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巢南子道:“贫道站在身侧,怎的就未瞧出来?”
王修道:“君不语用绢帕边缘的细丝,结了两个环扣,如若吴半风私自拆阅,必然会把细丝扯断,但在下拆阅时,那细丝仍然完好如初。”
巢南子道:“原来如此,诸葛一生谨慎,古人早有说明,只不过,我们这些凡俗之人,不能领悟其中的奥妙罢了。”
江晓峰仍是有些不服,缓缓说道:“老前辈。照你的说法,那吴半风亦是一位才慧过人的人,细丝虽细,但那吴半风亦能感觉得,难道不会照样施为?拆阅之后,再替他结上一个细丝环扣?”
王修哈哈一笑,道:“问的好,江少侠愈来愈心细了。”
语声微微一顿,道:“那君不语所用的细丝,并非绢帕上所有,颜色相似,但却稍有差别;纵然吴半风另结,也必然是就地取材,抽出绢怕上的细丝结扣了。”
江晓峰道:“小小一封绢帕函件,竟也再这么多智慧,稍为粗心一些,就难免有疏忽之处。”
巢南子道:“王兄称赞那吴半风的才智,亦是由此所得了。”
王修道:“奇才、大阴险的人物,都有着忍人所不能忍的气度,吴半风怀揣密函十余日,而不肯拆开瞧看,这一点常人就很难办到……”
目光一掠江晓峰、巢南子,接道:“此函如若被蓝天义发觉,不只君不语性命难保,吴半风也将身受株连,但他十余日能不露声色,一直等到蓝天义遣他来此破探虚实时,才把密函送上,这种忍耐、镇静的功夫,非大智或奸险的人物,岂能如此。”
江晓峰道:“听老前辈之言,咱们这次放了他,是福是祸,全无法预料的了。”
王修道:“吴半风是一个自作主意的人,是敌是友,那要看他的想法了,不过……”突然。住口不言。
江晓峰道:“不过什么?”
王修道:“在下推想,以他的才慧,早已了然蓝天义是一位不能久处的人物,因此对咱们有助的成份大过有害。”
巢南子道:“王兄这分析,贫道十分敬服。”
江晓峰突然一指按唇,低声说道:“有人来了。”
语声甫落,耳际突然响起了轻微的金铁相击之声。
巢南子道:“自己人,带着贵宾而来。”
提高声音,道:“是四弟么?”
但听青萍子的声音应道:“正是小弟。”
随着应话之声。青萍子当先由一丛树后转了出来,紧随在青萍子身后的,是一位身着青衣的女子,正是笑语追魂方秀梅。
江晓峰这时快步迎了上去,含笑道:“方姊姊,久违了。”
一面抱拳作礼。
方秀梅格格一笑道:“咳!姊姊两世为人,今天见到兄弟你,姊姊心中文有着说不出的高兴。”
王修缓缓行了两步,恭恭敬敬的抱拳一揖,道:“方姑娘,王修给你见礼了。”
他神态郑重。语声的端庄,使得巢寓于和青萍子,江晓峰都为之愕然。
方秀梅还了一礼,笑道:“王兄,你胡子白了。”
王修道:“在下只白了胡子,姑娘却跑断了双腿,几度面临死亡之际,用心良苦,仁行博大,我王修是望尘莫及了。”
突然之间,巢南子、青萍子、江晓峰等都似是受到了某种感染,个个神态庄严,对那方秀梅出生了崇敬之心。
但闻王修缓缓说道:“武林所谓的正大门派,义侠人士,对不起你方姑娘,不但送了你一个笑语追魂的外号,而且,还对你冷讽热嘲,极尽污蔑之能事,一度曾有联手除你之举,逼得你远离中原,独走蛮荒,但姑娘毫无记恨,为武林正义奔走,舍死忘生,老实说,这等气度,我王修是望尘莫及的。”
方秀梅格格一笑,道:“王兄,过奖了,昔年小妹下手惩恶,手段大辣了一些,事后,又没有向武林公诸内情,其咎在我,自也是怪不得别人了。”
行前两步,抓住了江晓峰的式手,笑道:“江兄弟,听说你连有奇遇,武功大有进境,这些消息,使姊姊心中有着无比的快乐,也给了姊姊极大的勇气。”她笑语如珠,举止豪放,似最全然忘记了自已是个女人。
江晓峰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她牵手而行,反而有些腼腆安之感,尴尬一笑道:“诸位老前辈,对小弟都极爱护。
才使小弟有了诸多奇遇,只可惜小弟对才能有限,只怕有负诸位老前辈的雅意了。“方秀梅笑道:“土里藏不注明珠,妹姊第一次见你面之时,就知道你非池中之物,有一天定然会一飞冲大、名动九霄。”
江晓峰道:“姊姊你……”
方秀梅格格大笑道:“兄弟呀!你还是这般害羞,难道要我们那位绝世美人蓝姑娘,也要有姊姊这样一副老面皮么?”
