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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萍子接道:“他能改变成什么法子?”
方秀梅道:“我不知道,韦刚是临时决定的,无法从蛛丝马迹中找到证明,但小妹却认定他非要改变个法子不可。”
巢南了拭去脸上雨泪混合的流水,缓缓说道:“姑娘之意,可是说,就算杀了蓝天义,仍然无法使江湖归复平静。”
方秀梅道:“咱们若能杀死韦刚,也许还有一些平安的日子好过,如是韦刚不死于蓝天义的手下,咱们还有一段艰苦的日子,要忍下去。”
浮生子沉声道:“忍下去,让第二个蓝天义再成气候么?”
方秀梅道:“这是咱们一个严重的考验,韦刚似乎是还有一些顾忌,但我不知他顾忌何在?三位道见请保重身体,说不定片刻之后。咱们就要展开一场很激烈的恶战……”
巢南子接道:“和十二金钗动手?”
方秀梅道:“不错,如是韦刚要杀咱们,自然运用十二金钗了。”
青萍子道:“贫道从未想到过一个人武功,能练到十二金钗那等境界,别说咱们和他打了,就是看也不看清楚,他们怎么死的。”
巢南子道,“不能打,我们师兄弟三人联手,也挡不住她们一击。”
青萍子道:“方姑娘既然知晓那韦刚一定会指令十二金钗出手,此刻,咱们还有逃走的时间……”
方秀梅道:“逃到哪里去,……”
瞥见蓝福的尸身突然坐了起来,不禁心头一震,尖声大叫道:“蓝福。”
蓝福右肩中了一刀,前胸一刀,划开了胸腹,直到腹间,肠子都流了出来。
巢南子长剑一摆,冲了过去,厉声喝道:“你这作恶多端的老匹夫,想不到也会有今日吧!”长剑一振,直刺了过去。
蓝福虽然伤势奇重,居然仍能运剑,长剑一挥间,当的一声,竟挡开了巢南子的剑势。
巢南子只觉一股奇大的劲力,撞在长剑之上,只震的虎口发麻,长剑几乎要脱手飞去。
浮生子闪身而至,冲到前面,正待挥剑攻出,突见蓝福口齿启动,说道:“不要动手。”浮生子收住剑势,向后退了两步。
蓝福长剑支地,稳住了满都是血的身体,道:“方姑娘,快些过来,老夫拼尽了最后一口气,想告诉姑娘几句话。”
方秀梅赤手空拳,缓步行了过去。
青萍子道:“姑娘带着兵刃,这人险恶阴沉,不可不防他一些。”
方秀梅想到那蓝福的阴沉,接过青萍子手中长剑,行了过去,道,“蓝总护法,什么事?”
蓝福痛苦的笑一笑,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姑娘不要误会……”
方秀梅接道:“细数蓝天大义的恶迹,你该是他第一号帮凶人物。”
蓝福道:“这些都已经过去了,老夫就要死了,人死不记仇,希望姑娘能原谅老夫……”
重重的咳了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喘吁吁的说道:“蓝天义仗以控制天武林高手的解药配方,就藏在他的束发之中。”
说完一番话,再也支持不住,蓬然一声,倒掉在地上死去。
方秀梅长长吁了一口气,道:“蓝福,你阴险恶毒,做了一辈子的坏事,想不到临死之前,竟然说出了一桩救人的大隐密。”
巢南子道:“看起来,他还有一点人性。”
方秀梅仰脸望天,黯然说道:“蓝天义虽然覆灭了,但却有一个更可怕的敌人。蓝夫人一代才女,她培植了十二金钗。对付蓝天义,但不知她曾否想到了十二金钗也有为害江湖的可能青萍子双目神光闪动,突然接口说道:”姑娘,那十二金钗,并无行恶之能,问题全在那韦刚一人的身上……“
放低了声音接道:“如若能够一举刺杀韦刚,使十二金钗没有了指挥的人,定就无法为害了。”
方秀梅道:“谈何容易,韦刚被蓝天义断去一手,只怕会对自己保护的更为严密了。”
青萍子道:“贫道有一个刺杀韦刚之策,不知是否可用?”
