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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枫道:“晚辈几乎也忽略了过去,直到她在大门处停留了片刻,晚辈才恍然大悟。”
白梅道:“厉害,老夫走了数十年的江湖,想不到竟然被他们瞒了过去。”
楚小枫道:“所以,晚辈才绕到后面,溜了进来。”
成中岳道:“小枫,你进来的时候,被他们瞧到没有?”
楚小枫道:“没有。”
白梅心中似是仍然有些不服气的道:“孩子,说说看,我进了城中,十丈之后,什么样一个人盯着我?”
楚小枫道:“一个中年妇人,很像一般家中的主妇。”
白梅沉吟了一阵,道:“黑纱包头,一身蓝布衣服。”
楚小枫道:“是!就是那一个女人!她在门前面站了一阵,才缓缓而去。”
白梅道:“有没有看到丐帮中人?”
楚小枫道:“没有,他们应该发觉的,只要他们小心一些,不难发觉。”
白梅轻轻吁一口气,道:“小娃儿,看来,我这老江湖,还个如你精明了?”
楚小枫道:“晚辈只不过是赶巧罢了。”
白梅神情凝重,冷冷说道:“凤儿、中岳,你们用心听着、也许我老头子的疏忽,可能已经泄漏了你们住的地方,由现在开始,大家都要小心一些、”
楚小枫道:“老前辈,不知他们算过了咱们的人数没有?”白梅道:“他们丐帮带咱们进人襄阳城中寸盯上的,照目前情形看来,他们还不以掠走一志为满足。”
白凤道:“爹的意见,可是说,他要对付我们?”
白梅道:“很有可能,看起来,这两件事情,大概不是有意的合作,而是另一方刊用了那个机会。”
白凤道:“龙天翔和袭击迎月山庄的一批人,完全没有关系了。”
白梅道:“过去,我还不敢肯定,但现在看起来,倒有十之**,不会是一起了,只是他们利用了那个机会。”
成中岳道:“他们的目的也不同?”
白梅点点头,道:“是!龙大翔为了凤儿,为了私人的情仇但另一面,却是要彻底的毁了无极门!”
白凤道:“会是什么人呢?这些年来,领刚韬光养晦,很少得罪人,而且、无极门虽然有点名气,实在也说不上什么大门户,为什么他们对付领刚?”
白梅:“这件事你要想想了,无胡门虽然还没有很广大,但却被领刚造成了一股奋发向上的朝气……”
看了楚小枫、董川、成中岳一眼,接道:“这都是武林中第一流的人才,被领刚罗致入无极门下,再给他十年以上的时间无极门非变武林第一个大门户不可。”
成中岳道:“这么说来,毁灭咱们的人,很难查了。”
白梅道:“这件事,骤事间看上去,像是不难查出什么,但如仔细想一想,他们实已下了数年工夫,计划得十分周密。”
楚小枫道:“晚辈觉着,咱们分开住,来一个反钉梢,先摸清楚他们的来路之后,就好办了!”
白梅道:“好办法!我去通知余舵主一声,要他派几个人帮你。”
楚小枫笑一笑道:“这个不用了,老前辈可以通知丐帮,要他们注意一下,至于晚辈,我想还是单独行动的好。”
白梅点点,头:“行,如若是前两天,我绝对不同意你单独行动,现在,我很放心。”
楚小枫道:“丐帮已有行动,我想必然会引起对方的反应,那时,晚辈也许可以找出一点踪迹。”
白梅突然叹息一声,道:“孩子,你虽然表现出了过人的智慧,不过,我老人家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你一个人单独行动。”
董川道:“老前辈,你看,晚辈和小枫师弟一起行动如何?”白梅摇摇头,道:
“不行,你是无极门的掌门人,有很多的事,必须你出面应付,你如何能够离开此地?”
董川道:“老前辈教训的是。”
白凤道:“爹,你真的同意小枫一个人和敌人周旋么?”
楚小枫道:“师母,徙儿的行动,只在暗中窥探一下敌人的举动,决不会和敌人冲突。”
成中岳道:“师嫂,小弟和小枫一起……”
白梅摇摇头,道:“中岳,不用了,还是由他一个人去,咱们这边配合他,不能打草惊蛇,要小枫暗中查看。”“白凤叹息一声,道:“小枫,我要你答应我,好好回来,不许有任何一点伤痛的回来!”
