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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闻白眉老增长长叹息一声,道:“施主心存仁侠,忧天下之忧,老衲当尽方施为,尽快疗好你的伤势。”
江晓峰略一沉吟,道:“老禅师把治伤的药物,交给在下,在下一边服用,一面借机调息,不知是否可以?”
白眉老僧沉吟了一阵,道:“施主一定不能多留几日么?”
江晓峰道:“实不相欺,在下心急似箭,恨不得立刻离此。”
这时,他脸上的易容药物,早已被蓝家凤洗去,露出了本来面目。
白眉老僧道:“施主不是玄门中人?”
江晓峰道:“晚辈江晓峰。”
白眉老僧道:“施主既急欲离此,老衲愿尽全力,明日午时之前,让你离开就是。”
江晓峰道:“那很好。”
脸色一变,笑容尽敛,缓缓接道:“唉!老禅师是有道高僧,晚辈也不愿把老禅师拖人江湖恩怨之中,但那蓝天义派遣蓝福来取金蝉,想那金蝉定然是十分重要之物,希望老禅师妥为保
管,不要让它落入了蓝天义的手中。“
白眉老僧道:“实不相瞒,这金蝉生出的蝉子,乃是解毒圣品,但老衲收藏金蝉之事,知晓的人不多,算上蓝天义不过三五人而已。”
江晓峰道:“所以蓝天又要得到金蝉,使天下再无人能解他调制的毒药。”
白眉老僧道:“除了金蝉子可制解药之外,这金蝉还有很多用途……”
江晓峰笑道:“在下对金蝉一事,不希望知晓大多,只希望老禅师善为保护,别让它落在恶徒手中就是。”
白眉老僧不再多言,扶着江晓峰躺了下去,接道:“老衲用金针刺你几处**道。”
江晓峰道:“老禅师只管动手。”
白眉老僧施展金针过**之法,刺了江晓峰几处**道后,解了被蓝家凤点中的**道,笑道:“施主可以放心坐息一下,运内功迫出身上的寒毒,老衲替你设法。”
江晓峰依言施为,闭目调息,顿饭工夫之后,渐人忘我之境。
这一阵坐息,足足有两个时辰,醒来时,已是日光满帘。
白眉老僧双手捧着一个瓦碗,笑道:“小施主请喝了这碗中药物,就可以动身了。”
江晓峰接过药物,只觉奇腥扑鼻,中人欲呕,不禁一皱眉头。
白眉老僧答道:“良药苦口,时间太急促,老衲无法除去药中的腥气。”
江晓峰微微一笑,道:“不要紧。”举起瓦碗,一口气喝了下去。
大出意外的是,那药物间来虽腥,入口之后,却是不觉有何异味。
江晓峰心中急欲早日找得公孙成的下落,一跃而起,道:“老禅师,在下可以走了么?”
白眉老僧道:“可以走了,下此悬崖,直向南行,翻过几座山峰,就可以瞧到弥陀寺……”
语声一顿,接道:“施主去后,老衲也就要离开此地了”
江晓峰道:“老样师意欲何在?”
白眉老僧微微一笑,道:“江施主但请放心,老衲已经想通了,覆巢之下无完卵,蓝天义他不会放过我,何况,武林中千百位被他奴役之人,都待人拯救,老僧已决心仗凭金蝉之助,研制出解毒药物以解救武林中受他药物控制之人。”
江晓峰道:“老禅师有此心愿,那是武林之幸了。”
白眉老僧道:“分手在即,老衲有一言相赠。”
江晓峰一抱拳,道:“晚辈恭聆教诲。”
白眉老僧道:“蓝天义的武功,得自丹书、魔令,看蓝福的成就,蓝天义必已达登峰造极之境,江施主如无法取得丹书、魔令,那就很难胜过蓝天义。”
江晓峰道:“老禅师说的是,但此书谈何容易,在下根本不知那丹书、魔今藏于何处,如何一个着手之法?”
