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南粮北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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蒿根一行十四人,三十四匹马,疾行在返回虎寨的路上。遇到平坦的路段,他们上马疾驰,行到崎岖山林,便持弩牵马快速通过。
若说胆大心细的亚岩,能够很好地领会周华的意图,基本记住各个要点事项,并充分发挥,是个干才。那么表面上看起来有点傻冒的蒿根,实际上却是深知周华的心思。更能够糅合进自己的意图,将周华的指令发挥得淋漓尽致——毕竟是成天泡一堆的生死兄弟!
在接应点饶有兴趣地参加建设的时候,他接到亚岩转述的指令,二话不说就开始自己的发号施令。五头随行的小狼托付给接应点这边,由带小狼的虎寨战士们照料,除了自己和小伙伴们的坐骑,其它的马匹包括周华的黑貂也全留在接应点,由已经学会骑马、养马的那几名亲邻战士料理。
策马奔驰,急匆匆地赶到陶部落、麻部落,将调集二百名人手的事转达给烨姥、辛姨,交由她们去安排,只是强调了周华“立即、抓紧”的意思。回渡堡后自己找到蒲头、乌狼、水蓬和长杆,详细地将周华的新想法转告给他们。小伙伴们则去挑选出一百二十匹状态良好的马匹,五名熟悉去虎寨道路情况的亲邻男子,十名体格健壮的赶马人。
凭借一直以来的默契与周华无所不容的教导,他已经从听起来凌乱,实则包含了时机紧急与调度迫切的指令中意识出,自己这趟行动必须快速有效。小伙伴们回虎寨后留下十名,换别的小子们来,不仅仅是留下传授骑术、照料马匹这一层。还包括将虎寨那边带小狼的十名小伙伴,连人带狼换过来的意思,小狼在这边肯定有大用,至于怎么用,他没有先去想。他想到的是,既然虎寨那边的还要带过来,这边的五条小狼就留在接应点,别带来带去了!
到渡堡那边选一百二十匹马,带回虎寨留下二十匹训练用,另一百匹多带粮食物资?那这接应点的其余马匹,也是留下别走了!
二百名亲邻人手?交给烨姥、辛姨去调派,比什么都有效,只要口信加点急促强调就行了。马匹的挑选,赶马人和带路亲邻的人数、人选周华没做指示。蒿根却也胸有成竹:“嘿!拍土这是担心亲邻没有赶过马,会弄得速度太慢。又怕去的都是赶马人,不认识路。意思不就是挑选一些会骑马的赶马人和亲邻,骑着马、带着马串赶过去。驮上物资后,又骑马快速返回?那我就先和小伙伴们,带上那二十匹马先跑。选十个学会骑马的赶马人带马串,五个会骑马的亲邻带路在后边快走。我们先回虎寨安排物资、人手,等后边马串到了就可以快些动身。嘿嘿!选人马这事,小伙伴们就能完成。还是这些说给蒲头阿公、水蓬阿舅的,很重要,也很多,还是我自己说给他们,顺便详细解释!”
于是,从接到指令到出发回虎寨,只用了一天半的时间。路上,他们以领先近一天脚程的速度快跑,路上顶多是在沿途亲邻热情洋溢的招待中,吃些食物,喂喂马,顺便说些西北情况给大家听听。也是只用了一天多的时间,就接近虎寨了。
后边十名赶马人和五名亲邻男子,带着一百匹马,也是快速行进着。不过比起蒿根他们要慢,六天脚程内,他们需要到沿途亲邻借宿两夜。就在蒿根和小伙伴们催马快跑,归心似箭地朝虎寨去的时候。他们带着长长的马串,也看到了夹道欢迎的亲邻们。中午,路过的虎寨小子们就告诉这些亲邻:“想看这叫“马”的跑兽,后边还更多,而且晚边回来借宿,可以看个够。嘿嘿!我们赶路,就不让大家多看了!”
“拍土大吉!”路边翘首以待的亲邻们,果真见到虎寨小子们所说的“更多”的马,不约而同地高喊。热情地将人马迎进部落,尽情地一睹为快,好些人想靠近了去摸摸。幸亏赶马人有麻部落的经验,好意地劝说大家不要到马后边去,否则又要多出些挨趵的人。
不说这些受亲邻们热情欢迎的人马,且说蒿根他们。
急促的马蹄声,和那坐了人飞奔而来的跑兽身影,早就引起虎寨震惊。吊桥被高高拉起,战士和男女老少们动作迅速,全都披甲的披甲,警戒的警戒,绞弩上弦填箭,抛石器后仰装石,更多的弓箭、木弩纷纷从各个射孔伸出箭头。
“呼呼!哈哈!我们回来啦!”纵马疾驰靠近的虎寨小子,沉浸在风光归来的喜悦与激动中,丝毫没有理会寨子内的紧张戒备。
“嘿!还真是这些小子!他们的小狼呢?怎么会坐上这些高大的跑兽,跑得那么快?”
