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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语叹道:“蓝天义所以被人称为大侠,江东武林道上对他尊仰万分,如若他学会了丹书上的武功,和人动手之时,难免要施用出手,那时,他不但无法获得大侠之名,而且江湖正邪两道中的高人,只怕有不少要生偷觑之心,凶杀惨祸,接踵而至了。”
方秀梅道:“但他遇上武林高手,就求助于金顶丹书。那岂不是也在学习金顶丹书上的武功么?”
君不语道:“话虽不错,但情形却是不大相同了,他每因对敌之需,才从金顶丹书上求得所需的武功,但却不肯一口气习完全书上记载的武功,这等修养工夫,是何等高深,在下自知就没有这份修养之能。”
方秀梅道:“唉!小妹也没有这份耐性。”
君不语道:“目下咱们还无法知道,蓝大侠不肯完全习练那金顶丹书上的武功,是否别有原因?如是没有阻止他不能习练的原因,那蓝大侠的沉深,非我们可望项背了。”
方秀梅道:“但他仍然是无法保得隐密,终于泄漏了出来。”
君不语道:“此乃必然结果,除非他完全不用金顶丹书上的武功,不过,那也不会有现在的蓝大侠了。”
余三省道:“为什么?君见可否说的更为清楚一些呢?”
君不语道:“兄弟就事而论,如是言语中有什么不妥之处,还望两位不要责怪”
语声一顿,也不待余三省等答话,接道:“兄弟略通相人之术,蓝大侠并非是才气纵横的人物,而且就他一般武功成就而论,也无法和他身怀绝技配合。”
方秀梅道:“这么说来,君兄早对蓝大侠怀疑了。”
君不语叹息一声,道:“我只觉着他武功上的成就很奇怪,其中必有原因,但对蓝大侠的为人,却是一向佩服,如是我力所能及,自然应该助他。”
方秀梅道:“不管如何,蓝大侠对江东武林道上的平静贡献很大,何况,咱们之中大多数,都受过他的恩德,还望君兄能够全力以赴,助那蓝大侠一臂之力。”
君不语道:“唉!血手门和那位‘金蝉步’的传人,也许容易对付,困难的是那些第三者或是第四者的人侵,他们不肯暗中下手,选择了这样一个日子,那是他们有了很完满的布置…”
余三省接道:“君兄言之有理,但兄弟还有几点想不明白。”
君不语道:“什么事?”
余三省道:“照君兄的推断,那血手门和金蝉步的传人,都非此中之主,还有一批人物,有所图谋而来,那这三者、四者,竟都会很巧的选择了这一天。”
君不语略一沉吟,道:“问的好,因为只有在蓝大侠的寿诞之日;闲杂人等,才能够乘机混水摸鱼的混入蓝府……”
话声一顿,接道:“有一件事,也许两位还不知道,除了蓝大侠寿诞日子中,前后一个月,蓝府左近的暗桩,全都撤除之外,平常之日,只要是武林中人,接近蓝府十里之内,就立刻有飞鸽传讯,把来人形貌,投人蓝府。”
余三省道:“有这等事。”
君不语道:“这件事,也是兄弟前年在无意之中发觉,因此,才没想蓝大侠并不单纯。”
方秀梅叹息一声,道:“此时此情,咱们应该如何呢?”
君不语道:“照在下的看法,此刻,咱们已无能为力。只有坐以观变了,但蓝大侠是公似是心中有了计较。”
方秀梅道:“什么计较?”
君不语道:“我看他完全了然自己处境,准备利用血手门,及金蝉步的传人,和目下尚未露面的武林高手,使他们互相搏斗,自保实力,于最后再行出手。”
余三省道:“我和方姑娘,推迟到了那血手门和金蝉步的传人,为什么未受伤害,但周兄和商兄,却受伤甚重,这又如何解释?”
君不语道:“余兄,了了认为他们是伤在血手门和那位金蝉步传人手下么?”
余三省道:“蓝姑娘赴约会晤血手门的二公子,难道其他的人,也会知晓么?”
君不语道:“这也许是巧合,刚刚被他们碰上了,唉!其实,他们都在这附近存身,只是这样大的地方,其遇上的机会也是必然的了。”
金三省道:“他们如此作为,岂不是自暴身份么?”