楚小枫感觉眼圈一红,道:“小枫不会辜负师母的雅意。”白梅道:“孩子,你去吧!”
白凤道:“爹,你看他这个样子,要他洗个澡,换件衣服再去。”
白梅微微一笑道:“难得他肯这样,这样可掩人耳目。”
白凤道:“唉!小枫,你要小心啊!有什么事,立刻回来。”楚小枫道:“徙儿知道,师母,万安,小枫去了。”
白凤挥挥手,楚小枫又向成中岳、董川行一礼,才转身而去。
望着楚小枫消失的背影,白梅缓缓说道:“我去通知丐帮,你们也准备一下。”
白凤道:“爹,你要我们准备什么?”
白梅道:“你们准备在襄阳城中走动一下。”
白凤道:“哦!”
成中岳道:“让他们盯上。”
白梅道:“对!老夫要丐帮派人在暗中跟踪,找出他们的来路。”
白凤道:“既有丐帮中人跟踪了,为什么还要小枫去呢?”白梅道:“咱们的人手不够分配,如是够分配,最好,还要多派几个人。”
白凤点点头,未再多言。
她失去了丈夫,丢了孩子,把一腔关爱之情,似乎都移注到了楚小枫的身上。
白梅低声对成中岳吩咐几句,才转身而去。
白凤望望天色,道:“成师弟,咱们也要戒备一直,迎月山庄挡不住敌人的攻袭,专靠丐帮一个分舵的人力,只怕也无法保护咱们。”
成中岳道:“师嫂休息吧!我和董川,自会妥作戒备。”
白凤点点头,自回房去。
成中岳轻轻吁一口气,道:“董川,似是咱们已经面对了敌人!”
董川道:“师叔,弟子有点想不明白。”
成中岳道:“什么事,你想不明白?”
董川道:“师父和龙天翔同归于尽时,我们正有些方寸大乱,那时,他们是最好对付我们的时间,为什么他们不肯下手呢?”
成中岳沉吟了一阵,道:“这个只可能有一个原因。”
董川道:“什么原因?”
成中岳道:“可能迎月山庄中那一战,他们也有了很惨重的伤亡。
董川道:“对!无极门的青萍剑法,在当今武林之中,实也是很有分量的剑法。”
成中岳道:“那一战中,无极门虽然是全军尽没,但对方,也尝到了苦果,别人不说,单拿一一志而言,要生擒他,对方必须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勤川道:“师叔说的是,那一战中,他们也余下了有限的人力,所以,他们才匆匆而去。”
成中岳点点头,举步向外行去。
董川会意,紧随在成中岳的身后,行出了室门。
两个人,行人第三进院落之中,彼此都未再谈话,但两人的心意,却是完全一样,目光转动,打量四下的形势。
丐帮弟子很尽职,两人行到第三道院落的大厅前面,立时闪出一个中年叫化子,道:
“成爷、董川,两位走走啊!”
成中岳道:“是!心中烦闷,想到后面花园中走走。”
中年叫化子道:“行!后面的花园不大,但却很精致,要不要我替两位带路。”
成中岳道:“不敢有劳,你忙你的吧!”
中年叫化子一拱手,转身而去。
成中岳和董川边走边谈,很仔细的看了第三进院落中的形势,又在花园中绕了一圈,才回到第二进院落之中。
白梅已在等候两人成中岳低声道:“老爷子,我们觉着不能只仗凭丐帮中人来保护我们,所以,我和董川先去看看三进院落中的形势,一已发生事故,也好应变。”
白梅道:“咱们早该小心一些了。”
突然间,似是想到厂什么重要之事,站起身子,接道:“中岳,你说,你在第三进院落中,碰见了几个丐帮中人?”
成中岳道:“一个。”
白海道:“只有一个?”
成中岳道:“是!我只看到了一个人。”
白梅沉吟了一阵,道:“告诉我,那个人什么样子?”
