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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承翔进了厨房见我一裤子水,又看小皓一脸委屈的样子,明白双边贸易谈判结束。罗承翔拉上我出了厨房。我听见身后“哐啷”一声,小皓气的把碗摔了。首战告捷,我得意洋洋的跟罗承翔进屋换了条裤子。罗承翔说和我出去转转。经过客厅,我听见小皓在厨房挨他老爹的训。我心里这个乐。
坐上车罗承翔说:“你别跟小皓太计较。他人是这样的。小皓他……”
罗承翔说了半截把话又咽回去了,改口说:“今天让你来我家只是想让你和我爸见见面。平时我爸不在成都。今天他是专门赶过来的。”
我糊涂,这不是有点见家长的意思吗。罗承翔跟他老爹comeout了?怎么事前也不征求我的意见。
我想问清楚些,就试探着说:“你爸爸知道我们……”
“对啊,我的事我爸都知道。”罗承翔回答的很干脆。
这下是肯定了,而且也肯定罗承翔他老爹对我印象不坏。不然刚才不会对我那么热情,也不会在眼中流露出看未来儿媳的神态。我心里不太踏实,不知道这算不算被人算计。虽说我愿意和罗承翔在一块儿,但也从没打算把我们的关系公开。我总觉得这些事不太能提到桌面上来谈,就像臭豆腐,好吃不好闻。罗承翔这种自作主张的性格什么时候才能改?他是真准备和我一生一世了,可我倒觉得未来渺茫。
鉴于罗承翔对我的态度这么坚决,我觉得有必要调整一下长期作战部署。首要三个斗争大方向就是我哥、小皓、罗承翔。我哥作为我的天敌,是我长期斗争主要目标。小皓对罗承翔那种过分的依恋让我感到危机四伏,正所谓后生可畏,我也不能轻视。至于罗承翔,长期无组织无纪律,屡次将个人意愿强加在领导头上。董勤当年一定就是这么被赶下班长宝座的。我要让罗承翔明白,我和他在一起是他追随我,不是我附属他,从属关系要搞清楚。而且罗承翔比我当初认为的有心眼儿。要把他扔在林子里,肯定是头好狐狸。我作为一个狡猾的猎人,决不允许猎物的智商高过我。
三大战役每场都很有特色,每场都不可掉以轻心。就我个人力量要同时对付我哥、小皓和罗承翔这三个深不可测的人物,胜算是绝对没有的。想当年日本之所以战败,就是因为人力单薄却把战线拉的过长。我的智商虽没佐伊高,但作为一个中国人,和日本人相比还是高很多的。因此日本人在二战中犯的错误,我绝对不会犯。我拟定了一个长期作战计划。确定出目前首要作战目标,那就是小皓。先收拾了小皓,才能辖制住罗承翔,然后再联合罗承翔对付我哥。
完美的计划,这一年警校不是白念的,我的思维严密多了。正臭美着,车停住了。我向窗外一看又是片新式小区。罗承翔领我进了一个单元,到6A开门进去了。
屋里装潢挺清爽的。罗承翔给我一把钥匙说:“这就是咱俩的家,喜欢吗?”
我有点犯傻。罗承翔是想证明他爱我,还是想证明他有钱?迟疑两秒钟我决定不管那么多了,自己有个窝总是好的。这样**领导意图我还是比较满意的。贪婪之心人皆有之嘛。何况我是集天下缺点于一身的失败品中的失败品。
“你们有钱人怎么买房子跟玩儿似的?这不是活活气死老百姓吗!”我很虚伪的批判了罗承翔的腐化堕落。
“要不是为了你我才不买呢。我怕以后你上我家玩儿,小浩烦你吗。这就咱俩知道,我爸都不知道我在这儿有房子。”罗承翔又狡猾的笑了。
真是头好狐狸,我没看走眼。罗承翔说以后周五就上学校接我,然后到这儿我俩团聚团聚,周六再送我回家。我很幸福的点头说好。我的游击队员生涯就此拉开了序幕。幸福归幸福,但想着要和罗承翔在这里过上一夜,我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踏实。这也属于风险投资吧,很考胆量的。要知道这笔买卖是陪是赚,有经验的投资商都知道得和过去的类似投资做个比对。我就偷偷的把苏楠那个小账本翻出来了。经过我仔细分析比对,投资可行性评估如下:
第一、此次投资双方(就是我和罗承翔)本着平等自愿的基础进行接洽,双方利益均有合理分配,而过去一投资方(就是苏楠)明显带有商业欺诈行为,使另一投资方(就是我)的利益受到严重破坏;
第二、此次投资被商业间谍(就是我哥)窃取商业机密的概率为零,完全消除投资被恶意破坏的隐患,保障商业空间顺利运作,特别保障个别投资大户(还是我)的生命安全不受威胁;

第三、此次是双方初次合作,因此未来发展空间比较广阔,双方可借此次合作互学互助累计经验,有希望给商业界注入新的活力,发展更广阔的前景。
宗上三点所述,总结过去展望未来,此次投资是利大于弊的。我心里的小算盘飞快的估算着,扒拉完最后一个算盘子儿,我终于放心了,我只赔不赚的时代以然过去,这次盈余肯定不会少。所以罗承翔过来搂我时,我很放心的接受了他的爱。
第二天上午,我还迷迷糊糊的就听身边有动静。睁眼一看罗承翔正在摆弄照相机。
“你干什么?”我一下子坐了起来。罗承翔不是有什么特殊是好吧?