“啧啧!这些跑兽跑得真快!又是拍土从哪儿抓来养着的吧?”
“嘿嘿!我们回来啦!快放吊桥啊!我们饿啦!要吃葱鱼!要吃粟米焖饭!……”寨子外的小子们开始不耐烦地叫喊了!敢情他们这一路紧赶慢赶,就是赶回来吃饭啊?要是周华在,肯定要暗中笑骂:真是一群馋虫、饭桶!
“哦!我们这就放吊桥!嘿嘿!这就放!”寨子里的人总算想起,是该快点给这些小子们放下吊桥,让他们回来了!
“嘿嘿!光想着看个够!却忘了让他们进来!都去吧!快放吊桥!”槐头也觉得自己这些人真是昏头了,哪有现在还把他们挡在外头看着的!放下吊桥,拉回来再看个够不好?
“啧啧!这跑兽叫马?拍土说的?”
“啧啧!留下二十头,大家都要学会坐上去跑?拍土说的?”
“啧啧!……”
“啧啧!嘿嘿……”
“嘿嘿!能不能先让我们拴好马匹,喂喂它们!等我们喝些凉茶,吃点葱鱼,吃些粟米饭再说啊!”回来的十四个小子们被亲人们的“啧啧”声包围着。起初还是兴致勃勃地有问必答,可是在无穷无尽,翻来覆去的问题堆积下,实在是扛不住了。虽不至于像周华那般在心里哀叹:那几十只小狼一齐喝汤,啧啧架势也不过如此。倒也哀告起来,恳请暂时放他们一马,歇一歇,喝一喝,吃一点。
“哦!这马我帮你们喂,你们继续说……”
“啧啧!你们就继续说,去给你们端点姜茶来……”
“唉!让他们去把那跑兽喂喂,也让他们去吃点东西吧!”巫和首领、长老们、荇姥过来了。
蒿根和伙伴们这才得以把马牵往山羊圈那边的空地上去,弄了些草先给它们嚼着,粟则要找芪姥或触炎他们要,粮仓、仓库是他们在管。在接手马群那天起,周华就给每匹马每天两钵粟的定量。在找老人们要粟的时候,蒿根发现他们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知道他们以为这些庞然大物要像小狼那样吃肉。
“嘿嘿!阿公、阿姥,这些马是吃草的,不吃肉!”
“哦!还好啊!要是吃肉的,这么大个,要吃多少啊!”触炎心中大定地说。
“呵呵!就是,这粟管够!我们有!”芪老姥变得底气十足,也难怪啊!虎寨如今的粟,还真够多的!
“蒿根,快到食堂先吃点去!”荇姥的大嗓门吼起!
“哦!我先给马儿送吃的去!这就来!”蒿根想起那香喷喷的葱鱼、焖肉,哈喇子都快要垂到大脚趾了。可他又怕马小根它们更累、更饿,还是拖着口水,先喂马去。
等他和小伙伴跑进食堂,立即响起一片吧唧声、胡噜响。
“呵呵!还真是饿喽!”巫、首领、长老们笑了。
“唉!拍土不知道是不是也饿成这样!”荇姥一边不停地给这些饕餮加汤添肉,一边在心里叹息着,生怕瘦弱的拍土给饿着了。
“嘿嘿!我们一路上在亲邻们那儿也是吃得饱饱的,就是太想吃我们自己虎寨的鱼、肉了。香哦!”吃了两条山葱鱼、一大块姜片肉之后,蒿根终于有心思说话了。
“哦!白霜知道你们想吃,就天天带人去采挖。说是晒干了就给你们送去,今天又是连午饭都没回来吃,你们才这么早就能吃上……”首领很是感慨地说。
“哦!阿姥,我们回来……”
“呵呵!你们先吃,别说话。等大家都回来了,吃完晚饭后再说吧!”首领说。
晚上,虎寨架起大堆的篝火,大家兴致盎然地围着那些回来的小子们,七嘴八舌地问。那些吃饱喝足的小子们则唾沫横飞地充当起宣传员,或说书者,津津乐道地讲起西北这些天的点点滴滴。要是周华见了,可能会想起演艺场、茶馆。
“巫、阿姥、阿公、阿舅,拍土就说这些!”蒿根作为周华的“特派员”,当然也就失去了随心所欲的自由,在议事会上,他详细地向大家说完周华的物资、人员的调派要求。
“哦!粟、盐什么的我们现在都有,带去就是。只是拍土说了,那些人不会从下游来,怎么还只要三十名猎手过去呢?”首领担心周华那边战士太少。
“复合弓有造出三十多把,木弩也有三十多,这些可以带去。”石墩这些天一直带人不分昼夜地赶工,赶出了这些,也熬得双眼通红。
“拍土走前交代,多烧制陶器,这些天没有再烧制箭镞……我,我想一起去,用陶部落那边的窑多烧点,可能用得上。”水沙钻了周华没点他名说不许去的空子,压制住兴奋说。