成中岳道:“白老爷子,你是说,丐帮中的人也可疑么?”白梅道:“只怕他不是丐帮中人……”回头看了董川一眼,接道:“你留下来,我和中岳去瞧瞧”余音未绝,人已行了出去。
成中岳也觉得事情严重,紧追白梅身后而去。
董川望着两人的背影,心中感慨万端,想到师父未死之前,一切事务都由师父一一肩承担,师兄弟们除了练武之外,可以说无忧无虑,想不到一夕惊变,师父力斗北海奇技,与敌偕亡,迎月山庄也在那一夜中化作劫灰,诸位师弟力战而死,小师弟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原本充满着欢乐的岁月,却在大变后一片凄凉,原有数十口人,目下只余了四个活的。
这不只是一笔血债,而且是一个责任,沉重的责任。
一步踏入江湖,立刻体会到凶险、奸诈的侵袭,一巳脱离了师父的照顾,顿觉着步步荆棘。
苦难的煎熬,最容易使一个人心智成熟,血淋淋的打击,使得董川,和成中岳都开始运用自己的心智。
他觉着应光通知师母一声。一旦有变时,不致措手不及。缓步行到了白凤的房前,伸手轻叩木门。
室内传出了白凤的声音,道:“什么人?”
董川道:“弟子董川。”
白凤道:“什么事?”
董川道:“白老前辈发觉了宅院中丐帮弟子可疑,已和成师叔查看去了,弟子想这件事波谲云诡,万一有变,定非小可,所以,特来禀告师母一声。”
白凤道:“好!我知道了。”
董川道:“弟子就守在厅外,师母如有差遣,招呼一声,弟子就可赶到。”
木门缓缓打开,白凤行了出来,道:“董川,难得你们一个个,都对师门如此忠心,疾风见劲草,我心中虽然悲痛万分,但也得到了很大的安慰。”
董川道:“弟子沐受师门深思,虽粉身碎骨,也不足报以万白凤叹息一声,道:
“董川,你现在是无极门的掌门人,我这个作师娘的,应该保护你,董川,咱们一起在厅中坐着吧……”
董川道:“这个,叫弟子如何敢当,师母还是进房歇着吧。”白凤苦笑一下,道:
“董川,我必须要很忙、很忙,只有忙碌,才能使我心中的悲痛稍减一些。”
董川不敢再多说话,应了一声,退到一侧。
再说白梅和成中岳,匆匆的行人了第三进院落之中,直奔大厅。大厅一片静寂,不见人影。
成中岳重重咳了一声,道:“有人么?”
连呼数声,竟无回应之人。
成中岳脸色一变,道:“老爷子,看来被你说对了。”
白梅突然一长身,飞出大厅,落人院中。忽然间,寒芒一闪,三道白光,疾袭而至。
这时,已然夜幕低垂,景物都已模糊不明。
那三柄飞刀,掠身而过,**波,三声轻响,钉入厅前的木柱之上。
白梅目光转注在暗器发射的暗影中,缓缓说道:“朋友,请出来吧,这样藏头露尾,不觉得有些太过小家子气么?”
暗影中突然飞起了两条人影,直向屋面上跃去。
成中岳一扬手,两枚铁莲花,脱手而出。
无极门的铁莲花暗器,乃武林中一绝,两枚铁莲花闪电流星一般,破空飞去。
只听一声冷哼,一条人影,由屋面上翻了下来,但走在后面的一个,得到了前面同伴的掩护,急急一伏身,闪过了一枚铁莲花。
成中岳人已飞跃而出,跃落在那个身中铁莲花的大汉身旁。铁莲花击中了那大汉的左胸,深人了一半,鲜血渗出衣衫。那大汉正在挣扎着起来,但却被成中岳一指点中了**道。
白梅静静的站着未动,任由另一个人逃走。
成中岳一皱眉头,道:“老前辈,为什么放了他?”
白梅道:“你留下一个就够了,这些都是三流脚色,留下他们太多,也没有用,反而会引起他们的关心,现在,咱们先找找丐帮的人?”
成中岳道:“老爷子,这些人都不是丐帮中人了。”
白梅道:“但愿老朽的猜想错了。”
白梅的猜想不错,两个人在一座隐秘的房间中找到了三个丐帮弟子。
只是,这三个丐帮弟子,都已经成了死人。
白梅晃然厂一支火摺子,只见三个丐帮弟于脸色发青,似乎是中了奇毒一般。翻动三人尸体,查看了一会,轻轻叹息一声,道:“走吧!”
