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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镜大师道:“老衲希望蓝施主能够说明内情。”
蓝福四顾了一眼,仍然不见有会合之人赶来,心中大是焦虑,暗道:“难道三路人马,全都受到阻拦,无一路能够破除阻击,依限赶到么?”
但闻天镜大师冷冷的接道:“阁下可是希望瞧到援手么?”
蓝福淡然一笑,道:“纵然没有援手赶到,老夫也自信有来去自如之能。”
天镜大师自现身之后,神情一直十分严肃,但听到蓝福的狂言之后,仍然是那种脸色,既无轻藐之意,也无忿怒之容,冷冷的说道:“蓝老施主目下已经到了少林寺外,你准备如何?可以说明了。”
蓝福道:“老夫希望面见敝寺方丈一面,和他谈几件事……”
大镜大师道:“什么事?先和老衲谈谈,如若老衲自知无能解决时,自会引荐老施主面见敝寺的方丈。”
蓝福缓缓说道:“大师很知道江湖中事。”
天镜大师道:“老衲虽然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但对江湖中事,并非完全陌生,本寺甚多行道高僧经常多种消息传入少林寺中。”
篮福冷冷说道:“那么。”
大师知晓江湖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天镜大师道:“老衲听到了一桩传说,三十年来一直享誉江湖,被人尊称为一代名侠的蓝天义,成立了一个无道教,准备独霸江湖号令武林。”
蓝福道:“不错。有这么一件事情,老夫就是天道教中的总护法。”
天镜大师道:“老衲他曾听人说过,一有你这么一号人物,听说你一直追随蓝天义,是么?”
篮福道:“大师好像是知道的很清楚。”
天镜大师道:“老衲有一件事,想不明白,请教你蓝总护法。”
蓝棍道:“什么事?”
天镜大师道:“你迫隐蓝天义数十年,自然最有一些情意。
为什么你不劝劝他。“蓝福道:“劝他什么?”
天镜大师道:“劝劝他不要作此等上违夭理,下违人心的。
蓝福道:“大师错了,武林中纷争不息。代有惨局,江湖同道,争霸夺利,一直是不停搏杀,如若有一个才气纵横受人拥戴的人,出而领导。使武林大局归于统一,岂不可免去这些纷扰?”
天镜大师道:“此乃天下武林同道的事,应该天下武林同道共决,蓝天义一个人独断专行,岂是顺天应人之数?”
蓝籁道:“所以,敞教主准备先用武功压服武林,然后再使武林同道归服。”
天镜大师冷冷说道:“蓝天义虽然名重一时,如此例行逆施,只怕也难使天下武林同道信服。”
蓝福正待接口,突然一阵厉啸之声,传了过来。
天镜大师冷笑了一声,道:“蓝老施主的援手到了。”
蓝福道:“大势已成,区区一个少林寺,岂能独支大厦?”
天镜大师道:“数百年来,少林寺经历了很多次劫难,但仍然是屹立无恙,老衲不相信蓝天义能够使少林屈服。”
蓝福道:“武功一道,讲究的真才实学,大师如若不信,那只有在武功上一分胜负了。”
他听到历啸之声,已知是援手赶到,不禁胆子一壮。
天镜大师道:“好老衲已三十年末和人动过手了,今日少林面临大劫,老衲岂能坐视,老衲愿让三招。”
蓝福道:“大师虽是少林寺戒侍院的主持,但老夫亦是无道教中的总护法,彼此身份并不悬殊,大师让我三招,未免是太狂妄了吧!”
天镜大师一皱眉头,道。“老衲是一片诚意,老施主不愿接受,也就算了。”
蓝福凝神静听,那一声厉啸之后,再无声息传来,心中暗惊,道:“听刚才厉啸,分明人猿赶到,何以再不闻声息传来?”
只见天镜大师缓缓举起手中弹杖,道:“老施主,这光机可要老衲奉让?”
蓝福缓缓举起长剑,道:“不用了,明一齐出千山门?”天镜大师道:“好!蓝总护法请吧!”
蓝福暗提功力,贯注在剑身之上,接道:“大师可知晓丹书。
魔令么?”
