吗?你笨呐!」
胤只笑著说「只是让花仙楼的人教教你怎麽取悦男人,装装而已嘛,所以要演戏呀!胤岚自认仗义行侠,看到你被迫卖身,肯定要出手救人的。」
朱明裔咯咯的笑的可爱「真亏你是王爷,什麽下三滥的主意都想的出来,贱人。」
明明是笑的天真无邪,却说话说的尖酸刻薄,胤只差一点口中鲜血乱喷,呛的他狂咳不已。
「咳咳…………。还不改改?」
朱明裔捂著嘴,可爱的耸了一下肩,无辜的看著他。
「你从现在起,要澈底忘了自己的名字,就算路上有人叫了也绝对不能回答,今後你改名楚儿。」
朱明裔做了个鬼脸「楚儿?又不是女人,什麽鬼名字嘛!」
「搞清楚点,你扮的是男娼!能用些阳刚气太重的名字吗?就说你这个性成不了大事。来,装个可怜样我看看。」
朱明裔,应该说是楚儿。
楚儿嘟起小嘴,一脸无奈的低下头,长长的浓睫扇呀扇的,水汪汪的眼睛像是要掉眼泪了。
「人家哪会装可怜嘛~你忍心逼个孩子?」
胤只看了他的模样真心疼了,忙搂他入怀安慰著「别哭,装不出就别装了,看你这付楚楚可怜的样子,我都心疼极了……………。」
咦?可怜的样子?
胤只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才发现,原来、原来会送这个小东西进他府中,根本就是个天大的阴谋!
楚儿盈盈的笑著,像是什麽事都没发生「你怎麽不抱我了?楚儿怕冷,王爷再抱抱楚儿好吗?」
胤只倒退一步「朱明裔!你、你、你……………。。」
楚儿睁大一双美丽的眼「王爷叫谁呢?这里只有您跟楚儿两人,别吓坏了我,楚儿胆子小著,禁不起吓唬呢!」
这家伙装死呀?怎麽有这种人,说变脸就变脸,胤只简直不知该高兴自己挖到宝,还是担心被他生吞活剥给反嗜了。
胤只吸了几口大气平静心情「这样很好,乾脆你起来穿好衣服,花仙楼正热闹,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楚儿的眼底迅速的闪过一股不悦、气愤,但马上又温柔的轻声说「好的王爷。」
成大事不拘小节……。。成大事不拘小节………他在心中默念著。
花仙楼里果然热闹的不堪,京城里最有名的相公馆,里头厢房一间间的,一楼都是宴客用的敞房,二、三楼嘛………。酒酣耳热,当然要「休息」一下。
楚儿身穿湖绿长袍,外搭银雕刷毛挂,披著玫瑰紫金长袍,戴上了滚玉兔毛边的连袍帽,一张小脸给遮的看不清了,但窈窕纤细的腰身,一进花仙楼里,就引起一阵骚动。
「小倌人,拿下帽子让老爷看看你的脸呀~」
「好纤细腰身,让爷抱抱~」
「卿卿真可怜的模样,哥哥疼你好不好?」
胤只是这妓馆的暗头子,官场上的消息许多都从这里流出,当然,其他地方他也有份,只是花仙楼离十七阿哥的仁亲王府近些,他把楚儿安在这,将来好办事。
几个护院的看胤只进来,身後跟著一个玉人儿,客人被撩的像要闹事了,都站出来要挡人,胤只却一个眼神暗示他们按兵不动,看楚儿怎麽应付。
到了此时天都快亮了,酒客们都带著浓浓的醉意,一个汉子莽撞的拉开楚儿的帽子,露出一头乌黑的长发。
「哗~~」一阵轩然大波。
还好是在妓院里,男子不剃发不会怎样。要是在外面让人看到楚儿一头黑发如飞瀑披下,楚儿不是乐籍的人还留发,肯定要被抓了。
楚儿一双美目怒视著来人,手蠢蠢欲动的要举拳揍人了,那汉子还不知死活的靠近。
「好可人的樱唇,让爷尝尝~」
「碰!」一拳扎扎实实的往他脸上痛击。
「臭婊子打人!」那汉子捂著的鼻子已经流出血来,他不敢相信的看著柔情似水的佳人竟出手打他,还真打伤了他?