成中岳道:“他们死了!”白梅道:“死了至少有四个时辰以上。”
成中岳道:“他们怎么死的?”
白梅道:“中一种很歹毒的暗器,叫作‘蝎尾针,针上奇毒,见血封喉。”
成中岳道:“这件事要不要告诉余舵主?”
白梅点点头,道:“告诉他,而且要越快越好,他们持有蝎尾针暗器,实已到了杀人于无形的境界了,”
成中岳道:“老爷子,蝎尾针真的那么利害么?”
白梅道:“此物源出南荒,由苗人中吹箭演变而成、后经人改用机簧发射,来时无声无息,极尽歹道能事,形如蝎针,长不过三分,很少有人能逃过这种暗器的袭击。”
成中岳道:“这么说来,岂不是无法对付了?”
白梅道:“它也有缺点,那就是因为体积太细小,不能及远,大约在八尺以内才有效”
成中岳道:“老爷子见闻之广,好叫晚辈佩服。”
白梅叹息一声,道:“中岳,不要这样说,让老朽听来脸热。咱们走吧!”
成中岳道:“这个人呢?”
白梅道:“带上山,有很多事,要从他口里挖出来。”’成中岳扛起那人,道:
“老前辈,咱们到哪里去?”
白梅道:“到二进院落占,看看余立来了没有?”举步向前行去成中岳低声道:
“老前辈,后院之中的丐帮弟子,被谋害了,前院的三个丐帮弟子呢?”
白梅道:“前院还好,三个弟子,都还安然无恙。”
行近第二进院落,只见大厅中灯火辉煌,院落中,站满了丐帮中弟子这些人似是都认识白梅,纷纷点头招呼。
白梅带着成中岳,直入大厅。
白凤端坐在大厅一张太师椅上,身侧站着董川。
丐帮襄阳分舵主金钩余立,神情严肃的正和董川低声交谈,一青白梅行了进来,成中岳扛个大汉随在身后,立时迎了上来,道:“白爷。后院三个丐帮弟子,怎么样了?”
白梅道:“都遭到了不幸。”

余立叹息一声,道:“我该死,我该死,我应该自己来的。”白梅道:“余兄。不用自责”、如若说疏忽,我比你们更疏忽,这些责任,应该由我担负起来。”
余立道:“白爷,我已经传书帮主,请他老人家早些来此,唉!这里的变化太多,看起来,我是应付不了啦!”
白梅道:“好在中岳抓住了一个人,咱们先问问他?”
余立点点头,道:“成爷放他下来,解开他的**道、”
成中岳点点头,放下肩上大汉,一掌拍活了他的**道。
余立双目尽赤,冷冷说道:“小子,你听着,你一下整了我三个属下,叫化子一腔怒火,你只要有一句话不回答,我就先挖你一双眼睛”
那大汉**道被解,伸动了一下双臂,道:“臭叫化于,少给老子来这一套,你要能从我口中掏出一句话,算你臭叫化于有本领。”
余立双目中寒芒一闪,一伸手抓起了那个汉一条右臂,道:“好!你小子有种、希望你别只是一张嘴巴硬”双手一加力,但闻格登一声,那大汉一条右臂立刻折断。
那大汉果然很剽悍,折骨之疼,竟然连哼也未哼一声,余立冷笑一声,道:“好小子,有你的、,叫化子不相信你是铁打、铜浇的罗汉,叫化子这一次、挖出你的眼睛。”
右手一探。
向那大汉右眼点去。
白梅轻轻吁一口气,道:“余舵主,歇歇手吧!这个人已经死了。”
余立怔了一怔,凝目望去,只见那大汉脸色竟变紫黑,分明服有剧毒,而且,已经毒发而死。
放下手中大汉尸体,余立的脸上泛起一片懊丧神色,道:“真是阴沟里翻船,我早该想到这小子口中藏有奇毒!”
