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被尿憋死的国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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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关之外的苦寒之地向来游离于华夏核心文明区域之外,加之气候寒冷,无论是经济发展水平还是人口密度都极低朱明建国之后,为了从左翼包抄蒙古及控制朝鲜,将关内晋,冀,鲁等省份的大量百姓迁移到辽东,使得关外辽东都司辖地的汉人在明末时候达到了五百万之众。在经历了满洲人几十年的种族灭绝式的大屠杀之后,满清统治区域之内原有的汉民十不存一,而女真人的数量更是有限,整个满清统治区域仅有百万上下人口。
受人口数量的限制,满清在崇德末年到顺治初年的时候极限的动员能力大约为二十万上下,这其中包括外藩蒙古兵和朝鲜火铳手以及包衣、家奴。清军的核心力量满洲、蒙古、汉军八旗即便是全部男丁一齐上阵最多不过十二到五万人,其中满八旗不过六万人上下。
历史上,满洲人在入关的时候将三分之一的满蒙八旗留守关外老家,入关的清军大约在十二到十四万之间。北京城需要留驻重兵,顺治年间大约在六到八万,在清军南下江南的时候,豪格与阿济格也分别领兵在外,随多铎南征的清军人数就相当有限了。按照《清史稿》的记载,“豫亲王多铎为定国大将军,率军征讨南明,恭顺王孔有德、怀顺王耿仲明以所部随从,全军二万余骑……”。这应该是可信的。至于史可法提到的二十万之多,那只是“号称”,除了投降的明军或许连民夫也包括在内,当不得真。即便是有不少前明军投降的新附军加入多铎大军,也不会有二十万之多。
顺治元年十月末,多铎出征南下,到四月份渡淮河南征之前在河南平定了李自成的农民军,为此整整度过了一个冬天。即便满洲人战力强悍,对于仅仅两万的基数而言,折损定然不小。两万人当中,八旗大约占了一半,一个冬天过去,水土不服的八旗军损失少不到哪里去,能随征的至多七八千人,两个大汉奸倒是可以随时扩充实力,不过多铎显然不会让其随随便便的扩大形成尾大不掉之势。为了保持对于军队的绝对控制,新附军的数量更是不能无限制增加,如此,加上最多五六万的新附军,多铎的大军绝对不会超过八万。
江南的的确确是被前明军为主的新附军平定的,不过那是在南京易手之后的事情,那时候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明朝铁定是不行了,新附军没了心理压力和负担,而满清素重军功,为了取悦新主子,同时也是为了自身的前途,新附军自然表现得愈发的勇武。不过在扬州城下的时候,满洲人还看不出有定鼎天下的必然趋势,这时候的新附军无论是战斗技巧还是战斗意志都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即便是拿新附军当炮灰用,也需要督战队在身后拿着大刀片子看着。只要打垮了多铎手下的不足万人的老八旗底子(还是来自于五个旗的复杂的聚合体,包括一个汉军旗,两个满洲旗,两个蒙古旗),满清很长时间都无法对南京形成威胁。而这时候,尝了败仗的满清的两大致命伤——人口基数和招降过多的问题就会暴露出来。稀少的人口不允许八旗有大的伤亡,而一旦八旗战无不胜的威望不在,数量庞大的新附军显然不会再跟满洲人穿一条裤子,那么不出十年,入关的满洲人肯定会被汉民族庞大的人数优势磨掉。
