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天生巨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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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岩在解除了“跑兽”串的惊悸后,狂喜了那么一阵子。也只是那么一阵子,他知道在岩虎和北岸亲族没有到来之前,不敢肯定还有没有敌人会像周华担心的那样,追在岩虎他们后面而来。因此派了些战士和两名北岸亲族的人,一起押送那些马串往陶部落去的同时,他让战士们捎口信。要求沿途各个防御点,除了留下一名虎寨战士带着九名亲邻战士继续驻防,其余十人赶到接应点来加强布防。而这些押送的战士,到达陶部落后要立即返回接应点,来的时候,要求那边加派三十名人手随同,并且多带粟、盐、陶器。
他这样做,是有想法的。毕竟连续几个秋天跟抢掠部落打战,特别是跟周华一起训练了较长时间,学会了注意周围可以利用的地形地势。像河对岸的那个“石窝”,就是在已经作好夜宿山枝人废弃聚落点打算的时候,派出巡查地形的战士发现的更好地点。
在战士们对比“树窝”、“石窝”哪个更舒服的那两天,他没有闲着,而是带着几位战士将两“窝”之间的地形地貌细细地巡查一遍。那个顶上草木繁茂,底下却河水咆哮的岩洞过河点,不同于他所常见的那种浅水处一溜大石头人从上边走过或跳跃而过的,更像是虎寨门口壕沟上的“吊桥”。只是这咆哮的河流比虎寨的壕沟要宽得多,也深得多,这岩洞也比那吊桥大非常非常多,长是跨越两岸,南岸宽约六七十步,北岸宽点要走百来步。隐约觉得这是一处非常好的地形,至于怎么利用,他想不明白,只好粗略地用墨汁画到木椟上,托那些押送跑兽与赶兽人的战士带给拍土。
周华没给回音之前,亚岩不会去动“树窝”到“石窝”之间的路边草木。按照合计,以及周华的交代,北岸亲族过来之前,接应点以北的路线上不要弄出可疑痕迹,以免被路过的敌方人员觉察,对岩虎他们不利。他便让驻守“树窝”地段的战士们,每天除了留下树上观察的人手,其余人到南岸的西端二三百米外砍伐一些适合建造防御工事的树木。北岸“石窝”那几名战士除了监视敌人,不得进行别的活动,他们只能就近下下套子,猎取些猎物。
接应点这边,亚岩是开始大兴土木了。当初,依据岩虎等人所讲述的路线、行程估算,从陶部落到过河处应该是三天多一些的路程。按照合计与周华的交代,在走了三天后,亚岩与战士们设立了这处离过河点不远的、攻防兼备的接应点。
“嘿!拍土不是说了又说,这接应点要非常攻防兼备,最好好到虎寨那样吗?那我们就弄一个像我们虎寨那样的吧!拍土又没说这接应点四边不能砍树、割草、挖土!”亚岩对战士们说。大家都是见识过虎寨那坚固的样子的,哪能不心动?恐怕亚岩说完又改变主意,大家还不乐意呢!也不等陶部落和西南各个防御点的人到齐,接应点这边驻守的二十名战士外加两名带着小狼的虎寨战士是押送马串与赶马人往陶部落去了,可这边还有加强的五十人和亚岩带来的几个人呀!
五十多人除了警戒的十多人,都干劲十足地忙活开了。影响戒备的远处去不得,土丘附近的钵口粗树木还是砍得的,那密密麻麻的芦苇还是割得的,选作围栅处的土坑还是挖得的。就这样,随着各个防御点的人手赶来,陶部落那边的人手赶来,一百五十多人紧密配合,将接应点建设得已经有点规模了。
周华带着一行人马行进速度虽快,但是沿途需要停下给各个防御点的战士,传授新的联络方式与手段,来到接应点,已经是从麻部落出发的第二天上午。在陶部落停留的时候,得知亚岩要求押送的战士立即返回并加派人手与给养,以为是情势比较严峻,对自己扣下几名虎寨战士在渡堡那边协防,顿生愧疚。夜里留宿第四个防御点的时候,想想这沿途过来只有十名战士驻守的情形,心中越发不安,还想过见着亚岩的时候怎样对他表示歉意。