白梅道:“这就叫一步错,步步错,咱们一着失错,步步落于人后。”
余立道:“这当这襄阳分舵主,虽然干了五年,但这五年来,都是平平安安的没有一点事情,帮主刚刚交给我一件事,我就弄成这个样子,如何还有颜面去见帮主。”
白梅道:“余舵主,你不用难过,敌暗我明,他们手段又很阴毒,不能怪你,连老朽也栽了跟斗……”语声一顿,接道,“不过,咱们还未完全失败……”
余立苦笑一下,接道:“还没有完全失败?我们丐帮弟子,无声无息的被人家宰了三个,我们连敌人的来路他没有摸着,还不算惨败么?”
他心中的懊悔、痛苦,已到了极端,脸色铁青,身躯也微微发抖。
白凤轻轻吁一口气,道“余舵主,你不用难过了,贵帮主问起这件事时,我会替你担待下来。”
余立脸色稍现开郎,一躬身道:“多谢夫人。”
白梅道:“余舵主,过去的已经远去了,急在善后,先把三位丐帮兄弟的尸体,给安排好,咱们再商量对策。”
余立道:“白爷,三个遇难的兄弟,丐帮自有处理办法,倒是如何对付他们,咱们好好准备,不能再出事情了。”
白梅道:“这个,我知道,这几下弄得我手忙脚乱,也使我觉得十分头疼,所以,我想,以后,不会再给他们机会了。”
余立道:“白爷,你见多识广,帮我拿个主意,我先带人把三个遇难的兄弟后事安排一下。”转身行出客厅。
白凤望着余立匆匆而去的背影,低声道:“爹,你看出一点头绪没有,对方是什么来路?”
白梅摇摇头,道:“没有!”
白凤道:“爹,以你的见识广博,难道也瞧不出一点内情么?”
白梅道:“唉!凤儿,你老子走了几十年江湖,不敢夸见闻独步字内,但相信我知道的事情,不会太少,但眼下,我遇上了棘手的事,这些人,来无踪,去无影,而且看不出他们的武功来路”
成中岳道:“老爷子,以丐帮耳目的灵敏,他们应该知道。”白梅道:“唉!可怕的,也就在此了,丐帮如是知道,他们也不会吃这样的大亏了。”
白凤道:“爹!咱们应该怎么办?”
白凤道:“凤儿,愈上遇上重大的事,愈是要镇定,这是一个很严密计划的行动,但他们疏漏了一些事情……?成中岳接道:“疏漏了一些事情,那会是什么事呢?”
白梅道:“老朽目下还瞧不出来,但他们一定有疏漏,这疏漏,可能会对他们构成很大的危害。”
成中岳道:“什么样的疏漏呢?”
白梅道:“他们自己发觉了,我们还没有找出来。”
白凤突然接口说道:“爹,我知道他们的疏漏。”
白梅道:“你知道,说出来听听吧。”
白凤道:“爹,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所以,他们想斩草除根,把我们一起杀了。”
白梅道:“凤儿,如若事情真是这么简单,那就不叫疏漏,白凤接道:“不叫疏漏叫什么?”
白梅道:“那是基本上的错误,如若他该杀死我们,而没有杀死我们,这种事不应该发生,目下,他们只是在修补疏漏,只是想不出他们在修补什么?”
白凤道:“他们混人此地,除了想害死我们之外,还有什么别的用心呢?”
白梅摇摇头,道:“不会是想杀死我们,他们身上带有蝎尾针,那是天下至毒的暗器,见血封喉,中人必死。这种暗器,发时无声无息,而且不带一点风声,如是暗施算计,只怕很少有人能够逃避得过去……。”
白凤接道:“他们也许没有偷袭的机会了。”
白梅道:“至少,他们有杀死中岳和董川的机会。”
成中岳轻轻吁一口气,道:“白老爷说的不错,那时,我和董川都没有一点防备,如若他们施用蝎尾针,暗中偷袭、只怕,我和董川师侄,早已经死于那些蝎尾海针之下了。”
白凤道:“这么说来,他们确是别有用心了?”
白梅轻轻吁一口气,道:“凤儿,任何事,都不可早下论断,必须要多想想,再作结论,”
白凤道:“爹,我实在想不通,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白梅道:“这是我们要找的原因。”
白凤道:“其实,他们只要把我们杀厂,那不是什么问题也没有了。”
白海摇摇手,不让她再说下去,接道:“凤儿,别再说,让我好好的想”
一时间,大厅中恢复了完全的静寂,静得听个到一点声息。但闻一阵步履之声,传了过来,余工匆匆行入大厅。
白梅道:“三位兄弟的尸体呢?”