花先楼也不是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都能来的,那汉子显然带了不少人马出门,一帬人不动声色的站出来围住楚儿。
胤只一个示意,护院都站出来准备保护他们,楚儿还不甘心的怒视著众人,如花般的脸却是生起气来依然美丽。
「来呀!有种的给小爷再碰碰看!」
楚儿握著拳,弯弯的眉头紧皱著,瞪大了眼,乌黑的长发随他动作轻摇而抚动,他气的脱下外袍,身型更显单薄无依了,而他毫不矫饰的高贵从那张可怜可爱的脸庞上露出来,让众人一时傻眼,连挨揍的人都看呆了。
「操你姥姥!还看!」楚儿不死心的咒骂著。
胤只哭笑不得的帮他拿起外袍,他倒是第一次在光线下看著楚儿,没想到他真的这麽漂亮。
「楚儿收收气,别把事闹大了。」胤只帮他披上长袍,乾脆包著他的身体一把抱起,往後院走。
「你抱我干什麽?」楚儿脸红极了。
「怕你伤了自己嘛!」
「作死啊!刚刚不帮我,现在还献什麽殷勤?」
楚儿又气又羞,没想到他一个明朝皇孙,一向让那些遗老们珍惜的,今天要到妓院让人污蔑。
还有敢再碰他的,他就拼了!
胤只却是不再回话,细看了楚儿,被他的美震撼了,柔中带刚、软中有硬,温柔的时候像水,生气时却变成熊熊大火,无意间流露的高贵气息竟是连他也比不上,再跟楚儿多说几句话,只怕他会舍不得送他到仁亲王府当人禁脔。

进了後堂偏房,才等了一会儿,就见一个斯文的青年走进来,他看到楚儿先愣了一下,马上回过神来向胤只打揖。
「小的给王爷请安。」
「嗯,玉容免礼。」
杜玉容跟胤只的关系也是牵扯不清,他救了他、他要了他、他跟了他、他骗了他、他甩了他、他找回他…………总之,往事如烟,胤只的心死了,杜玉容的心碎了,只剩一层主仆关系维持著,反而简单。
「玉容,这是楚儿。」
楚儿连笑都不笑,瞥了他一眼,自顾自的整理衣服。
「楚儿长的好漂亮。」杜玉容忍不住说实话。
「死兔子,说谁漂亮啊?」楚儿却是一点也不客气。
「不许无礼!」
虽然杜玉容跟他早已不是当初那种关系,胤只还是无法忍受看著别人当著他的面冲撞他。
胤只向杜玉容温柔的一笑「这小东西无礼的很,你多包容他点,帮我好好调教调教,一个月後让他成红相公,我有用著他的地方。」
杜玉容心里一阵刺痛,曾经,他也叫过他小东西……。。罢了,都是往事。
「楚儿长的好,肯定红的,只是礼节上得教教,让他跟著我,你不会失望。」
「我知道…………。」胤只淡淡的笑著。
你从没让我失望过。
「啊!对了,别让人真动了他,看紧点,别叫他受委屈,他不是普通人。」
杜玉容又愣了,胤只带过不少人来让他训练,却从未这麽认真的交代他,难道这个是他自己要用的?
说真的,就算这样又如何?他是正白正蓝两旗主子,是千岁王爷,他是贱户淫娼,只不过曾让他宠过,怎能要求他只留恋於他们过去的单纯美好,像他一样终日幻想著有一天…………。
「王爷放心,您什麽时候要人?」
杜玉容眼底的痛楚胤只都看见了,想告诉他,别多想了,我从来就只放过一个人入心……。。算了,何必再增添彼此的困扰?
「嗯,一个月。」
「好的,一个月後我送他回廉亲王府。」
「不用,留在这儿,我有其他的计划……………………………」
胤只边说著,杜玉容脸上的忧郁也慢慢散开来了,原来也不是他要自己留用的,那就好,那就好………………。不管他身边换过多少人,他曾占据的位置,还留著就好。
杜玉容倾著头听,胤只耐著心讲,楚儿冷著眼看,实在想不通男人有什麽好?那两个人一讲起话来,好像把他踢到一旁给忘的一乾二净。
杜玉容也是颇有几分姿色,一脸出卖色相的样子,二十来岁的大男人一个,还这样痴情的看著胤只,真是令人受不了!