方秀梅道:“道见请说。”
青萍子道:“贫道想假扮尸体,躺在韦刚必经之处,骤然间出手,一举把韦刚刺杀。”
方秀梅沉吟了一阵,道:“方法倒是可行,但是由何人去做呢?”
青萍子道:“自然贫道担当。”
巢南子、浮生子齐声接道:“贫道愿助师弟一臂之力。”
方秀梅摇摇头。道:“二位这等仁侠的精神的确是叫人中分钦佩,不过,依小妹的看法,成功的机会不大。”
巢南子道:“就算是成功的机会不大,也不过牺牲我们兄教三人而已,并不致影响大局。”
方秀梅摇摇头,道:“话不是这么说,如是三位不能在一举问刺杀韦则,必将引起韦刚的激怒,影响所及,咱然不是你们武当三子的事了。”
巢南子道:“姑娘之意呢?”
方秀梅道:“此事不可冒失行动,小妹之意,还是和王修研商一下再作道理……”
此时,大雨渐小,浓云也逐渐的谈去,天色似已有放晴之征。
方秀梅望望天上逐渐败去的乌云,轻轻叹息一声,道:“目下情势是敌人力大,我们不能力敌,只有智取一道,论天下才智人士,莫过王修了,所以,这件事,必须由他决定。”
巢南子叹息一声,道:“姑娘既然如此说,咱们只有听凭决定,不过,我们武当三子,已决心为武林正义,举献出躯体,姑娘决定之后,我等随时听命行动。”
方秀梅欠身一礼,道:“三位有此侠心,实是举世共钦之举,小妹这里先向三位致敬。”
巢南子恨声说道:“韦刚率领十二金钗和王修追踪蓝天义而去,这一战,如是韦刚胜了,蓝天义必将全军覆没在十二金钗之手。”
方秀梅道:“十二金钗本身似乎是没有嗜杀的特性,但她们也同时失去了自主的性格,似乎是完全操诸在韦刚手中,蓝天义断下了韦刚一只左手,他岂肯善罢干休,如是蓝天义不敌十二金钗,以韦刚的残忍,势必要杀一个鸡犬不留。”
巢南子目光转动,四顾了庭院中的尸体一眼,道:“这些人,虽然是助纣为虐,但他们并非是出于自愿,让他们曝尸日下,未免有失忠厚,贫道愿率本门中弟子,掘土成坑,把他们全部埋了起来,不知姑娘的意下如何?”
方秀梅摇摇头道:“道长仁心,小妹极是钦佩,不过,此时此情之下,小妹觉着暂时不动的好,韦则喜怒难测,不可触犯了他。”
浮生子道:“难道咱们埋下尸体,也会触怒韦刚不成?方秀梅道:”如果韦刚动了怀疑,说咱们把未死之人移走,那时,岂不要大费手脚,把埋下的尸体挖出来给他看,而且尸体逾百,辨识不易,所以,小妹之意,还是不动的好。“巢南子道:“至少,贫道应该把本门中掌门人的尸体埋下。”
方秀梅凝目望去,只见朝阳子前胸处血和泥混在一起,看不出伤口的情形,沉吟了一阵,道:“道见,我们处身在极为险恶之境,必要忍人所不能忍,虽然人已经死了,也得委屈他们一下了。”
巢南子轻轻叹息一声。道:“姑娘说的是,天下各大门派相同际遇,贫道们一切从命就是。”
方秀梅轻轻咳了一声,道:“三位最好还是回到原来的地方。一切等王修回来再说。”
巢南子应了一声,带着浮生子,和青萍子,直回右厅。
方秀梅却甩甩地淋透的衣服,缓步向大厅行去。日光转动,突然发现场中一具仰卧的尸体,挣动了一下,但很快的,那人又仰卧不动。方秀梅心头大大的吃了一惊。暗道:“十二金钗,刀抢凌历,快如电闪,动起手来,只见刀光流转,磁本看不清楚她们是如何出手的,如是武功高强而又机智的人,用兵刃护住要害,伪装中刀。倒卧地上,在十二金钗奔雷闪电的刀法下。甚有保了性命的可能。”
心中念转,故意绕到了那尸体挣动的地方,瞧了一眼。只见那挣动之人,竟是天道教中的黄九洲。
方秀梅不愿使已成的形势,再有变化,当时忍下未言,缓步走回大厅。