君不语缓缓站起身子,道:“咱们谈到此处为止,两位也暂时不用多费心机。目下用情形。只坐看明日寿筵之上情势变化,再作道理了。”
言罢,缓步向外行去。
方秀梅道:“君兄,小妹还想请教两句”
君不语一皱眉头,道:“还有什么事”
方秀梅道:“太湖渔臾黄九洲为人如何?”
君不语道:“也是一个莫测高深的人物。”
方秀梅道:“听那蓝大侠的口气,似是对那黄九洲十分推崇。”
君不语道:“是的,黄九洲名满江东,但就诸位所知,他从未和人动过手呢?”
他不提此事,也还罢了,君不语这么一提,果然,方秀梅和余三省,竟是想不起黄九洲和什么人有冲突。
余三省一抱拳,道:“多谢君兄指教。”
君不语一欠身,道:“不敢当。”举步而去。方秀梅苦笑一下,低声对余三省道:“咱们白白忙了两天,可算得一事无成。”
余三省道:“姑娘请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咱们既然已无能为力,真也用不着再费心机了。”
方秀梅道:“唉,我原想合咱们两人的才智,挽救蓝府中这次劫难,想不到出师不利,竟然遇上了才智武功,都高深过我们甚多的人。”
余三省淡淡一笑,道:“一日夜的奔走、思索,我早已心力具疲,好好的睡它一觉,也好仔细看明白寿筵上的变化。”
方秀梅道:“余兄保重,小妹去了”
余三省送走方秀梅,掩上房门,和衣而卧。
一宵易过,第二天就是蓝天义六十大寿之日。
余三省这半日一夜时间,一直坐在房中休息,未曾出室。
第二天步出室门一瞧,蓝府中的景物,已然有了很大的改变,只见到处张灯结彩,气象一新,心中暗道:蓝福果然能干,一夜之间,布置了如此一个广大的宅院,如非早有设计,岂能如此。
只见一个身着天蓝短衫,白色长裤的童子,突然由一丛花木后走了出来,欠身一礼:
“大爷贵姓大名?”
余三省看那童子衣服十分鲜艳,而且面目陌生从未见过,年纪大约十五六岁左右,心中大是奇怪,暗道:往年蓝大侠的生日,那些招待宾客之人都是以蓝福为主的蓝府仆从,从未见过这些盛装艳服的童子,这些人此刻却突然出现,不知从何而来。
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在下余三省,你可是蓝府中人?”
那蓝衣童子笑道:“原来是余大爷,请入寿堂中坐吧,小的给余爷带路。”转身向前行去。
余三省心中忖道:“好啊!他只问我,却不肯回答我的问话,看这孩子年纪虽轻,但口齿却是伶俐的很。
一面举步随在那童子身后而行,一面问道:“小兄弟你是不是蓝府中人?”
那童子依然举步而行,头未回顾的应道:“小的如不是蓝府中人,如何会接待余爷?”
余三省道:“在下每年必来蓝府一次,似没有见过你小兄弟。”
蓝衣童子应道:“小的昨夜才到,你自然不认识了。”
余三省奇道:“昨夜才到!从何处来此?”
那蓝衣童子突然停下脚步,回目望着余三省道:“如是余爷心中对小的身份怀疑,尽管去问老管家篮福,小的奉命接待客人,余爷要烟。要茶,或是要小的带路,只管吩咐一声就是,问长问短,恕不回答。”
也不待余三省答话,重又转身向前行去。
余三省碰了一个钉子,心中有着一股说不出的难过,但见对方年龄不大,又不了解对方的虚实,只好忍下不言。
那蓝衣童子带着余三省,一直行人了大厅之中。
只见这大厅中,摆满了桌椅,而且坐了不少的人。
余三省目光转顾,只见厅中甚多蓝衫、白裤的童子,穿梭来往,不住地奉烟上茶。
但最使余三省惊奇的,还是周振方和商玉朗,竟也赫然在坐。
君不语、方秀梅,都已早到厅中,和周振方、商玉朗同据一席。
那带路的蓝衫童子,领着余三省直到君不语席位之上,回身说道:“余爷的座位在此,小的去结余爷拿茶。
余三省移动身躯,和君不语并肩而坐,低声说道:“君兄早来了么?”
君不语微微一笑,道:“兄弟在后院中阐荡,被他们引来此地,人席已经半个时辰了。
余三省目光转到方秀梅的身上,道:“方姑娘呢?”