到了接应点河滩路,除去沿途受到惊讶与崇敬的欢呼外,却只感受到大家那狂热的建设干劲。包括亚岩在内,根本没谁提及那几名被留下的虎寨战士,大家都是欢呼后摸摸那些能坐上人快速奔跑的“马”,就互相招呼着去干活,更别说表达不满。周华压下表达歉意的念头,兴致勃勃地跟着亚岩看起接应点的建设来。
这个接应点从路边看去,没有什么特别,跟前边五个防御点一样,都是河滩路西面一座制高的土丘顶上建造了木围子。从河滩路顺一条小路穿过芦苇丛约二十来米,就是坡度不算很陡的土丘东坡。到这儿就可以看到特别之处了,整个土坡被刻意从坡底开始挖去部分土石,形成两人多高的陡坡。陡坡上方似乎还挖有一道平台,应该是供防守用的。挖下的土方都堆积到坡脚四米开外,这四米多距离内又开挖出了“V”形深沟。
“阿舅,你想起怎么让人把壕沟挖成这样啊?”周华大为惊奇地问,要知道,这样的形状是非常符合如此条件下形制需求的。
“嘿嘿!人不够,以后人够了再挖下去。”亚岩搔着头,不好意思地说。看样子,他们是无意间挖成这样的。
“呵呵!阿舅!以后不用挖了!你看,要是敌人从外面攻来,是底下平的好站稳,还是这样的?”周华对这种误打误撞撞上的好事,也是欢迎的。
“哦!我也觉得这样好!那以后就不挖。嘿嘿!”亚岩正担心建设速度,巴不得呢。
“那,阿舅,你们从哪儿上去啊!”周华发现这土丘整个东面没有供人上下的路或台阶。
“嘿嘿,从那边可以过去!”亚岩指了指土丘南端。
小路距离南端要远许多,他们却从这端绕过去。
“阿舅,你不会连那边也想要围上吧?那不是有我们虎寨那么大啦!”刚转到南端,周华又是大吃一惊,带点夸张地说。土丘南坡陡得多,亚岩只是让人除去坡上的芦苇,坡底挖出“V”形壕沟。可这壕沟不止在三十多米长的坡底有,看大家还在朝西挖掘,居然有延伸到西面六七十米外的一座矮土丘去的意思。按照东面七八十米,乘以这百来米,算起来是没有虎寨那么大,可也有近三分之一了。
“哦!连到那边,可以省一面栅墙。嘿嘿!北边那面不用,有坡和这边连起。”亚岩得意地比划着两丘说。
走到两个土丘中间地段一看,还真是那样,着东面的高丘与西面矮丘的北端有道土坡相连着。南面用壕沟和木栅将两丘之间封好,还真能省去许多力气,又围住更大的地方!
“嘿嘿!阿舅你还真是厉害!”周华由衷地赞道。
“嘿嘿!”亚岩只是高兴地笑笑。
走进这“寨子”,周华才知道厉害的不止这些。还未围成的“寨子”里边,战士们住起圆形的木棚了。仔细看看这木棚,不同于虎寨那样的,更像是这边防御点的木围子加了圆锥形的顶盖。
“嘿嘿,这边细木杆子多,芦苇也多。木桩打少点,拿细木杆子围好,像我们虎寨垛粟杆那样加上芦苇顶就好。”亚岩很开心地说。
周华棚内棚外地瞧了个仔细,也学部落人啧啧作叹。这木棚的木桩,是一人多高的钵口粗木头,烧焦一端埋到土里。这样的木桩间隔一米多一根,围成圆圈,再用小孩子胳膊粗细的长木杆绕篱笆那样除门窗处都绕密实。圆锥形的棚顶,则是稍粗些的木杆一根嵌入一个劈出裂口的大木桩上端,所有木杆朝中央倾斜,一起被用藤条扎牢。再用细些的木杆像蜘蛛网的纬线那样扎在顶上那较粗的木杆之间。最后,密实的芦苇就可以照部落人以前盖窝棚那样,从低到高,直到顶端铺上,加细木杆子压牢、扎好。要是拿草泥将底下的木杆子墙填抹好,还真是冬暖夏凉的好住所。
“嘿!这些人想像得不错!也真厉害!这草棚像蒙古包!确实也像虎寨那边的粟杆垛儿!”从远处欣赏着,周华心里叹到。对亚岩的选择与做法,大为慰怀,“还愁着将北虎亲族安排到哪儿呢!下午看看那过河点,要真是天生桥,不是暗河出口,守住桥头后,这接应点就可以安置他们了!”