多星子和群集厅中的各大门派的人,都本然坐在厅中。天道教固然可怕,至少他们仍觉着还有抵挡两绍的机会,但十二金钗那耀眼夺目的刀法,使他们感觉到简直没有了还手的余地。
这些人中,多星子固然是昆仑名宿。极受武林中尊仰的人物,另外大部份,也都是各大门派中的精锐,高手,和一方豪雄。但此刻,他们已豪气尽消,木然而坐,有如等待着被宰割的羔羊。方秀梅环顾群豪,见人垂头丧气,亦不禁为之黯然。
多星子重生的咳了一声,道:“杀孽,杀孽,这一次屠杀过后,只怕百年之内,江湖上也无法复元了……”
望了方秀梅一眼,接道:“贫道年过八旬,亲眼看到了江湖上面临过两次劫难,每隔上二三十年,必有一次动乱,黑白两道,此消彼长,但如和这一次劫杀相比,那是浩瀚大海中一个浪花罢了。”
方秀梅道:“老前辈感慨很多。”
多星子道:“老朽这把年纪了,死不足借,但为了替武林保下几个种子,老朽想向姑娘提供一点愚见。“方秀梅道:“老前辈说的太客气了,有什么话,只管吩咐就是。”
多星子道:“老夫觉着,十二金钗的刀法,已到了人间一极境,不论天资何等高超,都无法练成那等刀法,因此,在下觉着,十二金钗一出手,所有的人,都没有一点生存的机会。”
方秀梅淡淡一笑道:“老前辈可是准备逃走么?”多星子道:“是的,老朽觉着,不如选几个年轻的人,要他们离开这里。”
方秀梅道:“老前辈觉着,能够走得了么?”
多星子道:“至少应该比留在这里的生存机会大一些。”
方秀梅摇摇头,道:“老前辈,走不了的,而且,那庭院中的尸体,晚辈也未让他们掩埋;咱们留在这里不是等死,而是准备求生,如若咱们走了一些人,反而会启动那韦刚的疑窦。是么?”
多星子道:“求生,有机会么?”
方秀梅道:“咱们要创造机会。”
多里子道:“姑娘,十二金钗能在片刻时间之内,杀死咱们所有的人。”
方秀梅接道:“目下,咱们是无法与人在武功上一争长短,所以,要智取。”
多星子苦笑一下,道:“这些人大都是被姑娘说动来此,准备和天道教作最后一搏……”
方秀梅接道:“如是没有十二金钗出手,咱们都可能早已死在蓝天义的手下了。”
多星子道:“贫道明白了,咱门要死中求生。”
方秀梅道:“不错,这是咱们唯一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走的路。”
多星子苦笑一下,未再多言。方秀梅最关心的一件事,仍是那江晓峰的伤势,急急转头望去。只见江晓峰脸上泛起了一片如雾似烟的白气,笼罩住整个五官。方秀梅吃了一惊,快步疾行了过去,叫道:“江兄弟……”
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道:“不要惊动了他。”
方秀梅转眼望去,只见全身淋漓水湿的王修,当门而立。
王修缓步行了过来,目光左右转动。
发觉厅中群豪,各个神情木然,除了目光望着他之外,竟然没有一个人和他打招呼。方秀梅缓步行了过来,低声说道。“哀莫大于心死,厅中群豪,都已经消失了当年的英豪雄姿,他们都已感觉身处绝境,必死无疑,以致全无生气,连说话也懒得开口了。”
王修道:“不能怪他们,事实上,咱们确也是身处绝地,生机极微;目下的处境,必须有着极大的智慧、定力,才能安之若素……”目光一掠江晓峰,接道:“江少侠头上的白色烟雾,证实他任督二脉已通,内力透过了十二重楼,也就是武道上所谓的三花聚顶。”

方秀梅黯然的脸上,不由掠过一抹惊喜之色,道:“他怎能这样快,进入了这等境界?”
