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利剑出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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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崇祯十二年五月初十,江陵城西二十里的大本营
此时天还未大亮,屋子里的人一个个眼睛通红,显然都是一夜未睡还好这会儿烟草才传入中国不久,尚未在偏僻的鄂西流传开来。否则的话,屋里的空气就可以媲美毒气了。
“怎么样,开始没有?”看到马辉进来,朱术桂用远远超过平时的敏捷身手一下子跳了起来,抓住了同样一脸憔悴的马辉问道。
“禀王爷,内线刚刚传回来的消息,昨天张献忠再次起兵造反,杀谷城知县阮之钿,火焚官署,可能会挥军攻打房县。”马辉说道。
“呼!终于开始了。事到如今,本王也就明说了。张献忠这厮就是一头喂不熟的白眼狼。谷城离我荆州距离不远,假如他心情不错想来荆州逛逛,靠你们来热情招待了。现在,本王命令!”朱术桂突然站起身喝道。
“刷!”随着整齐划一的声音,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立正听令。“都有了,睡觉!”看到所有人都投来不解的目光,朱术桂笑了笑,解释道:“三天后,本王要求广宁军全军并各个附属部队做好战前准备,所有的武器,物资,器材,该修的修,该购置的买,张献忠来不了那么快,他的大名是‘流贼’,又不是流星,本王知道大家伙儿也快憋坏了,这里面除了马督导,大家基本上都是两三年没出去过吧?放心,孤王料定这次张老贼三个月之内必到,大家到时候就可以出去了。”看到大家看着马督导的时候不善的眼神,朱术桂笑着说道。
“咳咳。”看到大家都在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们的马督导,朱术桂出声打断了大家在自己的脑海里虐待马督导的进程。“好了,都去睡吧。本王告诉你们,我们的马督导,外出可是为了公务,怎么着也是挂着三品衔的参将,虽然朝廷还不承认,只是咱们自封的,但早晚会成正版的不是?大家伙儿就宽容一点吧。来来,每个人都过来安慰一下我们的马督导。”说完,这厮自己身先士卒冲过去对着自己的准大舅子的,轻轻踹了一下,也没怎么用劲,就是踹出了三五米远。对于这位大舅子在几年前让自己受到的难堪,极为记仇的朱术桂当然不会放过。
“咦?马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快快起来坐。”看到其他人在“安慰”完我们的马督导后都散了,朱术桂故作惊奇地扶起了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马辉,马大督导。
“禀王爷,属下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正好明天要给属下的妹妹去信,属下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问舍妹好了,谁让属下苯呢。”王辉摇头晃脑地说道。
“咳咳,噗……”听到这儿,差点没把正喝水的朱术桂给呛死。第一次见到马大小姐的时候,以为这位大小姐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身心饱受婷婷荼毒的朱术桂一见之下感觉极佳,等终于勾搭上了之后才知道,这位大小姐也是真人不露相的主儿,七岁开始练舞,正宗的家传绝学,比婷婷的武力值高出一个数量级,一把剑舞起来就跟擀面杖似的,碰着了非死即残。假如这位大小姐知道自己如此的“照顾”他的大哥,朱术桂相信他会很“幸福”。