多铎南下的时候,从破淮泗防线到进抵扬州仅仅用了七天的时间,由此可见沿途明军战斗意志之差。但凡有一支实力不至于太差,抵抗决心坚定的明军于途中抵挡一二的话,多铎绝对不会有如此跟飞过来一样的速度。而这本来正是高杰的防区,其驻泗州,负责开土、归德一路招讨,正挡在清军南下的必经之路上。人称“番山鹞子”的高杰性气乖张,难以节制,抢掠焚杀无所不为,但出身于秦北高原的他有着陕西汉子特有的朴直憨厚,尽心向史可法效命,拒绝了肃亲王豪格的招降。可惜在被已经投降满清的睢州总兵许定国杀害后,他的部下降的降,散的散,导致苏中平原门户洞开,南下清军势如破竹。如果高杰没有被杀,凭着他手下人数冠绝江南四镇的十万大军,即便进攻野战不是清军的对手,但十万雄狮打起明军一向擅长的守城战,多铎怎么会有如此轻松的南下。而如果左良玉没有顺流而下东进,接下来左梦庚没有投降,没了侧面危险的黄得功就可以在侧面机动配合作战,和阿济格有了矛盾的多铎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一个问题。所以,为救南明,必保淮泗,为保淮泗,必保高杰,黄得功,为为了这两个人着想,许定国和左家军就不能存在。眼下左家军已经是垂死挣扎,至于山西总兵许定国,其后他会成为河南总兵官,在河南蹦跶很多年,朱术桂有的是机会整死他。
五月十一号,左军最后的残余被压缩在随州附近,包围圈大约南北四十里,东西十几里。左军绝大部分的军官都已经被俘,士兵被俘被杀已经超过了十八万。最重要的,左良玉的将军印信和仪仗已经被缴获,如果实在找不到把逃命已经发展成为一门艺术的左大将军,有了这些东西一口咬定他死了也不是不可以,就算是他侥幸逃到了北京告御状也不怕他。毕竟崇祯皇帝和诸位内阁的大佬也没见过左大将军,而且两个人长得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到时候就一口咬定他是假的。没了实力,加之文武之间根深蒂固的不信任,叫破天都不会有人搭理他。
夜深了,朱术桂糊糊地快又睡着了,猛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精神了许多。只见亦洋三步并两步地急匆匆地闯了进来,没等气喘匀就开口说道:“殿下,有消息了!被陈鑫海抓获的张应祥供出了左良玉的行踪。原来在左军溃散的时候,左良玉就已经化妆向南潜逃了。不知道尹旭能不能堵住他。现在只能看他的了。”
一把扯过桌子上的地图,朱术桂和几个值夜班的参谋细细的察看起来。南下的左良玉有几条路可选。比如直奔东南去武昌,也可以南下岳阳,当然也可以往西南方向去。好在之前的布置没有明显漏洞。挡在南面的尹旭谨小慎微的性格决定了交给他的事情不会有太大的惊喜,当然也不会有明显的失误。按照原来制定的计划,东南方向道路是最先封锁的,加之左良玉剩下的不足万人的老底子在鄂西的施州卫,那么他最可能走的路径就是往西南方向去,先到长江边上,再想办法或是乘船逆江而上,绕路四川回鄂西,或者沿江西行。
“给尹旭传令,把这边得到的消息告诉他,让他相机行事。另外,让湖广“无间道”在沿江各个州县的人都动起来,最好是能把左良玉给揪出来。此外,让我们打入张献忠队伍的人把左良玉被打残废的消息露出去,鄂西的左良玉留守营地里面好东西可是不少,张献忠那老小子是无利不起早的主儿,有这好事儿他肯定动起来。这样,就算是左良玉侥幸逃脱,光杆司令一个,屁都不是。差不多就这样了,孤回去睡觉了,你们也不用守着了。该做的我们已经都做了。剩下的也只是看老天的了。”朱术桂打着哈气说道。
一觉醒来,朱术桂神清气爽外加上一柱擎天。他正想着是不是去找小丫头探讨一下人生真谛的时候,亦洋不是时机地闯了进来,看到某人情况似乎不正常正想退下去的时候,被朱术桂叫住:“咳咳,什么事儿啊?”