天镜大师道:“听说两物全落人蓝天义的手中。”
蓝福和冷佛天蝉动过手一次,又试过飞钹大师天音的一段,少林寺天字辈高僧的修为,实有过人之处,这天镜大师身为戒侍院主持,只怕武功犹在天蝉、天音之上,各路援手都未赶到,蓝福孤军直逼寺前,嘴里说得强硬,心中确实有些迟疑,借机拖延时间,当下说道:
“丹书魔令,得以天下,两物集于一人之手,其功效又何止增强十倍,教主凭此两物,统率武林,岂算得夸大之言。”
天镜大师道:“不错,丹书、魔令、确为武林中两大奇物,不过,蓝老师主应该知道一个人的体能所面临的成就极限,我少林寺相传十化,历化弟子何止万人,其中实不乏才慧之士,但我少林存放有七十二种绝技数十代中竟无一人能练成所有之技。”纵有良师益友,也最无法助他。”
蓝福道:“少林寺七十二种绝技,如何能比得好丹书、魔令。”
天镜大师道:“此言诚然,也许那丹书、魔令,确有胜过我少林寺存放的七十二绝技之处,但老衲不信这一个人有限的生命,和体能极限,能够成丹书、魔令上记载的武功。”蓝福道:“那丹书所记武功,不是上乘的内功就是奇奥无比的招术,大师如若认为丹书记载之学,是成套的拳招、那就错的远了。”
蓝福一顿,接道:“至于天魔令上所记的魔功、拳剑之学,更是招招奇毒,着着夺命,综合二物之上的记述大约天下奇技。
无不包括其中了。”
天镜大师沉吟了片刻,道:“就算你蓝总护法说的不错,但也无法证明一个人能够学完丹书魔令上记载的武功。”
蓝福道:“其实,也用不着完全学会,但得之十四五已可纵横天下,罕有敌手了。”
天镜大师凝神倾听了片刻,道:“蓝总护法不知学会了多少绝技?老衲愿以身相试,先当锋锐。”
蓝福答非所问的说道:“老禅师适才凝神静听,不知用意何在,可否见告老夫?”
天镜大师突然法相庄严,看上去个分严肃,其实,他乃是一位得道高僧,心地极为仁慈,略一沉吟,道:“告诉你也不要紧,因为老衲希望在还未达成无法挽回的大错之前,”
你蓝者施主能够悬崖勒马。”
蓝福的经验是何等的丰富,已听出天镜大师弦外之音,话中有话,当下说道:“那老禅师有何见教,老夫愿洗耳恭听。”
天镜大师道:“贵教。也许感觉到这次夜袭嵩山少林寺一事,十分隐秘,无人知晓,而且又在我少林寺中,埋伏了内奸眼线,准备里应外合,一举成功;其买,两月之前我们已知晓了这桩消息。贵教这番深夜犯入本寺不但早有准备,而且分头设伏,各路都有安排,贵教中虽然每一路人马都有着强大的力量,但也很难逼近到少林寺前。”
蓝福心头大为震骇,但却放作镇静的说道:“听大师的口气,似乎是敝教之中,有着本寺的卧底之人。才对敝教中的诸般行动,能够了如直掌。”
天镜大师一转话题道:“蓝老施主。如肯放下屠刀,老衲为你担待,向天下英雄解说……”
蓝福接道:“你要说什么?”长剑一探,幻起了三朵剑花,分向天镜大师两处大**上刺去。
天静大师乃天字辈高僧中武功极强的一个,眼看蓝福刺来一剑,心中暗暗一动。道:这蓝福剑上造诣,确实精深,这一招莫可预测的剑势,就非同小可,我如能在十招之内,以大力金刚掌和四轮杖法,出其不意,把他制服,纵然不能促使蓝天义放下屠刀,弃邪归正,至少也可使他减去不少实力。
他心中念转,也就不过是一眨眼间的工夫,手中禅杖突然施出一招“法轮九转”。
那粗大的纯钢禅杖。在天镜大师的手中,轻如无物一般,幻掉了一片杖花。
但闻当一声,蓝福手中的长剑,被天镜大师禅杖封档开去。
蓝福感觉右手一震,长剑几乎脱手,心中暗道,这和尚好大气力。
天镜大师一杖档开了蓝福的剑势之后,大喝一声,道:“小心了。”
禅杖当头劈落。
这条纯钢禅仗,不下**十斤的重量,在天镜大师强力劈击之下,竟挟带着一劲风。
蓝福一闪避开,长剑一转,斜斜的攻出一招。
这一剑看似平凡,但取位、时机,恰当无比,蓝福剑势刺出,大镜大师正好是弹杖收招变化之际。右腕向蓝福的剑尖之上碰去。
天镜大师吃了一惊急急一收右腕,一条纯钢弹杖,完全交给了左手。
饶是他应变迅快。但宽大的僧袍右袖。仍被蓝福一剑洞穿。
毫厘之差,就要刺人右腕,天镜大师右腕疾快的踏上一步,一个大转身,飘出一丈开外,但一退即止,迅速的攻了上来,手中精钢弹仗,纵送横击,闪起了一片杖影,排山倒海一般,罩了下去。
蓝福长剑一振,冲入了一片杖影之中。
一侧观战的江晓峰,对蓝福那斜斜的一剑,大感惊奇苦苦思索,始络想不通那一剑何以会刺的那么巧妙忍不往低声对君不语道:“君兄,总护法那一剑刺的奇奥难测君兄见多识广,可否知晓那一剑来历?”
