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上雒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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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嗖”雪野里飞出黑压压一片箭雨,“咄咄咄”一阵沉闷的响声之后,前方不远的树木上钉上稀稀疏疏的箭支。沉重的马蹄击飞地上的积雪,雪花随着马蹄一阵乱溅,隆隆声中一千多骑在以魏雄为锥尖的倒三角阵型下提着长枪呼啸而来,逐渐向我奔来的铁骑离我只有三十步的时候,魏雄勒马转向斜斜的朝右方驰去,三角阵型渐渐变为一弯残破的弯月。
我这个外行也看出来转向花费的时间过长,转向时大家尽量把马速降到最低,这样虽然减少堕马的危险,可是却要停下来从新编队重组,失去了再次进攻的机会。我听说精良的轻骑一边转向一边整理队形,在最短时间内用最高的速度展开下一次冲锋。
不过吗,眼前这支骑兵的表现我已经很满意了,骑射命中率百分之二十,建立短短不到三个月有这样的成绩,我应该偷着乐了。可见魏雄和两位副手孙圣、朱棣的能力不错,不由想起上个月三个家伙放下骑兵不管,整天跟着我身后,唧唧歪歪蘑菇着,要求配备马蹄铁和双边马鞍。为了得到这些装备还立下军令状,保证三个月骑射达标率百分之二十,没想到他们只用了一半时间就做到了,看来我顶住各方面压力,把家中的剩余的存铁全部交给他们的决策十分英明。
骑兵表演完了之后,轮到检阅弓箭兵,大多数的男丁接受过帝国的基础训练,一部分还服过兵役,八十步静靶射击命中率百分之八十,可见有黄翼黄飞鸿的指导,弓兵进展神速,照这个状态,顶多一年我的弓兵就可以达到帝国标准,可以上战场杀敌。
步兵在牛金周仓何曼杜远的带领下,分为四队两组,实战绞杀,哎!他们除了斗志昂扬精神可嘉以外,现场就像是丐帮在搞内斗一般,太寒碜了,木枪木棒木刀木棍,两队相交不到一刻,个个衣衫褴褛。
呜呜呜呜,太丢人了,我不是丐帮帮主。
呜呜呜呜,这些衣服可都是钱呀,靠!我还不如丐帮帮主,他最少不用掏腰包给手下的小弟买衣服。
好在只是衣服破了,咱有钱,实在不行咱也号召自力更生,自己缝衣服就是。
看着谷中雪地上翻滚腾挪的家兵,我心里特别充实,这属于我自己的力量。在这样寒冷的环境里,我没有听到一丝抱怨,我很安慰,这充分证明一个多月的训练已经初见成效。
这些朴实的人们相信了我的蛊惑,我对他们说,超负荷的训练是为在战场保存自己。我为他们解释蛮族是如何的凶狠残暴,如何灭绝人性的对待大汉边民,提出为了大汉荣誉,我们要去边疆拯救我们的同胞。
具体内容是:只要我谋得官职就有征兵权,到时我回到南阳郡,把他们招募为大汉正规军,他们会和我并肩战斗,跟着我他们会立很大很大的军功,有了这些军功我们会得到天子的赏赐,我们会升官发财,我们的未来是美好无边嘀。为了使他们真心实意的练习,我当场起誓,如果在朝廷那得不到实质好处,我愿意根据他们的军功大小,把我手中的土地赏给他们,战死沙场的勇士优先供给双倍抚恤,使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也许是为我收留他们让他们吃饱了饭,也许是为了遥不可及的军功和土地,他们相信我,相信艰苦的训练是为了在险恶的战场上生存下去的唯一保证,不怕苦不怕累,不厌其烦拼命练习那些基础动作。有时我想他们相信我,不如说相信我那个大汉宗亲的身份,相信我是皇后的亲戚,有一部分或许相信我早不久平叛赵慈的功绩,相信我会带着他们创造辉煌,跟着我他们会挣到军功。