“哦,没什么,那个,我还是一会儿再来吧。”亦洋说完,就要跑路。

“停!”朱术桂一声大喝,顺带装模作样地吐出一口气:“本王正在练习一门很高深的内家功法,至于效果,嘿嘿,你也看到了。好了现在说什么事情吧。”
“哦,是这样的。刚才统计了一下,左良玉手底下的总兵除了金声桓,全都抓到了。问题是他们跑得到处都是,各个方向都有。除了南面的尹旭没有什么收获之外,其余三个方向都有所斩获。”亦洋汇报道。
“昨天孤还对左良玉的行踪心存疑惑,现在孤敢肯定这老小子往南面跑了。你记下,沿江各个府州县‘无间道’探子把手头的工作全都放下,给孤细细地查,就算他钻进耗子洞里面也给孤揪出来!就这些,你去吧。”朱术桂摆了摆手,说道。
“王爷,用不用给尹旭传个消息?”亦洋疑惑地问道。
“不用了,他抓不住左良玉那老小子。”朱术桂自顾自地笑了笑,“那老小子打仗不行,逃跑可是行家,以尹旭的性格,歪门邪道的肯定不会,肯定是在各个路口扎下营寨,早被躲开了。”
“殿下,还有一个消息,上次来王府传旨的侯公公离这里大约还有二百里,王爷回不回去?”
亦洋如同白痴一般的声音彻底刺激到了朱术桂,之听见一声鬼哭狼嚎,某人了立刻消失不见了。
事实与朱术桂的猜测相差不多,老奸巨猾且早熟的人型牲口左良玉玩的就是声东击西的把戏。刚刚和广宁军交战他就发现情况不对劲,这根本就不是张献忠的兵。即便是农民军中夜战能力最强的罗汝才也没有如此强悍的实力,更何况连他都可以打败的张献忠。他可是比了解自己脚上的鸡眼还要了解张献忠,即便对面打着张献忠的旗号,对于他而言完全是一戳就破的鬼把戏。对面根本就不可能是农民军的队伍,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有明军要阴他。
刚开始,他以为是辽镇的边兵,因为如此奢侈的盔甲配备显然只有辽镇这样的败家子才装备得起。不过真正打了起来后,他又发现自己错了。毕竟他本人也在辽镇混过好些年,如果辽镇兵能有这样的素质的话,面对鞑子兵的时候也不至于毫无招架之力。虽说离开辽镇好些年了,可也没听说辽镇兵突然就变得能打了,反而是一年不如一年。关内的明军有这么好装备的只有防守京城的禁卫军了。问题是那更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真要是他们左良玉反而不怕了。思来想去,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行了,刚刚当上荆州总兵的杨飞的兵马。
毕竟,身为老行伍,左良玉对各地明军也是相当了解。对面的人悍不畏死,有秦军的作风,不过秦地苦寒,秦军素来装备低劣,看起来跟叫花子似的。装备精良,士卒悍勇,战技娴熟,在他的印象里面,没有一支明军有这样的素质,那就只可能是他还不了解的荆州军了。
历来自己人的火拼都是最血腥的,左良玉对此心知肚明,在二十万大军崩溃的那一刻,他意识到,,这可能是他逃出升天的唯一的机会。悄悄换下了自己的铠甲后,打扮成一个小兵模样的左良玉带着几个心腹亲兵悄然地脱离了大股溃军,趁着夜色潜入一个小山村,灭掉了一家人后,换上了老百姓衣服的一行人悄然南下。一路上轻松地躲过了尹旭部下的关卡。到他的部下全军覆没的时候,他已经跳出了包围圈,潜入了荆州地区。在确认躲过了所有的搜捕之后,一行四人在江陵城东的监利县上了船。