君不语回顾了江晓峰一眼道:“金顶丹书和天魔令上,记载的武功,无一不是奇幻绝伦的招术,如若总护法聪慧些,天下应该没有能接过他几招的人。”
江晓峰啊了一声,不再多言,心内却暗自盘算道:如若那丹书、魔令,确如传言,除了取到二物之外,天下再无人能够制服蓝天义了。
就在他心念转动之间,场中形势,已有了极大的变化。
原来,蓝福被天镜大师精钢禅杖,圈入了一片杖影之中,蓝福似是已经被迫落在下风,但自二十合后,蓝福不知施用的什么剑招,突然展开反击,竟然能破围而出。
天镜大师原本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先把蓝福擒住,所队一出手就施出了生平绝技的口轮杖法。把蓝福圈人了一片杖影之中。
但蓝福追随蓝天义数十年,确然从他传授之下,学得了不少奇技绝招,他武功已极高强,这等奇技绝学,振准有施展出手的机会,遇到了天镜大师这等强敌,才算有机会大展身手,长剑连出三奇招,封住了天镜大师的精钢禅杖,破围而出。
天镜大师办是震动不已,在他记忆之中,从来无人能够突破他的回轮杖法,蓝福竟然轻易的破围而出。
蓝福如此,蓝天义武功之高,那是不言可知了。
这一瞬间,天镜大师陡然变了心意,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粗大的禅杖,舞起了一团光影,有如一片杖山一样,挡住了蓝福。蓝福仗剑凝神。蓄势戒备,只要被他找出一个空隙,立时以速快动作出手搏击。
但那天镜大师禅杖,使的不见一点空隙,当时是已进了篮福难入之冰鳝斗之间,突见一道银虹,疾射而三,落在了下天镜大师一沉。
蓝天义穿了一袭蓝色长衫,脸上一片肃穆,手中的长剑上带有血迹。
显然,他手中之剑刚伤过人。
只见他长剑一扬,欺身而进,当的一声,竟凭仗一口轻灵的薄剑,封住了天镜大师那粗重的精纲禅杖,冷冷说道:“住手!”
天镜大师感觉到一般阴柔之力,遇住了禅杖,竟然无法再行施展,心头大震,急退两步,收住了掸仗,道:“什么人?”
蓝天义右手执剑,左手却拿着剑鞘,一面还剑人鞘,一面冷冷说道:“在下天道教主蓝天义,要你们掌门方丈见我。”
天镜大师久闻蓝天义之名,却是从未见过。闻言不禁打量了蓝天义两眼,道:“施主就是大名鼎鼎的蓝大人侠。”
蓝天义道:“那是过去的称呼了,现在,在下是天道教主。”
天镜大师缓缓说道:“老衲戒恃院主持天镜。”
蓝天义道:“天字辈的高僧少林寺所剩无几,今时上大约都出动了……”
语声一顿,接道:“我知道戒恃院的主持。在少林寺中身份不低;但你还是作不了主,你要寺中方丈出来,本教主有事和他面谈。”
天镜大师道:“蓝教主可否把欲说之言,告诉老衲,如是老衲当真的作不了主,再替你通报掌门方丈不迟。”
蓝天义道:“先告诉你也好,本教主今宵亲率教中护法、弟子到此,原想在少室峰顶和贵寺中几位高僧一决胜负,并无大开杀戒之意,但想不刻贵寺却在四路埋伏。而且施用的手段,极尽恶毒之能事!哼!人人称誉少林为正大门户,戒规森严,但如就今宵所见,实不足表率群伦。
天镜大师道:“蓝教主既有拜山挑战之心,不知何以不肯正大光明的约我少林派一决胜负,却深夜率人偷袭我少林寺,此等行径,难道算是正大光明么?”
