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巢南子啊了一声,道:“我那掌门师兄怎样了?”
方秀梅道:“贵派掌门人剑术十分高强,曾和昆仑名宿多星子对剑百招以上,未分胜负。”
巢南子道:“我那掌门师兄没有受伤吧?”
方秀梅道:“没有,他安全退走。”’巢南子长长吁一气,道:“方姑娘,贫道有一件事,想请姑娘帮忙。”
方秀梅道:“道兄言重了,什么事,只要小妹力能所及,无不全力以赴。”
巢南子道:“敞掌门师兄,受蓝天义控制,身不由己,和群豪搏斗之中,难免有失手伤人的事,如果灭了天道教,此事或将为天下英雄所不谅解,那时,还望姑娘出面解说一下。”
方秀梅笑道:“这个,小妹愿尽力,同时自当据理力争。”
回目一顾,不禁一征,急道:“江兄弟。”
巢南子凝目望去,那里还有江晓峰的影子。
原来,两人在谈话之时,江晓峰竞悄然而去。
方秀梅一皱眉头,道:“年轻人总是除不了好奇之心。”
巢南子道:“贫道去找他回来。”
方秀梅道:“道长不用去了,这茅舍中一十八位武林重要人物的性命,都要靠道长保证。”
巢南子点点头,道:“姑娘说的是。”
且说江晓峰听得青萍子一番话后,好奇之念大动,暗自盘算道;如若来的是天道教中人,这茅舍中一十八位武林重要人物,都正在无抗拒之能的休眠状态中,处境就险恶无比,我如能把他们引开,岂不是可减少了他们的危险。
心中念转,借两人谈话的机会,悄悄的溜了出去。
江晓峰穿过树林。四下望去,只见夜色深沉,那闪转的绿光,也消失不见。
江晓峰爬上一棵大树,凝神回顾良久,仍不见那绿光重现。正待转回茅舍,瞥见十支左右处,暴射出一道绿光,直向五丈外一处草丛射去。
这次,距离较近,绿光也较明亮,看的也较清楚。
隐隐间,江晓峰追上那飞起的绿光间,有一个很大的黑影。
暗自盘算那绿光飞行的距离,约有四丈左右。
如着那是一个人,其轻功已核算登峰造极之境。
因为那绿光起至的中间,并无停顿的景象,一跃之间,有四丈左右。
江晓峰伸手摸摸剑把,暗中提聚了一口真气,目光盯住在草丛中查看。
奇怪的是,那绿光落入草丛之后,就像隐失一般,不再发出光芒。
一阵夜风吹来,树梢草丛,发出了轻微沙沙之声。
江晓峰心中暗道:“看起来,那绿光似乎是一种特殊的记号了,我得赶去瞧瞧。
就在他心念初动,准备赶去瞧看之时,那绿光突然又暴射而起,飞向另一处草丛之中。
紧接着,响起了一阵金铁交呜,和一声断魂般的惨叫。
那惨声音极为短暂,显是一击而中要害,即时毙命。
江晓峰倒抽了一口凉气,暗暗忖道:“好历害的武功,原来,那绿光飞跃扑去之间,是在杀人,造才只是绿光闪动,不闻人呼叫之声,可能是被杀之人无机会呼叫出口了。”
一念及此,心中大大的一震。
原来。他忽然想到了,那飞起的杀人绿光,如若是敌人,不但已近茅舍,而且武功高强得出奇。
如若那带起绿光飞跃杀人的是自己人,那被杀之人,一定是敌人了,已然被他们逼近林中,我们还不知道,实在太……
不论来的是敌是友,都足以使人心惊胆跳。
江晓峰握着剑柄,时间呆在当地,不知道如何处置是好。
但闻一阵悉索之声,那绿光最后杀人,落足的草丛之中,忽然间站起了一条人影,直向江晓峰停身之处行来。