白眉老僧道:“如若蓝家凤能够全心助你,不难取得,老衲言尽于此,罪过,罪过。”
合掌作送客之状。
江晓峰心中暗道:“出家人也许别有规矩,他并未说错话,不知他罪过的什么?”心中虽有此想,口中却不便再问,挥手告别。
这是一处绝峰间的突岩,峰上长满了青藤。岩洞为垂藤所遮,外面看去,十分隐密。
江晓峰攀下削壁,越过了两座山峰,已可见矗立的弥陀寺。
他地势不熟,只有先行设法找到公孙成之后,才能再定行止,找寻公孙成的办法,只有再回弥陀寺中一行。
行至寺门口处,突然一个细微的声音传入耳际,道:“江兄弟,不用再进寺中了,蓝天义已经亲自赶到,寺外不设埋伏,旨在诱你人寺,快些折向南行。”
江晓峰已听出是方秀梅的声音,但寺外五丈之内,一片平坦,无处可以容身,方秀梅虽然施用的传音之术,但江晓峰听出那声音,决不会超过两丈。两丈内几乎是没有一处可以藏人的地方。
但闻方秀梅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道:“兄弟,快些走啊!不要左顾右盼的耽误时间了。”
江晓峰本想找出方秀梅藏身之地,但听她一再催促,只好转身向南行去。
正南方是一条可行牛车的大道,江晓峰快步奔行,一口气赶出了七八里。
路上虽然奔行甚速,但一直留心着两边的景物,希望能瞧到接应之人。
但他一直奔行到一处十字路口,仍然未见有人接应。
这时天已正午,烈日当空,四处不见行人。
江晓峰停下脚步,心中暗道:“如若那寺外真的是方姐姐,至少应该在这十字路口上留下暗记,指明我该走的方向。
突然间,目光触及到一座福德小庙,不禁心中一动,忖道:“如若他们留着密件,定然在那小庙中了。”
四顾无人,举步行进小庙,伸手去抓香炉,希望有所发现,那知手指刚刚触近,突然腕上一紧,被人扣住脉**。
只见人影一闪,江晓峰凝目望去,此人头戴方巾,身着青衫,正是“茅山闲人”君不语。
那君不语用力甚大,五指有如铁箍一般,扣紧着江晓峰右腕,口中冷冷说道:“江兄最好不要妄动挣脱之念,这小庙四周,埋伏有不少人手。”
江晓峰万万没有料到,这小庙竟然藏的有人,全然无备之下,脉**受制,右臂麻木。
但他年来连经凶险之事,人已大为老练,当下暗自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君不语,你准备如何?”
君不语淡然一笑,道:“在下么?只想和江兄谈谈。”
江晓峰怔了一怔,道:“谈什么?”
君不语答非所问的道:“江兄武功高强,在下不是敌手,因此,在下想先点了江兄的**道,咱们再谈如何?”
江晓峰道:“点我**道?”
君不语道:“不错,点了你**道之后,在下才能放心。”
右手一扬,点向江晓峰左肋。
江晓峰内功精深,虽然腕**被扣,但他仍然避开了君不语的一指。
君不语一面紧收左手五指,一面说道:“江兄好精深的内功。”右手连挥,点出三指。
江晓峰脉**被扣,运转不便,避开第一二两指,却无法再避第三指,被君不语点中“带脉”大**,君不语微微一笑,放开了江晓峰的右腕,又分点了他四肢的要**,抱起江晓峰,转身向一片杂林中奔去。
直奔人林内一座茅舍之中,才放下江晓峰长长吁一口气,道:“现在,咱们可以谈谈了。”
江晓峰原想他定会把自已带回弥陀寺去,向那蓝天义请功,却不料,他竟然将自已带入一座茅舍之中,心中大感奇怪,方姊姊讲此人智计多端,果然举止难测。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说什么,阁下可以说了。”
君不语长长吁一口气,平和的说道:“江兄是英雄人物,当知大丈夫一诺千金,你可以不答应,但如答应了,希错你不要变卦。
江晓峰道:“那要看你说的什么事了,如果是在下不能答应的事,就算你要取我之命,在下也不会答允。”
君不语道:“在下所求江兄者,也正是如此。”
江晓峰道:“你说吧!”
君不语道:“江兄被蓝福三阳掌打伤,怎会如此快速的复元?”
江晓峰道:“这事与君兄何关?”