蓝天义道:“在下无意和大师斗口。”
天镜大师:“那么教主之意呢?”
蓝天义道:“贵寺这等行径,只有促使在下大开一次杀戒罢了………”
声音突销严厉,接道:“我已手刃贵寺中弟子十八人,冲破贵寺两路阻拦,敝教中有两路弟子,即可赶上出来。”
天镇大师道:“少林弟子,为保护少林寺而死,那是死得其所。”
蓝天义冷冷说道:“请上转贵掌门,目下是贵寺中最后一次机会了,如若还不肯放下兵刃,归依我教,本教主即将先杀入少林寺去,取下贵寺方丈首级。”
天镜大师脸色一变,道:“蓝天义,你不觉口气太狂么?”
蓝天义道:“在下说得到,就做得到,大师不信,不妨试试,本教主先取你项上人头。”
天镜大师道:“老纳确实有些不信……”
蓝天义接道:“那你就小心了。”
话落日,陡然飞跃而起,剑光打闪,直向天镜大师头上飞去。
天镜禅仗一挡在头顶之上,划出了一片乌云的光圈。
火把之下,看的十分清楚,只见剑光和那炉顶乌云一般的光圈相互一触,响起了波的一声轻响,白光掠顶而过,直飞少林寺大门口处,才停了下来,足足有四五丈远。
蓝天义脚落实地,那天镜大师才收了盘绕在头顶的禅杖。
但见天镜大师的光头之上,鲜血滚滚而下,染红了雪白的胡子。
站在一侧的少林僧侣,眼看天镜大师头上受了重伤,全都震骇不已,齐齐奔向天镜大师。
只见天镜大师身子摇了两摇,突然一跌向前栽去。
四个身背起穿着红色袈裟的和尚,几乎是一齐伸出手去,扶住了天镜大师的身子。
但闻一声:“闪开!”一道白芒挟带着一片森寒之气,突然飞来。

四个身着红色袈裟的和尚,左手扶着天镜右手去抽背上铜钹。
但那剑光飞来的太快,快的人目不暇接,四个僧侣还未及抽下背上的铜钹,寒光已统身而过。
只听一阵铁器触地之声,四面铜钹,一齐跌落在地上。
紧接着四只鲜血淋漓的手臂,也落在地上。
原来,蓝天义驭剑一击,抢先斩落了四个身着红色袈裟和尚的手臂,四僧手中已取下的铜钹,无法发出。铜钹较重,先行落地,四条断臂随钹而落。
四僧各有一臂被斩,其痛难当,扶着天镜大师尸体的右手,同时收了回来。
天镜大师自从受伤之后,一直未发过一言,四僧右手离开,天镜大师的尸体,立时向前栽去。
这只不过一瞬间的工夫,蓝天义施展出天道中最上乘驭剑术,连伤了少林寺五位高僧。
场中观战之人,一个个看的目瞪口呆。
两个手执火把的高僧,更是瞧的茫然不知所措,望着天镜大师的尸体出神。
但闻蓝天义冷笑一声,一道:“本教主剑下留情,留下你们四位一条命,希望立刻入寺,见贵寺掌门方丈,要他大开正门,迎接本教主进入寺内,还有商量余地,如想凭仗几个天字辈的高僧,要和本教抗衡,那是自取灭亡。”
四僧看他一剑杀了天镜大师,又一剑新下了自已四人手臂,知他并非是夸大之言,四僧相互望了一眼;转身向寺中行去。
这四个和尚也够狠,斩断了一条手臂,始终是未哼一声,未发一言。
蓝天义高声喝道:“站住。”
四僧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八道目光,投住蓝天义的脸上,仍是未发一语。
蓝天义道:“四位大师的修养很好,忍耐的工夫也算得高人一等,一过,本教主觉着还有几句话,必须先行说明,那就是本教主不愿久等,如若在顿饭工夫之内,贵寺方丈还不肯出面,本教主即将杀人寺中。”
四个断臂僧侣微一点头,转身向寺中行去仍然是未答。
但见四人背影行入寺内,消失不见。
蓝天义冷峻的目光,一掠两个高举火把的僧侣,道:“两位请把天镜大师抬人寺中,要贵寺方丈见识见识。
两个僧侣正感着进退不得之苦,听得蓝天义之言,立时抱起天镜大师,奔回寺中。
二僧临去之际,顺手拉起四个僧侣的断臂。
蓝福目睹二僧行人寺中之后,才行到蓝天义的身侧,欠身一礼,道:“见过教主。”
蓝天义神色严肃的望了蓝福一眼,缓缓说道:“你们能及时赶到了少林寺外,很是难得。”
蓝福道:“如若他们全力拦阻,只怕我们也很难越度,但他们却中途自己撤去埋伏……”
蓝天义道:“自行撤去埋伏?”