江晓峰长剑出鞘,目注来人,暗作戒备。
这时,风吹云散,天上星光闪烁。
借微弱的星光望去,只见来人一身罗衣,在夜风中不停的飘动。
星光的照射下,偶而,闪起一片似是翠绿的光辉。
那人影行近江晓峰停身七八尺处,突然停了下来,抬头望着江晓峰隐身所在出神。
显然,来人有着过人的目力,已然发觉了江晓峰藏身在树上枝叶之间。
奇怪的是,他不出手施袭,着似在两人之间,有一道分隔两人的无形的力量渐渐的江晓峰放大了胆子,凝目向来人全身打量。
夜色中仍见她脸上白净的肌肤,长长披肩的秀发,一衣白手,抱着两尺长短的兵刃,那兵刀为一片黑色的东西蒙遮,照不出是刀是剑。“陡然间,江晓峰心中大明,来的是十二金钗中人。
江晓峰已知那十二金钗的厉害,看上去美艳无比的丽人,事实上却是杀人不眨眼的魔星,那等人间鬼城的生活想起来,更是叫人心生寒意。
江晓峰突然感宽到,那两道逼射过来的目光,愈来愈强,有如冷电露刃一般。
同时,那长发女子的双手也开始举动,举起了手中的兵刃。
那是一柄宽宽的刀,藏在一个黑色的刀鞘之中。
江晓峰本能的感觉到,那女子就要攻击,心中大为紧张,唰的一声,抽出了长剑。忽然,剑芒一闪,电射而至,直扑向江晓峰的停身之处。
江晓峰暗中咬牙,手中长剑展市一片护身的剑光。
金钗交鸣声中,挟着一片断木飞叶之声。
同时,江晓峰感觉到强大的冲击之力,直逼过来,身不由主的从树上跌向实地。
那为道太过强猛,有如排山倒海一般,强大的逼撞之力。使得江晚峰无法运气稳住自己的身子,蓬然一声直摔在地上。那飞旋绿芒破空而下,直点江晓峰的前心。
那飞旋绿芒破空而下,直点江晓峰的前心。
那是人身的要害所在。如经刺中,势非当场毙命不可。正在危急关头,突听远处传来一声尖哨。绿光竟立刻改为收势。那给光来势快,收势亦快,掠着江晓峰前胸一例闪而过。
这不过一眨眠的工夫,江晓峰已两世为人。
定神看去,只见那长发女子,就站在他的身旁,脸上带着微笑,长发、罗衣,夜风中飘动。
她神态清闲,似是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击,完全和她无关一般。
再看她手中的兵刃,早已返回那黑色的刀鞘之中。
江晓峰暗暗的叫了一声惭愧。
原来,他只见绿光闪动,竟然未看清楚那女子手中用的兵刃是什么。
只听一声娇呼,传了过来,道:“是江郎么?”
随着那呼声,一个人影疾如流星一般,急扑而至。
江晓峰不用瞧着,只听声音,已知来人是蓝家凤。
蓝家凤靠近了江晓峰的身侧,蹲下身子,道:“江郎,你无恙么?”
江晓峰挣扎坐起,道:“毫厘之差,就要了我的性命,你又救了我一次。”
蓝家风长长吁了一口气,右手连搓,作了两个奇怪的手势。
那长发少女笑一笑,忽的转身一跃,人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蓝家凤一把抱着江晓峰,道:“好险啊!我如晚来了一步,就造成了终身大恨。”
一面说话,一面把娇躯偎入了江晓峰的怀中。
江晓峰伸动了一下双臂,把长剑还入鞘中,道:“凤儿,你已学会指使十二金钗的方法?”