“王爷,难道你就对张献忠一点也不担心?”看到朱术桂嘻嘻哈哈的样子,王辉疑惑地问道。
“有什么好担心的?”朱术桂满不在乎地说道,顺便把他的“龙蹄”放到了桌面上,一点也没有王爷的风度。“我广宁第一军现有作战部队两万九千人,分为三个步兵营,一个炮兵总队,一个骑兵总队,辅兵一万五千,另有独立骑兵部队一个营五千人,庄园守备部队一个要塞营五千余人,张献忠所部久经战阵的精兵不到两万,就算把罗汝才,一丈青、小秦王、一条龙等等九个营的兵力和在一块儿,精兵也绝对不超过四万,剩下的老弱病残都是一些流民,大部分连菜刀和战刀有什么不同都不知道,能有什么战斗力?广宁军中的士兵最短的都已经训练了超过八个月,加之一日三餐,营养搭配科学丰富,连一个夜盲症的都没有,我要是去夜袭他,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在这个很多士绅一天都只吃两顿饭的时代,广宁军的士兵每天都有三顿饭,天天有肉,青菜则是四季不断。这无疑使得这些士兵的在身体素质,体力和爆发力上有着相当明显的优势。在这个时代极其普遍,甚至可以说是人人都有的夜盲症由于广宁军中科学的饮食搭配,至今没有出现。装备上,依靠缴获和从商家手中小批量购入盔甲武器的农民军自然是远远差于几乎已经领先于这个时代几百年的广宁军。战术指挥方面,也许无法和久经沙场的张献忠比嗅觉,也许比不上李定国,孙可望,艾能奇,刘文秀等人在战争指挥上的天赋和灵性,但建立了完整的参谋体制的广宁军可以保证制定出的行动方案是最为客观与科学的。更何况朱术桂手中能够投入七千余人的骑兵部队,每个人配备了一支长枪两支短枪,一匹阿拉伯马用于战斗,一匹蒙古马用于驮运装备盔甲。对付张献忠手下的那些破烂骑兵,不要太轻松。
“呵呵,也对,那属下告退了,这是各地刚刚送过来的情报。属下有个提议,军队里这块儿属下已经是快要忙不开了,情报部这边是不是给交出来由他人统带?”王辉问道。
说实话,这还真是一个问题。自己的便宜大舅子身为整个广宁军督导系统的老大,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事儿要去忙,这也是督导这一职位的工作特点。当初朱术桂设立这样一套在军中几乎独立系统的时候好些人都不理解。当然,如果你也同为穿越的除外。实际上,督导相当于宪兵和政委的职责的结合。部队的思想动员,士兵们的士气,军纪等等都是督导的活儿。可以说,督导系统有着很大的权利,甚至连军事主官都无权管辖和过问督导系统的工作。这也是朱术桂保证军队制听从于他一个人而不是某个将领的必要措施。当然,最根本的还是后勤不独立,只要掐死了这一点,顶上的军将就算是有什么想法也没有用。
“嗯,这样也好。先等这一仗打完了再说。情报部在张献忠军中的暗探有没有绝对的把握把张献忠的军队引到这里来?”朱术桂问道。
“这个还请王爷放心,张贼既然知道了庄园里储藏了大批的粮草金银,就没有理由不来。从流贼的角度来看,攻下这里代价最小,收获最大。江陵又是”双轮商行“总部所在,王爷又是大名最富庶的郡王,一旦攻下这里,金银可以说是取之不尽的。况且荆州是惠王藩封所在,一旦成功,绝对不亚于流贼在崇祯八年攻下中都凤阳时候造成的震动和影响。献贼可是和闯贼互别着苗头呢,成为流贼中第一个拿下大明亲藩的名头足够让他兴奋了。”王辉侃侃而谈道。
“那就好,本王这就回去了,两天都没有回王府,要是被发现了本王可就得去凤阳高墙吃牢饭了。”朱术桂说道。当然,任谁都知道这只是这位有着惧内的优良作风的王爷的托词。现在的荆州知府和锦衣卫百户已经被他用银子给喂得饱饱的,同知和江陵知县又是他本宗的族兄,根本就没有谁能管得着他。当然,他的那位武功非凡的王妃除外。