江晓峰轻咳了一声,道:“姊姊取笑了。”
王修一欠身,道:“方姑娘,请入茅舍小坐吧!”
方晓峰道:“不用了,我还要去接他们。”
江晓峰道:“按什么人了。”
方秀梅道:“昆仑派的名宿多星子老前辈,带了昆仑派中八个武功最强的弟子,还有丐帮中五位长老,四方豪雄,星散江湖,胸怀忠义的各派弟子,总数不下数十人。”
王修道:“这都是姑娘之力,不知你费了多少后舌,才使昆仑和丐帮,也造派了高手参与此事。”
方秀梅淡淡一笑,道:“个中虽有心酸之处,但他们都已知覆巢之下必无完卵,也未对小妹有着太多的刁难。”
回顾了一眼,接道:“天色不早,我去带他们来,但要劳王兄安排一些吃喝之物。我们兼程赶路,日夜不停,虽都是身有武功的人,但万里长奔,也得好好的休息一下才成。”
王修道:“吃喝之物,都已准备,我这就叫们下厨动手烧煮。”
方秀梅放开江晓峰的左手,笑道:“兄弟,姊姊去接他们,我心中有很多事,急着要和你谈谈,可惜咱们现在都忙的没有时间;安排好各路赴难而来的英雄,咱们姐弟两个再慢慢的谈。”
江晓峰道:“姊姊去忙吧!小弟随时候命听教。”
方秀梅点点头,转身行了两步,突然又回过身来,道:“王兄,蓝家风呢?”
王修道:“现在巫山下院。”
方秀梅道:“听说这位姑娘武功大有进境。”
王修道:“不但是武功大有进境,就是才慧方面,也是第一等人物。”
方秀梅道:“我这位兄弟和蓝姑娘相处如何?”
王修道:“相处甚好……”语声一顿,接道:“方姑娘幸好晚来了片刻。”
方秀梅道:“什么事?”
王修道:“姑娘见着群豪之财,只把武功高强的带亲来此地,武功差一点的,要他们及早些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方秀梅道:“有些人武功虽然差些,但满怀忠诚之心,再说天道教人手众多,也并来个个都是一流身手。”
王修道:“现在咱们有了十二位武功奇高的人相助,单以武功实力而论,天道教也许已非咱B们之敌了。”
方秀梅道:“什么人,小妹怎么没有听人说过?”
王修道:“他们都是初入江湖的新锐,姑娘回来时,咱们再仔细谈吧!
方秀梅点点头,道:“小妹遵照吩咐行事就是。”
王修急急说道:“如是那人能代表一个门派,就算武功差一些,也要把他留下。”
方秀梅道:“小妹记下了!”转身而去。“
王修望着方秀梅背影消失,才长长吁了一口气,道:“这位方姑娘,才真正是武林中第一等仁侠人物。”
巢南子道:“说来惭愧的很,我们武当派当年也曾对那位方姑娘有过误会。”
王修道:“很难说,少林派昔年也曾追杀过她。”
一面转身问茅舍中行去。
巢南子低声说道:“王兄,贫道去招请几个弟子来,要他们下厨去烧煮饭菜。”
王修道:“不用了,他们各有专司,在下对烹任一道,小有心得,诸位请试试在下的手艺如何?”
巢南子、江晓峰迫在王修身后。进入厨中。
王修回顾了巢南子一眼,低声说道:“道兄,厨下的事,不用帮忙了。道兄请巡视外面,吴半风既能混入,也许还有第二个吴半风只留在林中。”
巢南子道:“贫道幼年入山,习于饮食,贫道留在此地助你,江少侠请外出警戒。”
王修道:“江少侠武功虽好,但他江湖上阅历,究竟是不如道兄。还是留在厨下助我的好。”
巢南子道:“既是如此,那就偏劳两位了。”
合掌一礼,退出厨下。
王修一面动手生火,打水洗菜,一面说道:“江世兄,蓝姑娘可是和你谈了很多事?”
江晓峰一面帮忙王修动手做事。一面应道:“不错,她我谈了很多事。”
王修道:“她的言语之中,是否对你有意的暗示些什么?”