“拍土,岩虎那边一直没来,不会有什么吧?”亚岩有些担忧地问。
“哦!阿舅,那边来的,不是还有两个在这边吗?他们怎么说?”周华想起还有两个北虎亲族的人在这边。
“他们昨天到石窝那边去了,也很急。”亚岩说。
周华和亚岩在议论着岩虎他们,却不知道正是隘口的阻击、鱼部落老住地的袭击,害苦了北岸亲族。他们要南归,必须经过一个路口,这附近住着一个很受那大首领部族优待的大部落,这部落足有三四百人。要单是这个部落也没什么,毕竟岩虎他们不说是南归,只说是按大首领部族的意思南迁,去抢夺南岸的猎场、耕地,没谁会拦他们。可是近些天好多抢掠部族的人,来往于这个路口不说,还有个两百多人的猎手队干脆在路口安营住下了。已经走了快两天的岩虎和族人,只好赶紧躲进一个山谷,等待时机。
那些人发现岩虎与族人要逃?不是!是那些敌人在隘口,在鱼部落老住地接连遭受打击,却连敌人的面都没清楚照上。两千多人窝在鱼部落那狭长的住地挨打,实在难以想通。于是在隘口受阻击就派了人去向大首领部族报告后,又接连派出好几拨报告、求援的人。

这求援、报告去的都是些谁啊?自然是从各个部落“见多识广、德高望重”的巫师们中选出。隘口受阻,死伤累累却只见到那上面诡异的黑烟火堆、土坑,还有那新月状的怪异土围子。联想到那要命的石块、恐怖的巨箭,除了对方的亲族神、妖魔鬼怪、比树木还高的巨人,他们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做到这样。
鱼部落驻地遭袭击呢?蒲头、乌狼他们那首尾相衔接,鱼贯发射的方式又使得那些惊慌失措的人以为敌人是巨蛇那样从河里游来,甩出骇人的石块、巨箭。开始还有眼神好的看出筏子、木排上的是鱼狼两部的人,可夜里再受袭击,谁都不信会是鱼狼两部的人能做得到了。这巫师报讯队就一批接一批地被派出,向他们的大首领部族报告最新情况去了。
那大首领部族接到第一批报告,只是加派了些人去,再接二连三地接到报告,惊骇了就干脆派了个二百人住到那路口去,凡是集结起来,本该走陆路的部落队伍,都往水路那边赶。想要用众多的部落勇士和诸多法力高强的巫师,先打败鱼部落的边的妖魔鬼怪再说。周华要是知道那些人竟然这样看待他的计谋与武器,定会笑到肚子痛:“这都是哪跟哪啊!还真像我中华始祖黄帝那阵子的传说,明明是跟人家蚩尤带领的部落联盟打架,偏要扯上什么‘蚩尤有兄弟八十一个,个个都是人的身子,牛的蹄子,铜头铁额,四只眼睛、六只手,吃的是石头沙子……’明明是在涿鹿摆开阵式打着架遇上雨雾或大风天,偏偏要说什么‘鬼怪助战’扯什么‘巫师’作法……呵呵!这部落地区也就只赶得上我中华那会儿!”
周华和亚岩不知道对岸的敌人,即将全被吸引到鱼部落老住地那边去,自然就还在绞尽脑汁地想法子加强防御,等候北虎亲族。
顾不上等到吃午饭,也不管亚岩适应不适应,给他匹马推上去牵了就朝过河处奔去。还好亚岩胆子大,适应能力也强,一路到那条干涸了的河道也没从马背上摔下去,反而能自己扯缰绳,生疏地控马了。
“拍土,这儿过去可能就骑不得这马啦!”亚岩手忙脚乱地在河道边上勒住马说。
“哦!那我们就走路上去吧!嘿嘿!阿舅,你会骑马了哦!这骑马比走路快吧?”周华笑说
“嘿嘿!是快!”亚岩想起一开始自己喊着,“不骑马,走路也比骑马快”的话,讪笑。
留下人照看马匹,周华和亚岩带了五六个人往过河处赶去。
“这就是天生桥啊!”老远望着峡谷中那横跨两岸,两头通透气势磅礴的岩洞,周华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扯着嗓子怪喊起来。
“那,那拍土,这桥有用吗?”亚岩被他的嘶吼吓了一跳,说话都磕巴了。
“哈哈!当然有用!阿舅!你看,只要我们在桥北建一道结实的寨墙,用我们的绞弩、抛石器、弓箭、木弩守住。敌人还能冲得过来吗?嘿嘿!我最担心的是我们人太少,又不清楚敌人会从哪几个方向来!各个亲邻部落都留下了大部分战士防守,只剩我们这两三百人,利用地形,靠着绞弩、抛石器、弓箭、木弩和敌人对抗还行,要是硬拼,踩都被他们踩死了。现在,敌人的水路已经被我们堵上了,我问过蒲头,他说麻部落外的大河下去半天时间就是瀑布,他也没下去过。这边,我们赶快建好寨墙,守住并等岩虎阿舅他们回来,或是干脆悄悄去把他们接回来都好啊!呵呵!你说……”
“那我们以前想的那个烧火,还烧吗?嘿嘿!山枝人说了,那条河干了,要是我们虎部落人再烧,他们山区都要变成我们河滩边那样,全是芦苇、小树了……”