蓝家风道:“幸好我学会了。”
江晓峰笑道:“这是我的运气好。如是你没有学会。我早已身曾异处了。”
蓝家风脸色一冷,道:“运气的事,不可仗侍,你觉着很好玩么2”江晓峰看她脸含薄嗔,微带忽怒意,别有一种娇媚之态,不禁微微一笑,道:“夜色幽暗,她们来往之间,只见一道绿光,引人奇怪……”
蓝家凤越听越火,怒声接道:“你还笑的出来!如是我来晚了一步,现在我抱的不是你,而是一具血淋淋的尸体你这样不知自惜,实在叫人痛心得很。”
忽然想到自己很快就要为保全自己的名节、自绝而死不禁悲从中来,放声哭了起来。
这一哭,有如江河堤溃,直哭的哀哀欲绝。
江晓峰目睹蓝家风哭的像泪人一般,不禁心中太急,叫道:“凤儿,你不要哭啊!有什么话慢慢的说,我以后不再涉险就是。”
蓝家凤本是生性极为坚强的人,很少哭过,这一哭,似乎把十几年来的委曲,一股脑儿全部发了出来,只哭的乱发权横,听得人愁肠百拆。
江晓峰连呼数声,不闻那蓝家风回答之言,顿感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付才好。
静夜中,蓝家凤那呜呜咽咽的哭声,凄凉哀婉,有如杜鹃啼血。
江晓峰苦苦思索,想不出阻拦蓝家凤哭泣的办法,急的猛搓双手,道:“凤。凤儿,你不要再哭嘛!我以后听你话,不再涉险就是。”
那知蓝家凤恍如未闻,仍然是哭个不停。
江晓峰正感六神无主之际,突问一个柔细的声音,传入了耳际,道:“紧紧的抱住她,用嘴堵住她的嘴巴,她就哭不出来了。
江晓峰证了一怔,细辨那声音正是由方秀梅所发,暗忖道:“方姊姊是女人,大约她出的主意总不会错。
心中念转,手、上就照着所教行动,右手一圈,抱住蓝家风的柳腰,把蓝家风整个的上半身,抢入了怀中。
蓝家凤被他用力一抱,顿觉心头一震,停住了哭声,还未来得及喝问,江晓峰已然照方抓药,把嘴巴给堵了上去。
蓝家凤嗯婴了一声,再也发不出第二音,同时在江晓峰火烫般的双唇堵击下眼泪已被挡了回去,再也哭不出来。
这位姿色绝世,人间第一美女子。感觉到江晓峰那强有力的双臂,几乎要抱断了自己的柳腰,抱得她全身力脱,全无反抗之能,整个的人,软瘫在江晓峰的怀抱之中。
良久之后,江晓峰才移开双唇。蓝家凤眨动了下圆圆的大眼睛,长长吁了一口气,道:
“你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
江晓峰尴尬一笑,道:“这是紧急的应变之法,先使你停止哭泣,以后的事,慢慢再谈。”
蓝家风望望天色,一跃而起,道:“糟了,我没有时间和你谈啦!”转身一跃,消失子夜色之中不见。
江晓峰急急叫道:“凤儿,凤儿……”
远远的传来蓝家凤回应之声,道:“我有重要的事,有什么话,我们以后再谈。”
江晓峰叫道:“凤儿,凤儿,快回来,我也有一句很重要的话问你。”
静夜中,促闻江晓峰呼叫回成之声传来,却不蓝篮家凤回答之言。
第四十五章金顶丹书
这当儿,突闻身后传来了一声娇笑,道:“不用叫了,她已经去远了。”
江晓峰回头看去,只见方秀梅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负手而立。
江晓峰一抱拳,道:“多谢姊姊指教,小弟简直是束手无策了。”
方秀梅道:“凤姑娘刚才哭的如梨花带雨看情形,她耳目似已失了灵敏,大约她没听到我用传音术告诉你的话……”
语音微微一顿,接道:“兄弟,有一件事,你要牢牢记住。”
江晓峰道:“什么事?”
