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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天的军训折磨得我快趴下了,那个累啊,岂是用语言能形容得了的。我们的教官叫杨大勇,天天带着我们苦练军事技能,除了正步就是在30多度的烈日下晒日光浴了。傍晚,练了一天累了,有人提议做做游戏。于是大家围成一圈坐下。阴差阳错,让我给大家表演一个节目,我靠,这不成心出我洋相嘛。我无奈,走到中间,一时愣着也不知道该表演个啥节目。呆了一会儿,总算想起来记忆里唯一的一个笑话,便清了清嗓子,开口说有个聋子大把年纪了也没个对象,找了好几个都嫌他有缺陷,最后都吹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那女孩要带他去见父母。女孩的母亲听说了以后气得生病住了院。这聋子就想啊,未来的岳母生病了,我该去看望一下,可自己是聋子,聊天那是不可能的,得设计想好台词,以便应付:妈,您生的啥病啊?岳母肯定会说自己是得的什么什么病,我就说哦,那我就放心了。接下来就问妈您吃的是什么药啊?岳母肯定会说吃的是什么什么药,我就说这药最适合您了。然后我再问您请哪位医生给您看的病啊?她肯定会告诉我谁谁谁给她看的病,我就说他的医术最高明,您算是找对人了,问完这些话我就走人,就这么办。到了那天他女朋友带他去了未来的岳母的病房,一进屋聋子就问妈,您得的是啥病啊?老太太本来就气不顺,见他来了更没好话,说我快被你气死了!聋子见岳母的嘴巴张了张,像是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便说哦,那我就放心了。聋子又问,妈,您吃的是什么药啊?老太太被他气得直哆嗦,说我吃的是毒药。聋子说哎呀,这药最能治病,最适合您了。聋子接着问妈,您请哪位医生给您看的病啊?老太太几乎晕厥,歇斯底里地喊道我请阎王爷看的病!聋子道他的医术最高明,您算是找对人了。
我说完后,得意地看着大家,等待那如潮的掌声。可我发现大家都用一种很无辜而又期盼的眼光看着我,没什么动静。我本来就紧张,这种状况在我的字典里又没有,尴尬得我的脸都有点抽筋了,人群里不知道谁又说了一句让我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的话:我们没听懂,麻烦你用普通话再说一遍成吗?我靠,难道我刚才不是用普通话说的?
军训,就要求被训的人有军人的作风,于是学校带我们去参观教官们的宿舍,看看他们是怎么收拾自己的内务的。我们班有个胖子,我们叫他小肥,在参观的时候他跟一教官聊了起来,天南地北的,侃得那教官差点当场叫小肥干爹。聊得熟洛了,想打听一个人,就问那教官,教官您认识俺们教官杨大勇吗?那教官估计是被问蒙了,愣了半天,最后说我就是。小肥当时那脸先是红,然后白了,然后又红了,说对不起教官,我认错人了。此后这件事也就成为一段佳话,谨以此纪念我们那位可爱的教官。
军训的最后一个项目是拉练,据说是要走几公里路。在我的印象里,拉练就是大家跟小学生一样规规矩矩地排着队,在路人那怪怪的目光中走出校门,到远处走上一圈,野餐一顿,然后回学校。所以我特别兴奋,买了好些吃的,装着有一书包,准备路上打牙祭。拉练的路程其实不长,只是在军训了十几天后便显得跟长征一样了。那包食物可把我害惨了,因为路上压根就没顾上吃,更不让吃,到时候还得原封不动地背回去。半路临时休息的时候,寝室那几匹狼把我狂笑了一通,让我很是没有面子。于是我心想老子让你们白笑,我把这些东西全吃了看你们怎么笑。主意打定,我又轻松起来,放开心思边走路边欣赏路边的景色。终于到午饭时间了,我放下包坐在路边开始吃起来。心想都吃进肚子里便不用背着了,更不用被他们笑话。在打饱嗝时我觉得吃下的东西都要随那饱嗝一起上来了,我一看自己肚子吓了一跳,竟然像是怀孕俩月的孕妇了。我心满意足地看着那空了的背包,心想老子吃完了,看你们还能不能笑出来。