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经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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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徐徐,阳光新鲜而温暖
“拉玛,我在这!”
“小白,你跑人家房顶上做什么。”
“我啊,看日出。”
“下来,太阳早已经升起来了。”
“你上来,陪我看会儿朝阳,看,多么美丽的朝阳。”
就这样,两个小男孩坐在屋顶上,手拄着膝,肩并着肩,安静地望着太阳,看着远方红红的天,有些痴了,或许,是在发呆。
许久之后:
“拉玛。”
“什么事。”
“刚才爬上来的时候,我才知道……”
亚芠顿了顿,“我怕高。”
“……”
拉玛举起法杖,用御风术,把自己和亚芠送到地面。
亚芠和拉玛是好朋友,两家也是亲如一家。亚芠所在的镇子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是一座大的村庄。他自小便和拉玛在罗兰老师家里学习,罗兰是这里远近闻名的魔法师,直至三个月前,罗兰对亚芠和拉玛说:“我没什么可以再教授你们,你们去试练吧。”
从此,亚芠和拉玛告别课堂,开始实习生活。今天,他们要去北林,镇子北边树林的深处,那里面拥有各种各样的魔兽,最适宜新人试炼。
风轻轻地吹拂,树叶沙沙作响,一只憨熊在北林悠哉悠哉地觅食,发现前面的路被两个小孩拦住,一个举起木棍一样的东西,自己就被脚下的泥土“抓”住,另一个飞块地朝自己跑来。
亚芠一脚踢在憨熊的肚子上,力量的冲击使它向后跌去,转身一个横腿,地面尘土飞扬,憨熊也卷得飞起来,紧接着瞄准憨熊的头一拳打出去,憨熊飞出很远,才咣的落到地上。
“小白,先用魔法攻击。”
“火球。”亚芠向憨熊扔过去一个火球。
“罗兰老师说,使用魔法的时候,不要念出名字。”
“你不觉得,说出法术名字,会很帅吗。”
亚芠呆了呆,认真地说,对地上的憨熊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每一下都结结实实的命中。
“白痴。”拉玛的嘴角轻轻溜出两个字,眼睛斜道旁边。
“呵,一只笨熊算什么,来两只我都不怕。”亚芠不再蹂躏憨熊,盯着自己竖起的两根手指,得意地说。
突然,一阵魔法波动,亚芠感到左腕一阵疼痛,浑身一颤,右拳猛然挥出去,却扑个空,转头看去,左手腕已经出现两排齿印,并没见到野兽的踪影。
“怎么样。”拉玛一闪身来到格艾身旁。
“没事,就是没看清什么东西咬我一口,要是让我看见,我咬他两口!”亚芠满口的不在乎,却是暗自心惊,甚至隐隐有些害怕,这是他试炼以来,第一次失手。
“我只感到一阵魔法波动,瞬间就消失了,什么魔兽有这样快的速度。”拉玛带着不安,他感觉到的,其实是一阵令人恐怖的悸动。
这时,一只尾狐“嗖”地丛林间穿过,拉玛眼前一亮,但是担心随之而来。
尾狐,善用风系魔法,喜群居,易伤人。
亚芠拿出剑,手微微抖动,怎样都停不住,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兴奋。
拉玛给地上的憨熊施放一个恢复术,又给两人加持了防护术,手握紧法杖,警惕地观望。
慢慢地,一只,几只,一群,越来越多的尾狐出现,地面渐渐震动,伴随着轰鸣声,红艳艳的狐群像潮水般涌来!
憨熊早不知跑到哪去,亚芠拿剑的手有些下垂,嘴一边咽着唾沫,一边念叨着,“我还小呢,我还没结婚,我还有爸爸妈妈……”,声音竟是微微颤动,拉玛平稳的呼吸也变得起伏,脸色煞白。
这是怎样的狐群啊!这是可以战胜的吗?恐惧充斥着空间,世界仿佛安静起来。
亚芠的手已经僵硬,血管筋络清晰可见,拉玛不断的加持着防护术,红色的,透明的,黄色的,所有他懂得的防护术,等待着尾狐群到来。
狐群带来阵阵凉风,但是,狐群竟也只像疾风一样,吹到两人身上时呼啸而过,不作停留,像逃命一般,偶尔有几只撞在防护盾上被弹开,几个呼吸后,满天红色不再,已经看不到一只尾狐,就像从未有过一样,只有留下的狼藉和带来的压抑告诉大家,刚才发生的事情不是假象。
亚芠的手彻底垂下,嘴张开,喘着粗气,人一动不动,一下子瘫倒地上,刚才有只尾狐撞过来的时候,他本想提剑抵回去,但仿佛身子失去所有的力气,拉玛拄着自己的法杖,虚弱而又疲惫。
这时,一声长嘶,马蹄扬天,一个人跳下马。
“你们好,我是比克骑士的扈从,我叫凯恩。”
亚芠看了一眼拉玛,又望向凯恩,艰难地站起来,痴痴地问道:
“那些尾狐,是你追到这儿吗?”