君不语道:“关系大的很,江兄最好是据实回答在下的问讯。”
江晓峰心中忖道:“那白眉老僧业已离开,说出来也不妨了。”
当下应道:“我的伤势,得那弥陀寺中方丈疗治而愈。”
君不语点点头,道:“那和尚现在何处?”
江晓峰一皱眉头,道:“阁下问那老禅师的下落,只是想谋得金禅,是么?”
君不语微微一笑,道:“在下未提过金蝉,但江兄却自行招认,那金蝉又为弥陀寺中的方丈取回去了。”
江晓峰呆了一呆,暗道:“这话倒是不错,他未问我,我却自行泄了隐密。”
口中却仍然倔强的说道:“那老禅师早已有备,岂能容你们取得金蝉。”
君不语微微一笑,道:“在下只是提醒江兄一声,以后说话小心一些。”
江晓峰听他口气似教训,又似报怨,心头更是茫然,暗道:“这人究竟用心何在,实在叫人无法了然。”
君不语轻轻咳了一声,道:“蓝大侠在弥陀寺四周,布下了十余处暗桩,各以不同的身份,暗中监视诸位的行动,诸位只要在弥陀寺十里范围之内出现,决无法逃经蓝大侠的耳目、监视。”
江晓峰道:“在下想不明白,阁下以此见告。不知是何用心?”
君不语道:“用心很简单,不愿你江少侠落入蓝天义的手中。”
江晓峰淡然一笑,道:“君见和我商量的就是这件事么?”
君不语笑道:“在下觉着江兄如能隐伏在蓝天义的身侧,才是最安全的办法。”
江晓峰心头一震,道:“为什么?”
君不语神情凝重的说道:“公孙成、王修,都是第一流的人才,但他们低估了蓝天义,在下自忖才华难及王修,不过,在下占了点便宜,那就是我一直守在蓝天义的身侧。”
江晓峰圆睁星目,道:“我还是不明白,阁下是否可以说得清楚一些。”
君不语道:“蓝天义以泰山压顶之势,和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一面追杀以你江少侠为首的一股反抗力量,一面奇兵四出,要在三个月内制服少林,武当两大门派……”
长长吁一口气,接道:“千百年来武林中不乏胸怀阴谋,心存霸业的奸雄人物,但从无一人能具有蓝天义这等优越的条件,也从无一人,有他这等充分的准备。”
江晓峰道:“黄山之会,已揭露了蓝天义的阴谋,与会之人,自么把他内情转告各派掌门。”
君不语摇摇头,道:“可惜来不及了…”
语声顿住,脸色微变,略一凝神,冷冷接道:“什么人?”
只听一人应道:“我!一个戴笠荷锄的老农,应声而至。
君不语右手一抬,三点寒芒,破空而出,同时一提真气,准备出手。
但见老农一转手中铁锄,三点寒星尽都钉了在锄柄木杆之上,深入半寸,口中却急急说道:“君兄注手。”
君不语宝剑已然出鞘,道:“阁下究是何许人?还请说明真实身份。”
荷锄老农微微一笑,道:“兄弟王修。”
君不语略一沉吟,道:“蓝天义派出了数十个经过易容高手,追查诸位行迹。”
王修道:“而且,他还下令属下,凡是可疑之人,一律出手擒拿,这地方人本不多,目下已被他们生擒了近百位农夫樵人,解往弥寺陀中,此地已有路断人稀之叹了。”
君不语道:“但王兄一行,并无一人被擒。”
王修道:“敌势滔滔,咱们斗智不量力。”
目光一掠江晓峰,接道:“是否可以解开江少侠**道。”
君不语微微—一笑,道:“在下怕江兄不肯听兄弟解说之言,出手就打,只好先点他的**道再行说明。”
右手挥动。拍活了江晓峰四肢**道。
江晓峰舒展一下筋骨,道:“王老前辈来的正好,这位君兄……”
王修接道:“我在此隐身已久,君兄的话,大都听到。”
君不语道:“你们几人之力,既无法和蓝天义强大的实力对抗,也无法分头赶援各大门派,如若待那蓝天义制服了各大门派之后,诸位再想力挽狂澜,恐也回天乏术了。”
王修沉吟了一阵,道:“君兄才华内蕴,不容显露,但这等有关千秋百代的武林大难,还望君兄能够挺身参与。”

君不语轻轻叹息,道:“金顶丹书和天魔令,不但记载了绝世武功,而且还包罗行策,用谋,下毒,施诈,蓝天义从那里学得了很多奇绝的武功也学得了很多谋略。”
王修道:“如若蓝天义的属下之中,能多有几人像君兄这样……”
君不语肃然接道:“在下本亦有此想,但经年来观察所得,凡是投入蓝天义手下的人,纵是别有用心而来,但经过了一段时日,竟都为他所用了。”
王修如闻晴天霹雳一般,怔了半响,道:“这是何故?”