方秀梅道:“小妹比君兄么?还早到了一步。”
余三省低声说道:“这是形同绑架了。”
君不语微微一笑,道:“余兄,蓝大侠是好心,不要误会他。
谈话之间,那替余三省带路的童子,已然奉上香茶,又悄然而退。
方秀梅低声说道:“小妹很奇怪,蓝福从那里找来这么多年龄相若,个个清秀的童子、”
余三省道:“而且这些年轻孩子,一个个气势凌人。”。
君不语微微一笑,道:“看来蓝大侠早有准备,我只想到他早有奥援,就是想不出他从何处请到帮手,单是黄九洲一人,也是独木难支大厦,蓝大侠也不致于那样大的口气,不要我们助手,原来他早已暗中训练了一批小童,而且刚刚赶上今日之用。
余三省道:“这些童子,就是蓝大侠仗以对付来犯之人的援手么?
君不语道:“兄弟已仔细观查过了,这些童子身手如何,在下虽未看到,但他们的内功修为,却都已有了相当的成就,如是兄弟的推断不错,他们每人都有了七年以上的禅坐功力,抵得常人十年以上修为。
方秀梅呆了一呆,道:“这些童子,都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照君兄的说法,他们在六七岁时就开始习武了?
君不语道:“也许更小一些就已经开始了。
余三省道:“那是说蓝大快深谋远虑,数年前已经想到今日之事了?
君不语道:“蓝大侠安居下来之后,就足不出户,大概就是为了这些孩子们了。
方秀梅望了厅中穿行走动的童子一眼,低声说道:“君兄数过没有,这些童子共有几人?
君不语略一沉吟,道:“除了厅中招待客人之外,他们在厅外花丛之中,想必还有埋伏的人,看起来不会太少。”
方秀梅道:“我数过厅中人数,不算替余见带路的,共有一十二个。
君不语双眉不停的耸动,似是十分用心的在推算着,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大概有二十四个之多。

余三省用极低微的声音说道:“如是这些童子,个个都如君兄所言,具有十年以上功力,再学得金顶丹书上的武功,确是一股可仗可凭的力量了。
谈话之间,又有两个青衣童子,分别带着金陵剑客张伯松。
神行追风万子常、踏雪无痕罗清风、千手仙姬祝小凤、一轮明月梁拱北、岭南神鹫钟大光等,鱼贯行入厅中。
那些蓝衫童子似是胸中早有成竹,把几人一直带到君不语等座位之上。
厅中筵席,八人一桌,祝小凤急行两步,和方秀梅坐在一起,罗清风和梁拱北抢快一步坐了空位,加上早到的君不语、余三省、周振方、商玉朗以及方秀梅等五人,坐满了一桌,张伯松。
万子常、钟大光,只在紧邻几人一桌上坐了下来。
祝小凤望了周振方和商玉朗一眼,眉宇间满是惊奇之色。
低声笑道:“两位复元了?”
周振方、商玉朗似是都不愿讲话,淡淡一笑,道:“多谢姑娘关心。
方秀梅冷眼观察,只见那蓝衫童子带人群豪之后,立时匆匆退了出去。
紧接着,那位带余三省进人厅中的小童,也跟在两人后面出去。
大厅中,保持着十二之数。
群豪心中明白,这次寿筵,不比往常,席筵之间,必然有着惊天动地事情发生,而且蓝天义早有声明,只要他们旁观,不可插手,是故,群豪心中,既是沉重,又是好奇,两种心情,交织成一种沉默的严肃。
这时,十二位匾上提名的人,已到了十一个,只缺一个天湖渔臾黄九洲。
余三省目光流动,暗数大厅上的席位中的宾客,约有六七十人左右,心中暗暗奇怪,付道:往年祝寿宾客,各方豪杰当日赶到的,总不下两百余人,此刻正是拜寿人潮涌到而来的时间,现在,怎的竟不见客人赶到?