在我起身的时候发现肚子很胀,突然有上厕所的感觉,但在一股气出去以后便好多了,能忍就忍忍吧。队伍继续朝目的地走去。可是我越走感觉越强烈,像是呼之欲出了。心里不断地在祈祷着队伍能停下来休息一下,哪怕5分钟。如果这时候谁给我一个马桶,我会立马用三个馒头感谢他。在我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教官突然说前面临时有事,大家原地休息5分钟。我当时真想上去亲教官一下,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啊。于是我溜出队伍钻进了路边的玉米地,真是舒服,人生最大的快乐莫过于此啊。在我走出玉米地的时候发现队伍已经走了,心想这下坏了,大伙竟然脱离了革命队伍,这还了得。我顺着前进的方向一路狂奔,终于赶上了他们。刚想诉说一下离别的伤感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不认识他们,敢情是进错队伍了。于是向前一路小跑,寻找老四的身影。老四长得比较高,那便是我们班的旗帜,找到他便找到班级了。我终于看到了老四的背影,我那个激动啊,终于回家了,就差点抱着老四抹鼻涕擦眼泪了。可我的肚子似是有意跟我作对,走了一会儿我又有了感觉。可这次再也没那么好的机会啦。好在离学校不远了,因为我能看到学校那标志性的建筑21层楼——世纪楼了,于是说服自己再忍忍,马上就到学校了。可那路就跟跑步机似的,眼瞅着世纪楼就在眼前了,可走了半天还是那么远。一低头走路我就绝望,可一抬头看见那世纪楼又给了我希望。我徘徊在憧憬与绝望之间,终于在忍无可忍的时候回到了学校。一到寝室,我扔下包便直冲厕所而去。大伙见我像救火似的冲进厕还以为我病了,后来发现我装食物的书包空了才明白过来,笑了我一晚上。从那以后这件事便成了寝室狼们的笑话,更成了我心头的一块瘤。

军训结束后放了一周的国庆黄金周长假便开始上课了。起床,洗漱,背书包上课。遇上有空课了,便买上斤八两的瓜子回寝室狂侃,天南地北,天文地理啥都侃,当然侃得最多的是女孩子。侃着侃着,偶尔有人会被捉弄笑话一番,无人能幸免,那么便得出一个结论:137寝室没有一只好鸟。那时大家也都承认自己很坏,在万分之一秒内没有持反对意见的。但在得出这个结论零点一秒之后,老大条件反射一般拍案而起,为自己辩解:谁说的?我就是好鸟!得,137寝室出了一只鸟,打那以后,我们对老大的称呼便由强哥改成了鸟。那会儿我跟莫高窟兄弟混得比较熟,经常结伴去上课,可是学校有好多教学楼啊,一教,二教,三教,四教,一教还分东楼和西楼,我们经常忘了在哪个教学楼哪间教室上课。我便埋怨莫高窟兄弟说你真是个倒霉鬼,跟你在一起连在哪上课都找不着。莫高窟兄弟并不示弱,说你更是一扫把星,害我记不起来在哪上课。于是,阿倒,阿扫便诞生了。阿倒是莫高窟兄弟,阿扫是我。
国庆后的一天早上,好像是刮风下雨呢,我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听杜华同学坐在床上指着窗外一棵树狂笑不止。我一下就清醒了,说豆花你他妈有病啊?大清早的鬼哭狼嚎什么啊?唉,你是不是神经有点不正常啊?杜华笑了半天终于把笑给止住了,说刚才看见一个人打着伞拎着暖壶去打水,风大,他就把伞挡在跟前,没想到撞到那棵树上了,差点摔一跟头,哈哈哈哈哈哈!我一听也清醒了,跟着杜华一起笑起来,可笑着笑着,突然想起来自己不就干过这事吗,还笑别人。那是国庆前,外面刮着大风下着大雨,老四那魔头非引诱我去上网,我就跟他一起出去了。那风大得连伞都撑不住,又是迎面吹过来的,我就把伞挡在前面,要不人会被吹到天上去。可走着走着,突然被撞了一下,差点一**坐地上,我正欲破口大骂,仔细一看那是一棵树,只好马上闭嘴,要不让老四知道了还不成他们的笑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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