王修道:“艰苦的磨炼。加上他服用的云丹奇药,和奇佳的天赋,超越了时间、空间。”方秀梅长长吁了一口气。道:“王兄。如是晚来片刻,我可以坏了大事,惊扰了他的练功。”话音一顿,接道:“你怎能独自回来,韦刚和十二金钗何在?”
王修道:“被困在十绝阵中,君不语果然是一位才气纵横的人物,十绝毒阵变化万端,暗合五行奇变……。”
方秀梅不知最惊是喜,叹一口气接道:“那是说,十二金钗和韦刚,都被困入阵中了。”
王修道:“在下的看法,未必见得。”
方秀梅道:“王兄,小妹听不明白,王兄可否说的详细一些。”
王修道:“蓝天义避人事先摆好的十绝阵中,韦刚十二金钗,紧迫不舍,却为那阵法变化所阻。十二金钗在韦刚役使之下。凭仗着武功,强行人阵,展开了一阵凌厉绝伦的搏杀……”
方秀梅道:“此适才这巫山下院中的恶斗如何?”
王修道:“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那十绝阵变化十分奇幻,十二金钗武功虽然高强,但那十绝阵中。**屏屏派出的阴力,却也十分强大,有似轮转,在不觉之间,即把十二金钗和韦刚圈入了十绝阵中。”方秀梅道:“照王兄的说法,那个十二金钗既然陷入了阵中,蓝天义似乎是已经处于优势了。王修道:”很难说,十二金钗已练成物异高质,十绝阵虽然变化多端,只怕也很难缠得住她们,不过,倒是给在下一个溜回来的机会。“方秀梅望了多星子一眼,道:“刚才,多星子告诉小妹,与其全部守在这里坐以待伤,倒不如先逃走一部份人。王修道:”姑娘认为如何?“方秀梅道:”小妹觉着,此行万万不可。“
王修道:“决不能走,不论十绝阵中一战。胜负为谁,双方都必有着很惨重刻伤亡,他们都需要人手,只要活着的人,都不敢再加屠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尤其是韦刚胜了之后。如发觉咱们遣走了很多人,那就大大的麻烦了。”
方秀梅低声道:“王兄可有什么保命的计划么?”
王修道:“现在,在下亦未能预料此后的变化如何?等一个人来了之后,才能有点眉目。”
方秀梅道:“等什么人?”王修道::鸟王呼延啸。“方秀梅道:“总不能要他役施群鸟,对付十二金钗吧?”
王修道:“他去找一个东西……”说了一半,突然住口不言。
方秀梅道:“什么东西?”
王修沉吟了一阵,低声说道:“火鲤内丹……”
话声一顿,接道:“此事能否完成,还难断言,而且,不宣传扬出去。”
方秀梅啊了一声,未再多问。
王修道:“咱们也该坐息一阵,养养精神,韦刚和蓝天义,也快要分出胜负了。”
方秀梅点点头,盘膝坐下。转眼望去,只见那江晓峰头上似烟似云的白雾,似是也谈了许多,脸上一片红光,又是一番神色。静坐中,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突然间,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方秀梅刚刚闭上的双目,霍然睁开。只见书刚一脸冷肃之色。右手捧着包起来的断腕,站在厅门口处。方秀梅急急起来,欠身一礼道:“韦先生—一”
韦刚冷冷接道:“蓝姑娘呢?”
方秀梅道:“蓝姑娘被扶在一座静室中养息。”
韦刚道:“她的尸体是否已经寒去?”
方秀梅沉吟了一阵道:“韦兄,蓝姑娘没有死。”
韦刚奇道:“有这等事?”