忖思之间,瞥见老管家蓝福,带着一个身着青衫的英俊少年,缓步行人厅中。
那少年手持折扇,两道俊目中冷芒如电,迅速的环扫大厅一眼,缓步向正中一张席位上行去。
余三省低声说道:“君兄,这一位就是那血手门的二公子了。”
但见蓝福抱拳罗圈辑,道:“诸位高宾贵客,老奴斗胆打扰:诸位一刻时光,替诸位引见一位江湖上难得一见的人物……”
厅中群豪,虽然都觉得那青衫少年有些冷傲自负,但却大部不知他是何许人物,听得蓝福如此郑重推介,自是大感好奇。
刹那间,所有之人的目光,都投注在那青衫少年身上。
但听蓝福缓缓说道:“这一位,乃是退出江湖数十年的血手门,当代掌门人的二少爷,高文超高二公子。”
除了君不语等一桌人外,所有的人都不禁的发生了惊讶,显然对血手门中人,陡然在此出现一事,大感意外。
高文超站起身子,微一欠身,又坐了下去,摇动着折扇,不再望厅中群豪一眼。
血手门数十年前,在江湖造成的一番血劫,仍然留有余威,群豪听得销声敛迹数十年的血手门,陡然在江湖上出现,年纪大的仍然能忆起当年往事,心中余悸仍在,年轻的亦大都听过门中长辈谈过,心中既是有些害怕,又是有些好奇,都不觉的把目光投注在那高文超的身上。
一时间,高文起成了大厅中群豪目光集注之点。余三省低声说道:“君兄,蓝大侠六十寿诞,怎的贺寿之人,反而不及往年多了?
君不语略一沉吟,道:“大概都被蓝福挡驾了。
只见蓝福去而复来,又带着一个身着黑色劲装,外罩玄色技篷的少年,急步行了进来。
那黑衣少年行到厅门口处,停下脚步,缓缓解开披篷。
蓝福一欠身,道:“阁下随便坐。
那黑衣少年望了高文超一眼,举步行了过去,紧旁高文超身侧的一桌首位上坐了下来。
厅中群豪,大都坐在靠边的席位上,多者八人一桌,少者亦有四五个人一席,中间空出有六七桌,没有人坐,但那高文超和黑衣少年,两个年轻人却各据一席,又在大厅中间,看上去特别起眼。
群豪原想蓝福会介绍那黑衣少年的姓名来历,那知蓝福带那黑衣少年行人厅中之后,就转身而去。
高文超似是也对那黑衣少年十分注意,目光不时在黑衣少年身上打转。
有时,四目相触,彼此注视良久,但双方还都能克制着自己,没有引起纠纷。
日升中天,已然快近午时。
十二个蓝衫小童,已开始捧上酒菜。
原来,厨下的人手,只把酒菜送到厅外,再由那十二个蓝衫童子,再把酒菜捧人厅中。
奇怪的是,祝寿人未再增加,厅中几桌,仍然空着,高文超和那黑衣少年,也仍是各据一席,那些蓝衣童子也照样捧上酒菜。
片刻功夫,席位已各摆满了酒菜。
余三省低声说道:“君兄,别人不来,也还罢了,那太湖渔叟黄九洲竟然也未赶来,实叫人有些不解。”
君不语道:“那黄九洲可能早到了。”
谈话之间,瞥见蓝天义带着蓝家凤缓步而人。
紧随在蓝天义身后一人,白髯如银,飘垂胸前,赤足草履,正是大湖渔叟黄九洲。
敢情他早已到了蓝府。
蓝天义步入大厅,抱拳当胸,高声说道:“兄弟何德何能,劳诸位这般远道来此,隆情高谊,兄弟是铭感五中,这里先行谢过了。
四周群豪,齐齐站起,抱拳还礼。
高文超也随着群豪站起身子,附众随俗,也跟着抱拳一鞠。但那黑衣人,却是冷傲异常,大马金刀的端坐原位,抬头望着屋顶,似乎是权本没有看到蓝天义。
蓝天义回顾了黄九洲一眼,微微一笑,举步行向正东一张桌位上。
黄九洲、蓝家凤分随左右,分别在蓝大侠两侧坐下。
蓝天义一直保持着一代名家的风度,嘴角间始终挂着微笑,端起一杯酒,道:“拙荆本该和区区同谢诸位一杯,但她染病未愈,只好叫小女代她母亲奉敬各位一杯了。”
蓝家凤端起了酒杯,缓缓说道:“诸位伯伯叔叔们,我代家母敬诸位一杯水酒,晚辈这里先干为敬了。”
举杯就唇,一饮而尽。
玉燕子蓝家凤,秀美之名早已遍传江东,但她一向行踪飘忽,厅中群豪,大部份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今日一见,都不禁有着大饱眼福之感。
原来,那玉燕子蓝家风的确是长的秀美绝伦,厅中群豪,大都看的如痴如醉,端着酒杯出神。
茅山闲人君不语暗暗忖道:果然是一代尤物,只怕要给武林带来一次风波了。
突然间起了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说道:“秀色可餐,古人诚不欺我也!