胤只话说完,看楚儿冷冷的瞄著杜玉容,一阵烦躁,站起来说「楚儿要好好听玉容的指导,他自有他的一套方法。」
「我相信,侍候男人他肯定是一流的。」楚儿偏著小脸,似乎是无心的说。
「胡说些什麽!」胤只突然震怒了「你要敢对他无礼,我让他找人将你绑了,痛打一顿!」
楚儿却笑了「好~体贴呀!羡慕死我了。」
只见杜玉容和胤只都一阵尴尬,胤只只好红著脸告辞了。
杜玉容等胤只走後,坐在楚儿对面向他说明著
「男人像猫儿,得顺著毛摸,照你这麽胡说八道的,不受宠也就算了,搞不好得挨上一顿好打呢!义亲王胤岚号称闭眼虎,个性虽然仗义,可脾气也大的很,你进了义亲王府事事要小心,别踩著虎须,他一动怒可不得了。」
楚儿好奇的问「你怎麽就这麽了解他?」
「八爷带过不少人让我训练,也有几个进了义亲王府,当然对他了解了。」
楚儿皱眉说「你送了几个人进去都没用,干嘛又送我进去?」
「之前送的都是女人,胤岚连看都不看一眼,所以这次八爷才要你进去,就看你本事够不够了。」
当晚,楚儿终於能睡场觉了,杜玉容将他安置在後院一个小画阁中,远离前厅的人潮,远离从小身处的凝重的气氛,暂时忘却国仇家恨,楚儿终於能只当一个十四岁的少年。
楚儿睡到将近正午,杜玉容才将他唤醒,整座花仙楼的人都还在睡,或说,才刚入睡。
「嗯……。。天都这麽亮了?」
楚儿举起手揉揉眼睛,睡眼星松的样子可爱极了。
「快正午了呢!你起来吧,我带你去泡温泉。」
楚儿的肌肤虽细致,但他毕竟练过武,曾在焰阳下曝晒,杜玉容识人无数,自然知道他还能变的更晶莹剔透。
楚儿倒没泡过温泉,听到这麽说,高兴的清醒过来,忙要下床。
「别动!」
「干嘛?」
杜玉容温柔的笑著说「从今天起,你不自己走路,不自己吃饭,不自己洗澡…。。凡事都让别人侍候。」
「那不成了废人啦!」楚儿气极败坏的说。
「就是要你尊养的娇软无力,男人就喜欢能让他们保护的,你也要装成习惯才行,别到时露了馅,让人看出你学过武。」
从小就被灌输「男儿当自强」的观念,突然要他转性,楚儿为难的皱眉不语。
为什麽大哥、二哥、三哥到各省去发起反清复明的活动,大家是风起云涌的成大事,他却像娘儿们似的来学服侍男人的方法?
楚儿想起父王要送他出黄山时曾告诉过他「每个棋子都是胜利的关键」
唉~他算个小卒子吧?注定要送死的小卒子。
杜玉容叫来一个壮丁,要抱起楚儿,楚儿狠狠的瞪著他一会儿,终於屈服了。
「要抱就抱,有什麽了不起!」
从那天起,楚儿终於明白什麽叫不自由,到哪儿都得让人抱著或是乘轿也就算了,他换上一身极为不适的大红长纱罩袍,腰间除了三条不同色的软腰带紧系著外,另一条系著两块玉阙,再加一个什麽都装不下的湘绣小荷包,一只扇子用百条结穗系上,手上一串玉镯和雕金手环,十指戴著黄金翡翠玉戒,颈上挂著金线穿玉佩,头上戴著百凤朝阳穿珠金束发,发间还编入几个珍珠,明明不走路的,他还是得穿上绣凤软花鞋……………………
是人的都不会喜欢这麽穿戴!!
「好重~」楚儿捧著脑袋瓜子向杜玉容抱怨,黄金束发冠压的他头痛极了。
「还没穿完呐!」杜玉容笑著说。
「还有?不会吧?」楚儿一张脸愁云惨雾缠绕著,惹人爱怜。
杜玉容要楚儿今夜开始,每晚都坐在台上一个时辰任人观赏,等他的名声传遍京城,再标售他的初夜,当然,他告诉他会得标的是自己人。
在开苞时楚儿照戏码应该要奋力挣扎,到时义亲王胤岚会「正巧」让胤只约出来逛街…………。。就是这样,让义亲王救回楚儿。
「哎呀!」
楚儿又披上一件穿百珠彩绣披肩,沉重的珠宝要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了,义亲王要不看上他,他就直接跟他拼命!