“哦!嘿嘿!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要我烧,我也不烧了。”
那次合计前,从岩虎等人口中得知上游有个过河点,包括周华自己在内,都是想当然地以为,是那种找个浅水处或有连续大石块处,或淌水或连蹦带跳地过去的。所以,登上陶部落后山顶,看到这绵延一两百里的芦苇滩,周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中华历史上最爱纵火,效果也最为显著的专家——诸葛亮!定下了利用河滩芦苇丛沿途设立防御点,在接应北虎亲族的同时,相机消灭敌人,实在难以抵挡时,就火攻阻敌,力求一炬下去来个烈火歼敌的计划。
现在,有这么个上苍恩赐的天生巨桥可以阻敌,还不放弃那烧敌却也损己的计划,除非周华打算以后让亲邻们全都划着木排到对岸去砍木头了,也让山枝人从朋友变成敌人了。他得意地想:“呵呵!天可怜见啊!要是对方只有那水路,和他们上个秋天才找到的这条陆路。那我这么一堵上,好好守住,用点时间将亲邻力量照虎寨战士的标准整合、训练好来,到时候他们不来找我,我还找他们借路去啦!哦!对!要守还不能守这桥南头,要守到北头去!否则对方也来这么一出,那我可就防守有份,进攻无路了!唉!这岩虎也真是的!这么好的地方也不详细说说……”
不过,等他绕着这鬼斧神工的天生巨桥两头四周那么仔细瞧瞧,却释然了:“嘿嘿!还真不能怪岩虎他们啊!这天生桥足有百十来米宽,桥上东边地势较缓、较平坦,被动物还是那些山枝人走出一条路来。桥身西边地势较高也崎岖,加上树木茂密,要是亚岩没有爬过那些岩石,穿过树林去看,也不会发现这洞两头通透。我站在南岸也就不会细心去留意洞底是否光线充足,判别出两头透光。嗯!想我中华大地上各大峡谷上的那些岩石要是没全塌下,应该也有如此天生桥,那三峡……唉!别想啦!还是赶紧安排好吧!”
“阿舅!石窝那边明天再去!我今晚就睡这边了,你赶紧带人回接应点,让蒿根他们骑马快跑回渡堡那边去,将麻部落等亲邻的人手分两百人过来。哦!蒿根他们回去就别先急着过来,让他们带上那边的赶马人,赶一百二十匹马回虎寨去多带点粟到这边来。还有,把槐块或槐头阿舅叫一个来,只一个,不能两个都来,带上三十名战士,石墩、白霜阿舅不许来!留二十匹马在虎寨给大家训练用,让回去的小子们留下十个,他们会骑马、喂马,换别的小子来……”实在是太激动,周华罗嗦了一大通,也不管亚岩记不记得清楚。
还好亚岩是个细心人,等周华说完,就复述一遍,居然没差错。也就赶紧转身带人朝山岭下的栓马处跑去,争取尽快让蒿根等人动身。
“拍土,那边来了群山枝人,问我们要不要帮忙砍树!嘿嘿!”一名在桥南西端砍伐树木的战士乐呵呵地跑来说。
“哦!要啊!他们来了多少人?”
“有五六十个吧!”
“好,我们看看去。”
原来,亚岩出于有备无患的想法,安排桥南树窝的战士们砍伐树木备用,整日响个不停的砍树声被山林中狩猎的山枝人听到了。他们就悄悄过来看,见是虎部落战士,才出来问要不要帮忙。正愁人手不足的周华,哪肯错失良机?跑过去告诉那些山枝人,欢迎他们帮忙,食盐、陶器、粟米酬劳!
这山枝人几个聚落集合起来打猎,也正是为了弄些虎部落人喜爱的大型野兽皮换取过冬的物资,听到帮忙砍树就可以换取,哪有不欢天喜地的道理?于是也不回他们自己的聚落了,反正有足够的人留守,石刀、石斧也是随身带的,当下就兴高采烈地加入伐树行列中。
树窝这边的十多名战士,已经砍了几天,堆放在树林里那钵口粗的树木已经不少。当这些山枝人加入,砍到傍晚,堆积好的木柴可就翻番了。
周华正好带来不少补给给“两窝”驻守战士,就让人在这伐木清理出的场地煮了粟米粥,烤了洒上盐水的兽肉招待山枝人。
喜形于色的山枝人大块朵颐,周华问起峡谷上游是否还有过河点等情形,他们争相抢答说着自己的见识。
“呵呵!在他们活动的山区里,没有其它过河点!这就好啊!嘿!也是我太谨慎了,要是还有,他们北岸亲族也不会只走这天生桥啦!”周华夜里躺在树上的“窝”里,细细寻思,“除了这北虎亲族的担忧,难以挥去,其它的还是……哦!睡吧!快深夜喽!”
此时,岩虎以及部落人,进退两难。躲在那山谷的树林里,却是难以入睡,要不是周华想得周到,让他们带了不少便于携带的陶器,这老老少少的,还真难以想像!他们同样不知道,就在离他们不到两天脚程的天生桥边,南岸亲族的战士在等候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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