“唉!拍土是没说你不许去。嘿嘿!我们虎寨还有多余的藤甲。你们这次去,多带些。敌人多,弓箭也肯定多。还有,我和大家采了些山葱、野姜、药草,也多带些去……”白霜也很想能像水沙那样走一遭,可他明白周华的意思,不敢抢着要去。
“我们两个,我看槐块去吧!”槐头虽然也是想去极了,可他牢牢记得周华说过守好后背的话。他觉得槐块比自己更细心,适合到西北边去替拍土守后背,自己则留在虎寨这边,守好这集中了粮食、食盐、武器、人才的大后背,所以他很有风格地说。
“好!我去!嘿嘿!”槐块也总是放心不下周华,能到那边护着他,当然是正中下怀。
“那明天早上我就带人先走,把弓、弩、藤甲带上。嘿嘿!那些小狼就你们走路的带上。后边的马串,明天上午就能到。马串带上粮食和别的,你们走起来也快。”蒿根很是心急地说,他觉得武器是那边的急需品,小伙伴们学骑马也要快得多。说完,他自己先跑去招集那些小伙伴,想要利用这晚上的篝火亮光,给他们先练练骑术。
“嘿嘿!还真学会打战啦!”们冲他背影,相视大乐。
秋天的夜晚开始变长,虎寨人难得遇上这种大事,篝火燃到深夜。无论是那些轮到去西北机会的,还是留在寨子里的,都争相练习骑马,就如当初抢着带小狼那样。槐头和触炎、魅炎等人急着将粟装筐,好让明天马串一来就可以装上,出发。
槐块、水沙则忙于安排赴西北的战士们,整理武器装备,到白霜那边领取药品、墨汁和笔。周华有意识地按制式配备的做法,已经深得他们的认同,每个人都认真仔细地检查自己的个人装备物资。对于备份的,大家一起动手,清点、打包,都有条不紊地进行。
……
清晨,蒿根等人牵着马匹,向大家告别。颤颤巍巍的巫笑咪咪地拉了拉他们的手,轻轻地说着:
“拍土,大吉!”
周华没有回来,似乎有些影响巫的心情,“拍土,大吉!”这句话,几乎成天挂在嘴上。让首领、荇姥她们很是难过,知道老人是想拍土了。但是大家都清楚,要是没有拍土在西北亲邻那边挡着,虎寨也会像那边一样,岌岌可危。在老人念叨时,都会笑着答声:“拍土,大吉!”
带着十名新手,蒿根不敢像回来时那样,一出发就策马奔驰。他们以快走的速度,赶到离虎寨两杆子时间才遇上马串。
“嘿!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赶来啦!”蒿根惊讶地问。
“哦!我们才走了两杆子时间啊!”带路的亲邻说。
双方都明白,都是在抢时间,也没多说,笑笑交汇而过。
马串加快速度到达虎寨后,赶马人与带路的亲邻就赶紧喂马,催促虎寨人手集中物资。将粟装上六十匹马的马背,其它的装上盐和别的物资。四十五人带着十条小狼以急行军的速度出发。沿途不便于马串通行的地段,已经有亲邻的人手进行了修筑。食物和马料,他们也早准备好了。负重不是很大的马串,行进速度并不慢。
于是,尽管蒿根在后边的路程加快了速度,也只能像来时那样领先近一天脚程。虎寨出发的第二天下午到达麻部落,辛姨拦住他们,说是渡堡这边水路出现了些新情况,昨天派战士骑马到接应点那边去向拍土报告。今天拍土让那些战士回来,要求见到蒿根等人过来就先在麻部落留下,与蒲头等人商议后再往接应点去。
“辛姨,拍土没说什么事吗?”蒿根很焦急,他想尽快把那批优良的复合弓、木弩送到接应点那边去。不想却遇到这样白白浪费时间的事。
“哦!我也不知道,你们现在就去,天黑也赶不到接应点啊!还不如先去渡堡,等后边的人来了,商议后再去吧!”辛姨说。
“嘿嘿!也是!”抬头看看还不到一杆子就要落山的太阳。蒿根带人想往渡堡去,却又勒马愣了一会儿,“赤盆、茅野,你们卸下马背上的弓弩、藤甲。留在辛姨这边,我们明天带上。我看拍土是想把这些全留在渡堡这边了!嘿嘿!他肯定以为不多,会说全留下!我们自己也得留点不是?”
“要不要多留点?”赤盆比蒿根来得更想自己打开杀戒些。
“你们马背上有多少?”
“我这儿十把弓,七副藤甲。”
“我这儿也是!”