人需要梦想,哪怕他只有千分之一的希望,我给了他们一个实现梦想的机会,为了吃饱饭,为了报答我,为了以后的日子过得更好,其实他们也没有选择。

过年了,在爆竹声中迎来了我在大汉的第一个正真意义上的新年,想到去年不知农历是何昔的野人生涯,不禁感慨万分。
汉代过年的风俗和现代已经近似,腊月二十四新春除尘,尘是陈的谐音,腊月二十四清扫房屋有一种除尘纳新辞旧迎新的意思,据说在尧舜时代就有了年前除尘的风俗。没有春联年画,这个时代的习俗是在门户上画鸡、悬苇,或者将神荼、郁垒二神的神像画到桃板上,立在门户中间,表示驱逐瘟疫恶鬼祈求平安。没有鞭炮,可以燃放爆竹,把准备好的竹子放在火中燃烧,由于竹内空气受热膨胀,便发出啪啪啪啪的声响,听着这些声响使人感到了浓浓的年味。
这个时候的春节最隆重的节目是祭祀祖先,提前三天要沐浴净身,大年初一一早就要到宗庙祭祀。此时已经有了熬年的风俗,大年三十晚上和葛玄、魏雄他们在一起闹了一个晚上,发现了一个不好的现象,猛猛学会偷酒喝,不到三更它便趴在地上酣睡去了。
鸡鸣三遍东方微亮,我只有在仆人的簇拥下,孤零零一人在宗庙跪拜祖宗,看着烟雾缭绕里的牌位,我心中默念,刘家的列祖列宗望你们保佑我,等段时间我想办法让刘谦的骨骸回归章陵祖脉,你们就把我看做刘家的养子,我和我的后代都将传承西鄂刘家的血脉,相信我,我一定能够使西鄂刘家发扬光大,再造辉煌。
整个祭祀过程沉冗繁琐,刘家只有我一个人,除此以外其余人等不能进入,我只有一趟趟来回穿梭,祭祀结束是已经中午了。
之后的几天则是走亲访友的日子,我抽空拜访了羊续。我终于见到无数次想象中的鱼,也许是时日已久,那条鱼呈黑灰色,干瘪得使人联想到木乃伊,我想如果请羊续在鱼身上签个字,再请人炮制一番,流传后世的话一定能买个好价钱。
羊续时年四十五岁,中等身材清瘦矍铄,精神很好十分健谈,他说的话十有五六我都不懂,我只有以不变应万变,装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微笑对之。通过和羊续的接触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这种出身世家富有才学,有着自己的独特理念和一套完整施政方针中年人,任何忽悠对他们都没用,他们不是热血沸腾意气用事的年轻人,他们饱经风霜精通事故,只相信已经发生且可行的事实。如果想让他们投在我的名下,你要有名气,非常有名气。有名气还不够,你还要做很大的官,很大的官依旧不能使他们信服,你还要有使他们心悦诚服的政见,并且还要经得起实践认证。眼下包括最近几年我没有这些条件,不过,这次拜访羊续也算是了结前世对他的仰慕之情,咱还没疯,只有疯子才会幻想一个小白衣让两千石的朝廷大员拜服于地的感人画面。
忙碌又凌乱的春季过去了,等待我的是更多的琐事要求处理,天马谷的家兵要安排,张瑜的实验室要张罗,汝南的黄巾余部要粮草,军械不足的问题要解决……
中平四年春二月二日,民间俗称龙抬头,在蒙蒙细雨中我和何颙、何苗、张机自宛城出发,目的地是大汉的心脏——雒阳。随行的有黄忠、葛玄、文聘及精挑细选的五十位家兵。
也许是因为那层亲戚关系的原因,文聘和我走到很近,平时经常到西鄂找我切磋武艺兵法。为了这次和我一起上雒,大过年的跟在我**后面闹了几天,我想这次无非是拿钱砸路,拜会朝中大佬,只求早日谋得一郡太守早日独立发展而已。我又没得罪什么人,不会有什么大事,便准了他的要求。
想不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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