江晓峰沉吟了一阵,道:“蓝姑娘好像是有些儿变了。”
王修点点头道:“江世兄,你知晓她的出身么?”
江晓峰道:“她告诉我不少,只是还不够详尽,所以,有很多地方,我还是不够了解。”
王修嗯了一声,道:“江世兄,你看那蓝家风的才貌如何?”
江晓峰道:“这个,老前辈应该比我清楚,问我为何?”
王修道:“别人的看法如何,对蓝家风的影响,关系都不大大,你的看法如何却是对她有很大的关系,所以,我要问个明白。”
江晓峰笑一笑,道:“如是要晚辈下评,只有四个字。”
王修道:“我明白了,你说她才貌双绝,是么?”
江晓峰道:“至少在外貌上,在下未见过比她更美的女子。”
王修微微一笑,道:“我跑了几十年的江湖,走遍了大江南北,北地胭脂,南国佳丽,我确见过不少,但却无一人能够及得蓝家风,像她那等美法,实非凡品,那是天下仙子,小谪人间,能对你用情,实是江世兄的艳福。”
江晓峰脸上微微羞红,叹道:“晚辈亦自觉难以匹配。”
王修道:“江世见过谦了,蓝家风虽然确有过人之美,但环顾人间,能够胜过你江世兄的,实也不多,两位正是珠联壁合不过,蓝家凤有些美的出奇,有一句俗话说:红颜薄命,这并非只是一句戏言,而是千百年来,累积的经验之谈,所以,江兄不能对她有过苛之求。”
江晓峰怔了一愕,道:“过苛之求?晚辈不明白言中之意。”
王修微微一笑,道:“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在了奉劝江世见一字,或许可使你们有共偕自首之能。”
江晓峰道:“愿闻高论,那是一个什么字?”
王修道:“忍!蓝家风人间仙姬,迷恋她绝世美色的,自最大有人在,若江世兄如最不能忍让一些,只怕是很难有完美的结局。”
两人一面谈话,一面不停的工作。这时,江晓峰却突然停下来,道:“晚辈还是不太明白?”
王修哈哈一笑,道:“以江世兄的才慧,仔细的想想,就会明白,记着一个忍字就成了。”
江晓峰不便再多问,只好忍下不言,双手继续工作,心中却苦苦推想。
王修似是善为注烹的大师傅,工作速度极快,不大工夫,已做出了六七个莱。这时。巢南子急急行了进来,道:“王兄,万姑娘已经带人到此。”

王修啊了一声,道:“他们来了几个人?巢南子道:”这个贫道没有仔细的看过,但约略一眼,应该有十五六个。“
巢南子道:“好!告诉他们,咱们立时进餐。”
巢南子道:“不用慌,厨下只有你王兄一人,慢一点也是应该。”
王修道:“不要紧,你们摆桌子碗筷去吧!”
巢南子回到舍厅中。摆好桌腕,王修和江晓峰已经端菜来。
方秀梅笑道:“怎致劳动王见大驾,应该由小妹下厨。”
王修道:“粗茶淡饭,诸位将就着吃一点吧!
江晓峰仔细看去,只见厅中各人,高矮肥瘦,无所不有,暗中计数,除了方秀梅还有十八人之多。
这些人有一共同之点,那就是人人满脸风尘,一望即知是经过了长途跋涉。
其中一个,身着道袍,白髯垂胸的银发老者,坐在首位,想来定是名满武林的昆仑名宿多星子了。
这些人大都夜闭目养神,且无一人说话,至多是望望王修和江晓峰而已。
饭菜摆好,这些人立时动筷进食,风卷残云一般,举动极快。
王修仍然在厨下工作,方秀梅、江晓峰分别上菜。
神算子准备的十分充足,鱼肉鸡鸭、青菜豆腐,一个荤。莱后面接着一个素菜,源源而上。
江晓峰找个机会,低声问方秀梅道:“姊姊,这些人怎么都吃的这般快法?方秀梅道:”他们饿了很多天。“
江晓峰道:“而且没有一个人讲话。”
方秀梅道:“他们在饥饿中,连番苦战,个个都疲累异常,哪里还有说话的气力。”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你瞧到那位白髯飘飘的道长么?”
江晓峰道:“瞧到了。”
方秀梅道:“那就是昆仑派的名宿‘多星子’,连那等功力深厚的人,都疲累难支,别人可想而知了。
江晓峰问道:“姊姊,你怎的还是精神饱满,未见斓倦?方秀梅道:”我也很累,不过,不像他们那样厉害罢了。唉!