“嘿嘿,这样不好!全下马,把东西卸下来!留下十五把弓,十五架弩,三十副藤甲给他们,别的都留辛姨这儿!”蒿根说。
“你怎么知道拍土要把这些给渡堡这边?”辛姨在一边惊诧地问。
“嘿嘿!肯定是蒲头阿公他们碰上难对付的敌人,找拍土想办法去了。拍土知道我们肯定会带这些来,不过不知道会有这么多,就让通讯的战士告诉他们,带来的全给他们!”蒿根很得意地说!
还真让他给猜着了,蒲头这边敌情发生变化,就赶紧向周华问计。本来派蒿根回虎寨调粮,也就包含带些复合弓弩过来的意思,只是这复合弓弩在使用石器工具的条件下制作很难,估计这么短时间内,石墩他们制作的并不多。也就没有特别去交代,全凭他们速度,有多少算多少。渡堡这边的情况,真的要用上这复合弓弩了,作为主帅或说主谋,觉得军心是最重要的。他就收上了接应点那边特选射手的五六把复合弓,通过报讯的战士带给蒲头、乌狼转告他们,虎寨调粮的队伍马上过来,带来的复合弓弩全归渡堡这边。当时他想:“渡堡这边可能再有个十多把复合弓弩,就能减轻不少压力。唉!石墩他们可能制作不出这么多啊!只能全部给他们了!”
怕蒿根这冒失鬼不给,他特意交代报讯的战士,由麻部落的人留下那些小子,等槐头或槐块一起与大家商议的时候再说。等他知道要不是蒿根脑瓜子转得快,七十多把复合弓弩全归了蒲头、乌狼那铁公鸡式的人物手里后,再也不笑他脑子不会转弯了。这是后话!
且说蒿根带着剩余的那些复合弩弓、藤甲到达渡堡后,蒲头、乌狼那瞪得鸡蛋大的两双四只眼睛,就再也不肯从上边移开。两张半合半闭的嘴巴,挂着半尺长的哈喇子,连蒿根这般实诚人都像周华那样腹诽:“嘿嘿!比我那些狼小根、小土、小盆看到肉的样子还难看!”
“阿公,嘿嘿!拍土是不是说,这些全都给你们?”
“哦!啧啧!哈!啊!是,是!”
“我们留下一两把,行不行?嘿嘿!”拴好马匹,蒿根陪着笑脸说。
“哦!霍!不行!不行,真的不行!这些不多啊!真的不多!嘿嘿!以后多了再分!”乌狼急了,扑到还在马背上的藤甲、弓弩上,看样子还真怕蒿根强要。
“嘿嘿!你们自己会造!以后我们少要一两把就是啦!哈哈!”蒲头的动作也不慢,一人就抢下两匹马上的藤甲、弓弩。
蒿根摇头嘿嘿一笑,表示无奈!又暗暗得意地带着小伙伴们自顾自往渡堡跑去,想从仓库取粟喂马。
“怎么伤了这么多人?”走进渡堡,蒿根也傻眼了。数十名鱼狼两部战士躺满了几间用来治伤的草棚。
“唉!那些人伏击我们,我们的弓箭又没他们的射得远……”一名中了两箭的战士说。
“哦!”蒿根这下子算是明白周华的意思了,心中有了些对自己留下大半弓弩、藤甲的悔意。几乎都想牵马奔回麻部落,将留下的那些全取来。
“他们的好弓箭也不多,就是三四十把!嘿嘿!蒿根兄弟!拍土兄弟让你给我们十几把,你把这么多全留给我们,我们真高兴啊!”蒲头笑着,拍了拍蒿根的肩膀,又开始他的唾沫喷雾了。
“嘿嘿!烂鱼头,蒿根兄弟多给这么多,也不要像拍土兄弟说的那样,隔两天再去啦!今晚我们又去!伤了我们这么多兄弟,今晚……嘿嘿!”乌狼似乎十分解恨地看到那些人被他一个个插上羽箭,满地哀号!
蒿根心里咯噔一下,暗地里气昏了:“哦!原来拍土以为石墩阿舅造不出这么多,就答应全给,他们却真全要啦?!嘿嘿!要是真的全给了,我都要用抢啦!”
后来,周华听他说起这想法,心里暗暗叫苦:“嘿!我怎么掉进土匪地区啦?敌人动不动就抢,我这自家兄弟也是动不动就心生抢念!不过,不过,呃,嘿嘿,我自己不也有过?那‘帮亲邻抢运’……”
其实,蒿根还是很顾全大局的。就在第二天,后边运粮大队赶到麻部落后,他慷慨地卸了两大包虎寨伤药、药草,送到渡堡,详细地说明了用量、用法。还特地交代,要是还不明白,可以问那几位协防的虎寨战士。这才追上运粮大队,往接应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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