“没错,它们本来在一个村庄附近,比克大人让我把它赶到远离人烟的地方。”凯恩兴奋地说。
凯恩表情庄重,盔甲明显不合身,看着凯恩,亚芠轻松许多。

凯恩低头看看自己,脸红起来,不好意思地说:
“这是比克领主大人的盔甲,他刚才说去看望朋友,让我保管,我,我是偷着穿的。”边说边挠着头盔。
“你真勇敢,一个人就能驱赶这么多的尾狐。”拉玛走过来,佩服地说。
“不是我,是比克大人冲进狐群杀了尾狐王,它们才逃跑的。”说着,凯恩的脸又红一分。
“真可怕,刚才我还以我会死呢。”亚芠大笑起来。
“失去尾狐王的尾狐群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那个,你们没事就好,我还得把尾狐群赶得再远一点,我以骑士的名誉保证,要让他们远离人群。”
凯恩跨上马,回过头朝着两人挥手:
“有机会再见。”说完扬尘而去。
望着那一片灰尘,亚芠抑制不住内心的震撼。
许久的沉默,清凉的风拂面吹过。
“拉玛,我们以后能……。”
还么说完,话就被拉玛接过去。
“一定可以。”
他们的世界第一次泛起波澜,那涟漪飘得很远。
罗兰家,书房内,罗兰拄着杖坐在椅子上,满脸的皱纹诉说着岁月的沧桑,须发虽白却很健硕。
“以后遇到事情,不要瘫在地上,要坚强勇敢。”听完亚芠和拉玛的讲述,罗兰抚摸着亚芠的头,慈祥的说。
“你们六岁开始在我这里学习,到现在已经五年了,这五年中的每一件事我都难以忘记,还记得以往的四次测验吗。”罗兰感概地说。
“记得,”亚芠仰起头对着罗兰说道,“第一次我淹了您的书柜,害得您损失大半的书,第二次我差点烧到自己,您护着我却烧掉了多年的胡子,第三次我把您花园弄的天翻地覆,泥土都跑到卧室里面了,上一次更是险些用风斩伤到拉玛,吓得我几天都不敢使用魔法,我远不如拉玛,拉玛的几次测验都是完美的。”亚芠突然觉得那些日子如此温暖。
“你们已经掌握了一些知识和基本的五系元素魔法,”说着罗兰已经变得语重心长,“拉玛,你很有魔法天赋,以后一定会成为优秀的魔法师,亚芠,你的精神力很强,却是发散的,也许是本性使然,不过肯努力一样会有成就。”想了想,又说,“释放魔法师不要总喊出法术的名字,有的人一生都不能瞬发魔法。”
罗兰沉默了一会,接着从书桌里拿出一个卷轴和一封信,一边递给亚芠和拉玛一边说:“卷轴上有你们可以学习的所有魔法咒语,不是很多,这封信是我向塞纳学院院长的推荐信,明年你们可以去那里学习。”
看着亚芠和拉玛接过卷轴和信封,罗兰的目光温柔起来。
“好好的生活,孩子们,那是人生对你们的考验,也是我对你们的祝福。”说完罗兰转身望向窗外,有些不舍的说:“回家吧,人总是要长大的。
亚芠和拉玛有些落寞,相互望了一眼,点点头,对着罗兰深深的行了一礼,“老师再见。”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本来我想晚些日子再给你们,可是,人总是要长大的。”书房中只剩下罗兰,望着窗外喃喃自语,那身影似乎瞬间矮许多,苍老许多。
回到家,亚芠直接钻进自己的小屋,把剑随意的搭在墙边,坐到床上,慢慢调整呼吸,放松紧绷的精神,运行起自己从小就修习的功法清心诀,渐渐的,整个身体舒服起来,仿佛阳光照耀着自己,驱走阴霾,又如流水洗刷着自己,洗尽满身的尘埃,世界变得亲切而清晰,不知不觉,亚芠进入冥想状态。
许久,亚芠醒过来,还是觉得疲惫,“平时只要练习一会儿就神清气爽,今天真是累坏了,也许,还是功法不行,也不知道这是父亲在哪弄的,哼,以后一定要找个更好的功法给我儿子练习。”这边在胡思乱想,外面传来母亲的敲门声:“亚芠,出来吃饭。”
坐到饭桌前,看着父亲无意间流露出的喜悦和感概,亚芠放下心来,看来一会说起北林的事情不会遭到责罚,而这时父亲的大眼突然瞪过来,亚芠心头一阵恶寒。
“罗兰老师那里,你以后不用去了。”
芠并不惊讶,早猜到会这样。
“没事的时候常去那老头家坐坐,他可有不少好东西。”
“嗯。”
“今天去了北林?”父亲戈尔随意地问。
芠低头应声。
“遇到尾狐。”
“嗯。”
“受伤了?”
芠点头,又猛地摇头:“没有。”
“几只尾狐就能把你吓趴下?瞧你那点出息!”戈尔吼起来。
“是尾狐群。”亚芠抬起头辩解。
“别废话,当年尾狐见到我都得绕道走,呵,我怎么生得你这么废物。”
“戈尔!”母亲插过话,“亚芠才十岁。”
“妈妈。”
亚芠看着母亲,怯生生地说。
“我今年十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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