有句话叫出来混,总要还的。坏事做尽,脚底流脓头顶生疮的左良玉终于也遭到了报应。尽管他凭借足以被载入教科书的高超的逃命技巧躲过了层层围堵,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诡计都是无用的(朱术桂翘着二郎腿叫嚣道:哥就是有实力,谁不服干谁!靓妹哥就用棒子,男的直接打死!),因为驾船的船工正是“无间道”湖广分部荆州府监利县的一个普通的探子。虽然荆州“无间道”名义上归湖广分部领导,但作为整个广宁军系统的大本营,荆州“无间道”事实上是由总部直辖的,人员也是最强悍的,大部分历练一下就会派出去成为各个府州县的负责人,各级人员的级别也比普通的府州县高一级。比如,这个驾船的普通探子身上别着的腰牌就是一条蟒的铜牌,和外地县的负责人一样,自然不是滥竽充数之辈。这就是日后(这个词还是很有问题~~)“无间道”的第二任指挥使,奠定了帝国情报系统几百年辉煌基业的老奸巨猾的刘宏瑞。
上了船以后,一路上风餐露宿的左良玉就糊糊地睡着了,三个亲兵开始的时候还虎视眈眈,不动声色地把刘宏瑞围在中间。时间一长,被船工故意弄得摇摇摆摆的小船很轻松地把他们晃晕了,张开嘴直接滚到船边给长江里面的鱼虾补充饲料。这三个亲兵是左良玉的老家人,地地道道的山东大汉,陆地上威风凛凛,一到了水面上就草鸡了。
“几位,船舱里面有茶水,喝些能好受点。”刘宏瑞阴谋得逞,不动声色地扯着嘴角笑了笑,看似好心地提醒道。
“船家,好生驾船,到地方少不得你的赏赐。哥几个,我们先进去,看看掌柜的。”领头的亲兵好不容易止住了呕吐,开口说道。心里面却想着到地方一定要把这个搞得自己生不如死的船家弄死。
“好咧,那小的就先谢谢各位的赏!”刘宏瑞装成异常开心的样子答道。心里也想着一会儿就把你们几个弄进河里面喂扬子鳄去。两拨人不约而同地口蜜腹剑地笑了笑,各自准备磨刀霍霍向猪羊。
“四十来岁,挺大个脑袋,一脸胡子,山东口音。哼哼,把胡子刮了包个头巾我就不认识你了?”刘宏瑞回忆了一下上面发下来的对左良玉基本状况的描述,越发肯定自己逮住了一条大鱼。眼睛里面满是升官之后的美好前景,一个浪头打过来差点把他拍到水里后好才回过神儿来。偷偷往船舱里面瞄了一眼,那几个把蒙汗药当成茶水给喝了的亲兵此时正四仰八叉如同翻盖的王八一样和周公进行着亲密的探讨。至于把自己打扮的跟印度阿三似地左良玉,毕竟是年纪大了一些,同样睡得如同死猪一般。
放下心来的刘宏瑞单手掐腰,深吸一口气,扯开破落嗓子开始干嚎约定好了的暗号:“大江水向东咧!哎呦哦!王八大咧!”霎时间惊起一片片的鸳鸯,鱼鹰,野鸭,大雁。如果在后世里,这么突然的一嗓子肯定会招来绿色和平组织的弟兄们来砸场子。不过这会儿,只招来了一大群的船。不用说,都是自家的弟兄。
接连跳上船的探子们毫不费力地把三个睡成死猪的亲兵捆成了人肉粽子,被吵醒了的左良玉同样没顽抗多久,也被手脚捆住嘴里面塞了一团奇臭无比的袜子。把四个人带到了监利“无间道”的据点之后,没多久,被小抹上蜂蜜之后又在往裤裆里面放小老鼠之类“美好享受”弄崩溃了的四个人就把该招的不该招的全都说了。而对于这些探子们而言,在左良玉的身份被确定了以后,接下来的就是幸福的论功行赏。而至于左大将军,他已经没有未来了。两辈子都最恨汉奸的朱术桂没有给这个执着于毁灭的反社会反人类的心理变态一个痛快。在肛门和尿道都被封死后,左良玉在极度的痛苦之中死去。
“崇祯十四年四月,‘平贼将军’降于献贼,五月十七日为贼泄愤杀死。”(明前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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