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16 此日漫挥天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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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时间已经避闪不及,那房门开启的一刹那,志锐将云纵推避入旁边的偏间。
云纵做梦都不曾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圣驾,不过转念一想也没什么稀奇。听说珍妃小主儿是皇上的宠妃,志锐哥是珍妃的亲哥哥。虽然帝王后妃是不允许私自出宫半步,可早曾听人说过,从前朝的同治爷开始,就常微服出宫鬼混,这才惹出一身花柳病,不到十九岁就命丧黄泉。如今的皇上光绪爷也是位少年天,是同治爷的弟,太后老佛爷的亲外甥,醇亲王爷的儿。因为同治爷过世时还年轻,没有嗣留下,只能从爱新觉罗王室中选一人选。因为太后老佛爷的亲妹婉容嫁给了醇亲王爷,所以老佛爷坚持把醇亲王四岁的儿抱进宫,就是眼前的光绪帝。
云纵隔窗眺望,四门大敞,殿外大步走进一人。
小帽,顶上是颗珠润剔透的明珠,帽上覆着红色璎珞穗,帽准上一枚耀眼的祖母绿宝石。
浓眉下一双细长的眼睛妩媚含笑,入门的片刻机警地迅然四下扫视一遍。那聪颖的目光透着些阴柔,加之容颜俊朗,反令眼前之人显得温文尔雅逊了些满人的彪悍。一袭白蟒箭衣,束腰的黄色玉带显得腰格外纤细,修长的身材很是单薄,只是举手投足气度不凡。云纵头一遭目睹天颜,真没想到执掌大清国江山的天竟然是如此清秀的少年。
“志锐,平身吧。”光绪话才出口,身后一名戴着凉帽的小太监几步蹿跳上前,蹲身双手搀扶志锐。
云纵正奇怪这太监胆大包天,好没个礼数,莫不是吃了豹胆,却听一阵咯咯爽朗的笑声如娇婉的莺喉一样动听。那小太监忸怩地摘了洒满红樱的凉帽,一甩头,前额散落齐齐地留海,一双乌亮的眼睛溢彩流光,调皮地笑看着志锐。
竟然是个女!
云纵惊得瞠目结舌,就见跪在地上的志锐也是大惊失色。脸色土灰般动动唇,吃惊地喊了声:“小主儿。抬头看看皇上,又压低声音斥责:“珍哥儿,怎么如此大胆!”
云纵猜出几分,这哪里是什么小太监,是女扮男妆的小主儿珍妃。
屋中不知从何时只剩下臣三人,云纵就听光绪说:“志锐兄本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亲戚,应是多多走动。珍儿这些天心头烦闷,朕怕她憋出心病,带她出来走走,顺便回娘家看看。”
那珍妃椭圆的鸭蛋脸,眉目秀美,樱唇小巧,没有满族女的粗犷,反多了些江南女地小巧秀丽。加之蹦蹦跳跳地轻巧可爱。一身男儿装束更是令人刮目。云纵曾听珞琪大致讲过。光绪皇帝的皇后隆裕是太后老佛爷给指定地,是老佛爷的娘家侄女。据说那隆裕皇后生得个长长的马脸,一口大呲牙如猿猴,凸瞪着双眼奇丑无比。虽说女无才便是德,可惜这位皇后还是个陈年大醋缸。光绪皇帝只有四位妃,只要皇帝临幸了别的妃。皇后就去老佛爷跟前去哭闹一场。而志锐的两个入宫为妃的妹妹,瑾妃生得平常,圆圆地脸有些蠢胖,又笨嘴拙舌不擅言辞;只这珍哥儿从小就是个人精,容貌姣好,能言善道。聪明伶俐。深得皇上喜爱。
光绪落座后。珍妃就贴在他身旁一副亲昵的样,志锐正巧面对偏厅。云纵都能看到志锐哥在蹙眉,似乎觉得妹妹有失体统。但光绪望向珍妃的目光满是怜爱温情,如呵护自己一件来之不易的宝贝。
“哥哥,今儿个皇上就在哥哥府里用膳了。弄几样小菜来就是,不必太铺张奢华,就是咱们家中寻常的小菜,也强胜过宫中满桌发臭的御膳。”
这句话云纵听不大懂,就见珍妃娇嗔道:“哪里是人家心情不好要出来玩耍,分明是皇上自己在宫里吃不饱,拿了珍儿当幌遛出来觅食罢了。只是那前门大栅栏一带的民间小吃人家哪里敢让主您吃?真若吃出个好歹,老佛爷还不要了人家的命。只好来吃自家的哥哥了。”
这话说地好生大胆,但语气又不由令云纵想起了珞琪,珞琪娇嗔时也是一般无二的语气,让人听得骨头发酥,急恼不得,任是一团冰也被她化了。首发这才真是从小一个屋檐下长大的姐妹,一般的脾气秉性,云纵心里无奈苦笑。
就听志锐嘱咐了家人几句,转身再回来时,光绪正在同珍妃逗笑说:“怎不是你在朕身边哭哭啼啼说老佛爷给了你闲气受,朕才带你出来玩耍散心,如今反来寻朕的不是?”