余立道:“已经收殓人棺,我从也们其中一人的身上,找出一枚暗器。”
白梅道:“什么样的暗器?”
余立道:“一枚细小的毒针,叫化子没有见过,大约就是白爷说的蝎尾针了。”
白梅道:“拿给我看看。”
余立缓缓由衣袋之中取出一个白布小包,缓缓打开,灯光之下,只见一枚长不过三分,形如蝎尾之刺的短针。
白梅只瞧了一眼,立刻说道:“不错,正是阴毒绝伦的蝎尾针。”
余立包起蝎尾针,道:“好!只要有这一枚蝎尾针,那就算有了找出凶手的头绪。”
白梅四顾了一眼,道:“余舵主,吩咐他们散去吧!”
余立道:“是!我已经下令搜查了一遍,这座宅院中再没有隐藏的敌人。”
董川突然一抱拳,道:“余舵主,为我们无极门的事,使贵帮一下子折损了三个人,咱们心中不安得很,在下这里先行谢过了。”
白梅道:“余舵主,董川已经接下了无极门的掌门之位。”余立急急一躬身,道:
“见过掌门人。”
董川还了一礼,道:“不敢,不敢,最难风雨故人来,贵帮对无极门这份情意,尤极门绝不敢忘怀。”
余立道:“董掌门言重了,敝帮主再三告诉我说,无极门对丐帮有过一次天大的思情,如非宗掌门人,当年一支剑化解敝帮和排教的冲突,只怕丐帮已无法再维持这个庞大的组织,敝帮这一代的帮主,已经掌权三十年,从来没有承受过任何人的恩情,唯一受到无极门那次照顾,这件事,敝帮主一直放在心上,所以,每一次到襄阳来,谆谆告诫在下,希望我能为无极门,多尽一些心力、一点效劳,希望掌门人,不用挂在心上了。”
董川叹息道:“无极门一夜间遭劫惊变,十损七八,董川虽然承师遗命,接掌了门户,但自知年幼功浅,难以当此大任,日后,还要余舵主多少赐助才成。”
余立道:“这个叫化子如何当受得起来,我已把贵门劫变,飞书转报敝帮主,我想近日之内,敝帮主就算不会亲自来,亦必派遣帮中长老赶到,目前敝舵属下,人手虽然不少,但真正的高手,却是不多,保护方面,恐难周全,要宗夫人、掌门人自行小心一些,余立先行告退了。”
白凤站起身子,福了一福,道:“难妇恭领盛情。”
慌得余立连连抱拳,道:“夫人言重,夫人言重。”
丐帮人鱼贯相随,片刻间离开了大厅。
白梅坐在一张太师椅上,道:“这孩子,老夫不得不佩服他了。”
白凤道:“爹说的什么人啊?”
白梅道:“楚小枫啊,这孩子当真是高人一等。”
白凤道:“怎么说?”
白梅道:“他想到有跟踪,而且,也料到了这里面有敌人的眼线,所以,他交代了一声,立刻离去。”
成中岳道:“老爷子,如非你经验老到,我们只怕都将身遭毒手。”
白梅道:“这也是你们提醒了我,要不是你们谈起了只遇上一个丐帮弟子,我也不会动疑,丐帮弟子,一向行动正大,除非有了警兆,他们不会隐在暗处,前院三个丐帮弟子,有说有笑,高谈阔论,后院中怎会只有一个人迎接你们,而且,你们转了一圈,还只见他一个人。”
成中岳道:“唉!处处留心皆学问,今夜里,我们又学了一招,只得付出了—一丐帮中三条人命,代价太大了一些。”
白凤道:“蝎尾针,如此歹毒,他们如若隐在暗处偷袭,真叫人防不胜防了。”
白梅道:“蝎尾针,是江湖上列人禁用的暗器,凡是使用这些暗器的人,都变成了武林的公敌,这东西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过了,想不到今夜中又叫我们遇上。”
成中岳道:“也好!他们因使出了这种暗器,也暴露出他们的来历,照着蝎尾针这个方向查,定然可以找出他们的根来。”
白梅道:“这只能算是一条线索,目下咱们还无法着手去查,先等等再说吧!”