方秀梅道。“小妹说的都是实话,韦兄如是愿意见见蓝姑娘,小妹带路。”
方秀梅一面答话,一面暗里观察王修的神色。
王修虽然是闭目养神,但方秀梅却相信那王修早已清醒过来,两人的讲话,他必然听得十分清楚,他不愿出面讲话,显然是要自己独自应付韦刚。
韦刚回顾了盘膝而坐的王修一眼,冷笑一声,却挥手对方秀梅接道:“好!你带我去瞧瞧。”
方秀梅转身带路,行到蓝家风的养息的门口处,低声说道:“韦兄,蓝姑娘是王修用方法救活的,现仍在昏迷之中,你最好不要惊动了她。”
她突然觉着自己已经没有了应付之能,不得不把事情推到王修的身上。
韦刚道:“王修竟有这份能耐么?”
方秀梅接道:“他武功自然是难及韦兄,但他所学极博,医道尤精。”
韦刚推门而人,直行到蓝家凤的身前同,伸出右手,接接蓝家风的脉搏,果然是仍在微微跳动。但蓝家风的面色,却是一片惨白,不见一点血色。韦刚望着蓝家风美好的轮廓,轻轻叹息一声,道:“不能惊动她么?”
方秀梅道:“这个要问问王修了。”心中却暗暗讨道:“看来,这一代魔头,对蓝家风倒是有一片真心的惜爱。”
韦刚未再多言,转身向外行去。出了静室,大步行到王修身前,高声喝道:“给我起来!”
王修睁开双目,望了韦刚一眼,急急站起身子,道:“韦兄……”
韦刚冷冷说道:“你可是觉着我会被困于十绝阵中,所以,你先溜了口来?”
王修摇摇头,道:“韦兄,错了,对付蓝天义,我们是同仇敌忾,在下赶回来,只是想查看一下蓝姑娘伤势。”语音微微一顿,按道:“如是在下生有二心,至少我们已逃离此地。”
韦刚回顾了一眼,约略估算一下厅中的人数,并未减少,至少,几个重要的人,都还在厅中,当下点点头道:“也许你说的是真话。”
口气突转冷漠,接道:“蓝姑娘的伤势,能够医得好么?”
王修道:“他身上的毒性已失去大半,性命定可保下,但她到底儿时能够复元,在下很难作肯定的答复。”
韦刚道:“医道之中,可有续肌接骨之术?”
王修望望韦刚的断腕,道:“可以续接,不过,其中需要几种名贵的药物,和一个和韦兄一般的新的人手掌。”
韦刚道:“接续断腕,要多少时间?”
王修道:“三个月内。”
韦刚沉吟了一阵,道:“那是说如在三月时间之内,能找到那些药物,届时,斩下一个新的手腕下来,就可以接上我的左腕,使肌肤重生?”王修道:“不错。”
韦刚道:“需要些什么药物?”
王修道:“哪些药物虽然名贵,但大都是能够买到之物,其中,需要一种四川康家的生肌散,那是独门配方,康家祖传数代,别人无能配制,另外要十条白的蚯蚓。”
韦刚道:“只有这些?”
王修道:“其他的药物,在下会自行配制。”
韦刚道:“到时候,你如不能接韦兄我的断腕呢?”
王修道:“药物齐备,在下如不能接上韦兄的断腕,在下愿以死谢罪。”
韦刚道:“话是你说的,届时我要你自断双腕。”王修点头应道:“一诺千金,在下死而无怨。”
韦刚道:“希望你先医好蓝姑娘的伤势。”
王修道:“我说过,篮姑娘如是死了,在下为她偿命。”
韦刚淡淡一笑,道:“人说你博学多艺。看来最果然有点门道。”转身出直去。
方秀梅目睹韦刚去远,才低声说道:“王兄,你真能给他接上断腕么?”王修道:“世上的确有这么一门医术,小妹一向佩服,但这一次,小妹却感觉王兄大大的失策了。”王修道:“何以见得?”