就在广宁军磨刀霍霍向猪羊的同时,张献忠也没有闲着。五月初八起兵当日,谷城知县阮之钿的脑袋就已经挂在了张献忠的马鞍上了。据说这位县太爷慧眼如炬,能掐会算,老张还没有造反的时候他就料定了依照这位爷三姓家奴的优良品质,肯定还会继续从事造反这一相当有前途的职业。于是乎阮之钿先是把这事儿告诉了总理数省军务的熊文灿,结果熊文灿理都不理他。这位老兄又向中枢上书,深受崇祯信任的礼部尚书,掌兵部事,东阁大学士杨嗣昌正是熊老大人的后台,自然还是不会有什么回应。
后来发生的事情正如他所料,张献忠反了,他本人的脑袋也因此和身子分家了。再后来,熊文灿的脑袋也因此被咔嚓了。乍一看,这位阮知县的的确确大小是个人才。当然,如果你深入分析明朝尤其是明末的时候这些个文官的行事德行,你就会知道这完完全全是死耗子撞瞎猫
依照这些出身“高贵”,饱读圣贤之书的文官们的思维方式,那些个当兵的丘八爷都是不可以相信的主儿。所以,即便是大明的官军在这些个大老爷的眼里也都个个头生反骨,脚底生疮的混蛋,更何况是这些流贼。假如这些个文官的上书各个都是真的话,上百万明军有一个算一个都够砍脑袋十回了。阮之钿是幸运的,因为他这次蒙对了,他又是不幸的,因为他蒙对的代价是自己吃饭的家伙和身子分家。
洗劫了谷城之后,张献忠没做停留,率部向房县进军,那里的罗汝才、一丈青、小秦王、一条龙四营也于张献忠起兵同时呼应。两军合兵攻陷房县,县令郝景春被杀。之后又连下郧西、保康等地,一时间鄂西北震动。不久,屯于均州的惠登相五营也跟着造反。至此,被熊文灿辛辛苦苦招安的农民军几乎全部重新作乱。
七月十七日,“平贼将军”左良玉所部在房县罗猴山被张献忠设伏击败。穷追不舍的左良玉所部远道而来,粮饷俱缺,士卒饿得头昏眼花,早已成为疲兵,被以逸待劳的张献忠所部打得丢盔弃甲,前锋将军豫军名将罗岱被俘。左良玉本人的军符印信尽失,军械丢失巨万,折兵过万。此时,历史他老人家一不小心劈了一下腿,原本并不存在的广宁军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演出。

“旺儿,查清楚荆州的情况没有?”房县城外张献忠所部老营中军大帐之内,披挂严整的张献忠向站在下首的孙可望问道。
“义父,据细作消息,荆州现在防御空虚,左良玉刚刚被我军重创,不足为虑,湖广本地的楚军,川军,秦军尚在我军侧背,以防备我军突入四川或者河南。荆州本地仅仅有几个卫所的兵力,这些卫所兵,呵呵,杀他们都脏了兄弟们的手。”孙可望大大咧咧地说道。这位爷的长相及其的行为艺术。宽度和长度几乎是一样的,就如同是一个正方体,所以人送绰号“一堵墙”。
“大王,打吧!”
“大王,兄弟们快一个多月没碰到女人了,是时候开开荤了!”
“江陵城里有惠王老儿和靖江王,打下江陵,吃喝不愁啊!”
听说有便宜可占,张献忠手下的这帮将领一个个就如同吸了海洛因一般兴奋。毕竟谁都知道柿子要可软的捏,妞要可靓的泡。此时的荆州就如同一个被扒光了衣服的美女一般,就等着这些个满脸红光的关中汉子的驾临了。
“义父,这里面会不会有诈?自打起兵这么多年,也没有听说谁能攻下朝廷的亲藩。荆州毕竟是惠王藩封,不应该这么空虚的啊?况且就算是真的没有重兵,一旦我军攻打,四周的这些官狗还不像是闻到腥味儿的猫一样向我军扑去。一旦仗打得胶着,我们就有大麻烦了。”正当众人情绪高涨的讨论何时出兵的时候,一个显得格格不入的声音泼冷水道。
“定国,是不是这一年多的日子过的逍遥了,你跟咱们不一条心了啊?”没等声音落下,孙可望就冷哼道。
“就是!这不是挡兄弟们的道么!”÷
“别人怕老子不怕!大王,下命令吧,属下打先锋!”