蓝福道:“不错,教主在少林寺中安下的暗桩,发生了作用。”
蓝天义嗯了一声,道:“你把详细经过的情形,说一遍给我听听。”
蓝福恭应了一声,把中途遇上冷佛天蝉和飞钹大师天音,以及那蒙面僧侣的经过,很仔细的说了出来。
但他却把自已被困于飞钹的狼狈情形,略了过去。
蓝天义对那蒙面僧人出现似是特别注意,沉思了一阵道:“他身材高大么?”
蓝天福道:“很高大。”
蓝天义道:“如若咱们再见到他,你能否听出他的口音?”
蓝福道:“属下相信可以听出来。”
蓝天义点点头,改变话题,道:“你们一路行来,没有伤亡么?”
蓝福道:“托教主的鸿福,幸无伤亡。”
蓝天义轻轻咳了一声,道:“其他三路会攻少林的人马,都遇上了少林寺最坚强的抵抗,是以伤亡奇重。”
蓝福道:“教主会知少林的布置,十分机密,不知少林寺何以会早有准备,就属下所见,少林寺的布置、埋伏。似是针对咱们的攻山计划。”
蓝天义道:“你的看法呢?”
蓝福道:“属下之见,可能有人早已泄漏了咱们攻打少林寺的计划。”
蓝大义道:“这次攻击少林寺的布置,由我一人设谋,连你亦不知道,还有何人知晓呢?”。
蓝福微微一怔,道:“教主的看法是,……”
蓝天义道:“这少林寺中,有着一位了不起的能人,布下了一座四路拒敌,相互接应的奇阵,我已经仔细的看过了你们四路攻寺的人手遇,少林寺的布置的确天衣无缝,如非胸有玄机的高人,决难下这等奇阵。”
蓝福道:“少林寺中,确有很多高人,平日也不在江湖上露面,鲜为人知。”
蓝天义道:“还未能了然,不过,照我的看法,少林寺中不会有这等身怀奇学的高人。”
蓝福道:“教主之意,是说另外有人介入了少林寺中了?”
蓝天义点点头,道:“不错,那人可能就是神算子王修。”
蓝福:“教主可是瞧出了什么?”
蓝天义道:“我巡视左近,发觉他们布成了一座八卦阵图,只不过咱们早来了一步,他们还未布成而已,如若他们布成了八卦阵图,少林寺的防卫之力,不知要增强好多倍……”
突闻听然一声,木门大开,一个手执纱灯的小沙弥,缓步行了过来。
那小沙弥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身着月白僧袍,足着高腰白色布靴,生的眉目清秀。只见他步履从容的行到蓝天义等身前,左手当胞说道:“那一位最蓝教主?”
蓝天义道:“在下便是。”
那小沙弥道:“敝方丈已然得报,命小僧邀请蓝教主入寺一叙。”
他年纪轻轻,但口齿清晰,态度镇静,全无一点畏缩,不安之感。
蓝天又皱皱眉头,道:“你在少林寺中是何身份?”
小沙弥道:“小僧在方丈室听差。”
蓝天义道:“贵寺方丈现在何处?”
小沙弥道:“现在大雄宝殿,恭候蓝教主的大驾,但本寺方丈交代小僧,只请教主入寺。”
蓝天义冷笑一声,道:“我既然敢来,自然不怕了,你带路吧!”
灰衣小沙弥一欠身,道:“小僧恭敬不如从命了。”转身向寺中行去。
蓝天义看他沉着的神情,心中既是惊异,又感气怕恼,冷笑一声,道:“你今现几岁了?”