方秀梅道:“我教你的事,决不能泄漏出来,一旦给凤姑娘知道了,不但对姊姊不好,对兄弟你也有点不利。”
江晓峰望了方秀梅一眼,道:“如不是姊姊适时的指教,小弟真被她哭的莫知所措。”
方秀梅神色突然一整,冷冷说道:“兄弟,我听到了蓝家凤的哭声,那是十分哀伤的一场大哭。兄弟,姊姊走遍了大江南北,云贵边区,如若说到阅历、见识,妹姊我自信不会比别人差,连王修也算进去,也未必有姊姊我的见识丰富。”
江晓峰感觉出她说话的心情,十分沉重,但却不明自她说话用心何在,任了一怔,道:
“姊姊,恕小弟不懂姊姊的话。”
方秀梅道:“你自然不懂,因为我还没说清楚……”
语声一顿接道:“蓝姑娘,哭的很哀伤,而且我瞧到她有着一种任凭摆布的用心,这和她的性格、为人,都有些不大相同。”
江峰峰听得似乎是有些明白。但仔细想一想,又觉得不懂,沉吟了一阵,道:“妹姊,小弟还是不大明白。”
方秀梅道:“那么姊姊就再说清楚一些吧!一个人突然间,性格大变,定然有着特殊的原因,蓝家风那哀哀欲绝的哭声,正是她内心中有着痛苦的表现,流露出她的心意。”
江晓峰啊了一声,道:“她的心意是什么呢?”
方秀梅道:“就姊姊的感觉而言,那是种生离死别的震伤。”
江晓峰道:“生离死别?这个有些不太可能吧!”
方秀梅笑笑,道:“姊姊没有神算子王修那等渊博的学问,也没有他那等断事的智能,我只是凭籍经验觉察所得,但姊姊的话,也并非完全是空**来风,所以,你要多多留心一些,也许能够找出些蛛丝马迹来。”
江晓峰点点头道:“姊姊既然如此说,小弟此后留心一些就是。”
方秀梅理一理被夜风吹散的秀发,笑道:“你肯听我的话,姊姊很高兴……”
轻轻咳了一声,道:“适才那些飞闪的绿光。是些什么什西,你瞧到了没有?”
江晓峰道:“瞧到了,是十二金钗,这些人武功极高。
奔行如飞,那绿色的光芒,也就是他们施用的兵刃,可惜未瞧清是什么兵刃,但外面瞧上去似是一般的刀剑形状,只是比刀剑宽了些。“方秀梅不知十二金钗的事,听得微微一怔,道:“十二金钗?是何许人?”
江晓峰道:“十二个女人,在一种特殊的药物,和神秘的训练之下,打破了一个人体能的极限,有着超越的成就。”
方秀梅道:“姊姊只是见的多,听得多,但却不够聪明,你是否能说的更为详细一些。”
江晓峰略一沉吟,把十二金钗的内情,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
以方秀梅阅历之广,见识之多,也听得愕然半晌,才缓缓说道:“有这等不可思议的事!

江晓峰道:“小弟亲身所历,亲目所见,自然是不会错了。
方秀梅道:“这十二金钗是否由蓝姑娘所统率?”
江晓峰道:“原来是蓝夫人留下的一支对付蓝天义的伏兵,但却因用人不当,如今已掌握在韦刚的手中,不肯交还给凤儿,以后如何演变,现在还无法预料。”
方秀梅正待答话,突闻一阵步履之声,传了过来。
江晓峰横剑平胸,喝道:“什么人?”
但闻一个熟悉的声音应道:“是江少侠么!在下王修。”
江晓峰一抱拳,道:“老前辈,见过韦刚了么?”
王修点点头,道:“不但见过了韦刚,而且我还见过了蓝姑娘……”
王修放低了声音,接道:“两位,我们里面谈谈,我还有事情和两位商量。”
一面说话,一面转身向前行去。
直走到池塘旁侧,才在一块空广的地上停下,道:“我们这里谈话可以避人耳目,防人偷听。”
王修轻轻咳了一声,接道:“你们看见那闪飞的绿光么?”
江晓峰道:“看到了,是十二金钗用的兵刃。”
王修道:“不错,蓝天义不知道派了有好多人来,准备在暗中对我们施下毒手,但却大部死于那十二金钗之手。”
方秀梅道:“原来如此。”
王修道:“目下情景的蓝天义连番折损人手之后,是否会影响到他的行程。”
方秀梅道:“蓝天义现在何处?”
王修道:“蓝姑娘手下探得了消息,蓝天义亲自率领了十余位高人,停身在二十里外,不知是在休息呢?还是等人?”
方秀梅说道:“他既然赶来了,大概不会中途回兵吧!”