看到众人纷纷嚷嚷要出战,李定国眉头紧皱,刚想说话,旁边的刘文秀拉了他一下,示意李定国不要出声。
“好啦!都他妈的别瞎嚷嚷了。”张献忠大嗓门一吼出来,帐子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张献忠一看众小弟都还算识趣,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张敬轩自打起兵,大小数百战,早就死过多少回了。可是这么多年,别说是亲王,连一个鸟郡王都没见过长啥样。荆州又不是什么龙潭虎,就算是,老子也偏要去闯一闯。”
作战的基调定了下来,无论是愿意的还是不愿意的都停止了争论。经过商议,决定首先佯攻襄阳,待明军主力被吸引至此后,掉头南下,以孙可望率军三万为先锋,张献忠军中的宝贝,四千陕西边军组成的骑兵全部交由孙可望,用最快的速度杀向荆州。
七月二十日,张献忠所部突然向襄阳进军。襄阳是襄王藩封所在。在明朝“失陷亲藩”的罪名只有一个,那就是砍了。被张献忠的复起和左良玉的战败搞得焦头烂额的熊文灿不敢大意,强打精神命令周边明军赶去救援。十天之后,周边的明军紧赶慢赶终于快要到达的时候,张献忠所部又突然撤出攻击消失在崇山峻岭当中不见了。此时的熊文灿被大怒的崇祯皇帝予以撤职,杨嗣昌初到襄阳指挥生疏,明军因为群龙无首而处于短暂的混乱之中。张献忠抓住机会,孙可望部将王启年率先锋四千骑兵渡过浮河,间道奔袭荆州,以每天超过五十公里的极高速度(确实很高,这时候的明军每天能走上三十里就已经算是强兵了。)把明军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七月末,大部分明军依然滞留在汉水的东北,初到襄阳的杨嗣昌还在研究他的“十面埋伏”大计。王启年所部本着“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地原则,一路上人衔枚马摘铃,偃旗息鼓,遇城不攻,过村不入,如同太阳从西面出来一样展现了农民军极其罕见的高素质。八月初一,四千骑兵突然人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荆州城下,此时的荆州府县衙门依然一无所知。按照事情正常的发展,下面就应该给在荆州的上千朱明宗室收尸了。
“王爷,流贼骑兵已经出现在城外五十里处。”宁靖郡王府内,一个一身青衣,王府家丁打扮的人气喘吁吁地说道。从他胸口的起伏程度和身上的汗迹来看,显然是累得不轻。
“报信的人安排好了没有?”朱术桂问道。
“回王爷,已经安排好了,估计这会儿快要到知府衙门了。”
“你是……斥候大队的,叫张……?”看到来人有点面熟,朱术桂迟疑地开口道。
“王爷竟然还能记得卑职,卑职是军斥候大第一中队第一小队小队长,高级巡检(依照广宁军军制,斥候军军衔比普通部队高半级)张恬。”来人“叭”地立正敬礼道。
“张恬,本王记住了,下去休息一下吧,去帐房领二十两银子。”朱术桂挥挥手说道。
“回王爷,卑职是广宁军的军人,广宁军赏罚分明,属下如有功绩,督导官会记录在案,额外的奖赏属下不敢拿,请王爷收回成命。”张恬站在原地,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很好,不愧我广宁军健儿。下去休息吧,和献贼的大战就在这几天。到时候本王希望你可以再建殊勋。”朱术桂说道。