君不语突然放低了声音,道:“蓝天义对凡是晋进护法的武林同道,都传授几种武功,有掌法,刀法,剑招,各依才慧,和使用的兵刃传授了一种内功调息之法,极具速效神通,似乎是一种别起奇效的怪异内功……”
王修接道:“这和一个人的心志何关?如何能使人效忠于他?”
君不语道:“兄弟的看法,怪异之处,就在那传授的坐息之法了。”
王修道:“君见没有学过么?”
君不语道:“自然是有,不过,兄弟心存戒惧,所以,一直未照他传授的方法练过。”
江晓峰道:“难道蓝天义无法瞧出来?”
君不语道:“似乎是一种鉴别的万法,兄弟才慧有限,想不出个中的原因,在下亦会几度引起那蓝天义的怀疑,为了求生,在下不得不细心观察,终于被我发觉,所有之人,练功三月之后,双目之内,隐隐泛起了一片暗紫之色,兄弟只好在双眉之内涂上颜色,才算混过了蓝天义对在下的疑心。”
王修道:“兄弟见识不多,但我却从未听说过一个人练功,会练得心志失去功能,永向一人效忠之事。”
君不语道:“兄弟亲身经历,王兄不信也得信了。”
王修道:“据在下所知,有一种药物,可以控制人的神态,不知君兄是否留心听过。”
君不语道:“事关在下的生死,在下自然是留心了,我们食用之物,兄弟都仔细检查过了,食物之中,确然无毒。”
江晓峰突突然插口说道:“蓝天义六十大寿之日,与会之人,大都酒食中毒,才为他控制,是否会最那次毒性发作呢?”
君不语道:“这也许有些连带关系,不过,事后中毒人都服用了蓝天义的解药…”
探手从怀中,摸出一方白绢,道:“兄弟已在这白绢之上记下了内功练习之法,如若能有人解得绢上图中之秘,就可使蓝天义众多手下,心志尽复。”
王修接过白绢,瞧了一眼,藏入怀中,暗然说道:“就君兄所见,蓝天义的属下之中,有几人能为武林正义效力?”
君不语道:“这个么?兄弟原本对那奇书生吴半风的寄望甚大,但经观察之后,他亦早为蓝天义不贰之人了。”
王修道:“所君兄之言,只有君兄一人还心存武林正义,胸怀救世大志了。”
君不语道:“所以,在蓝天义群属之中,兄弟很孤单。”
王修点点头,道:“君兄此番不惜目暴露身份之险,想必有重要事故相告了?”
君不语点点头,道:“不错,就兄弟观察所得,江湖上外来之力,已然无法阻止蓝天义…”
江晓峰道:“难道要我们罢手不成?”
君不语道:“今日江湖形势,似已不允我们成为烈士,因为后也无人,岂可前仆,目下唯一之策,要使蓝天义内部自腐,兄弟深思熟虑之后,觉出只有两法可行。
江晓峰道:“请教高见。”
君不语道:“江兄夺命金剑,无坚不摧,既是不能明取,只有暗攻一途了。
王修沉吟道:“刺杀蓝天义,不失一个方法,还有一法,可否见告。”
君不语道:“取得金顶丹书,和天魔令,那正、邪绝技汇集的秘笈,蓝天义获益虽多,但也不能尽得两卷秘笈上所有武功,而且兄弟相信,两卷秘笈上,必然记载有破解蓝天义控制属下之法。”
江晓峰伸手从怀中摸出夺命金剑,道:“金剑在,君兄拿去吧!”