说起来,这些人,不是一派门户的首脑。就是武林中大有名望的人,如今竟落得这般模样,实是出人意外。“
江晓峰道:“这么说来,姊姊你已和天道教人中接过手了!”
方秀梅道:“苦斗了数昼夜,上百的高手,到此地只余三十余人,我把另外十余人,安排给武当门下,来此的十八位,全部是武林中身份极高的人物。
江晓峰道:“姊姊你这一行,又如何摇脱了那蓝天义的追踪呢?”
方秀梅道:“截系我们的天道教中人马,虽未完全死去,但也十伤**。这些人均已了解,如不奋起迎战,最后是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和敌人动手相搏之时,无不是个个奋勇争先。他们对姊姊,更是爱护极深,每次和敌人动手时,都把姊姊围在中间,不许我出手,所以,姊姊才这般神态轻松……”
江晓峰道:“姊姊的仁侠之心,实也应该受武林人的崇敬。
爱护。“
方秀梅笑一笑,道:“兄弟呀!你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这时王修快步行了过来,接道:“我瞧他们大都已经吃饱,这两个菜,不用送上去了,咱们在厨上食用,他们目下最需要的是休息,不用去打搅他们。”
方秀梅道:“我去招呼他们一声,让他们先休息几个时辰,再替王兄引见。”
王修神情肃然的说道:“我见过很多的疲劳之师,但却没有见过像他们这样疲劳的人,其中有几位和在下本是相识,但他们却似没有瞧到我一般。目下情形,包括那多星子在内,如不经过一番安静的休息,已完全丧失应变之能,此刻,如是有天道教中高手攻来,他们只有坐以待毙的份,咱们得妥善的安排一下,万一有敌人来袭,也不能惊扰到他们。”
方秀梅一皱眉头,道:“天道教中人,会在今夜赶来么?只要给他们一夜休息,以这些人的武功成就而论,明天就可以恢复大半体能了。”
王修道:“很难说,大好巨魔不可以常情测度。”
方秀梅沉吟了一阵,道:“果真如此,实得要一些妥善的准备才成,看他们目前的形态,实在已无再战之能。”
王修点点头,低声对江晓峰道:“江少侠,你跟巢南子道兄说一下,要他招回两个武当弟子来,分守这茅舍之处,你和巢南子道长守在茅舍竹篱外面,不可离开。”
江晓峰道:“如是发现敌踪呢?”
王修道:“也不可追赶,防人调虎高山之计,我去安排一下。”
江晓峰点点头,道:“老前辈可是到巫山下院?”
王修道:“不错,我去瞧瞧,尽快回来。”
方秀梅道:“王兄,别忘了,小妹还可担当一分差事。”
王修笑一笑,道:“你留在这里,助你江兄弟一臂之力!”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我瞧你是心情兴奋,故而自觉精神很好,其实,你也是疲累不堪,强怒之末,最好也多休息一下。”
方秀梅道:“我明白,但我现在还支撑的住。”
王修微微一笑,道:“在下去了,只要安排好我就回来。”
方秀梅道:“见着蓝姑娘时,代我问一声好。”
王修点点头,转身而去。
江晓峰遵照吩咐,招呼巢南子,招来了两个武当弟子守在茅舍外面,然后,熄去茅舍的灯火,就守在篱门旁侧。
巢南子跃登上一棵大树,留意四外的变化。
浮生子、青萍子,和另外四个静字辈的弟子,也分守各处要隘,严密戒备。这时,天色已是将近初更时分,荒野之中,一片寂然。
江晓峰掩上茅舍篱门,盘坐在门外一株大树之下。
但闻一阵阵鼾声,由茅舍传了出来,不绝于耳。原来,茅舍中个几位武林高手,有些疲累过甚,已难自运气调息。竟然睡熟了过去。
忽然,篱门轻启,方秀梅轻步行出,直到江晓峰的身侧,低声说道:“兄弟,咱们分手近一年了,你的情形如何?”’江晓峰轻轻叹息一声,道:“一直被天道教中人迫逼追杀。”
陡然间想起了一件重大之事,口气一转,道:“有一件事姊姊听到了一定十分伤心。”
方秀梅道:“什么事?”
江晓峰道:“松兰双剑,为了保护少林寺,挺身出战,双双死于蓝天义的剑下。”
方秀梅果然大吃一惊,“啊呀”一声,道:“有这等事!
江晓峰道:“不错,君不语有一封攀函到此。
方秀梅黯然一叹,道:“想不到,唉,两位退休数十年的神仙侠侣。古稀之年中,仍无法避免死于江湖凶杀搏斗!”