看着张恬一丝不苟地敬礼转身离开,朱术桂欣慰地笑了起来。他的士兵有了军人最重要的东西——荣誉感。三年的严酷训练让他们学会了令行禁止;精良的装备让他们有了起码的自尊和信心;良好的待遇让他们对广宁军这个集体有了强烈的归属感。这些都是现在大明朝那些穿着打扮如同是丐帮的军队所不具备的。即便是帝国待遇最高,装备最好的关宁军也无法想像一天三顿饭,天天有肉吃的幸福生活。朱术桂勒颈束腰,节衣缩食,佛面刮金,针尖削铁一般挣来的银子如同流水一样花在了广宁军身上,终于打造出了这只不属于这个时代却远远超出这个时代的超级劲旅。朱术桂自信,即便是现在面对满洲最精锐的白甲兵,自己的手下也绝对会有一战的勇气。
只是,与百战余生的满洲铁骑相比,广宁军的士兵缺少一支强军必备的要素——杀气。真正的强军不是靠训练可以练出来的,没见过血的军队无论如何也不能称作一支强军。这也是朱术桂为什么冒着自己被发配凤阳高墙的风险在明王朝统治尚很牢固的时候执意派出广宁军参战的原因。说白了,朱术桂把张献忠和他手下的小弟们看成了练习沙包。柿子当然要可软的捏,就如同张献忠把荆州当成了熟透了的又红又软的柿子,朱术桂也把张献忠当成了自己要捏的第一个柿子。(俗称,处女捏~~)
此时的荆州知府衙门依然是一片鸡飞狗跳,进进出出的人脸上挂着爹死娘改嫁一般的表情。“快快,你赶快派人,把城门都给本官关上!”知府衙门大堂上,荆州知府罗誉威犹如热锅上被爆炒的蚂蚁一般嚎道。旁边的知府同知,朱术桂的堂兄荆州同知则显得异常镇静,只见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端坐不懂。当然,如果他的双腿不像得了癫痫一样抖的话就更完美了。
“将军,你看这如何是好啊?”罗知府一边跺脚一边说道。乍一看,这位知府很有跳踢踏舞的潜质。
“大人,下官,下官有一个办法,不知当讲不当讲。”好半天,终于控制住自己腿部不规则抖动的荆州府同知大人终于磕磕巴巴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唉呦,我的将军唉,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当讲不当讲,您倒是说啊!”罗知府说道。
“那,那下官就说了。城里现在就有几百卫所兵,除此之外,府县的衙役巡捕还能凑上三四百人。就这一千多人还重来没打过仗。我们,我们还是跑吧。”犹豫了半天朱同知终于把自己的“妙计”说了出来。
“跑?往哪里跑?城里有惠王,还有你们辽府的六位郡王殿下和几千的宗亲。我们跑了,上千的天皇贵胄怎么办?失陷亲藩可是灭族的大罪。本官承担得起么?”罗知府苦笑道。
“那,我们把所有的宗室都给召集起来一起跑?”朱同知不死心的说。
“我的同知大人,这个话就不要说了。城外来献贼可是骑兵,我们跑得过么?”罗知府摇了摇头说道。
“现在的情况,城里几无可战之兵,从城外的几个卫所调兵进城已经来不及了,况且本官估计这些卫所兵现在已经差不多都逃跑可。要想守住江陵,为今之计只有让惠王殿下主持大局,并让各王府护卫协助守城。另外,商行总部还有几百的护卫,都是习武之人,比那些个卫所兵强多了。”朱同知建议道。
“好吧,眼下也顾不得其他的了,就这么办。你去联系各王府,本官布置守城事宜。”罗知府脸色变幻了好一阵子,最后咬了咬牙下决心道。朝廷虽然对藩王严加防范,严厉禁止藩王干预封国的地方政务。不过这会儿已经火烧眉毛,顾不得那么多了。毕竟,吃饭的家伙最重要不是。
八月初二黄昏,荆州首县江陵的四座城门全部被沙包石块堵死。城外十里处,已经抵达一天的王启年部四千骑兵则忙于制造攻城器材,和驻地村子里的妇女们搞联谊,并等待后续步兵。用这些金贵的骑兵攻城,脑袋秀逗的才会干。此时,一队队的广宁军士兵正川流不息地从城西二十里的庄子涌出。一场大战已无可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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