君不语摇摇头,道:“如若兄弟用心只在取得金剑,那也不用和两位谈这样久了。”
江晓峰道:“君兄之意呢?”
君不语道:“请江兄和兄弟一起,混入蓝天义的手下,一则兄弟武功,不及江兄,二则孤掌难鸣,如若江兄和兄弟联手,成算、声势上,都将大不相同。”
江晓峰还未来及答话,王修已抢先说道:“君兄,江少侠,是我们目下全力造就的人才,希望能使他在机缘和人力双重促使之下,在适当时间内,和蓝天义分庭抗礼……”
君不语道:“这个不大可能罢?”
王修道:“三兽过河,各凭造化,至少,在这一年中,我们江少侠的际遇和成就,甚感满意……”
语声一顿,接道:“松兰双剑两位老前辈,君兄大概知晓吧!”
君不语道:“我知道,两位前辈高人。”
王修道:“昆仑多星子,已然赶到原中。”
君不语道:“昆仑派中一位极有成就,硕果仅存的老前辈,不过……”
王修道:“不过什么?”
君不语道:“合他们三人之力,只怕也未必能是蓝天义的敌手,何况,蓝天义一直在普传绝技,他要把身侧所有护法都造成武林中第一流的人物。”
江晓峰道:“兄弟倒极愿追随君兄。混入蓝天义属下之中,见识下一下。”
君不语道;‘而且,蓝天义也把你视作背上芒刺,必欲杀之而后快。“王修道:“为什么?”
“这也许和王兄适才所说的江兄奇遇有关了,因为他打败了蓝福。”君不语说。
王修怔了一征,道:“有这等事?”
江晓峰苦笑一下,道:“我为救弥陀寺方丈的性命,保护金蝉,不得不用出全力了。”
王修沉吟了一阵,目光转到君不语的身上,道:“君兄觉着应该如何?”
君不语道:“王兄才华过人,强过兄弟甚多……”
王修接道:“兄弟惭愧的很,如是真有才华,也不致有着进退失据之感。”
君不语道:“王兄并非是在和蓝天义斗智,蓝天义的才慧决非王兄之敌。”
王修道:“那是说蓝天义手下有着一位极具才智的人物……”
语声一顿,接道:“那人想来就是君兄。”
君不语笑道:“王兄误会了。”
王修道:“这就叫在下想不通了。”
君不语道:“金顶丹书上,不但记载了武功,而且还记载了江湖上各种谋略,王兄在和金顶丹书及夭魔令上记载的谋略诈术搏斗,非王兄之才,诸位早已落入蓝天义的手中了。”
王修道:“君兄之意,是说如不能取得丹书,魔令,永远无法胜过蓝天义了?”
君不语道:“不错。”
轻轻叹息一声道:“蓝天义能在两天之内。想出了王兄是用遍布天下的福德祠(土地)、庙、作为互传消息之处,而王兄也能在一两天内,发觉此法败露,计上加计,谋中用谋,引他步入歧途。”
王修叹道:“这些事,都未能瞒过君兄,足见高才,尤过兄弟。”
君不语道:“这有些不同,我是冷眼旁观,而且事后了然。”
望了江晓峰一眼道:“目下最为重要的两件事,一是诸位的安全,二是取得丹书魔令,至少也得把它毁去,只要丹书和魔令一天在蓝天义的手中,他的武功,才智,就无穷无尽。”
王修道:“君兄对此有何高见?”
君不语道:“兄弟经过了一番深思之后,觉着只有一个办法,使江兄伪装死亡,先消去那蓝天义追杀江兄之心。”
王修道:“蓝天义已存了必杀江少侠的决心,牵连所及,我等亦难逃身遭搏杀之危,目下似乎是也只有这办法了,伪装死亡并非难事,难的是要使那蓝天义瞧不出一点破绽,他一身武功卓越超群,岂能瞧不出一个人是真死还是假死。”
君不语道:“所以,咱们要真死。”
江晓峰心头一震,忖道:“如是真要我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和蓝天义打上一架才是。”这是他心中之念,并未说出口来。
只见王修微微一笑,道:“李代桃僵,找一个人替他死,是么?”