王修道:“最好他是在等人,二十四个时辰之后再来。”
方秀梅道:不错,如若有二十四个时辰的时间,他们都将恢复体能。“王修道:“原来担心的是蓝天义不来,但眼下又担心他来的太快了。”
江晓峰道:“可是那韦刚还没有准备完成?”
王修道:“十二金钗已然出动,初试说锋,效果奇佳,她们随时可以出动迎敌,问题是我们……”
江晓峰问道:“我们有什么事?”
王修道:“你方姊姊约来的人手,都还体能未复,如若蓝天义突然而来,这一战,全都要靠十二金钗之力了。”
江晓峰道:“那有什么不对呢?”
王修沉吟了一阵,道:“个中的局势,十分微妙。十二金钗虽然个个身负绝技,可以信托,但她们究竟是初度和人动手,能有什么结果,连韦刚也无法预料……”
江晓峰接道:“老前辈和韦刚谈过了?”
王修道:“没有,我只是从察颜观色中,瞧出了他心中之秘罢了。”
三人一面谈话,一面起身向茅舍行去。
方秀梅道:“最好的法子是,能使那蓝天义耽误一些时间再来……”
长长吁了一口气,停了脚步,却用极低微的声音说道:“韦刚虽知十二金钗武功高强,但他并元绝对的信心,以十二金钗对付整个天道教数百高手的决战。再说此人野心勃勃,如若全仗十二金钗之力,搏杀了蓝天义和天道教中高手,韦刚趾高气扬之下,必生变故。”
江晓峰、方秀梅,都听出他话后有话,但却想不出用心何在?沉吟了片刻,方秀梅才笑一笑,道:“王兄,不用考我们了,你有话,尽管说出来吧!
王修神情肃然,道:“我们在这一次搏斗中。不但要对付那蓝天义,而且还要对付韦刚,这是一场心机、武功并用的火并。
我们杀了一个蓝天义后,不能再培养一个蓝天义出来,我们要在这一场混战之中,一举间,歼灭蓝天义和天道教中高手,一方面还要想法子制服韦刚。
方秀梅皱了眉头道:“如若被那韦刚瞧出来,那不是逼他与蓝天义联手么?”
王修道:“所以,此事要绝对机密,除了我们三人之外,最好不要让别人知晓。”
方秀梅道:“如何对付韦刚,王兄想必已胸有成竹了?”
王修摇摇头,道:“没有,这还要临机应变,当场决定。两位心中明白就是!”
江晓峰道:“如若事先不能有一个完善的计划,临场难免要手忙脚乱,老前辈智谋过人,稍用一点心思,必可想出良策。”
王修一笑,道:“这个,我还在想……”
这时,已然接近了茅台,巢南子由暗影中闪了出来,道:“是三位?”
口中虽然景和三人打播呼,两道目光却盯注在江晓峰脸上瞧看。
江晓峰想到适才蓝家风偎入怀中痛哭的情景,方秀梅能够目睹、耳闻,巢南子纵然未在暗中偷看。亦必是听得十分清楚了。
一念及此,顿觉脸上发烧。
王修抢前一步,道:“茅台中群豪的情形如何?”
巢南子道:“一个个沉睡如故,身怀武功之人,睡到这等模样,贫道还是初见。”
王修轻轻叹息一声,道:“照说,他们能有三四时辰的沉醒,应该回复七成体能……”
方秀梅摇摇头、接道:“不行,小妹曾见一睡三日不吃不喝的人。他们太累了,必得有一番好好的休息。照小妹的看法,至少也得有十二个时辰才成,如若要他们完全恢复到十成武功,只怕得十二个时辰以上……”
突然一声喝叱,传了过来,道:“什么人?巢南子飞身而起,直向那喝问处扑了过去。”
江晓峰道:“老前辈,我们也过去瞧瞧。”
语声甫落,耳际间响起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我要求见江少侠。”
王修听音知人的功夫,亦有过人之能,急急说道:“是七燕姑娘,快些请她过来。”
但闻步声响,巢南子带着一个青衣劲装的少女,缓步行了过来。
江晓峰仔细看去,来人果是七燕,不禁心中暗暗佩服王修的记忆,暗道:“此人果是一代才子,无所不能,任何细微末节,都有过人之处。”
仔细看去,七燕此刻已和过去大不相同。她身上的禁制,已为蓝家凤所解除,恢复了少女应有的天真、活泼,莲步栅珊的行近了江晓峰道:“姑娘吩咐小婢,交给少侠一物。”
江晓峰道:“什么东西?”