灰衣小和尚回头一笑,道:“小僧今年,十四。”
蓝天义道:“小小年纪,死了当真是可惜的很。”
灰衣小僧道:“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一个人如若能在人间留下英烈之名。心安理得纵然是像我这样的年纪死去,那也不算夭寿了。
蓝天义一皱眉头,道:“你在方丈室中听差,寺中的高僧想必你都认识了?”
灰衣小沙弥,道:“不错,小僧大都认识。”说话之间,已然进了大门。
蓝天义抬头看去,只见一条曲折的小道。每到转变的地方都高燃着一支火炬。
寺中一片静寂,静的听不到一点听息。
蓝天义轻轻该了一声,道:“你认识天镜大师么?”
那灰衣小沙弥脸上的笑容突然敛去,神情严肃的说道:“他是本寺中一位德望俱重的高僧,一生中从未作过一件错事,主持少林寺戒恃院,群僧敬服,就是敝寺的方丈,也对他敬让几分。”
蓝天义道:“那夭镜大师的武功如何?”
灰衣小沙弥突然停下了脚步,道:“一个人的地位,声誉,不能全以武功作为衡量的尺度。”
蓝天义道:“老夫来此,用心在征服你们少林,并非是听你说教而来。”
小沙弥道:“如若你不喜欢听我说话,那最好不要问我。”
蓝天义冷冷道:“你敢对本教主如此说话,分明的不耐烦。”
右手一探,抓了过去。他动作快如闪电一般,一把抓住了那灰衣小沙弥左手腕脉,冷冷接道:“你如再顶撞本教主一句,我立时把你毙于掌下。”
灰衣小僧一笑,道:“你能杀了本寺戒恃院的主持。武功自然十分高强,取我之命,自然是易如反掌的了。”
蓝天义证了一怔,放开了那小沙弥的肮脉,道:“我还道你小小年纪,已练成了绝世武功,所以,才敢对本教主言语顶撞”
灰衣小沙弥,道:“我不过十几岁的年纪。武功如何最你的敌手。”
蓝天义道:“但你却有所传,竟然敢对本教主如此无礼。”
灰衣小沙弥道:“我确有所持。”
蓝天义道:“好!把你所持之处,露出来给本教主瞧瞧如何?
灰衣小沙弥,道:“简单的很,因为我不怕死,你虽有杀我之能,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我却并不怕你。”
蓝天义道:“你小小年纪,有此豪气,倒是难得的很。”
灰衣小沙弥微微一笑,道:“敝方丈尚在大雄宝殿恭候教主的大驾。”举步向前行去。
蓝天义轻轻咳了一声,道:“小和尚,本教主此刻有一个很奇怪的感觉。”
灰衣小沙弥这次头也未回,一直举步而行,一面说道:“什么感觉?”
蓝天义道:“如若我这次不能消灭少林寺,四十年后,你必是这少林寺的掌门方丈。”
灰衣小沙弥道:“多谢夸奖,我这一代师兄师弟们,无不强我百倍,小僧末存此想。”
蓝天义道:“可是他们没有胆子出寺接我。”
语声一顿,接道“但如本教主确知无法征服少林寺时,第一个先取你之命。”
灰衣小沙弥回头一笑,却未再答话,放快脚步向前行去。
蓝天义追随那小沙弥身后,行人了大雄宝殿。只见一个身披黄色袈裟的和尚,端坐在大殿之上,怀中抱着一柄绿玉佛杖,旁侧站着一个小沙弥。
在那黄袍僧人之前,放着一张檀木桌,桌子上放着两杯香茗,和四盘点心。
蓝天义打量了大雄宝殿中景物一眼,除了那黄衣和尚和小沙弥之外,再无其他之人,大心中是感到奇怪。原来,在他想像之中,少林寺掌门方丈,定然是护卫森严,群僧环绕,想不到竟是只有一个小沙弥随待在侧。中心怀疑,忍不住低声问道:“那穿着黄衣的和尚……”
带路小沙弥接道:“正是敝寺方丈。”
闪身退到一侧,接道:“教主请!”
蓝天义点点头,举步向前行去。
那端坐大殿的黄衣僧人,缓缓站起身子,迎了上来,合掌说道:“施主是蓝大侠了?”