就这样,楚儿开始受训。
杜玉容确实知道如何让个男孩子变的更加娇柔惹怜,除了外表上的转变,他更让小楚儿成日观摩别人是如何讨好恩客,惹起男人无穷的欲火,教他如何在关键时候喊停,让**薰心的男人乖乖的被套话。
他倒没教楚儿太多床事,楚儿一脸纯真正是最珍惜的本钱,要是在床上太熟稔了,反而掩盖住他的纯美。
开始上场的那晚,楚儿一让人抱上正对著门的椅子,四周一片惊叹。
楚儿不知自己脱了煞气之後变的更美,美的刺目,让人看著看著就觉得头晕眩目,更觉此色只应天上有,唯恐自己一个呼吸,会吹走了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
杜玉容故意不让楚儿坐有椅背的椅子,又要他挺直身子不可以因为沉重的装扮而低头,楚儿撑的难受,又让人这样围观,他连笑都笑不出来,冷冷的看著门外,谁叫他都不理。
「美人~看一眼,我赏你黄金白银!」
「看这里!我送你宅子!」
「看这、看这!我把银号送给你!」
一群白痴!
楚儿面无表情的看著门外,突然眯起眼,门外一个俊逸的青年男子,著银蟒袍,骑著白马银鞍系红樱,缓缓的跺步过去,那人也因门内不堪入耳的淫秽叫唤,好奇的转头看了一眼。
大门深院的,两人离的很远,可那人回头一眼却猛然纠起楚儿的心,让他像跟他面对面的相看著,那人直挺挺的坐在马上,显然也看到楚儿了,因为他也拉住了马,就这样转头看著楚儿。
楚儿一生看过的俊俏的男子也不少,凭心而论,那人只是跟号称「赛潘安」的大哥有得比而已,可他的眼,无畏无惧,甚至无欲无求的,直直的看著他。
所有的人都看著他美丽无比的动人美貌,而他,静静的看入他的心,看著他倔强下的孤单,却不是同情,只是一个字「懂」
他似乎真懂,懂他生於亡国皇家中,自小躲躲藏藏,又被谆谆告诫一定要复兴那个他从未见过的皇室,所受到种种压力。
懂他被要求委屈承受命运**,还要故做坚强的无奈,连他在八爷府中受的污辱他都懂,懂他的痛、他的悲、他的压抑、他不曾落下的泪珠。
一个时辰不知怎麽会一转眼就过了,台下上来一个壮汉,不顾众人的抗议,一把抱起楚儿,将他抱下台。
楚儿一双眼直盯著门外,那人还在,略皱了俊眉,目光和楚儿紧紧相接著,楚儿想起自己的任务,先垂下眼,任人将他抱回後院。
义亲王,胤岚刚从御花园出来,皇阿玛要他整顿刑部,找出是否有冤狱,想来是康熙南巡时听到了什麽风声。
可是官官相护,搞不好他几个皇兄都牵涉到几件说不清的案子,他伤脑筋的骑马在大街上乱晃解闷。
晃到花仙楼,有名的兔园子前,一阵喧天的叫闹声让他忍不住转头,不看还好,一看却失了魂。
正堂上,面对著门坐著一个似乎还很年幼的孩子,一身耀眼的大红纱袍,面无表情的坐著,他是美豔的惊人,但牵动著他,让他驻足的似乎不是那份不该有的美貌。
向来兔园子里总是些小孩子侍候著,可他从这门前经过几次,从未看过一双眼是那样稚拙又成熟、柔弱又坚强的,彷佛他有说不尽的委屈要诉,却又无从诉起,又像是压了多少不愿说的话在心里,却都从眼中说出。
胤岚要为他心碎了,为什麽会从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上读出这麽多情绪,他也说不清,那孩子显然也看到他了,直愣愣的看著他,像是在求救。
最後他被抱走,一双眼还是留恋的看著他,他心疼的皱眉,那孩子却万般无奈的低下头。
他是什麽身份,那孩子是什麽身份?他是皇亲贵胄呀!
胤岚几乎要追上去拦住抱著他的人,却只能咬紧牙关,康熙才在前几天因为几个阿哥流连风月的事震怒,他还要那几个阿哥跟他学学。
「十七年少老成,是朕的千里良驹。」
他要也让皇阿玛失望了,那实在太不孝,康熙前阵子才因立太子的事,半夜急召皇子入宫训诫,训到最後他几乎上气不接下气,他不能让老皇阿玛王再生气呀!
胤岚深叹口气,只好策马回仁亲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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