白凤道:“等什么呢?”
白梅低声道:“等丐帮的帮主,眼下无极门伤得太重,元气一时间也无法恢复,要想查出内情来,必须要借重丐帮,咱们等丐帮中的帮主来了再说。”
白凤道:“小枫呢?”
白梅道:“不用担心小枫,这孩子智计多端,我相信他可以应付变化。”
目光一掠成中岳和董川,道:“咱们都得好好的休息一下,我们要尽量的保持体能,此时此际,随时可能发生变化,敌人也随时会大批涌到,我们不能只靠丐帮中人应付变局,这只是一个分舵,不会有多少高手。”
成中岳、董川齐齐欠身,道:“多谢前辈指教。”
白梅道:“各自回房去吧,睡觉时要机警一些,我们无法再承受任何一次打击。”
成中岳、董川点点头,举步出厅。大厅中,只余下了白梅、白凤父女两人。
目睹成中岳等两人离去,白梅才低声说道:“孩子,你和领刚之间,是否保有着什么隐秘的事?”
白凤道:“没有啊!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悔道:“没向别的用心,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内情,这会对咱们帮助很大。”
白凤沉吟了一阵,道:“细想这几年中,领刚好像和人有什么隐秘的约会,但他一直没有给我提过——”。语声一顿,无限伤感的接道:“他们就要出师了,却发生这样大的变化。”
白梅笑一笑,道:“凤儿,领刚虽然已把掌门之位传给了董川,但那是公事,替领刚报仇,你还要担起最大的责仕。”
白凤道:“我知道,爹,我如没有这一份心情,现在怎还能活得下去,”
白海道:“好!你休息一下吧、我也去休息一下。”
回到卧室,白梅坐息了一阵,悄然起身,在四面巡视了一下。
只见丐帮弟子,遍布三重院落,屋面上、暗影中,布下了二十多个暗桩,戒备森严,如临战阵。
看到了如此森严的戒备,白梅心头放下了一堆石头,回到房中,好好睡一觉。
连三大,都在平静中度过。
白梅、白风、成中岳、董川,经过厂三日夜的休息,体能大都恢复,但白凤内心之中、却是一点也不平静。
她担心楚小枫的安危,三日夜来,一直十分沉重,但她却一直强忍着没有说出来。
丐帮替他们准备了很丰富的饮食,豪华、舒适的住处。
每一餐都具备了不同的酒菜,送到大厅中,白凤等也都集中在大厅中用饭。
第四大早饭时问,白风实在忍不住了,轻轻吁一口气,道:“爹,小枫三大没有消息了”
白梅道:“是啊!老夫也很关心他。”
成中岳道:“老爷子,吃完饭后,我去找他。”
白梅摇摇头,道:“不行,要去,也是我去,你们留在家里。”
董川道:“这等事,不敢有劳两位长者,还是我去吧。”
白梅摇摇头,道:“董川,论江湖经验,我比你们老练得太多,但我被人家追踪,竟然是一无所觉,老夫心中实在也是有些不服气。”
白凤道:“他们已经认识你了,你如是再出去,岂不是被他们瞧到了。”
白梅道:“老夫数十年来,都以本来面目行走江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这一次,势必破例一番了。”
白凤道:“唉!爹,我好担心……”
白梅脸色一整,冷冷说道:“所有的人,都在替死去的痛惜,失踪的担心,但江湖上就是这样一个充满着凶险的地方,人入江湖,必须学习着承受江湖上的风浪、打击,你过去,跟我走过了不少的地方,也经历了不少的风浪,似乎不是这个样子?”
白凤道:“爹斥责的是,是不是女儿老了,变得胆小起来,”白梅道:“唉!凤儿,爹比你老多了,我心中的痛苦,更不会比你轻,我膝下无子,只有你这么个宝贝女儿,我风烛残年,失去了爱婿,丢了外孙,我心中这份沉重,岂会在你之下,我们已经失去得太多,活着在此的人,肩上都负着千斤重担,但如不能把心中那份深沉的悲痛,作化力量,这大仇只怕永无得报之日了。”
白凤点点头,道:“爹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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