七燕道:“小婢不知。”
举手伸入怀中,摸出了一封薄薄的白陵小包,递向江晓峰。
江晓峰接过白缀包裹,在手中掂了一掂,觉着分量甚轻。
七燕微微一笑,道:“这东西刚由蓝姑娘遣派之人送来,姑娘嘱咐小婢,要江相公善为保存。”
说完话,也不待江晓峰答语,转身大步而去。
江晓峰心中奇怪,随手打开。
王修想待阻止,巴自不及。
巢南子、方秀梅,都有着同样的好奇之心,忍不住低头看去。
星光虽很微弱,但这几人都有着过人的目力,仍然看的十分清楚。
只见两本绢册,重叠而放,第一本羊皮封面上,写着“金丹顶书”四个金字。
江晓峰万万没有料到,蓝家风竟然会把金顶丹书送来,不禁为之一呆。其实,愕然一楞的,何止那江晓峰一人,就是巢南子、方秀梅连同王修,陡然目睹到这本武林奇书,亦不禁为之一呆。
巢南子心头震动,右手一松,手中长剑,突然落地,口中哺哺自语,道:“金顶丹书!
那下面的一本册子,难道是天魔令?”
王修轻轻咳了一声,双手齐出,包好了白绫,道:“道长,方姑娘……”
方秀梅长长透一口气,道:“实叫人难以相信,这本书竟会在蓝家风的手中……”
突然连声咳嗽起来。
王修皱皱眉头,道:“方姑娘,你怎么了?”
方秀梅道:“这口气,差一点把我给憋死。”
王修把白绫包裹,交给江晓峰收好,沉声说道:“两位已然都看到了,但在下希望两位都能够守口如瓶,不能把此事泄露出去。”
方秀梅止住了咳嗽之声,道:“这一点,王兄可以放心,小妹决不会漏出一字。”
巢南子伸手捡起长剑,还入鞘中,道:“贫道隆见这祸害天下的奇书,一时无法控制激动之情,还望三位见谅;至于这件机密,贫道定会严格遵守,如若由贫道口中泄漏出去,要我死于乱剑之下。”
江晓峰道:“道长不泄此机密,也就是了,用不着立此重誓。”
巢南子黯然叹息一声,道:“贫道实在惭愧的很,武当基业未复,掌门师兄仍然陷落在天道教内,像我这等饱经忧患的人,竟然还不能把名利看开,怎不生愧对天下之感。”
王修笑一笑,道:“道长也不用自责过甚,区区自信修养功夫,应该高人一等,但我陡然见到时,亦为之不能自禁。”
巢南子道:“贫道已完全恢复了平静。此后。纵然是面临生死之关,也不致会如此激动了。”
王修笑一笑,道:“那很好,此刻,我们愈冷静愈好,须知,现在我们再走错一步,又可能为武林带来了后患风波。”
江晓峰突然接道:“老前辈。这东西放在我身上,使在下有着如负千斤,举步维艰的感觉。”
王修沉吟了一阵,道:“你可是觉着责任太过重大么?”
江晓峰道:“除了宽出责任重大之外,还有着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感觉”
王修道:“你准备如何处置呢?”
江晓峰双手接过绫绩布包,道:“老前辈和方姊姊,都是最可信托,这东西又给两位保管吧!