“原本就是太后老佛爷无礼。什么后妃不得干预朝政,珍儿无非说了句,朝廷若一再隐忍,就被倭寇骑到脖上了,她就骂珍儿忘记祖训。”
志锐沉了脸劝道:“小主儿既然还记得这里是娘家,就听志锐一劝。军国大事,小主儿不要干涉。”

“皇上,人家不依嘛,怎么你们合起来欺负人家一个。”珍妃娇滴滴的声音,云纵听得反有些生厌,心想珞琪有时也邀宠撒娇,却从不当了人前做作,也不曾这般露骨。虽然志锐是娘家哥哥,自己人,也不至于如此。
志锐突然撩衣跪下叩头道:“皇上,奴才这里有北洋水师济远号管带方伯谦冒死写下地血书,托兵部转呈皇上圣察。”
说罢又叩一头,从怀中谨慎地取出血书双手奉上。
珍妃惊得“啊!”的一声惨叫,显然是被血迹斑斑的血书骇住。
光绪皇帝亲手接过血书,疑虑地看了志锐一眼,抖开血书迅速扫过一遍,又看了眼志锐,目光中满是疑惑地又扫了一遍血书。
“奴才等有失察之罪,皇上赐罪。”志锐伏地不起。
“这果真是方伯谦所书?”光绪帝半信半疑地追问。
“此血书确实为方伯谦所书,送书之人亲眼目睹。也亲眼得见北洋水师的现状,失败之症结所在。那人曾经在致远号上服役。”
“可是……卿不曾接到李中的急电?那方伯谦在黄海一役,首先退避、牵乱队伍,拦腰撞沉扬威号。”
“皇上圣察!这分明是李中一党有意推卸指挥不利的罪责,官官相护,推了方伯谦做替死鬼!”志锐慷慨陈词。
光绪帝手中地血书飘落在地。慨然长叹:“李中急电启奏,方伯谦三条大罪确凿。已正法于军前。”
光绪话音刚落,云纵周身一颤,腿一软坐回椅,却不防坐空,撞倒茶几,忙伸手去扶。但那茶几上地青瓷花瓶跌到地上哗啦一声碎开。“什么人!”外面一声断喝,是光绪帝的声音。
云纵心一沉,心中地悲痛正在撞击心口,压抑不住要涌出。
既然无从躲避,不如大大方方地犯颜直谏。
沉默片刻,云纵在屋内朗声答道:“臣,龙城从三品新军指挥杨焕豪叩拜皇上,主福寿安康,万岁。万万岁!”
说罢拉开房门,跨出两步就在门旁一抖袍袖跪下叩首。
不等光绪发问,志锐忙跪禀道:“皇上,臣罪该万死。杨云纵是奴才的妹婿,从北洋水师归来。适才正在房内说话,听说圣驾已至不及回避。怕惊扰了圣驾就躲在了隔壁。”
光绪帝目光灼灼审视着云纵沉声质问:“杨焕豪,这方伯谦的血书,可是你带来的?”
“正是臣下亲眼得见。”
光绪帝冷笑几声,那温和的目光变得阴冷,沉了脸叱道:“杨焕豪,你可知罪!”
“臣不知。望皇上明示。”云纵伏地道。
“你身为龙城步兵新军统领。却跑去北洋水师做甚?”
云纵毫无惧意,也顾不得许多。将在北洋水师致远舰上的所见所闻,邓世昌殉国地悲壮,以至丁汝昌如何隐瞒战败的事实向皇上一一奏明。
光绪帝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泪光只在眼眶内流动,却不曾落下。
怅然许久,那压抑在心头地郁愤无从诉说,起身在屋内踱步,仰头望着藻井,又低头俯视脚下的地砖。喃喃地说了句:“邓世昌,邓世昌…….”
珍妃抽噎道:“果是如此,也是皇上和大清之福,就连一只太阳犬也知道报效朝廷。”
光绪无语地走到桌案前,展开一张洒金的澄心宣纸。
珍妃忙过去提了衣袖为皇上研磨伺候。
笔走龙蛇,那纸上落下一句诗:“此日漫挥天下泪,有公足壮海军威。”
臣感叹良久,志锐道:“皇上如今可是得知真相,可恨朝廷中反对对日开战的人将失败之责任归罪于不该对日宣战。”
光绪挥挥手示意志锐不必多言,十分随和地笑了对云纵说:“平身吧。既是自家人,不必拘泥俗礼。”
云纵这才起身,抬起头时,同皇上四目相对,云纵忙回避,光绪却笑了:“早听人说起龙城的杨督抚的公曾在朝鲜军中,在龙城颇会训练新军。啊,朕记得,前番鹿荣中代朕阅军回来,也是对卿赞口不绝。”
珍妃嬉笑着望着云纵,莞尔一笑道:“难怪琪儿前日进宫时提到你闪烁其词,原来是去了北洋军中。”K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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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她跟个痴痴呆呆的相公生儿?!
,这呆夫仙妻,日可怎么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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