蓝天义凝目望去只见那和尚大约有五十左右的年纪,天庭饱满,相貌庄严,但却含有慈和之气,令人肃然起敬。当下一挥手,道:“不敢当,区区蓝天义。”
黄衣僧人道:“贫僧幕名已久,今日有幸一会。”
蓝天义并未立刻答话,两道冷利的目光上下转动打量了黄衣僧人一眼,缓缓说道:“大师就是少林寺的掌门人了?”
黄衣僧人应道:“贫僧宏光,正最少林寺本代掌门。
蓝天义淡然一笑,道:“掌门遣人邀请在下单身一人入寺,不知有何指教?”
宏光大师道:“贫僧和蓝大侠仔细的谈谈。”。
蓝天义道:“好!在下洗耳恭听。”
宏光大师回顾身侧的小沙弥一眼,道:“替蓝施主看座。”
蓝天义一挥手道:“不用了,在了希望早些谈出一个结果。”
宏光大师点点头,轻轻一挥绿玉佛杖,对两小沙弥,道:“你们都退出去,我要和蓝大侠单独的谈谈。”
两个小沙弥应了一声,合掌一礼,退出佛殿。
蓝天义暗中留神,四顾了佛殿一毅,发觉待殿一并无埋伏,微一颔首,道:“大师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讲了。”
宏光大师缓缓站起身子,道:“我看过本寺戒恃院主持,天镜师叔的伤势了。”
蓝天义道:“嗯!大师对此,有何高见?”
宏光大师道:“贫僧也问过了四位随护天镜师叔的护法弟子,蓝大侠已参悟了剑道中上乘的驭之术,武林中具此身手之人,放眼江湖,绝无仅有,蓝大侠的最高明。”
蓝天义冷然一笑道:“掌门人奖了,蓝大侠三个字的称呼,蓝某人恐已担特不起了……。”
语声一顿,接道:“江湖上纷争时起,纵有执剑卫道人如我蓝某者,也无法永远使江湖上的纷争平息,因此,在下决心在余年岁月之中,完成一大心愿。”
宏光大师道:“什么心愿?”
蓝天义两道目光盯注在宏光大师的脸上瞧了一阵,道:“大师是当真的不知呢,还最明知故问?”
宏光大师道:“自然是真的不知了。”
蓝天义冷笑一声道:“大师既然当真的不知,在下只好再说一遍了……”
沉吟了片刻,接道:“蓝某人苦苦思索的结果,觉着如若任其纷乱不安,不如把我武林同道,全部纳人一个组织管理之下,因此,在下成立天道教,希望能得偿心愿。”
宏光大师道:“武林中门户分立,不下数十,各有章法门规,各有传统、掌门,蓝大侠准备如何处理呢?”
蓝天义道:“自要废除分立的门户,全部置于天道教管理之下。”
宏光大师道:“贫僧请蓝大侠人寺一叙的原因,也就是希望能和蓝大侠坦诚共论江湖大局……”
蓝天义接道:“大师对蓝某这永绝江湖杀戮的心愿,定然是十分赞成了。”
宏光大师摇摇头,道:“贫僧的看法,和蓝大使不尽相同。”
蓝天义冷哼一声,道:“这个,蓝某也会想过,变法之初,难免要遇上很多阻力,但此事,早已经过蓝某数年的深思熟虑,觉着非如此不足安定武林,因此,不惜用霹雳手段,排除所有阻碍,大师除非有能力制服我蓝某,决难动摇蓝某之愿。”
宏光大师道:“贫僧目睹过天镜师权的伤势之后。知晓你篮大侠确具有非常的能耐,不过,贫僧仍愿在一番口舌争辩之后,使你蓝大侠能够悬崖勒马……”
蓝天义接道:“大师纵然能舌烂莲花!也难使蓝某人转变心意,还是省些口舌好。”
宏光大师道:“蓝大侠可以不听,但贫僧却不能不说,正因为武林中门派报分立,各有传统,才在江湖上保持了一份微妙的平衡,虽然大有纷争,但到头总是邪不胜正,如若把武林大局,置于一二人控制之下,其可怕之处,更鉴于江湖上门派分立的情势,一旦主事人心怀异图,牵连所及,必波及苍生,伤亡之人,恐又非武林恩怨搏斗,难及万一,不知蓝大侠可曾想过?”
蓝天义道:“蓝某早已想过了,但我自有应对之法,用不着大师忧心。”
宏先大师道:“百年来,少林派一直受武林同道的尊仰,从无一人在少林寺大门之外,伤过我寺中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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