王修也不推辞,伸手按过,道:“在下暂时代你收存,俟过了这场大战之后,在下原物奉还。
语声一顿,接道:“三位请入茅舍小坐,在下随后就到。”
巢南子、方秀梅都知晓他要找地方藏起金项丹书,应时举步向茅舍行去。
三人行人茅舍,只见室中群豪,全部仍沉沉昏睡不醒。
片刻之后,王修已自行了回来,低声说道:“巢南子道兄。
室外的防守如何?“
巢南子答道:“贫道调来了三个弟子,分守三个方位。”
王修道:“好,我们还有时间,可以商讨一下对敌之策。”
方秀梅道:“用不着商讨了。”
王修微微一笑,道:“为什么?”
方秀梅道:“我们三个人的智慧合起来,抵不过你一个王修,倒不如由你自己静静的想一想,到时间,你只答吩咐我们我们遵照吩咐就行了。”
巢南子道:“方姑娘说的对,王兄一个人想,我们照吩咐行事。提出商讨,徒乱人意,而且还有泄漏隐密之虞。”
王修道:“诸位这么相信在下,在下只好多用一些心思了。”
语声一顿,接道:“不过,要方姑娘带一个忙。”
方秀梅道:“小妹能够办到,决不推辞。”
王修道:“这室中有一十八位高手,方姑娘把他们分作三队,每队六人,尽量实力平均。”
方秀梅道:“这一点小妹负责,不劳王兄费心。”
江晓峰似是突然想起了十二金钗手中的那闪动绿光的兵刃,插口说道:“兄弟想请教一事。”
方秀梅说道:“什么事?”
江晓峰道:“那十二金钗用的什么兵刃,何以会闪动绿色光芒?”
方秀梅道:“这个么,要问王兄了。”
王修道:“在下也无法具体说出,不过,可以想到那种绿光和兵刃的本身无关,可能是韦刚故意设计的。”
只听一阵哈哈大笑之声,传了过来,道:“王兄素有神算子之称。这一次,这怎么没有算对了。”
笑声起自远处,说话时,人已到了茅舍门口。
江晓峰、巢南子双双跃起,道:“什么人?”
王修急急拦住两人道:“是韦兄么?快些请进。”
只见人影一闪,韦刚已出现室中。
只见他穿着一身黑衣,手中拿着一柄两尺以上,比一般刀剑稍宽一些的兵刃。
那兵刃套在一个黑鞘中,再加黑色的把柄,不注意,就很难看得出。
江晓峰一眼之间,已瞧出丰刚的兵刃,正和十二金钗施用的一般模样,急急说道:“就是这样的兵刃。”
韦刚扬了手中兵刃,道:“不错,就是这种兵刃,这兵刃,世间只有十三件,十二金钗各执一件,区区也用此物。”
王修神情凝重的道:“这兵刃是韦兄设计的了?”
韦刚笑一笑,道:“这是兄弟设计打道而成。
王修道:“定然是一种杰出的兵刃,不知这兵刃叫什么名字?”
江晓峰、巢南子、方秀梅,陡然间都想到了那“金顶丹书”的事,这韦刚不早不晚的赶来,也许和“金顶丹书”右关。
韦刚扬手笑一笑,道:“这叫翠玉刀,用—一块坚硬的翠玉,镶上锋利的钢铁刀刃,兄弟又在刀刃上涂了绿色灯光和剧毒,夜晚刀刃出鞘,就自会生出一种闪动的绿光。”
王修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韦刚呵叮一笑道:“白昼之间,施用这种翠玉刀,另有妙用。明日,诸位就可以看到,恕在下不再多解说了。”
他虽然把翠玉刀解说的十分详细,但却始终未把刀刃拔出,给几人瞧看。
韦刚目光转到了王修的脸上,笑道:“王兄,兄弟想请教一件事。”
王修道:“不敢当,韦兄只管指教。”
韦刚说道:“蓝姑娘身侧有个丫头,似乎是刚刚来过。”
江晓峰、方秀梅,巢南子都听得一征,心中暗道:“要来的终于来了,不知王修准备如何应付。”
但见王修淡淡一笑,道:“来过,他叫七燕。”
韦刚道:“不错,是叫七燕……”
沉吟了一阵,接道:“他是来找王兄的么?”
王修道:“正是来找在下。”
韦刚道:“王兄可否告诉在下,她和王兄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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