蓝家凤粉颊上,陡然升飞起两片红晕,缓缓垂下头去。绝世玉容,再加上三分娇羞,更显得风情撩人。
余三省转目望去,只见那说话人,身着蓝衫,头戴方巾,打扮倒似一个读书秀才,只是太过瘦小,身不满五尺,除了那一身衣帽外,只剩下皮包骨头。
瘦小子颇有着洋洋自得其乐之趣,仍然不停的摇头晃脑。
蓝天义皱皱眉头,突然纵声而笑,道:“小女年幼,说话词不达意,如有开罪诸位之处,区区这里谢罪了。
几句话,说得十分婉转,但骨子里,却是在责问瘦小书生的太过轻浮。
这几句话,也使得很多举杯站着的大汉神志一清,急急落座。
蓝天义饮干酒杯,缓缓说道:“诸位请随便进食,薄酒淡菜,但却是蓝某人一番诚意。”
有不少粗豪英雄,应声举筷,大吃起来。
厅中的情势,似是大出了高文超意料之外,只见他四顾了一眼,突然站起身子,直对蓝天义行了过去。
行到席前,停下脚步,一抱拳,道:“晚辈高文超,久闻老前辈的英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能有幸一会。
蓝天义起身笑道:“不敢当,英雄出少年,蓝某老迈了。
高文超端过一个酒杯,道:“晚辈惜花献佛,敬老前辈一杯。”蓝天义拿起酒杯,两人对饮了一个干杯。
高文超四顾了一眼,道:“老前辈,江东道上,只有这几个人么?晚辈本有几个朋友同来,但想到老前辈席位拥挤,就不敢要他们随来,早知如此,晚辈应该带他们同来,撑撑场面了。”
蓝天义笑道:“大部份武林同道,都被在下遣人在十里之外给挡回去了……”
高文超接道:“这是为何?”
蓝天义道:“因为,敝府中可能有几位佳宾不速造访,区区不愿因蓝某的事,惊动了太多的朋友,故而遗人在四周设下驿站,劝请部分朋友,留下名帖,心到就算,不用到寒舍中来了。”
高文超道:“原来如此……”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晚辈原想领教一下江东武林道道上高手的武功,如今此想恐成为泡影了,不过,老前辈如需晚辈效劳之处,但请吩咐一声。”
蓝天义哈哈一笑,道:“好!高世兄这份盛情,区区这里先行谢过。”
高文超目光一掠蓝家风,蓝家风一撇嘴,淡淡一笑,高文超却对蓝天义一抱拳,道:
“但得老前辈一语吩咐,晚辈将全力以赴。”
缓缓退回原位落座。
余三省心中暗道:“英雄难过美人关,果然不错,这蓝家凤启齿一笑,竟使高文超情甘效死。”
这时,那独居一桌的黑衣少年,突然冷笑两声道:“好大的口气!”
高文超霍然起身,道:“阁下讲的什么人?”
那黑衣少年冷然一笑,道:“大厅中这样多人,别人都不接言,阁下却挺身而起,如不是自觉口气狂妄,那是诚心找在下的麻烦了。”
高文超道:“阁下指桑骂槐,想必是有所仗持了,高某不才,想领教几手高招。”
一面说话,一面举步向那黑衣少年行去。
那黑衣少年两道冷电一般的目光,凝注在高文超的脸上,人却仍然端坐木椅之上未动。
高文超行到黑衣少年三尺左右处,停了下来,缓缓说道:“口舌之利,不是丈夫行径,阁下既敢出言伤人,想必是也敢出手打人了?”
他冷傲自负,始终不肯问那黑衣少年的姓名。
那黑衣少年缓缓放下手中的斗篷,慢慢的站起身子,道:“久闻血手掌的恶毒,但不知是否徒具虚名?”
高文超道:“阁下试试便知了。”
突然一扬手臂,一掌劈去。
这一招快如闪电,快的厅中群豪大都未看清楚这一掌如何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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