“照像啊!咱俩没合影,照一张也算留个纪念。庆祝咱们喜迁新居吗!”
原来是要留纪念,我放心了。我想知道几点了,就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表。罗承翔突然喊住我说:“不要乱动!把东西放还原!不然照出来不准。”
这话听着耳熟,好像摄影课上拍现场时老师常说的话。从罗承翔的职业眼光出发,镜头里的一切都是凶案现场。而我作为案发现场的一具有职业道德的尸体是不能由着性子乱动的。我慌忙收回手端坐在床上,只斜着眼睛把四周扫了一圈,幸好罗承翔没满屋子画白圈做记号。
罗承翔一边调试焦距一边跟我吹嘘,吹他摄影课的成绩怎么好,案发现场照的如何逼真。他的现场照片洗出来,连死者身上的汗毛都看的真真的。所以让我对他的摄影技术放一百个心。我越听背上越冷,对罗承翔的观点持保留意见。毕竟我还有十多年的美术底子。我坚持认为拍死人和拍活人起码的采光要求是不一样的,活人现场还应有点儿人为的艺术处理。
罗承翔把相机固定在三角架上,定好时间就靠着我坐在床上。又多了具有职业操守的尸体。不知照片冲出来是什么效果,但愿画面上还能让人感觉有生气残留。我心里还嘀咕着,快门就响了。就听“咔嚓”一声,我脸上突然热热的。罗承翔真会抢镜头,他一定是嫌这张照片不够生气,最终决定捕捉一下动态美,我就又无缘无故的被他亲了一下。
收拾好相机罗承翔说出去找地方吃饭,然后再上什么地方去玩儿。我正穿衣服,罗承翔的手机响了。是刘雷找他,说是小皓的事有进展,让他去一趟。罗承翔问我是在这儿等他还是干什么。我想正好顺路回家拿些换洗衣物,就和他一块儿出了门。
到我家院门口下了车,我让罗承翔明天上午来接我。当然是要跟我哥我爸伪装出在成泸两地之间奔波劳苦的样子。我俩就在院门口分了手。
回了家屋里没人,我马上改变方案实施B计划策略,准备拿了衣服还和罗承翔回去。我给罗承翔打手机让他走的时候等我。我抓了几件衣服塞在包里就要消失,不巧家里回来人了。进门的是我哥和晓韩。
“你不是说不回来吗?”我哥问。
“哦,学校又说不值勤,我就回来了。”
我边支吾着边挎着包往我屋里去,装成比我哥他们早一步进门的样子。回了屋我只好又给罗承翔打手机说环境有变,还是实施A计划,明天上午来接我。罗承翔在电话那端笑着说,当年地下党要有我的应变能力,中国解放少说提前三年。
正说话呢我看见门口有人影晃了一下,晓韩探了个头进来。我赶紧挂了电话规规矩矩坐在床上。
“刚回来?”
“对啊!”
“自己回来的?”
“差、不多。”
晓韩的口气像预审课的模拟预审员,本着怀疑一切的态度询问我这个犯罪嫌疑人。晓韩是找到什么破绽了吧?我自认为掩饰的很好,没理由被揭穿。我正担心晓韩还要问什么,晓韩又没说话了。虚惊一场,幸好我额头上的汗珠刚开始酝酿,还没来得及做奔涌状,不然肯定给晓韩一个顺藤摸瓜的机会。我知道欺骗晓韩不好,可又不知该如何解释我跟罗承翔的死灰复燃。这些说出来伤兄弟感情的事还是先押一押,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再轻言细语的诉说给晓韩。
整整一下午我就在家里跟我哥晓韩相面。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真是没意思。还是佐伊在的时候好玩儿。虽然我和她也玩儿不到一块儿,但屋里总是很热闹。结果就因为我的一句话,佐伊被迫下野,我哥重振朝纲。我不幸又回到了黑暗时代。我就想不通,俗话说风水轮流转,可这领导权老也转不到我和晓韩这儿。看来民俗理论也不是处处通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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