方秀梅道:“你为什么出些难题。告诉他万年人参、千载灵芝等类的人间奇药,他找不到这些药物,到时间接不上断腕,自然不会怪你了。”
王修道:“韦刚是何等人物,如是题目太难,岂不是故意为难于他,说出来,只有更坚定他杀我之心因为他明白我是在骗他,故意出难题。”
方秀梅点点头,道:“王兄说的是,小妹终是棋差一着。”
王修微微含笑,突然道:“姑娘几时见过全白色的蚯蚓了?”
方秀梅怔了一怔,笑道:“没有见过。”
扬扬柳眉儿,接道:“王兄。有一件事,小妹想不明白!”
王修道:“什么事?”
方秀梅道:“那韦刚何以独自回来,未见十二金钗随行?”
王修道。“照在下的推想,十二金钗或未破去十绝阵,但她们已脱出围困。”
方秀梅接道:“十二金钗分守阵外,以防蓝天义逃走?”
王修道:“正是如此,这可证明十二金钗并非是永远不会疲累的人,她们虽然超越人的体能,但她们还未脱离人的范畴。世间,一定有对付她们的方法,也可以把她们杀死……”
长长吁一口气,道:“如是我推想的不错,蓝夫人已可能留下了对付她们的方法,只不过,那方法藏于隐密,咱们还没有找到罢了。”
方秀梅道:“你几时想到了这些?”
王修道:“看十二金钗冲入十绝阵中搏斗情形之后,她他们虽然超人,但连是血肉之躯,也并非永远刀如闪电,和金刚不坏之身。”方秀梅叹道:“至少人间再无胜过她们的高手。”
一王修道:“这里面有一个窍诀,咱们只要能够找出来,就可以轻易制服她们。”
方秀梅道:“王兄,可有一点线索么?”
王修道:“自然,有一点头绪,只不过不具体。”
方秀梅道:“可否说出来,让小妹听听?”
王修道:“就算是姑娘不问,”在下也想和姑娘商量一下。“苦笑一下,接道:“目下形势,咱们所有的人,似乎都已被吓破了胆子,人人都变的痴痴呆,保持清醒的。大约只有咱们四个人了。”
方秀梅道。“哪四个?”
王修道:“江少侠,蓝姑娘,还有你方姑娘和区区在下了。”
只听多星子道:“还有贫道。”
王修微微一笑,道:“不错,还有老前辈,但望老前辈能够振作起来,只怕咱们还得有一场恶斗厮杀。”
多星子苦笑一下,道:“老夫的看法,他们都已无再战之能。”
王修道:“老前辈,在下觉着咱们应该想一想办法,使他们恢复搏战之能。”
多星子道。“老夫想不出办法了。”
王修道:“办法倒有一个,只是有些邪门外道,不知老前辈意下如何?”
多星子道:“说出来听听?”
王修道:“有一种金针刺**之法,可以激发出人的生命潜力,使人振奋起来。”
多星子道:“如果他们武功不能增强,纵然能振奋起来,也难和人抗拒。”
王修道:“十二金钗,能够成为超人,就最激发出生命中的潜力;只不过,十二金钗是经过长时间训练而成,金针刺**之法,只是临时激发出他们的潜力;而且就在下所知,这等金针刺**之法,对一个人的体能损失很大。”
多星子问道:“如是不和人动手,是否也会消耗体能?”王修道:“会,这像是一把火,只要点起来,就要燃烧。”
多星子道:“损害很大么?”
王修道:“很大,照晚辈的算法,一个人的体能只能燃烧十二个时辰,十二个时辰之后,就要变得精疲力竭。”
多星子啊了一声,道:“如若形势必需,纵然有些冒险,那也是值得了。”
王修点点头,道:“既然老前辈同意了。’晚辈就可以酌情决定了。”
多星子道。“那金针刺**之法,可是很快么?”
王修道:“很快,晚辈已准备好金针,情势必要时,再行动手。”
多星子轻轻叹息一声,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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