耳际微风飒然,巢南子交由大树上飘身而下。
江晓峰若有所觉。忽的一个一跃而起。道:“道长,发现了什么吗?”
巢南子点点头,道:“不错,两位请登高一望。”
江晓峰低声说道:“妹姊不用去了。”
一提气,纵身而起,右手攀在一株大树枝上,打了一个翻身,人已跃上树顶。
巢南子、方秀梅捷如狸猫一般,紧随着攀上树顶,视界极为广大。
巢南子指着东南方位,低声说道:那边有些古怪,两位仔细的瞧看。“江晓峰回顾了方秀梅一眼,道:“姊姊你……”
方秀梅接道:“不用担心我,我的精神还好。
凝目望去,只见东南方夜色深沉,寂然无声,瞧不出一点变化。
江晓峰正待问话,突见两团绿色光芒一闪而逝。
夜色笼罩之下,那绿色光芒,特别的清晰起眼。
江晓峰愕然说道:“鬼火……”
巢南子接道:“贫道当年在深山大泽中走动,见过鬼火,但那团绿光不是……”
江晓峰道:“不是鬼火,又是什么呢?”
巢南子道:“贫道可断言不是鬼火……”
这当儿,那两团绿光,突然又亮了起来。
江晓峰运足了目力望去,只见那流动的绿光,忽快忽慢,但却无法瞧出内情。“这一次,亮起的时间甚久,才消失不见。
方秀梅道:“有些像燃起的火折子,只是颜色有些奇怪。”
江晓峰心中暗道:“可惜那王修不在此地,他如在此,定可一言道出内情了。”
忖思之间,又见绿光一闪,流星一般,射出两三丈远,消失不见。
这次绿光距离二人较近,约在二里左右。
方秀梅低声说道:“好像是一种暗号,难道天道教中人已经追到了此地。”
她的语声,有些轻喘,显然内心是十分紧张。
江晓峰摸摸背上的剑把,道:“小弟去瞧瞧。”
方秀梅道:“王修离去之时,已然再三说明,不要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巢南子道:这次绿光闪动,方位不同。如若真是天道教中人,他们来人不少,而且已对咱们形成了包围之势。“
只听一阵鼾声,传人了三人耳内。
方秀梅苦笑一下,道:“静夜之间,这鼾声可传出数里之远,那无疑告诉人家咱们停身之处。”
江晓峰突然低声说道:“小心,有人来了。”一吸气,飘身而下。“巢南子、方秀梅都已有了警觉。
方秀梅伸手握了一把毒针,凝目向下望去。
夜暗中人影一闪,直向茅舍跃来。
江晓峰如闪电一般,申树后转来,拦住那人去路。
来人突然收住了奔行之势,道:“江少侠么?王修何在?”
江晓峰道:“青萍子道兄!”
青萍子接道:“正是贫道,有要事……”
江晓峰接道:“王老前辈去了巫山下院,道长有什么事?不知可否告诉在下。”
但见人影闪动,巢南子、方秀梅。都跃落实地。青萍子回顾了巢南子一眼,低声说道:
“有几道鬼火般的绿光,不住的闪动。”
巢南子道:“这个,我们已瞧到了,但那绿光是何物所发?”
青萍子道:“瞧不出来,但那绿光并不是一个单独之物。”
方秀梅道:“下最一个单独之物,那是人身发出来的光芒不成!”
青萍子道:“贫道瞧不出来,也想不通那最什么东西。”
江晓峰道:“什么东西发出绿色的光芒呢?”
青萍子道:“贫道就是有些想不明白,特来向王先生情教。”
江晓峰突然动了好奇之心。道:“可惜王老前辈不在此一地,咱们追去瞧瞧如何?”
青萍子道:“贫道亦有此念。但因不敢擅自好动,生恐坏了大事!”
江晓峰道:“咱们不招惹他,瞧瞧总不要紧。”
方秀梅道:“最好不要去看。”
巢南子道:“小心一些好,此时此情,咱们应该处处谨慎,除非人家找上门,咱们最好不要再惹是非。”
青萍子一欠身,道:“师兄训的是。”合掌一礼,转身而去。
方秀梅微微一笑,道:“贵派掌门人朝阳子道长,还在天道教中听候差遣。”
这句话突如其来,听得巢南愕了一愕,道:“此为我武当派,开门立户以来的奇耻大辱……”
方秀梅淡淡一笑,接道:“道长不用激动,小妹也并非有意的取笑,我只是随说一句罢了!”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我们在途中遇上天道教中高手拦杀,其中一股人手,就由贵派的掌门人朝阳子道长率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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