君不语道:“这法子虽是有失正大,但情势迫人,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王修道:“法子倒是不错,但那代死的人,只怕不易寻找。”
君不语道:“这个兄弟已然找到了。”
王修道:“现在何处?”
君不语笑道:“请暂恕兄弟卖个关子,今夜二更时分,两位再到此室相会。”
话声一顿,道:“两位不可早来,也不能来晚,到此之后,以三声蛙呜为号,如果两位听不到回应之声,立即撤走,那可能说明咱们计谋已经败露,千万不可久停。”
王修略一沉吟,道:“就此一言为定,我们告辞了。”
转身向外行去。江晓峰紧随身后而出。
第二十三章连环巧计
王修在林中转了一阵,到一丛乱草前面,道:“小要饭的快些出来。”
但见人影一闪,常明从草丛中钻了出来,道:“老前辈,有什么吩咐?”
目光一掠江晓峰,喜道:“江兄弟,小要饭的又见到你了。”
江晓峰凝目望去,只见常明脑后和左颊上,各有一处伤口,虽包着药,仍有鲜血渗出,显是受伤不久。
王修望望常明头上的伤势,道:“你伤势怎么样了?”
常明道:“老前辈放心,小要饭的死不了啦。”
江晓峰道:“诸位也经历了很多凶险。”
王修点点头,道:“蓝天义发觉了我们借用土地庙通讯的隐密,遣人劫杀,历经数次恶战,幸好还无人死亡。”
常明道:“所有的人,全都受伤……”
江晓峰接道:“常兄伤的最重?”
常明道:“照小要饭的看法,方姑娘伤的比小要饭的还重一些,可怜她却未得片刻休息,一直忙着找你。”
江晓峰叹息一声,道:“我那呼延叔叔呢?”
王修道:“如非有他同行,就算我们这一群不被生擒,也将没有一人活命,他独木支大厦,力毙四强敌,但本身却不幸……”
江晓峰呆了一呆,道:“怎么样了?”
王修道:“不幸受了重伤。”
江晓峰道:“他老人家现在何处?”
王修道:“我为他寻找了一处十分隐密的所在,养息伤势,七日之后,才能行动。”
江晓峰道:“在下可否去看看他?”
王修道:“不行,此刻弥陀寺四周,遍布了蓝天义的人手,如若被他们瞧到,那就大为不妙了。”
语声一顿,神情严肃的接道:“咱们目下处境,危机四伏。已是有进无退。”
突然间,几声犬吠,打断了王修未完之言。王修脸色一变,道:“蓝天义带了很多嗅觉敏锐,久经训练的藏犬,这狗叫之声,来的突兀。”
但闻犬声渐近,似是直向树林间奔了过来。
江晓峰道:“这里地荒人稀,咱们很难逃脱来犬追踪,看来只有放手一战。”
常明一皱眉头,道:“你们躲上树去,小要饭的由林外绕过去,设法把他们引开。”
江晓峰一把抓住常明道:“常兄伤势未愈,要去也该兄弟去。”
就在几人谈几句话的时候,大声已然进了树林。
王修道:“看来,咱们无法摆脱了,目下只有一法,尽歼藏犬和来人,不要留一个活口,咱们藏在树后,出其不意,先伤他们几个人、狗。”
江晓峰,常明应了一声,各自问到一株大树之后,目注大声传来的方向。“募地里,一声狮吼,起自树林一角,只震得林木摇动,落叶飘飞。
江晚峰一皱眉头,暗道:“蓝天义还带了狮子。”
世事微妙,物物相克,那藏犬虽然凶猛,但闻得狮吼声,立时转头向后奔去。
但闻一声乱犬狂吠,疾奔而去。
江晓峰一个飞跃,落在常明身侧,道:“常明,想不到蓝天义还养了狮子,群犬已为狮子吓走,咱们只要对付狮子了。”
常明摇摇头道:“狮子既已找来,我们也不用去找它人了。”
只见王修缓步行了过来,道:“事情有些奇怪,这地方不似藏狮卧虎之地。”
语声甫落,只见一个身着月白袈裟、芒履、竹杖的老僧,缓步行了过来。
来处正是传出狮吼的方向。
王修恍然大悟,道:“是了,狮吼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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